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乱绪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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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他这模样，我怎么觉得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头猪呢？就凭他，也能搅黄我们的计划？”小智皱着眉头，忍不住发牢骚道。
然而，也仅仅只是牢骚而已，好歹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快三年，小智这货自然明白“人不可貌相”这道理。
胖子和耗子都没有接话，而是仔细地阅读着那资料，前前后后仔细看了好几遍之后，这俩货才站直了身子。
“胖子，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耗子问道。
胖子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开口道：“问题太多了一些。这家伙出生在冀省一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父母均已离世，他的教育经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高中毕业之后也没有读大学，唯一的工作经历是在一个汽修厂当过一年半的修理工，而那个汽修厂，三年前已经倒闭了。与此同时，他一直也没有结婚……总而言之，所有能被我们看到的，都并不容易被去调查以及核实。”
“也不见得吧，那个汽修厂虽然倒闭了，但是，这货的高中或者初中同学，应该并不难被找到吧？”小智问道。
“首先，这家伙的家乡，也就是冀省那个小县城，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所以，县城中的相关部门关于十几二十年前的电子资料肯定存在缺失严重。别说是我们，即便就是公安部门，想要着手调查的话，恐怕也需要再花费很长的时间和精力。
其次，你们俩回忆一下自己的初高中同学，除了个别几个关系要好的之外，对于其他人还有什么印象么？说不好听点，即便就是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初高中同学站在面前，你俩一定能保证记得起来？”
“十有八九记不起来……”小智忍不住摇了摇头。
胖子看向一旁的耗子，耗子这货一撇嘴，也摇了摇头。
“但是，总不能因为有困难，咱就不去做吧？”小智问道。
“你放心好了，在还没来见你们俩之前，我就已经托了冀省公安厅的一个朋友，让他帮我调查与核实去了。只是，我估计，结果可能会不尽如人意。”
“你是担心调查不出什么东西？”
“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边是肯定能调查出东西的。只不过，估计他们实地调查出的东西，跟我们看到的这些，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那你之前怎么又说问题很多？究竟想表明什么啊？”
“我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西贝货！”
“西贝货？”
“是的。他的所有履历，应该都是真实的，唯一出现问题的，只是他本人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他顶替了别人的身份？”
“没错。”胖子点了点头，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这种异常情况并不罕见，你们俩平时估计在网上也看过不少类似的新闻。我甚至怀疑，这家伙除了在冀省那个小县城有这么一个身份之外，在其它的地方，肯定还有备用的身份。”
“狡兔三窟！”
“是的。另外，还有一些其它的问题，比如说，这个家伙被抓进看守所犯的那个案子，其中也有不少的疑点。你们来看这几张照片，还有这一段受害者当时报警时的笔录……”
几分钟之后，小智和耗子均忍不住“咦”了一声出来。
“虽然我不太懂警察刑侦方面的那些东西，但是，这么一看下来，我怎么感觉……好像有点证据不够充分的样子？”小智疑问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耗子在一旁点了点头。
“关键点不在于证据不够充分，而在于，如果受害者突然想通了，不再顾忌自己的隐私，答应提供相关私密物证给警方……这样一来的话，案情就会发生一些出人意料的变化。”
“你是不是觉得，这家伙之所以会被抓进去，根本就是无辜的？”
“他不仅是无辜的，恐怕，根本就是始作俑者。这跟我们把‘黑狗’送进去的目的其实有点相似，只不过，手段和方法却是要精妙许多。因为，我现在还在头疼怎么把‘黑狗’捞出来，而人家，怎么就我让我觉得是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胖子皱眉道。
如果要放在几个月以前段森没出事的时候，小智和耗子肯定还不太能听得懂胖子的分析，不过，经过把黑脸男人送进看守所的方案实施全过程之后，他们却是明白，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刑事犯罪与民事纠纷不同，案子并不会因为受害者的不追究而停止，一旦进入法定程序，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
而且，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侦查羁押期会相应地延长，于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就拥有了非常具有弹性的可以控制的被羁押时间。一旦关键性的可以证明其无罪的证据出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都不需要进入审查起诉期，他就能从看守所里面出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们比起人家来，好像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是职业的，很有可能，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套路。而我们，临时起意而已，根本没有可比性。”
“职业的？什么职业的？”
“我说是职业杀手，你信么？”胖子道。
“啊？职业杀手？他们图什么啊？在看守所里面杀了森子？疯了吧！”小智满脸惊诧。
“只是猜测而已，也许说不定，他是为了救森子。”
“这种可能性不小啊……如果对方真的是为了救森子，那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耗子叹气道。
“不过，我还是倾向于那家伙对森子不怀好意。”
“为什么？”
“不为什么，直觉而已。”
直觉两个字，可以解释很多东西，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又什么都解释不了。
胖子很头大。
小智很疑惑。
耗子很苦恼。
摆在他们面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讨论来讨论去，关键问题反而并不是那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企图，而是，怎么样做，才能让段森继续活下去。
在“活下去”这一大前提面前，一切别人的阴谋诡计都会显得无足轻重。
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
即便就算上上诉到鲁省高院、审判以及死刑复核等所有的时间，充其量，也只剩下了一个月左右。
更别说，接下来将会发生的那件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意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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