Chapter5 【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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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御从沉睡中醒来。
昨晚他没有做有关雷电的梦，全身也没有不适。
第一时间，他尝试了一下体内的雷霆之力，果然，之前被消耗一空的雷霆之力又被补足了。
那种存量，雷御感觉自己又可以发射一枚雷击，还会有一些残余。
似乎，比之前多了一点的感觉。
那么，经常使用，是可以让这股力量增强变多的。
他并没有急于尝试再次使用那股力量，反而开始细细体味它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
像是活的。
明明是那么狂暴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却温柔如水，不断滋润着他的血管，肌体，内脏，甚至血液。
雷御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强，悄无声息。
“咄咄……”敲门声。
打断了雷御的自我探索，他站起身打开门，看到小松葵乃睡眼迷蒙地站在门外。
“哦哈呦。”女孩打了个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一身旧校服套在她身上，居然显得娇俏可爱。
但雷御还是感觉不对劲。
“恩，早上好。”雷御点头出门。
小松葵乃却是一副困到不行地样子直接进屋，躺在了雷御的床上，还用鼻子深深嗅了嗅被子，像是在闻雷御残留的气息。
然后她裹着被子居然又开始睡了。
“你……”雷御还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就是不对劲。
“嗯……”小松葵乃轻哼了一声，用被子包裹着自己，只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
“早餐我想吃煎蛋和牛奶。”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这下子，雷御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了，她表现的好自然，一点都没有昨晚的沉郁尴尬。
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咳。”过了好久，雷御才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今天要去上学。”
“不去。”她的声音还是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不想去上学！”
“起床。”雷御头痛。
“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她居然裹着被子在那里滚来滚去。
她在撒娇？！
“起床。”雷御重复。
最终，某赖床少女被雷御死活拖了起来，强行押送着去上学了。
“人家好困嘛，呜呜。”她还在撒娇。
雷御简直头痛的无以复加，他倒是宁愿她像昨晚一样一言不发。
“你两天不回家，不要紧吗？”雷御试图转移话题。
“没关系啊，我跟妈妈说了，要在同学家住两天，复习功课。”小松葵乃说的天真烂漫。
最关键是，她妈妈居然还真的相信她。
雷御有些无语，只好走快了几步，不和这个怪异少女并肩走在一起。
“诶！你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小松葵乃却是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还挽住了雷御的胳膊。
“对了。”雷御也不去管她夸张的动作，严肃道，“到了学校，你别和我走的太近，就和以前一样。”
“为什么？”小松葵乃咬嘴唇，不开心的样子。
“很重要。”雷御沉声。
确实很重要，现在任何一个破绽，都有可能致命。
到了学校，虽然小松葵乃极度不愿意，雷御还是强行和她分开，先后进了校门。
但到了教室门口，他就又看到了似笑非笑的小松葵乃。
这时他才想起来，他们是一个班的。
雷御当作没看到她，径直朝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他的同桌是个胖乎乎的女生，按照十方雷御的记忆，似乎有点暗恋他，算是学校里对他态度还算不错的几个人之一。
“小竹同学，早啊。”雷御打招呼坐下。
“早啊，十方君，那个……你……没事吧？”听起来，似乎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们又有的没的说了几句，小松葵乃就走了过来。
她低头和小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小竹略有些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居然是和她换了位置。
四周围顿时响起了低低的噱笑声。
按照从前的剧本，接下来就是小松葵乃恶整十方雷御的走向。
从前也有漂亮女生这么做过，第一次十方雷御还脸红的不行，以为别人喜欢他。
“你干嘛？”雷御没有看小松葵乃，假装在整理东西，“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和我走太近？”
“我不管！”小松葵乃撅了撅嘴，真的不管，就那么偏着头，微微眯着眼睛，像头小狐狸一样盯着他看。
“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她凑近，吐气如兰。
雷御觉得自己的青筋在隐隐暴跳。
很快到了上课时间，上数学的老师也不在意小松葵乃换了位置，兀自在上面讲。
雷御听的心不在焉，小松葵乃却是在一边莫名地痴笑。
“你又笑什么？”雷御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受不了这帮小屁孩。
真是莫名其妙。
“她是这个星球上唯一的美丽生物……我的眼睛和嘴巴，耳朵和鼻子……”小松葵乃轻声念，声音真的很好听，“都是为了感知她而存在……我的这双手，是为了和她相牵……”
雷御越听越不对劲，连忙一把夺过了小松葵乃正在读的本子，上面居然是他的字迹，不应该说是十方雷御的字迹。
上面写着。
小松葵乃，她是这个星球上唯一的美丽生物。
我的眼睛和嘴巴，耳朵和鼻子，都是为了感知她而存在。
我的这双手，是为了和她相牵。
而我的腿，是为了追赶她。
我之所以是个人，一定是因为她在这个地面上。
雷御眼角抽搐，这个十方雷御怎么会写过这么幼稚又中二的东西，居然还被当事人看到了。
“呐，还说你不喜欢我？”小松葵乃又凑近，这一次更近。
她的嘴唇几乎贴着雷御的耳朵，湿湿软软的气息就像兰花一样，透过耳朵上的毛孔传进了雷御的身体里。
“哼。”雷御哼了一声，将笔记合了起来就要随手撕碎。
小松葵乃发现了他的意图，连忙抢了过去。
“你……”雷御瞪着她。
“我的。”她像护着什么宝物一样护着那本笔记。
对峙，两秒钟。
“随你。”雷御扭头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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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东京练马区，一家食肆里。
两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在吃着拉面。
“手法有点生疏，但很专业，像是职业杀手。”其中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男人边吃边分析道，“会不会是疾风组的人请人做的？”
疾风组是以前练马区最强的社团，在暗黑组强势进驻练马区以后几乎已经被铲平。
“很难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前田手上的伤？”另一个人，却不是一个日本本土的黄种人，而是一个日语说的异常流利的白人，“很可疑。”
“你是说，会是同类做的？”莫西干陷入了长考。
现在这个世界变得无比混乱，每一天都有可能出现新的怪物。
就像是他。
一年前还是一个在便利店打工的大学生，现在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总之，你去查查疾风组看看，我去查查前田他们最近的动向。”白人用筷子敲击着碗，“我们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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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到下午第二节。
雷御忽然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却相信这种感觉，那是他杀手生涯无数凶险锻炼出来的对于危险的预感。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他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松葵乃也立刻站了起来。
今天一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雷御上课，小松葵乃坐在他旁边，雷御吃饭，她坐在他对面，甚至还想喂他吃水果。
雷御一开始有点头疼，后来也就随她了。
倒是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小松葵乃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废柴？
“我去厕所，你也要跟着？”雷御看着小松葵乃。
小松葵乃瞪着他看了五秒钟，最终撅了撅嘴，妥协了。
“快点回来。”她低声说。
雷御不理她，快步走出教室。
一出门，他就感觉到被人盯上了。
这是好事，说明他的预感没错。
他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很快进了厕所。
一泡尿撒完，厕所门已经被人关上，没开灯的房子里，阴暗潮湿又散发着骚臭。
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已经围住了雷御的去路，一个面色阴沉的白毛靠在墙上眯着眼看着他。
雷御记得这个人叫松永无止，那天在派对上接他的就是这个人，是前田组的外围成员，以前也经常来欺负他。
现在来找他，当然不是为了欺负他。
“喂，小子，听说你泡上了小松葵乃？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松永老大的女人？！”松永没开口，说话的是一个恶形恶状的黄毛。
雷御扯起嘴角，当然也不会是为了这个理由。
虽然以前听说过松永也很喜欢小松葵乃。
“喂！小子！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似乎是觉得雷御的无动于衷让他面子受伤了，黄毛很凶狠地举起拳头朝雷御走来。
“你笑什么？！”看到雷御好像还在笑，黄毛更不爽了，狂猛挥拳。
雷御一脚。
一脚无比迅捷地踢在了黄毛的肚子上，让他整个人像只虾米一样的弓了起来。
他脚上再发力，狠狠将黄毛踹翻到了一旁的小便槽里，眼看是站不起来了。
雷御感受着这一脚的力量，感觉爆发力又比昨天要强一分。
看到雷御这么生猛，一脚踹翻了黄毛，那些其他人不惊反怒。
曾几何时，这个废柴还被他们按在小便池旁差点喝尿，现在居然敢反抗。
“混蛋！臭小子，以为自己学了点空手道就厉害了吗？”后面的一个紫毛暴怒地跳了起来，“老子还是练马区空手道冠军呢，你根本不够看！”
空手道冠军窜上来，气势如雷。
雷御一拳后发先至，直接轰在了他的脸上，那种狂猛的力道将他整个人都带飞了起来。
恩，力量强度也提高了。
“嘭——”紫毛狠狠落地，其他人已经不敢上前。
松永无止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踏着很有规律的步伐朝着雷御逼近。
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有点门道。
可惜，他面对的是雷御。
雷御不等他逼近，率先朝着他走去，任由他的匕首刺来。
他随意抓住了松永刺击的那只手的手腕，一用力，他的匕首就掉了下来。
雷御接住了匕首，插在了一旁的门板上，然后捏着松永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叫松永对吧？”他凑近他，低声说。
不可遏制的，声音里，带上了属于雷狱的低沉嘶哑。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厕所里，像是恶鬼在讲话。
其他的不良少年已经如同石像般僵在了原地。
窒闷的空气里只有松永近乎濒死的剧烈喘息。
雷御的手劲奇大，松永整张脸已经变成猪肝色，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
“谁让你找我的？”雷御的声音更轻，手上力道也放松了一点。
松永的眼里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雷御也不催，只是手上力道再次加强。
对于这种折磨手法，他举重若轻。
毕竟以前他系统学习过怎么折磨拷问人的技巧。
像是这样掐人脖子，他可以维持半个小时对方不死。
松永只坚持了半分钟。
“我……我说。”松永近乎崩溃，嗓音崩坏地像是哭泣，“近臣，是近臣。”
拷问结束。
松永跪在地上近乎贪婪地大口呼吸。
“等会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等我，可别试着逃跑。”雷御顿了顿，又说，“当然，你也可以试试。”
刚想点头的松永听到最后一句，再次全身犹如被冻住了一样。
雷御起身朝着门口走，就在即将出门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对着整个厕所的人说：“今天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窒息，一秒钟。
“没……没有。”紧接着是争先恐后的抢答。
回到教室里，小松葵乃有些不开心地撅着嘴：“怎么去这么久？”
“恩，遇到点事。”雷御在思索。
有漏网之鱼是在意料之中的，但居然还敢在短时间内调查这件事。
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他那天杀光了那座建筑里的所有站着可以呼吸的生物。
是个正常人，都会唯恐避之不及。
就算是穷凶极恶的极道分子，也不可能真的不怕死吧？
还是说那个叫近臣的真有几分叫义气情谊的东西？
又或者，这是一个拙劣的陷阱？
看起来不太像啊。
“今晚我做料理给你吃好不好？”一旁的小松葵乃打断了雷御的沉思，她半侧着头，很期待的样子。
“你早点回家，我一会有事，记住待在家哪都不要去，直到我打你电话。”雷御直接略过了小松葵乃的话，也不在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做料理。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讲话？！”小松葵乃巨不满，气鼓鼓的双颊都鼓囔囔。
“要是乱走的话，后果自负。”雷御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放学的时候了，站起身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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