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今夕何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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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竹拉被子盖好自己，闭了眼，像是要睡觉。!
楚风没有顺从傅青竹的话离开，帮她碾压好被边，之后仍坐在床边，也不过沉默小片刻，他开始说话——
“青儿，你生气是吃醋还是为别的？”
傅青竹并不搭理。
换作以往，若是荆不夜，大概他会识趣地沉默或者离开，但楚风没有，他很快又接着说到，“你的脾气从来没这么好！你应该很生气，想骂我打我才对！”
不错！她确实很生气，她也很想打他骂他，她只是在忍耐。
傅青竹仍旧没有反应，楚风安静了好片刻，在傅青竹以为他学会安静了，被子下忽然钻进来一只手，从傅青竹腰身越过，伸向前面……
“你干什么？”傅青竹斥责的同时，出手挡下了那只手。
这瞬间，楚风的手却变了一下，握住了傅青竹的手掌。
“青儿，你的手还是这么凉。”楚风低声喃道，带着呼出的热气扑在傅青竹白发。
傅青竹有意抽开手，但楚风握得很紧，她没能抽开，气恼地皱起了眉头，但仍倔着没睁眼。
将她的手包裹在掌，楚风再喃喃道，“青儿，你是我的师傅，在世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我最爱的女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傅青竹不明白他这话的用意，仍然没给他任何反应。
楚风带着傅青竹的手，用了点力才将两人的手轻压在她腹，俯下身，眉目间凝着一抹淡忧，他欺在她耳边，热气拂她的面——
“这是我们的孩子！青儿，看在孩子的份，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走过的路永远回不到当初。傅青竹用了巧劲从楚风手掌挣脱，接着反手便是一掌将楚风震开——
楚风直撞门才终于停下来，他抬起头来，却弯唇笑了，“这才是傅青竹！”
傅青竹早已翻身坐起，直直瞪着楚风。
一步步，楚风朝着她走来，不紧不慢，无惧无畏……
楚风的步子很轻，但傅青竹听来很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心，疼，闷闷地疼，又酸。恍然间，傅青竹看见了很久以前，那个小小的孩子，刚刚能一个人走路，他踩着小步，一步步向着他走来……
江雅言小心地跟在他身后提防，又提醒他，“公子，叫师傅！师——傅——”
然后，小小的人咧嘴笑望着她叫了，“师——傅、师傅——”
恍若……隔世。
如果真要重新开始，那么……傅青竹深吸了一口气，在楚风已经逼近她不过三步之距时忽然开了口——
“不夜——”
这一声唤得很轻却很清晰，看着荆不夜的目光湮灭了之前的怒意和不平，变得沉静如一潭水，漾着温柔的清波。
至一步之遥，楚风才停下了脚步，目光粘着她一双柔光轻曳的眼眸。这些年，傅青竹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她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看着她最疼爱的孩子，无限温柔与包容。
楚风微拧了眉头。
默默相对许久，终究是傅青竹缓缓地站起身，徐徐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最好的。”
曾经荆不夜想要的不过是她这样一句话，但如今……楚风的唇角微有扬，“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师傅，但感情我觉得你不是个好师傅。”他的语气平和，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
“我确实不是个好师傅。”傅青竹承认得也坦然。
楚风幽幽一笑，“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好的师傅，你能教我的都教了，没有保留，即便你早已知道我是你仇人的儿子。”
傅青竹注视着楚风，淡然寻常地笑着，“我曾很多次想过杀你，最终我没那么做的原因也许很多，但有一点是因为你自己，因为你是唯一让我觉得值得期待未来的对手。”
“你真那么看好我吗？”作为傅生的她也说过有类似意思的话。
“别的事我可能随意，但在武学，我从来都要求最高最好，我的徒弟也要是最好的。”
楚风微微含笑，“如果是荆不夜听到你这话，一定会很开心。”
“我并不在意他开不开心，选他做我徒弟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即便她曾无数次怨憎与他的相遇。
楚风伸出手，轻掬起傅青竹身前散落的一缕白发，“作为你的徒弟这件事我也并未后悔过。”
“如果你真想要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做师徒吧！”傅青竹说到。
楚风的手握紧了那缕发，“你能教我的都已经教过了，你还怎么做我的师傅？”
他的回答意料之外但又似乎情理之，傅青竹心下叹息了一声，面色沉静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师徒也没得做了！”
楚风笑了一声，松手放开了傅青竹的发，“我已经不是荆不夜了，荆不夜一直是在等着、求着你的爱与关注，用尽一切努力只为了讨你哪怕片刻欢心，而我……我不会再向你乞求，我会用自己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很认真，傅青竹既有欣慰又有复杂的怅然，但很快都释然了。该来的自然会来，她的徒弟已经真正长大了，这是好事，至于他和她之间……她所预想过他们的结局并没有现在好，虽然现在要复杂许多。
傅青竹始终没有说话，楚风伸手要触碰她时她闪躲了一下避开了，楚风很平常地收回手又开了口，“你好好休息，你最近似乎过于逞强，云公子说过了，你和孩子都很不好。”
傅青竹不自觉伸手抚腹部，垂眼微感疲惫。这个孩子……来得是时候又不是时候，她也想要作为一个母亲陪着孩子长大，但她只怕没有这个机会。
楚风注视着傅青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虽然他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但知道她心里是有事的，她不说他也不问，只是说到，“什么事都可以之后慢慢再想，你应该也知道，这里的时间……不用着急。”
傅青竹抬眼看了楚风一眼，楚风只是显得十分有礼的淡淡一笑，接着拿了药碗离开了。
楚风的身影消失，房门关的瞬间，傅青竹心头微微有一阵起伏，转瞬沉寂。她一向不会花太多时间去想想不通的问题。
楚风离开安置傅青竹的房间，找到了云公子归还药碗。云公子正在配药，抬头望了他一眼后又继续沉浸在药材。
楚风在入云山已经是一个很自然的存在，入云山原本也并不多讲究规矩，如今下对待楚风更早已不是客人，而是如入云山的人一般随意。
也不打算多打搅云公子，楚风放下药碗打算离开丹药房。
“你等我把这药配好，之后拿去给傅姑娘煎好。”云公子忽然开口。
“好。”楚风回过头来静静地等。
配好药，云公子包好交给楚风，又道，“三碗水煎成一碗。”
楚风点了下头，接过了药，“多谢！”
云公子只轻微颔首，“炉子瑾轩会给你准备！”
楚风又点了下头。
云公子注视了楚风小片刻，似乎有话说，但最终只是笑了笑，“去忙吧！”
楚风拿着药从丹药房出来，迎面见到刘洛之，还未称呼，一向口快的刘洛之已经先开了口——
“你需要的东西已经送去你房间门外了。”不等楚风道声谢，他又道，“山门石阶终于不用你着活石像了，接下来我看你要守着火炉过日子了。”
在入云山这些日子，楚风接触最多的是刘洛之，刘洛之的性情和卫道颇有几分相似，他和他也早已是朋友。
楚风冲着刘洛之笑了一下，坦诚道，“我最近是想多陪陪她。”
“放心，我会识趣地不无事去打扰的！”
楚风摇头，“我倒是希望你常来！”
“嗯？”刘洛之颇不解的挑起一边眉。
“我是个无趣的人，你较有趣些。”
刘洛之笑道，“我去给你找只猴儿吧。”
这次楚风不太懂了。
“负责逗替你的傅姑娘开心啊！”
楚风被逗笑了，接着微敛神色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来了入云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青儿是个十分负责的人，她认为该自己负责的一定会拼尽全力自己去做，我并不会阻拦她去做任何事，但在她身体需要休养的这段时间我希望她能暂时放下那些事，先好好安养。”
“你是为了孩子才如此关心她，还是……”
楚风没让刘洛之问完便接了话，“是余情未了，也是不愿了。”
刘洛之颇欣慰，“你能说出这话，说明你已经能放下了。”
“从未拿起，何谈放下？”他一直努力让自己去狠心恨她，却从没做到。
“得失悲喜皆由心，心由己。”刘洛之伸手拍了拍楚风的肩，“俗世的爱恨情仇皆由自己。没事时候我会去拜访你和傅姑娘的。”
楚风点了下头，刘洛之也不多言，悠悠然如入云山的轻风一般离开了。
风携着入云山的琼玉花如雪纷扬，楚风默立了小片刻也举步离开了丹药房。
一段路后，楚风忽然瞧见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
“可儿姑娘？”楚风立刻出声叫住了她。
人影被惊了一下，逃窜了两步才终于停下，转身盯着楚风片刻，之后神情冷淡地称呼，“荆哥哥。”
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变了！楚风心头微揪起，面却微微一笑，和煦地问，“你们一行远道而来，应该很累，你不休息，是要去哪儿？”
“我……”李可儿拧起眉头，“我随便走走。”
“入云山风景很好，是可以走走，但随便走走不用带着包袱了吧！”楚风出手凭空一抓，将可儿的包袱抢夺了过来。
“你还给我！”李可儿立刻气恨地瞪着楚风。
“可儿，我不知道你想离开去干什么，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离不离开和你无关，你多管什么闲事？”
李可儿凶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虎，朝着楚风扑了过来——
楚风轻巧地闪身避过，“既然我看到了，和我有关。”
李可儿扑了空，更气恼了，“你自己父母被人杀了不去报仇，还要别人也和你一样吗？”
楚风心被刺痛了一下，但很快领悟到了什么，不由得神情凝重，“李岛主和武前辈……怎么了？”
“和你无关！”
楚风寻思了片刻，接着见气势汹汹的李可儿又飞扑过来抢包袱，先一个回转身先避开，接着反手劈在李可儿后颈打晕了她，再出手捞住可儿的身子，没让她摔到地。
叹了一声，楚风道，“李岛主和武前辈皆非凡俗，若他们被人所害，你们谁都报不了仇，谁去都只是去送死！”
楚风说完话，侧脸看向那边紧抿着嘴拼命在压抑但两眼如火的黑衣少年。
发生了什么楚风仍然没有完全清楚，但他知道事情他预想的还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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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没有顺从傅青竹的话离开，帮她碾压好被边，之后仍坐在床边，也不过沉默小片刻，他开始说话——
“青儿，你生气是吃醋还是为别的？”
傅青竹并不搭理。
换作以往，若是荆不夜，大概他会识趣地沉默或者离开，但楚风没有，他很快又接着说到，“你的脾气从来没这么好！你应该很生气，想骂我打我才对！”
不错！她确实很生气，她也很想打他骂他，她只是在忍耐。
傅青竹仍旧没有反应，楚风安静了好片刻，在傅青竹以为他学会安静了，被子下忽然钻进来一只手，从傅青竹腰身越过，伸向前面……
“你干什么？”傅青竹斥责的同时，出手挡下了那只手。
这瞬间，楚风的手却变了一下，握住了傅青竹的手掌。
“青儿，你的手还是这么凉。”楚风低声喃道，带着呼出的热气扑在傅青竹白发。
傅青竹有意抽开手，但楚风握得很紧，她没能抽开，气恼地皱起了眉头，但仍倔着没睁眼。
将她的手包裹在掌，楚风再喃喃道，“青儿，你是我的师傅，在世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我最爱的女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傅青竹不明白他这话的用意，仍然没给他任何反应。
楚风带着傅青竹的手，用了点力才将两人的手轻压在她腹，俯下身，眉目间凝着一抹淡忧，他欺在她耳边，热气拂她的面——
“这是我们的孩子！青儿，看在孩子的份，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走过的路永远回不到当初。傅青竹用了巧劲从楚风手掌挣脱，接着反手便是一掌将楚风震开——
楚风直撞门才终于停下来，他抬起头来，却弯唇笑了，“这才是傅青竹！”
傅青竹早已翻身坐起，直直瞪着楚风。
一步步，楚风朝着她走来，不紧不慢，无惧无畏……
楚风的步子很轻，但傅青竹听来很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心，疼，闷闷地疼，又酸。恍然间，傅青竹看见了很久以前，那个小小的孩子，刚刚能一个人走路，他踩着小步，一步步向着他走来……
江雅言小心地跟在他身后提防，又提醒他，“公子，叫师傅！师——傅——”
然后，小小的人咧嘴笑望着她叫了，“师——傅、师傅——”
恍若……隔世。
如果真要重新开始，那么……傅青竹深吸了一口气，在楚风已经逼近她不过三步之距时忽然开了口——
“不夜——”
这一声唤得很轻却很清晰，看着荆不夜的目光湮灭了之前的怒意和不平，变得沉静如一潭水，漾着温柔的清波。
至一步之遥，楚风才停下了脚步，目光粘着她一双柔光轻曳的眼眸。这些年，傅青竹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她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看着她最疼爱的孩子，无限温柔与包容。
楚风微拧了眉头。
默默相对许久，终究是傅青竹缓缓地站起身，徐徐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最好的。”
曾经荆不夜想要的不过是她这样一句话，但如今……楚风的唇角微有扬，“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师傅，但感情我觉得你不是个好师傅。”他的语气平和，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
“我确实不是个好师傅。”傅青竹承认得也坦然。
楚风幽幽一笑，“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好的师傅，你能教我的都教了，没有保留，即便你早已知道我是你仇人的儿子。”
傅青竹注视着楚风，淡然寻常地笑着，“我曾很多次想过杀你，最终我没那么做的原因也许很多，但有一点是因为你自己，因为你是唯一让我觉得值得期待未来的对手。”
“你真那么看好我吗？”作为傅生的她也说过有类似意思的话。
“别的事我可能随意，但在武学，我从来都要求最高最好，我的徒弟也要是最好的。”
楚风微微含笑，“如果是荆不夜听到你这话，一定会很开心。”
“我并不在意他开不开心，选他做我徒弟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即便她曾无数次怨憎与他的相遇。
楚风伸出手，轻掬起傅青竹身前散落的一缕白发，“作为你的徒弟这件事我也并未后悔过。”
“如果你真想要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做师徒吧！”傅青竹说到。
楚风的手握紧了那缕发，“你能教我的都已经教过了，你还怎么做我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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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笑了一声，松手放开了傅青竹的发，“我已经不是荆不夜了，荆不夜一直是在等着、求着你的爱与关注，用尽一切努力只为了讨你哪怕片刻欢心，而我……我不会再向你乞求，我会用自己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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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竹不自觉伸手抚腹部，垂眼微感疲惫。这个孩子……来得是时候又不是时候，她也想要作为一个母亲陪着孩子长大，但她只怕没有这个机会。
楚风注视着傅青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虽然他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但知道她心里是有事的，她不说他也不问，只是说到，“什么事都可以之后慢慢再想，你应该也知道，这里的时间……不用着急。”
傅青竹抬眼看了楚风一眼，楚风只是显得十分有礼的淡淡一笑，接着拿了药碗离开了。
楚风的身影消失，房门关的瞬间，傅青竹心头微微有一阵起伏，转瞬沉寂。她一向不会花太多时间去想想不通的问题。
楚风离开安置傅青竹的房间，找到了云公子归还药碗。云公子正在配药，抬头望了他一眼后又继续沉浸在药材。
楚风在入云山已经是一个很自然的存在，入云山原本也并不多讲究规矩，如今下对待楚风更早已不是客人，而是如入云山的人一般随意。
也不打算多打搅云公子，楚风放下药碗打算离开丹药房。
“你等我把这药配好，之后拿去给傅姑娘煎好。”云公子忽然开口。
“好。”楚风回过头来静静地等。
配好药，云公子包好交给楚风，又道，“三碗水煎成一碗。”
楚风点了下头，接过了药，“多谢！”
云公子只轻微颔首，“炉子瑾轩会给你准备！”
楚风又点了下头。
云公子注视了楚风小片刻，似乎有话说，但最终只是笑了笑，“去忙吧！”
楚风拿着药从丹药房出来，迎面见到刘洛之，还未称呼，一向口快的刘洛之已经先开了口——
“你需要的东西已经送去你房间门外了。”不等楚风道声谢，他又道，“山门石阶终于不用你着活石像了，接下来我看你要守着火炉过日子了。”
在入云山这些日子，楚风接触最多的是刘洛之，刘洛之的性情和卫道颇有几分相似，他和他也早已是朋友。
楚风冲着刘洛之笑了一下，坦诚道，“我最近是想多陪陪她。”
“放心，我会识趣地不无事去打扰的！”
楚风摇头，“我倒是希望你常来！”
“嗯？”刘洛之颇不解的挑起一边眉。
“我是个无趣的人，你较有趣些。”
刘洛之笑道，“我去给你找只猴儿吧。”
这次楚风不太懂了。
“负责逗替你的傅姑娘开心啊！”
楚风被逗笑了，接着微敛神色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来了入云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青儿是个十分负责的人，她认为该自己负责的一定会拼尽全力自己去做，我并不会阻拦她去做任何事，但在她身体需要休养的这段时间我希望她能暂时放下那些事，先好好安养。”
“你是为了孩子才如此关心她，还是……”
楚风没让刘洛之问完便接了话，“是余情未了，也是不愿了。”
刘洛之颇欣慰，“你能说出这话，说明你已经能放下了。”
“从未拿起，何谈放下？”他一直努力让自己去狠心恨她，却从没做到。
“得失悲喜皆由心，心由己。”刘洛之伸手拍了拍楚风的肩，“俗世的爱恨情仇皆由自己。没事时候我会去拜访你和傅姑娘的。”
楚风点了下头，刘洛之也不多言，悠悠然如入云山的轻风一般离开了。
风携着入云山的琼玉花如雪纷扬，楚风默立了小片刻也举步离开了丹药房。
一段路后，楚风忽然瞧见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
“可儿姑娘？”楚风立刻出声叫住了她。
人影被惊了一下，逃窜了两步才终于停下，转身盯着楚风片刻，之后神情冷淡地称呼，“荆哥哥。”
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变了！楚风心头微揪起，面却微微一笑，和煦地问，“你们一行远道而来，应该很累，你不休息，是要去哪儿？”
“我……”李可儿拧起眉头，“我随便走走。”
“入云山风景很好，是可以走走，但随便走走不用带着包袱了吧！”楚风出手凭空一抓，将可儿的包袱抢夺了过来。
“你还给我！”李可儿立刻气恨地瞪着楚风。
“可儿，我不知道你想离开去干什么，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离不离开和你无关，你多管什么闲事？”
李可儿凶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虎，朝着楚风扑了过来——
楚风轻巧地闪身避过，“既然我看到了，和我有关。”
李可儿扑了空，更气恼了，“你自己父母被人杀了不去报仇，还要别人也和你一样吗？”
楚风心被刺痛了一下，但很快领悟到了什么，不由得神情凝重，“李岛主和武前辈……怎么了？”
“和你无关！”
楚风寻思了片刻，接着见气势汹汹的李可儿又飞扑过来抢包袱，先一个回转身先避开，接着反手劈在李可儿后颈打晕了她，再出手捞住可儿的身子，没让她摔到地。
叹了一声，楚风道，“李岛主和武前辈皆非凡俗，若他们被人所害，你们谁都报不了仇，谁去都只是去送死！”
楚风说完话，侧脸看向那边紧抿着嘴拼命在压抑但两眼如火的黑衣少年。
发生了什么楚风仍然没有完全清楚，但他知道事情他预想的还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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