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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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万杉原本是道门全真一脉祖师马丹阳的弟子，因为品行不端，被逐出了师门，然后，他非但不知悔改，居然还变本加厉，自创了一套阴损丧德专门针对阴阳走势的术法，名字叫做《天荒诀》。
一百多年后，这《天荒诀》被另外一个道门败类洛有昌所得。那洛有昌是茅山弟子，无恶不作，同样被逐出师门之后，他倒推茅山术法，搞出了一套叫做‘降术’的东西，还成立了‘降教’，广纳心术不正之徒，专门为祸害人。后来，据说那洛有昌把自己的‘降术’也加入到了《天荒诀》之中，改其名为《天荒衍典》，并且施了术法，将书上面的字迹全部隐去。”庞永亮细细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洛有昌不把这本书传给他的弟子，而是要多此一举地把上面字迹隐去？”
“那降术虽然邪恶，却也极为逆天，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将降术运用得炉火纯青。一般人，每施展一次，便会折阳寿一次，所以，当年的降教之中，大部分降师都年不过四十便无疾而终。那洛有昌大概是不想自己断了香火传承，干脆隐去了书中字迹，留待后人有能力者，再将其发扬光大。”
段森听得，突然觉着这本无字线装书有些烫手，挠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本书我还是不看得好。”
“这倒也不必，我觉得嘛，术法本身是莫得好坏之分的，即便就是茅山一脉中，也有很多杀人的道法。关键还是看你如何使用。当年，你师父就是为了帮一个人解身上的死降，才去寻找这《天荒衍典》，只是……最终还是没能来得及。”
“那这《天荒衍典》里面怎么又会记录有面相相关的东西？”
“这我就不太清楚咯，也许，是天荒诀之中，或者某些降术有专门针对于相术方面的术法。我建议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好好研究一下这《天荒衍典》，还有，如果遇到什么不太懂的地方，你可以去咨询一下老瞎子嘛。”
“呃，好吧。”段森点了点头。
两人聊完了之后，庞永亮把自己的秘术叫进来，让其给段森安排办公室。值得一提的是，老庞的秘术居然是个男的，当然了，这倒并非老庞有什么断袖之癖，而是因为，他家里面那位，实在管得严厉。
下了班之后，段森和晓雯一起吃了晚饭。
让段森稍感意外的是，晓雯居然没有主动问起为什么他会突然成为展览馆的副总。漫步在黄昏中的五子顶山间栈道时，他自己反倒是先忍不住了。
“晓雯，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
“奇怪我为什么成为副总啊。”
“说实话，是有点奇怪。不过，我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从刚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你在我心里就仿佛谜一样。比如，为什么你一个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会沦落到酒吧里面当服务生，再比如，为什么我只是上了一个楼梯，你就打到了那么多的坏人？还有，好端端的一张床，为什么你只是睡了一下，就突然想朽木一样散了架……”
晓雯说着，转头看向了段森，“这些，你从来也没有开口解释过，所以，我猜想，你肯定有自己不想解释的苦衷吧。比起之前那些，我反倒觉得，你突然成为副总什么的，并不显得有多么匪夷所思了。”
段森愣住了，几天以来，或许是因为太忙了一些，或许是神经大条，他一直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留给了晓雯这么多的疑惑。
可是，这要怎么开口解释呢？
从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
然而，即便就是段森自己，此刻回想起来，都有一种仿佛置身梦中的错觉。
换做晓雯，如此离奇诡异的一切，她会相信么？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整件事情。”段森叹了口气。
“没关系啊，我又没有追着你问，反正……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晓雯抿了抿嘴，话说得有些口是心非。
“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自己应该给你一个解释，因为……”段森迟疑了。
“因为什么？”晓雯突然有些紧张，好在夜色遮住了她脸颊上悄然浮现的红晕。
“因为我喜欢你吧。”段森终于鼓足了勇气，转身正视着晓雯，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
此时，除了山里往来的夜风，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以及自己心跳的声音。
晓雯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明亮，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抖动，美极了。
许久之后，段森打破了沉默。
“要从两年前说起吧，那个时候，我刚刚毕业，在普华永道上班。有一天……”
只是他正说着，却被晓雯的纤纤素手按住了嘴唇。
她的指尖，有着清淡的香味，几乎是下意识地，段森忍不住吻了一下。
晓雯顿时笑了，笑得很甜，一双眸子仿佛清泉，带着笑意，盈盈看着段森。
她移开了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侧脸，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他心猿意马，想要低头吻下去，却又觉唐突。
于是，她踮起脚，主动地送到了近前，那微微张着的檀口，蹙成了一朵小小的蔷薇，随着越来越近，她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吻在了一起。
彼此都很生涩，轻轻地触碰，却不得其法，然而却已然忘情，双手都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对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起初的羞涩终于消失殆尽。
他用自己的舌撬开了她的牙关，试探性的挑逗着她的舌，然后慢慢卷在一起。
她才终于知道，原来，吻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彼此吮吸着对方，从呼吸到津液，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一直吻到窒息，然后再窒息。
……
回家的车上，段森一直回味着过去的这一个多小时里面发生的一切，只觉得那甜蜜仿佛梦境一般，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吻完了之后，他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了晓雯。
晓雯全程都惊讶地捂着嘴巴，想来，这故事的曲折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当然，段森还是隐瞒了自己天眼的秘密，只是让晓雯看了一下右手食指的黑气。
归根到底，他还是觉得，眉心的天眼，让自己像是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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