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织布老大酒后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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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金九和银石等人送客的功夫,喜宴上的各位宾客喝了很多酒,有些已经醉倒在地上了。那两个司仪也混在人群中,喝得热火朝天。
驴子喝倒下了,狐狸也双眼迷离,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也喝了很多酒!老虎和狮子虽然能顽强支撑住,两个人还能自行离开。不过,刚才出门的时候,它们都忘记和主家说再见,也顾不得礼貌了。至于苍蝇和蚊子,再也没有精力闹腾了,它们都跑到厕所里,抱住马桶呕吐。
铁老大没有醉,其它几个家族的老大差不多都饮醉了。铜八醉酒后喜欢唱歌,它正在那里唱歌呢。乌二龙一声不吭,闷头泡茶。这个老实巴交的茶农也喝多了,但它喝多了不闹人,就是不停地泡茶。香蕉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鸡头在那里咯咯地叫,说着各种各样的趣闻逸事,从天上到地下,它没有不知道的。不过,鸡头只有一个听众,就是乌二龙。
织布老大醉得最厉害,它高声大喊,胡言乱语,双眼血红。看见金九等人送客回来,它就开始发飙了:
“黄金老大,我们来给你捧场,你倒是不见了踪影,眼睛里只有神仙,哪有我们兄弟?”说着,它就举着杯子,摇晃着身子要和金九干杯。
铁老大连忙站起来说:“喝多了,喝多了!刚才晨旭老神仙代它喝了一杯酒,它高兴得很,说有神仙帮它,再多的酒也敢喝下去,它是谁都不怕了!刚才老虎和狮子,都是被它给喝跑了。”
金九一听,脸上堆着笑容,心里却有些不高兴。金九不喜欢织布机炫耀它与晨旭老神仙的亲密关系。
织布机一反常态,今天胆子大得很。
“黄金老大,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公平?跟谁讲道理?当初是你家金毛祖先强抢高小姐,导致与桃花源人大战。后来又是你家祖先救下了两位老神仙,得到了玉帝的恩典。坏事做绝,好事也不少,你们家怎么一直风光呢?我们家一直胆小怕事儿,吃苦耐劳,坏事儿从来没有干,却要一直看你们黄金家族的脸色呢?”
织布机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倒出来了,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今天是黄金家族大喜的日子,这些话不该说。织布机果然醉得厉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铁老大在一旁笑,金九看到了,没有说什么。
金九非常聪明,一看织布机胡乱说话,也不和它计较,它连忙做出安排:
“快快,把老纺扶回家吧,它喝多了。”
末了,它又说:
“把那些解酒的茶和酸梅汤给它预备一些,帮助醒醒酒。”
金九知道,此时如果和织布机过多纠缠,它会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反倒让自己难堪。不如趁着酒劲儿,赶紧把它打发走了省心。
铁老大自告奋勇,亲自扶织布机回家。
铁老大与几个儿子,搀扶着织布机回到了家中。织布机的太太开门一看,就是满脸的不高兴:
“没有出息,一喝就醉,一醉就乱说话得罪人。今天惹谁家不高兴了?”
织布机迷迷糊糊,嘴里说着:“水,水。”
铁老大说:“弟妹不用担心。老纺也是自家的兄弟,喝酒高兴了,多说了几句话没有大关系的。金九不会怪罪的。”
它故意点了一下金九,让织布机的太太记在心上。
织布太太一听,脸上很不高兴。
“高兴个屁?从家里走的时候就一肚子气,我还提醒它不要喝多乱说话。看看!竟然得罪了黄金老大!“
织布太太又问:“老铁,它还说什么了?”
“哎呀,织布太太,酒桌上说的话,哪怕难听一点,金九也不会往心里去的,你不用太操心了。”
织布太太有些生气,用手推了推她老公。
“平时该胆子大的时候,你却跟老鼠一样。应该谨慎的时候,却像个傻狍子!这辈子跟你过着糊涂日子,真叫人操心!”
铁老大赶紧告辞。它听到身后传来织布太太的声音:“怕什么怕?黄金家还能吃人吗?”
织布机把黄金家族的老底给翻腾出来了,让金九非常生气。它最忌讳别人说起它祖先抢占高晓晓,挑起事端的往事。那件事儿不仅不光彩,而且直接导致了桃花源毁灭。黄金家族的后人们,避之唯恐不急。今天织布机却偏偏提起它,专门对准金九的命门出手,实在不可思议!
织布机的酒后狂言,把金九带进了沉思中。它草草结束了儿子的婚礼,与银石一起商量:
“老白,今天织布机说了那些话,怕是有些打算的,好像不是一时胡言。”金九说道。
“老纺这个人一向胆小怕事儿,今天居然说了那么多大胆的话,会不会有谁在背后支持它呢?”银石说。
“如果说有人的话,那也只有铁家了,一定是铁老大。只有它才有那么多的心计。其它家族都不会这样的。”
“喔!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要小心了!不知道这个铁疙瘩会有什么打算?”
金九点头,表示赞同。
“老白呀,我倒不是顾忌神仙。神仙不会介入我们的事情,我有些担心笑笑生。铁老大的儿子跟着笑笑生,他们关系很好。笑笑生不是神仙,不会按照神仙的规矩办事儿,我怕他会介入进来,让我们难做。”
金九沉思一会儿,又说道:“我们可能犯错了,不该让铁家的孩子去服侍笑笑生,我最怕这个人给我们添麻烦!”
“是啊!与神仙好交手,与人可是难打交道。当年桃花源人如果是普通的世人,才不会被我们祖先欺负呢!他们能把我们扒皮吃了。小心吧,老大!”银石提醒亲家。
金九陷入了思考,银石看见了,马上起身告辞。
第二天,织布机终于酒醒了,昨晚的一切在它脑中都是空白。听了太太的说话,它非常懊悔。
“真不该说那么多酒话,这回要惹麻烦了!”
它不停地追问:
“夫人,我昨天还说了什么?“它有些后怕了。
“你在外面说什么我哪里知道?回家后也是不断地胡说,骂了金九,把它们家过去的老底都翻出来了!多亏了铁老大把你送回家,如果换做别人,一定会去向金九告密了。”
织布太太知道黄金家与铁家关系不好,所以她才这样说。
正说着,铁老大来了。
“哈哈,老纺,你睡醒了?昨晚你可是喝大了,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你这样高兴!”
织布机一听,心里一沉,它估计昨晚在酒席上一定没少说话,铁老大话里有话,这让它有些不安了。
“老铁,看来我此次把黄金家族得罪了,这可怎么办?”
“哈哈!老纺,你太小心了!我铁家与黄金家早就不和,又没有看见它吃掉了我!你有晨旭老神仙的厚爱,怕什么?如果黄金家族真的惩罚你,我铁家与你一起抗!”
看见铁老大如此仗义,织布机很受感动。连说:
“好兄弟,我们织布家感谢你了!”
说完,伸出双手与铁老大紧紧握住。
“老纺啊!你昨天说的我完全赞成,当年如果不是金毛做下坏事,抢劫高家小姐,怎么会酿成桃花源的灾难?让桃花源人灭绝?坏事儿它家做尽,好事儿也是它们的。我们铁家与你们织布家,都是老老实实作人,辛辛苦苦工作,却总是受它们的欺压。你昨晚质问金九的话非常好,我最赞成!”
铁老大的话让织布机顿时跳了起来。
“真的?这些话我都说出来了?等着金九收拾我家吧!”
织布太太说话了:
“你就是胆子小,既然说了又怕它什么?如果真怕的话就不要醉酒,管好自己!”
太太的埋怨让织布机无言以对,它有些惊慌地看着铁老大。
“弟妹说得很对,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铁老大给织布机鼓气。
不过,看着眼前慌慌张张的织布机,它的不停唠叨和懊悔,让铁老大有些泄气。它起身告辞,离开了织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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