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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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虽病残，余威犹在，也不是你等宵小之辈能冒犯的。”
沐龙领身躯再次掠到木质轮椅上，一字一顿的说道：“葛老汉，今日我就给你一个教训，下次若再敢为难的沐家和老夫一双女儿，就算鹤山是你的靠山，你也休想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葛大爷跪在雪地里的双腿颤抖起来，面色煞白，煞白……
似乎此刻才想起眼前这个男子，曾经是鹤家村的第一强者。
他的双腿废了，可是修为确没有废呀！
“沐龙领，你、你等着……”
葛大爷摁下内心的惊惧，艰难的爬起身，托着他的鼻青脸肿的儿子，一切一拐的消失在门口。
“回去，继续吃饭！”
沐龙领大袖一挥，面色古井无波，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沐剑辰咂咂嘴，忍着索要武技的急迫，和沐容霜进入了房间。
饭桌上，气氛显得异常起来。
“剑辰，爹老了，能为你挡一次难也就一次，以后还需靠你自己。”
沐龙领打破寂静，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不得不说，你能以初入四段的修为，击败鹤二瓜，今日的表现让为父很意外。”
“爹，我想问你一句，当年到底是谁打断了你的腿？”
沐剑辰没有一丝开心，迟疑着，最终将整个疑惑吐出口。
慕容霜立马竖起了粉嫩的耳朵。
这桩往事困惑了两兄妹好些年了。
他们沐家祖上到底是干什么的？底得罪了谁？为何隐居在鹤家村？
“也罢，一个月后，我们一家人也得去喂血蟒，既然你们兄妹想知道那些血腥的往事，为父也不再隐瞒了。”
换做平日，触及内心的刺痛，沐龙领多半会大发雷霆，而眼下却出奇的平静。
“我们沐家的祖上其实是开元国的豪门大族，你爷爷更是当朝一品大员，皇权更替，你爷爷遭受对手诬陷，被罢官免职……”
一讲起往事，沐龙领握拳透掌，脸庞都扭曲起来。
沐剑辰虽然来这个世界不久，却也知道星神大陆广大无边。
鹤家村不过是沧海一粟，相隔十万大山外，还有很多强大的国度，而开元国不过是其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这场无妄之灾，导致你爷爷心灰意冷，举族迁移，都说祸不及家儿，我们沐家在迁移的过程中，却遭到了政敌的追杀……”
沐龙领双眼一片通红，胸膛不停的喘息：
“这一路之上，你爷爷，二叔，大伯，大嫂，共计三百六十五个沐家的血脉，全部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最终，活下来的就是为父，你母亲，还有你们兄妹……”
“爹，这个仇人到底是谁？”
沐剑辰气得额上青筋突暴，心都哆嗦了。
强烈的复仇欲望，渗透到他每滴血和每个细胞里。
“告诉你，你是想去报仇？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送上门给人家塞牙缝都还不够呢。”
沐龙领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掠过一丝失望。
十六岁的蓄力期四段，是多么平庸呀！
“那当年我们一家四口刚刚逃难到鹤家村，你不是也去报仇了吗？”
沐剑辰抿着嘴，质问道：“而且、而且你还弄得双腿瘫痪，母亲因为你去求药，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当年为父外出，不是去报仇，而是去拜访你爷爷的一个故友，此人乃开元国当场宰相，和你爷爷是生死之交。”
沐龙领手掌重重的拍在扶手上，道：“为父就是想恳求他为我沐家洗血冤屈，可人算不如天算，人还没有到宰相府邸，就被敌人发现，最终、最终弄得苟延残喘，还连累你们兄妹受苦……”
言至此，沐龙领已哽咽的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道：“你爷爷还没有失势的时候，曾给你指腹为婚过，对方就是宰相府的小孙女，眼下十多年过去……前尘往事，不堪回首呀。”
“啊？哥哥还有一桩婚约？那我岂不是有嫂子了？也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
慕容霜忍着心酸，下意识的抿嘴喃喃。
“爹，妹妹，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吗？”
沐剑辰说道：“我们沐家倒台，那么多年没有和开元国的宰相府联系，人家恐怕早就将我们给忘了吧，更别提什么婚约……”
“是呀，人情冷暖，雪中送炭的毕竟是少数人。”
沐龙领叹息道：“剑辰，在床榻底下，有一个箱子，里面有为父和你母亲留给你的一些东西，将它拖出来。”
耐着满肚子的疑惑，沐剑辰钻到床底下，将一个四方檀木箱子托了出来。
因为太久没有打开过，箱子表明都是灰尘，甚至还长满了苔藓。
沐龙领怔怔的盯着搁在桌上的箱子，眼里露出复杂，缅怀的神色，而后伸出颤抖的手，一点点的打了开来。
箱子里就放了两件东西，一把断剑，一本用红色锦布包裹住的古册书籍。
“这把剑乃三纹玄器，名为天虹，乃你娘亲送给为父的定情信物。”
沐龙领手指一点点抚过剑刃，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爹，这把剑为何是断的？”
沐剑辰指尖抚过剑刃，隐约可感应到三条器纹在流转，却硬生生停滞住。
“被仇人两指轻易夹断。”
沐龙领眼里露出一抹自嘲之色。
“这怎么可能？”
饶是沐剑辰做好了心里准备，此刻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玄器，出自炼器师之手，镶嵌一道器纹可让兵器本身的威力暴涨一层，三纹玄器，比精铁都要坚韧无数倍。
纵然放在凡火中焚烧，也至少得几天才能溶解，竟然给敌人两指夹断？
沐剑辰知道，蓄力期十二段，达到蓄力期十段后，就有资格通过星神阵图，开启星宿印记，跨入玄之又玄的潜龙秘藏。
他的父亲曾经是这个境界的强者。
而沐家的敌人，修为很显然比他父亲要强悍许多。
那种境界，已经不是沐剑辰能想象和触及的了。
摁下内心的震惊，沐剑辰又将目光投放在那本古册之上。
这是一本人品武技，名为上玄剑气，一共有七招，修炼圆满堪比灵品，威力莫测。
“这本武技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沐龙领说道：“本来，她是想等你成年后亲自交给你，可惜造化弄人，眼下的她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又或者、或者和我们阴阳相隔了。”
“爹，我需要什么修为，你才会将仇人的名字告诉我？”
沐剑辰站起身，一字一顿。
“蓄力期一共十二段，达到十段就有资格去开元城通过星神阵图开启星宿印记。”
沐龙领说道：“一个月内，我们父子三人若能躲过这场劫难，等你什么时候修为达到蓄力期十段，启程起开元城，为父再告诉你敌人的名字。”
儿子的资质他最清楚，这半年突破一个小境界，平庸的很，这个辈子不可能达到这个高度了。
所以，从始至终，沐龙领都带着敷衍的态度。
“爹，这一天，很快会到的！”
沐剑辰握着半截的天虹剑，暗自发誓。
空间玉佩和剑术奥义的秘密，他不打算告诉沐龙领。
他要在一个月内给父亲和妹妹一个惊喜，让他们为自己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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