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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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什么？”秦桦轻抬眉梢，简单的疑惑挑眉的动作也被他做的赏心悦目，如果不是旺儿看多了自家少爷犯蠢的样子，或许还真的会被这个人所迷惑。
暗中感叹自家少爷的杀伤力有增加了，旺儿咽了一口唾沫，随时准备撤离秦桦够得着的位置，略带心虚地说：“少爷，你刚才嘀咕谢少爷的坏话，我们都听到了，我估计谢少爷也听到了。”旺儿就飞一般往旁边闪，可是依旧没有躲开秦桦扔过来的枕头。
抱着手中的枕头，旺儿暗自庆幸这个枕头是自家少爷在梅林镇新买的，里面装的是草籽，而不是家中的那种瓷枕。否则就是他躲得再快，此时肯定也是头破血流。旺儿抱着枕头，笑嘻嘻地凑到秦桦身边，说：“少爷，给，你喜欢的小娘子卖地枕头。少爷，我给接住了，没有掉在地上弄脏。”
“哼！”秦桦气呼呼地瞪了旺儿一眼，一把抢过枕头。
偷偷瞧了瞧秦桦的面色，旺儿试探的说：“少爷，其实刚吃完药就吃蜜饯真的是解药性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哼，大夫还说什么，是不是少吃荤腥风寒会好的更快。”秦桦气呼呼地问。
旺儿鼓着大眼睛，一脸惊讶：“咦，原来少爷你知道啊，我还以为少爷你不知道呢。啊，既然少爷你知道那就更应该听大夫的话啊，这样病才能够好的快，我们才能早日会秦家。我可不想在梅林镇过年。”最后这句话旺儿怨念十足，可见旺儿对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归家很是怨念。
“你！你这个蠢货你给我滚……”
刚刚走下台阶的谢辛寰被秦桦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脚步忍不住一顿，随即又是毫不留恋的往外走。
“少爷，我们不去看看秦少爷吗？”李莫飞跟在谢辛寰后面，试探地说，“秦少爷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现在他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人就有些小脾气，可是平时秦少爷却是最温和不过的人了。”
“你看他吼得这样大声，像是不高兴的吗？”谢辛寰微微一笑，脚步不停。
李莫飞一愣，忍不住心中嘀咕：吼得这样大声，怎么听怎么就像是生气的，生气时候难道还是高兴的？
“莫飞，跟上！”
“是，少爷！”李莫飞赶紧止住心中的猜想，立马追上并没有走远的谢辛寰。至于他在心中同情的秦桦，那也就是在心中同情一咪咪，李莫飞这个忠心的好随从最关心的还是他家主子的事情。
秦桦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按照大夫的嘱咐好生将养，不过几天风寒就好的差不多了。病一好，秦桦就吵着要去梅林镇后面的梅林赏梅，谢辛寰却想着早日回去看自己的妹子和外甥。见谢辛寰不听自己的，秦桦一生气就带着秦家的家丁自己去了梅林，而谢辛寰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尽快启程。
“少爷，少爷，你看谁来了！”李莫飞飞一般的冲了进来，后面被他拉着一路踉跄的人正是他弟弟，从谢家送信而来的李莫云。
谢辛寰眉头一皱，立马吩咐人把累的不行的李莫云架住。李莫飞一愣，这次明白自己刚才做了蠢事，立即关心地看着他的兄弟。“弟弟，你没事吧？”
李莫云不断喘气，好半响才说道：“哥哥，你在把我这么拖着，你弟弟肯定有事。”
“嘿嘿嘿......”李莫飞赶紧给李莫云奉茶，对刚才自己干的蠢事很是后悔。
“好了，你们两个兄弟有什么事情回屋说，现在我们来说正事。”谢辛寰说道，“莫云，你不是在家吗，你怎么过来了？”李莫云正要站起来回话，谢辛寰却摆摆手让李莫飞扶着他坐下。
“弟弟，你就坐着，少爷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李莫飞说道，“你不是从家中连夜连晚骑马过来的吗，现在腿肯定是软的，少爷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好好给少爷说事，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
“连夜连晚！”谢辛寰一紧，赶紧问道，“家中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听我爹说有什么事情。”李莫云有些不自在地跪坐在垫子上，小心谨慎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真是绾绾写给谢辛寰的那封家书。李莫云将书信递给李莫飞，李莫飞赶紧送到谢辛寰的面前。
“我走的时候，我爹就说让我把这封信火速地送到少爷你的手上，说是小姐有大事和你商量。本来小姐和谢嬷嬷给少爷准备了不少的东西，为了赶时间，我爹就让我单独带着人骑着家中唯一的两匹马赶了过来，就怕了耽误小姐的事情。后面那些送东西来的人估计还要一些时间。喔，对了，我爹还说，信给了少爷，少爷看了以后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李叔说的？”谢辛寰怀疑地问。
“我爹说的，说是小姐的原话。”李莫云老实回答。
谢辛寰点点头，吩咐李莫飞道：“莫飞，你把莫云带下去好好休息，对了还有那个和莫云一起来的家丁。出去吧，我看看信，没有什么大事不要过来找我。”李管家能够派遣自己的二儿子送信，可见这个信上写的东西不是一般的东西。谢辛寰还是决定小心起见。
“是，少爷！”李莫飞很快就把李莫云扶走，顺带还轰走了书房外间伺候的人，关上书房外间的门，让两个机灵的小子单独守着。而他，安排好了李莫云的事情就立马回了书房，亲自在外面守着。虽然不知道信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是李莫飞也知道能够让自家老爹同意自家弟弟亲自连夜连晚地送信，信里面写的绝对不是一般的问候。
坐在火盆边，谢辛寰轻轻地展开了李莫云送来的书信，除了两页书信，还有一张很潦草的地图。谢辛寰先拿起地图，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明白，就以为是自家妹子慌乱中装错了，也没有多想就把它放在一边。
打开书信，谢辛寰本来抱着妹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告诉自己，但也没有多重视。可是信看到三分之一，谢辛寰的表情就凝重起来，一目十行地看完书信，又立马找出刚才的那个“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到围绕着村庄的那几个不起眼的黑点，谢辛寰眼睛一亮，心中一紧玩去哪认同心中绾绾的主意。
绾绾心中隐晦地提了提想买地，那块地也是好地方，地好周围的环境也好。绾绾想的是什么谢辛寰不能确定，但谢辛寰看了那个地图却有一个绝妙的想法：这个地方真的是建造避寒之所的好地方。绾绾在家中并没有和谢辛寰一样的体验，只是觉得现在世道要乱，应该早找安身之所。
可是在庆州待了小半年的谢辛寰却已经明显感觉到乱世的到来。朝廷的军队军纪混乱，士兵毫无战斗力，内部各位将军又是争权夺势厉害，还有各种吃空饷的例子，朝廷的军队完全不堪一击。朝廷围着庆州不出兵，有想看厉王和越族两败俱伤的意思，另一个原因也是朝廷的军队不能打，也不敢打。队伍中很多都是没有训练的老弱残兵，围着庆州做做样子还能够起个威慑作用，真的打起来，就是给厉王的队伍送菜的。
这个情况各路的反王不是不知道。是的，就是各路反王。继越王和厉王自立为王后，前几天封地云州的异姓王侯佳柏也自立为顺王。同样还有草原的胡人，他们也自立为草原王，成兵边疆，要不是有云州的顺王和北卢郡的两位老将军辛苦抵挡，草原人早就长驱直入，打进中原了。
就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皇帝不仅不励精图治，救民众于水火，还为了修建皇家碧水山庄公然向全国加赋。看到这个邸报的当时，谢辛寰就忍不住大骂昏君。反正周家的天下是亡定了，至于是怎么亡，下一个皇帝又是谁，或者还有多少年才能改朝换代，谢辛寰一点都不感兴趣。
谢辛寰有自己的经世抱负，但眼前这些冒头的反王一个都不入谢辛寰的眼。这些人反抗赵国皇帝不过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可一丝也没有为天下百姓出头的意思。如果这个天下换了一个皇帝和没有换一样，那还不如不换呢，毕竟现在这位名正言顺，而且战争中最受苦受难的还是天下的百姓。
天下现在名声最好的就是云州那位自立为顺王的异姓王。不得不说这位是坐席的好手，先是打出朝廷亏欠云州军的军饷，从不说王府吃空饷的事情；还抓出皇帝派人暗杀他的杀手，谁真谁假也没有人知道。不过谢辛寰的很多友人都写信说要去辅佐这位顺王，说他在民族危亡的时刻能够放下仇恨，抵御突厥人的入侵，是大丈夫。
谢辛寰没有劝解，在这件事上谢辛寰不怀疑侯佳柏的心思，毕竟如果抵不过突厥人的进攻，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云州。不论为了什么，这位顺王也不会让云州陷落的。至于他，谢辛寰觉得现在还是不适合参与天下逐鹿的时候，毕竟他的身后不是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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