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薛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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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多么肮脏不入流的手段，还是卑鄙都好。胜者为王。
而遗留下的所有阴暗面，都是属于失败者的命运。
小马上任没几天就发现自己在卫生局并不被欢迎，想喊什么人都使唤不动，总有什么无法拒绝的理由搪塞过去不说，还明里暗里各种给他下绊子。还好有薛前辈帮他救了不少场，只是年轻气盛，满腔热血浇了个透心凉。
几杯啤酒下肚，身心疲惫总算是找到地方发泄了。小马借着酒劲便把自己的这些窝囊气一股脑的全倒出来，明明自己才上任一周不到，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谁，更没有打过什么小报告，招谁惹谁了这么不被待见！
一下班便被拉过来的薛正默默的吃着下酒菜，听到小马这么说，筷子也停下了。
薛正猛地干掉自己的那杯啤酒，擦了擦嘴，突然说了一句：“小马，我真的拿你当兄弟，有些事吧，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傻子也听得出来他是知道什么不好的隐情的。
果然有问题！小马一听更来劲了，连忙给薛正又倒满一杯，决定再加把火。
“前辈，我这几天过得什么狗样子你再清楚不过了，你忍心让我死都不死个明白吗！？”小马说得一字一顿，“整个卫生局我只能相信前辈了。”
其实这话若不是说给他听，没准还真能唬住几个没什么心眼的同龄人。
薛正似乎是因为他这么说而更加沉重了，又抬手干了新的一杯，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沉默了半响，薛正在心里酝酿着眼前这位小伙子心已经快提到嗓子眼了，方才慢吞吞的开口道：“我不过是个小公务员，又没什么背景，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分分钟是要卷铺盖走人的。”
“谁敢！”小马狠狠的一拍桌子。
“其实你自己想想就应该明白。”薛正开始下套了，“可以让所有科员都针对你，又没人敢说不字的，能有谁？”
一个人立刻在小马的脑中脱颖而出却也是最难以置信。
不不不，李科长可是跟着舅舅做事的，没有理由挤兑自己，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因为你是他上级的什么亲戚，而李科长其实早就在自己接私活了。一直假借着帮上级做事收集证据，好把你那个亲戚搞下台……”
小马蹭的站了起来，“不！可！能！！”
刚刚的几杯酒顿时烟消云散，顿时彻底清醒了。即使他再年轻不懂事也知道薛前辈说的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情报，若是真的，那将直接关系到他舅舅的生死，若是假的，又为什么急于把自己挤兑走，难道不是怕他察觉到什么吗？
薛正说的半真半假。
他看到的李科长的弱点是背着自己的大腿接私活是真的，狗哪有不贪肉的呢？
李科长是个聪明人，其实是断断不会想着拿鸡毛当令箭把大人物拉下水的。
他充其量是个帮人家做事的一条狗，真的东窗事发根本就脱不了干系，第一个是要牺牲的。
这个弯小马是想不过来的。
薛正知道这个重磅，再加上小马心里那团怒火一定是要狠狠的告到自己舅舅那里去。那时就好办了，信与不信，一查到李科长接私活，李科长在自己大腿面前便是失了心，无论他说什么忠心对方都不会相信。尤其是对于站在高处的大人物更是要把一切有可能的威胁要扼杀在摇篮中，只有死人才会真的闭嘴。
“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直接用那个上级的弱点直接把他扳倒不就得了？”
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薛正闻声转过身面向窝在沙发里抱着薯片的女孩儿，一切都在计划之内让他心情颇为愉悦，随意扯下领带放松的坐在了温妮对面。
“那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他下去了也是别人顶上，我还没那个美国时间去帮别人扫除障碍。”薛正难得耐心的解释给她听，“我要的，是借他们的手为我除掉目前最大的障碍，同时这件事也能让我成功获得上级的注意。”
薛正摘下人前的面具，声音阴冷，“温妮，这叫一石二鸟。”
这是温妮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正眼去注视这个人类。
透过薛正她好像看到了站在洞的最深处，那个不甘心只能做蝼蚁的自己。
“……你选的这条路会走得很辛苦，错一步，就万劫不复。”温妮不知道是在劝他还是在劝自己。
薛正忍不住张嘴打个哈欠，失眠是他所签订的契约代价，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好酒劲一消退难免开始觉得疲惫。
“就算如此，我也绝对不会停下来，不去争取死人也做得到。”他说：“我要，向死而活。”
………………
画廊内，来自地狱的不速之客坐在沙发的上座，接过昔拉特意准备的苹果汁，顺势朝他抛了个眉眼。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眼神一勾可以有成千上万的勇士为之心甘情愿赴死，久远一点，为博她一笑甚至牺牲了几座城池，整个国家。
昔拉垂下眼，依旧绅士的行礼，转身退下。
一条巨蛇尾巴看似温吞却无声无息的缠上了昔拉的小腿。
“小昔拉总是这么可爱，跑得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真吃了你。”莉莉丝歪着头欣赏了好一会自己新涂的红指甲，女性生物都是比较记仇的，自从第一次见到昔拉就被他用饭后甜点的眼神盯过以后，每每来找玛门，都免不了要戏弄回去。
玛门开口不冷不热的噎回去，“这世上还有你不吃的雄性吗？”
昔拉只觉得脚下一松，转身就看到那条巨蛇尾巴直直的朝玛门甩了过去，玛门抬手一道黑色闪电将其击退。
能让性格一向温和只崇尚用金钱来解决问题的玛门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这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一个莉莉丝。昔拉默默退到后面，他并不生于那么久远的年代，仅仅听说这个莉莉丝也是造物主亲手创造的孩子，曾是亚当的第一任妻子。因为不肯居于亚当之下选择背弃了天庭，加入了撒旦的阵营变成堕天使。
魔众皆知她也是撒旦的旧情人。
昔拉也就晃神了几秒钟，眼前已是硝烟滚滚一片狼藉。
莉莉丝拖着尾巴走到比她高出半头的俊秀少年面前，眼神温柔似水。她反问道：“怎么，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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