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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明月歌【齐明】

小说:快穿地府:阎君靠边站 作者:汤小悦 更新时间:2018-10-08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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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过来见过太子。”
  “月儿,月儿?”
  “月儿快过来!”
  接连喊了三次,女儿也没有过来,齐谦满脸怒火,眸却带着宠溺和无奈。
  他看向身边的小男孩,尴尬道:“太子殿下,真是抱歉,小女不知礼数,还望不要责怪。”
  绛紫色棉袄的小男孩好地看向紧闭的房门,拉了拉齐XX的袖子道:“右相伯伯,外面好冷,月儿妹妹大概是怕冷,我们进去好了。”
  小男孩觉得现在像母后所说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外面这么冷,月儿妹妹肯定跟他一样不想在外面待着,那么他进去好了!
  房里肯定有地龙!
  月白脸虽然一脸严肃,但眼压抑不住的兴奋。
  齐谦:“……太子殿下,我这女儿不爱干净,房里也不整洁,还是还是让她出来好了。”
  他当然是知道自己的心肝宝贝不喜欢大冬天到外面,但也不能让太子进到女儿的闺房啊,虽然他们都是小孩子……
  “不不不,没关系,我房里也不整洁,月儿妹妹肯定等久了,我这进去。”也不等齐谦开口,也不需要带路,月白像一只小牛一样冲向房门。
  “啪”地一声,房门被用力打开甩在墙。
  一进房,温暖的气息将他围绕,让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对了,妹妹呢?”
  感受到暖意过后,月白开始在房间里四处看。
  外间没人,那是在里间了?
  月白绕过屏风,兴冲冲地快步往里走。
  “没有不整洁啊……”一边走,他还有空一边四处看看,这摸摸那摸摸,喃喃自语。
  这他的宫殿好多了,据嬷嬷说,他那里像是堆垃圾的地方。
  明明也很干净啊。
  月白停住了脚步,看向那一张巨大的梨花木床。
  面大红色的被子鼓起一块,已经接近床沿了。
  “月儿妹妹?”月白轻唤一声。
  那鼓起的一块没有动静,他再往前走几步,大喊一声:“月儿!”
  这一声大吼终于唤醒了床的人,只见那鼓鼓囊囊的一块动了动,里面的人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爹爹我的书看完了看完了,字也临完了,我睡了一小会儿,真的只有一小会儿!”
  说着,那小小的一个人手想要撑在床边,却撑空了,整个人卷着被子摔到了地。
  月白想要去接,小短腿却跑不快,只抓到了被子的一角。
  地的小人儿抬头,一脸睡蒙了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傻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月白低着头,便看见那粉雕玉琢的月儿妹妹,一双水洗过的眼睛看着他。
  “太子殿下!”齐谦匆匆忙忙地走进房间,一看外间没人,更加急地走进了里间。
  “月儿!”看清楚里间什么情况后,齐谦顿时大喊一声。
  小女孩把头扭过去,看向自己的爹爹,然后嘴巴一嚼,两眼泪汪汪地喊了一声:“爹爹。”
  “太子殿下,这……”齐谦为难地看向月白。
  “右相伯伯,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接住月儿妹妹。”月白看了一眼还抓在手里的被子。
  “那这……”
  对于月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小女孩一点也不领情:“谁是你妹妹啊,叫什么月儿啊,你谁啊乱进我房间?!”
  语气奶凶奶凶,脾气十分暴躁,但是月白却一点也不害怕,还觉得她很可爱。
  如果他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好了。
  “月儿,这是太子殿下,不可无理!”齐谦黑着脸,两步前用那大红的棉被把自己口无遮拦的女儿裹起来,再把裹成一团的女儿扔回床。
  那一大团挣扎一下,从缝隙挤出一个小脑袋,不敢相信地看着被绛紫色棉袄包成“小胖子”的月白,软糯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太、太子?”
  ——
  月白被请了出来,因为右相说要好好教育一下不知礼数的女儿,不好让他在旁边听着。
  他已经尽自己的努力劝说右相,还给小女孩说尽了好话,最终还是被不留情面地“赶”了出来。
  抱着“胖胖的”自己,月白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外。
  好冷,他不想离开有地龙的房间。
  “太子殿下,对不起,我不知道……”被教训了一顿的小女孩跟在父亲身后,低着头道歉,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埋怨了一句:“算是太子也不能乱闯别人的房间啊,而且还朝我睡觉,不揍你已经很好了。”
  月白回到充满暖气的房内,心里舒爽地叹了一声,面笑意满满:“没事没事,月儿妹妹叫什么名字?是齐月吗?那还真是巧,我叫月……”
  “是齐明。”齐明没好气地打断了月白的话。
  心想这个人不但没有礼貌地闯进别人的房间,还总是自说自话,什么齐月,她叫齐明……月。
  女儿打断了太子的话,齐谦又瞪了她一眼。
  “书都白读了?怎么能做打断别人说话这么没有礼貌的事情?”
  齐明垂下头,不说话。
  “啊?那为什么叫你月儿?”
  齐谦开口解释名字的事情,“其实,月儿的全名叫齐明月,只是相府对外宣称她叫齐明。”
  因为原配早逝,他膝下无子,又要有一个后代世袭他的位置,好辅佐君王,警惕左相那一派。
  “爹爹,不是你说的不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名吗?”齐明拽了一下父亲的裤子,白皙的小脸皱出了包子褶。
  “别人是别人,太子是不一样的,他是你以后要辅佐的君王……”
  还没有说完,一个下人进来说外面有急事,齐谦只能抽身过去,让月白和齐明好好玩,并且再三叮嘱齐明不准欺负月白。
  月白点点头,心里却不是那么想。
  自己一个男孩子,怎么会被小自己两岁的小妹妹欺负呢?
  半刻钟后,月白被自己的想法狠狠地打了脸。
  “太子殿下,四书五经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连自己的名字那么简单的两个字都写不好,你真的是太子吗?”齐明放下毛笔,将刚刚写好的大字抖了抖,递给月白。
  “这个送你了,好好看看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月白觉得自己作为太子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但看着那漂亮的“月白”两个大字,他真的说不出话。
  他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念书背书,好好练书法,不能让自己小两岁的月儿妹妹下去了!
  不过现在,一定要把面子里子找回来。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雪挺厚的,我们去打雪仗吧!”月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在宫里经常和太监宫女们一起打雪仗,每次都是他赢,在打雪仗这一方面她可是很厉害的!
  听到他的建议,齐明眼前一亮,脸矜持高冷,点头答应的速度却很快。
  一刻钟后,院的雪坑坑洼洼,月白倒在雪堆里直喊饶命。
  “你可算是认输了!”齐明把伸到月白衣服里的小手抽出来,手还捧着一团雪。
  月白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这个小女孩打雪仗这么猛,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要厉害,他没多久输了,被压在地欺负。
  “为什么你这么厉害,在宫里和太监宫女们打雪仗我从来没有输过。”
  齐明嗤笑一声:“你这水平,我一下子能赢,宫里那些肯定是看在你是太子的份让着你呢。”
  月白默,觉得脸火烧火燎的。
  当天月白带着齐明写给他的大字回去,一头扎进书堆里,不停地念书背书。
  小太监见他太辛苦,劝说了两声,他总算是放下了书。
  然后又拿起了毛笔,让小太监研磨。
  一直到傍晚吃晚膳的时间,月白都不肯从书桌旁边挪开,还是皇后过来把他强行抱走,他才肯吃点饭。
  吃过饭,又一头扎进了书堆里。
  翌日一大早,月白吃过早膳央着奶妈带他出宫,得到了皇皇后的许可,他和奶妈坐马车来到右相府门前。
  一下马车,月白像小旋风一样冲进了府里,直奔齐明的住处。
  然而他今天还是没有“打败”齐明,生闷气一般一屁股坐在她床,抱着她的书在看。
  齐明写字,月白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要一起写字。
  齐明背书,月白也要和她背一本书,说是赛。
  月白觉得和齐明一起学习写字,自己一个人高效多了,于是一连几天向皇撒娇,说以后要来相府学习。
  皇发现自己贪玩的太子爱了学习,而且是相府公子的功劳,大手一挥允了。
  整整两年,除了有几次齐明发高烧,月白都是准时过来,傍晚回家。
  齐明五岁这一年,右相府要正式将右相的唯一继承人,唯一的“小公子”介绍给众人。
  那天府里摆宴,月白依旧一大早过来,推开门熟稔地打了声招呼,却发现以往分雕玉琢的糯米团子不同了。
  今天她没有穿漂亮的小裙子,而是穿了一件与他款式相近的藏青色袍子,总是扎成丫髻的头发扎成一束,看起来像一个可爱的小公子。
  “月儿,你……”
  齐明今天格外严肃,冷着一张脸,“嘘,往后都不准叫我月儿了,我以后是齐明,不是齐明月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以后要辅佐你啊,女子又不能入朝为官,反正什么名字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辅佐的人是你行。”齐明露出浅浅的笑容,没过多久又收了回来。
  “可是……可是,你以后不能再穿漂亮的裙子了,你不觉得伤心吗?”
  “为什么要伤心,我们已经说好了呀,以后你当一个明君,我当一个贤臣来辅佐你。”
  “那,那我不要你辅佐我了。”如果齐明以后不能再穿喜欢的漂亮裙子的话。
  “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能说不干不干呢。好了今天我可是主角呢,我要出去了。”
  一身男装的齐明被齐谦牵着手,边走便介绍,来宾都说齐明机灵又可爱,长得像爹。
  月白看着被众人簇拥的齐明,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等到她终于空闲下来的时候,月白想要过去找她玩,却发现有一个胖小子将她拦下了,一脸笑意地说着什么。
  月白心里更难受了,偷偷摸摸地去,便听到那胖小子说:“我是左相的儿子季天阳,你是右相的儿子,我们一左一右,做一个好朋友好不好。我看你长得王尚书家的妹妹还要可爱,如果是女的我长大之后娶你回家!”
  听到“娶你回家”的时候,月白觉得自己脑有一根弦绷断了。
  不可以!
  这个小胖子不能肖想月儿妹妹!
  月白火气一来,不管不顾地踹了一脚季天阳的屁股,那一脚用了他吃奶的力气,让小胖子摔了个狗吃屎。
  踹过之后,趁着两人都没有发现,躲到了灌木丛里。
  小胖子惊恐地看了齐明一眼,撅着屁股起身,跑了。
  齐明一脸莫名其妙。
  月白一直跟着齐明,发现有好多不要脸的臭小子过来搭讪,他一个个全都偷偷收拾过了。
  这下他才开始庆幸,自己听了父皇的话开始练武。
  看看,他的动作快到他们都看不见呢!
  翌日,月白又像平常一样和齐明一起读书写字,完全没有昨天干了坏事的心虚和愧疚。
  某天月白难得起晚了,冲到齐明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庭院里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男装的齐明,另一个是那天说要娶齐明的小胖子!
  小胖子季天阳一脸真诚,“齐明你跟我回家吧,我罩着你,以后你是我最宠的小妾。”
  齐明满头黑线,这个傻子是谁家的,快点带回去,再聊下去她要动手了。
  “齐明,跟我回……咦,这是什么?”季天阳说到一半,觉得脖子多了点凉凉的软乎乎的东西,手往后面一摸,抓住了那个东西。
  “啊!虫子!!”
  抓着虫子的手一甩,虫子甩到了齐明的脸,而季天阳早连滚带爬地跑了。
  齐明把虫子从脸抓下来,往看了一眼那团绿油油的树叶子,喃喃自语:“看来要让爹爹派人来抓虫子了。”
  好怪啊,这树这么多年都没长过虫子,今天怎么长了呢?
  月白跟着齐明,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季天阳那个臭小子知道怕了,没有再接近齐明。
  其他人也一样,被整过一两次放弃了。
  这也导致了齐明身边只剩下了月白一个朋友。
  但是月白一直在琢磨,为什么他对月儿会被别人娶走反应这么大。
  琢磨着琢磨着,他琢磨清楚了,因为他自己想要娶月儿,所以他下定了决心,以后要把月儿娶回家。
  齐明七岁那年,四书五经都能倒背如流,和月白的关系也好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齐谦发现太子殿下最近总是留宿,而且不愿意住客房,要和自己女儿一间房。
  一间房算了,居然还要一张床。
  这他也强行忍了,反正女儿的床大。
  但为什么连被子都要盖同一张?!
  女儿虽小,但豆腐也不能让人随便吃!
  结果他的抗议并没有用。
  “可是右相伯伯,我和月儿午睡的时候也是睡在一起的啊,为什么晚不行呢?”
  齐谦石化了,居然……已经一起睡了这么久了吗?
  他宝贝女儿的名声啊!
  “而且,和喜欢的人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你看我父皇喜欢和母后睡在一起,我皇叔和他的王妃睡在一起,连看门的王爷爷也和李奶奶睡在一起……”
  月白掰起手指一一举例。
  “不对,你说的那些叫夫妻,而且……等等,太子殿下刚刚说了什么?你喜欢月儿?”齐谦突然反应过来了些什么,急忙追问。
  “对啊,我喜欢月儿,想当夫妻的那种喜欢!”
  齐谦:“……”所以他这是引狼入室了吗?
  正在看书的齐明抬起头,起自家爹爹冷静太多了,看着月白认真地问:“你知道夫妻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是父皇和母后,皇叔和皇婶,王爷爷和……”
  “这是你所谓的夫妻?你想的太浅显了吧。”齐明笑了一声,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
  “这不是吗?”月白的声音小小的,有些忐忑不安。
  “当然不是,等你知道了真正的夫妻是什么,你再过来跟我说这些吧。”
  月白灰溜溜地跑回了皇宫,扑到皇后腿问什么是夫妻。
  皇后也不知道具体应该些什么,随便答了几句想要敷衍过去,结果被月白发现了,揪着她不放,不让她吃饭睡觉。
  四年来第一次,月白早没有准时出现在齐明的房门口。
  她洗漱好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空空如也,没有那个熟悉的影子,心里闪过一丝什么。
  那才不是失落呢!
  而且那个家伙,昨天刚说要娶她,今天不来了,果然昨天只是随便说说,这几天都不要理他了!
  结果一连三天,齐明都没有见到月白。
  第四天,她衣服松松垮垮还没有整理好,冲到门口开门,结果还是没有人。
  “爹爹,以后不要让月白来我们家了!”
  “为什么?”
  “我讨厌他!”
  “哈?”
  之前不是还玩得好好的吗?
  怎么没几天讨厌了,还不让进门。
  第五天,月白用力地敲开了齐明的们。
  后者刚被吵醒从床下来开门,没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谁,那画面变成了一大团又红又紫的东西。
  各种味道的花香揉在一起窜进鼻子,齐明觉得脑袋更晕了,“你这是干什么?”
  月白从那一大团五颜六色的华探出脑袋,“母后说媳妇儿是追回来的,还说女孩子都喜欢花,所以我买了京城里所有种类的花,你喜欢吗?”
  “喜欢……”
  月白眼睛亮了几度。
  “……个鬼!赶紧给我拿出去,我闻着这个味要晕过去了!”
  门被用力摔,那一团姹紫嫣红的花被风吹落了好几朵。
  作为太子殿下,月白并没有因为一次小挫折放弃,接连骚扰了齐明好几天。
  齐谦看不过去,让皇把他抓了回去。
  再见已经是一个月后,皇后娘娘办赏花宴,邀请了不仅邀请了各府夫人,还邀请了各府公子小姐。
  齐明当然也被邀请去了,她可对那些大多数叫不出名字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听那些皇后和夫人们聊天也觉得没趣。
  她身边倒是有很多年纪差不多的公子小姐,可是他们一个个都避开她,她跟他们玩不到一块。
  好无聊。
  父亲没来赏花宴,齐明左右看了几眼,偷偷地跑出来透气。
  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月儿!”
  齐明身子一颤,转身怒瞪着身后跑来的那人,呵斥道:“你喊什么喊啊,我不是说了不准在外面叫这个吗?”
  “月儿,我知道你会无聊跑出来,所以特地在这等着你。”
  “有什么话赶紧说!”
  齐明语气很差,脑袋也别到一边不看他。
  可是余光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一个月没见,怎么感觉他哪里不一样了?
  是头发长了还是长高了?
  不过一个月他都没有过来,之前过的话果然是假的!
  大骗子!
  明知道齐明生气了,月白却一反常态,没有嬉皮笑脸地哄她,而是严肃着一张脸,跟第二个齐明一样。
  他说:“月儿,我以后会敬你,爱你,相信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你愿意做我的妻吗?”
  话落,他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当然,那是在你及笄之后。”
  齐明惊呆了,心“扑通扑通”狂跳,脸热热的,感觉脑子都不会转了。
  看着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她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
  “月儿,你答应吗?”
  “嗯……”
  “太好了月儿!”
  “这些谁叫给你的?”
  “是我的太傅,月儿。”
  “在外面不准叫月儿!”
  “好的月儿,没问题月儿!”
  “……”
  齐谦发现,太子那个臭小子又来了,而且自家宝贝女儿还不赶人了,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好,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齐谦觉得不对劲了,拉着齐明到了书房,问她怎么最近和太子这么亲近。
  “因为我答应他了,以后嫁给他。”宝贝女儿说话理直气壮,既然以后要嫁,亲近一点有什么关系。
  “什么?”齐谦傻眼了,这什么时候的事?
  “好了爹爹,你不要为了这种事情找我进来,我还有好多书没看呢。”
  说着,小齐明双手背在后面,慢慢走出了书房。
  齐谦以为他们两个小孩子只是说着玩,那种小孩子的约定一点力量都没有。
  可他没有想到,过了几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但没有疏远,反而越来越亲近,他发现自己女儿看那小子的眼神是真的——爱慕!
  那臭小子看她女儿的眼神也一样!
  齐谦发现之后真是气得不轻,他女儿才十二岁,被狼叼走了!
  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没过两年,齐谦到南方赈灾,却被左相季能算计,在回来的路被土匪乱刀砍死。
  葬礼,披麻戴孝的齐明没有哭,直到月白来了,她才扑到他怀,哭了个天昏地暗。
  齐谦下葬后,齐明便任成为了新的右相。
  在朝堂,她表现的平庸,一点也没有父亲齐谦的才华,皇帝对她也渐渐失望。
  倒是太子,说话针针见血,建议也是别出心裁格外好用。
  太子的声望越来越高,其他的皇子在背地里谋划着篡位。
  像是提前知道一样,逼宫当天,那些皇子的兵连城门都没能进,被击败在城郊。
  连那些联合皇子谋反的官员都被一一揪了出来,众人都夸赞太子神机妙算。
  月白听到这些夸奖,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齐明再帮他,齐明她的父亲齐谦还要厉害。
  皇因为这事儿生气,气病了,病来如山倒,太医都隐晦地说撑不了半个月了。
  果不其然,半个月后皇断气了,走之前留下了圣旨,他死后让太子当皇帝。
  月白这个皇帝当得名正言顺。
  当时朝堂的官员有一大半都是逆党,被清理掉了。
  右相一派群龙无首,左相一派在那个时候几乎是朝堂的霸王。
  权利失衡,月白想方设法让它平衡,可是毫无办法。
  在他身后的齐明也用尽力量,在朝廷展露锋芒,之后一天之内,她遭到了数次暗杀,伤了右手。
  月白心疼她,让她不要再帮他,他会自己想办法,
  她拗不过,只能暂时收起锋芒。
  她一直在等月白想到解决的办法,结果月白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那个平衡的办法是,他娶了一直立的林尚书的孙女,那个一直爱慕着他的女子。
  林尚书的孙女一入宫成为了皇贵妃,并且后宫只有她一位。
  因此,林尚书愿意出来帮助皇平衡朝臣的权利了。
  “你什么意思,这是你说的办法吗?”齐明看向案前的月白,脸色坚毅,眼闪着泪花。
  “月儿,你听我说,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算我娶了她当皇贵妃也不会影响到你在我心的地位,皇后的位置永远留给你。”
  “所以,在我进门之前你给自己娶了个妾挡我的路?这是你所谓的尊敬我?”齐明冷哼一声,眼神越发阴翳。
  “不、不是这样的,月儿……”
  “够了,你爱娶谁娶谁吧,我不管了!”
  齐明跑了出去,却撞见了画了桃花妆,提着精致三层食盒前来御书房的皇贵妃。
  “唉,齐大人,跟皇商量朝廷的事吗?”
  提到皇的时候,林斓用手绢遮了遮唇,露出少女羞涩的笑容。
  “对,已经谈完了,皇贵妃娘娘进去吧。”
  见到林斓脸那抹刺眼的幸福的笑容,随便说了两句转身离开。
  齐明心烦意乱,狠狠地在受伤的手捏了一下,感受到那股刺进心里的痛,脸色白了几分,走路的姿势才与平常相像些。
  月白追了过来,却只能看见齐明渐渐缩小的背影,以及一脸羞涩地看着他的林斓。
  这个皇贵妃刚刚娶回来,他还要依仗她的祖父,不能随便晾着,只能笑着拿过林斓手里的食盒,带她进了御书房。
  第二天朝后,月白将齐明叫到了御书房。
  月白深深地看着他的月儿,却被她的眼神刺到了。
  那目光恭敬带着冷漠和疏离,没有了之前的爱慕和亲近,仿佛真的只是他的一个臣子。
  不,那还不如,那些臣子们对他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谄媚,可她……
  没等他混乱的脑子冷静下来,齐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跪在了地。
  “陛下,请你责罚臣昨日对您出言不逊,没有您的允许擅自离开。”
  “不,没有关系,是朕的错,你快起来……”月白真的慌了,他伸手去扶,却被躲开了。
  “这样陛下是原谅臣了。”
  “对,快起来,快起来。”
  齐明站起来,又道:“既然这样,皇肯定还有政务要忙,臣告退了。”
  “月儿……”
  “陛下,臣告退了。”齐明语气强硬,垂着头不看月白。
  她的心也很痛,很痛,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件事低头。
  “朕知道了,月儿……不,爱卿下去吧。”
  她走后,月白靠在案边,垂着头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我只是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
  月白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质疑,再后来,他开始后悔,深深的后悔。
  无论他怎么忏悔,怎么挽回,齐明对他都只是君臣之间的距离,不愿意再亲近。
  虽然她也和以前一样,将在背地里跟他提意见,但全都变成了书信,不再是面对面地交谈。
  连书信的语气也恭敬到让人跳不出毛病。
  终于有一次,他带着桂花酿到右相府,极力说服她和自己喝一场。
  她犹豫一阵,答应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倒了酒喝,直到微醺。
  月白脸微烫,看向脸微红,眼神迷离的齐明,问道:“月儿,为什么你要这么疏远我?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我真的,很想很想娶你为妻……”
  他的声音原本温润,喝了酒之后带着一丝丝醉意,又压低的嗓音,听在齐明耳该死的性感。
  齐明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皇,你醉了,臣让人送你回宫吧。”
  语气依旧恭敬带着疏离。
  秋夜的风很凉,一吹,让月白的酒醒了大半,那一阵风吹进了他的心里,冷彻心扉。
  “朕知道了。”
  这次喝酒后,他收到的第一封齐明给他的信,一打开他发现不对劲了。
  纸皱了,那是水渍……
  是喝茶的时候不小心,还是……泪水?
  水渍不止一点,几乎布满了整张纸,落款也有些歪歪扭扭。
  光看着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他能想象到她写信时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痛苦。
  这样的认知让月白又心疼又庆幸。
  她还是对他有感情的,只是忍着而已。
  政事变得繁忙起来,边境不断有战争发生,他忙得焦头烂额,连好好和齐明说一次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齐明倒是让人带了许多信件,面的建议依旧很实用,信纸皱巴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等到边境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月白总算是有机会找齐明谈一谈了。
  可是这一次,让齐明和月白之间的联系断得只剩下了一丝。
  他们因为林斓发生了争执。
  争执间,齐明踩到了一颗石子,摔倒了。
  她失忆了,失去了和月白之间亲密的记忆,失忆后的齐明完全变成了一个忠诚的臣子,也没有再写过信给月白。
  月白绝望了,为什么老天这么捉弄他?
  绝望之下,他发现齐明变了,她和季天阳的关系变得暧昧。
  他知道那些世家公子之间都在传,季天阳是断袖,喜欢的是右相齐明。
  这个消息让也月白很震惊,让他从来没有过地慌乱。
  齐明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了,她又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不会真的被那个长相俊美的季天阳用花言巧语给骗了?
  着急之下,月白不顾齐明的想法,开始试探,试图将他们的关系变回之前那样。
  如果不能……也至少要……暧昧。
  可是这一次,齐明也没有让他得逞,几乎是他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跑了。
  跑了……
  被刺客放暗箭伤到的时候,他心里是兴奋的。
  他受了伤,她肯定会伤心过来看他。
  肯定会。
  她确实来了,可他又被刺客刺杀了。
  这一次,他没能看见她,没能睁开眼睛。
  她在千里之外的战场。
  他的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来,往战场的方向飘。
  大概是没有了身体的束缚,他用了两天随着风飘到了战场。
  他终于看见了她,她仿佛不是一个臣,韬武略,有勇有谋,显得十分自信。
  后来,他的死讯也传到了。
  她吐血了,晕了。
  她暂代了皇帝的位置,这真好,他这个皇帝本来是靠她撑起来的。
  后来她打了胜仗,杀了季能,可他却无法去拥抱她。
  再后来,他被一个墨衣男子发现了,没有回过神来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月儿在房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
  他伸出手,终于碰到了她。
  “月儿……”
  月白子嗣,也没有兄弟叔伯,齐明在众人的拥护下成了真的皇帝,也恢复了真名,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皇帝。
  王朝在齐明月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说起皇帝都是一片称赞之声。
  齐明月这辈子除了政事的有为,还有她与皇夫之间的爱情故事被人赞颂。
  她当了皇帝,却只有一个皇夫,与王夫育有一个孩子。
  这个皇夫十分低调,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众人面前,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很恩爱。
  齐明月从来不舍得皇夫受苦,算是大臣说了几句皇夫的不是,她也会立刻反驳,然后扣那个大臣的俸禄。
  自此朝没有人再敢评论皇夫的是非,连“选秀”都没有人敢提及。
  齐明月这个皇帝做得很成功,被成为皇帝的典范。
  她百年归老后,葬到了随意修建的陵墓里。
  下葬那天,陵墓外面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
  众人纷纷让开身子,老人从走到了棺材旁。
  棺材打得很大,算是两个人也很宽敞。
  这是月白特地吩咐的,他打开尚未钉钉子的棺材板,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同样不再年轻的面庞,然后抬脚,跨入棺,慢慢躺平。
  棺材盖子被盖,敲钉子的声音透过棺材传入月白耳。
  他搂住齐明月,在她耳边轻声道:“月儿别怕,等等我,我这下来陪你,像我们这几十年一样好不好?”
  没有回音。
  棺材被放到陵墓里,旁边摆放着众多皇和皇夫之前使用过的碗筷,家具,一点也不像是陵墓,反而像是温馨的家。
  陵墓被土填满,埋葬了千古女帝,成全了一对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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