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改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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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锋整个人处在慌乱中，他坚信不疑的事实乍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颠倒。
他无比悔恨过往心虚难安，迫切想要见到她！
……
孟家别院的门铃声一声接一声的响，小陶急急的跑出去，“来了，来了！”
院门外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还在不停按着门铃。
小陶诧异问：“请问，你是？”
陆涵立马和笑道：“我是孟诚的朋友，我找她有点事，她在家吗？”他照齐锋拟好的台词向前来开门的人套话。
“哦，你来的不巧，小姐还没回来，要不你给她打电话问问……”
“嗯，好，谢谢！”陆涵说着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朝前走去。
……
“少爷，孟小姐不在家！”陆涵赶忙将消息带给候在车上的齐锋。
“知道了。”他眼中神光骤然一暗，速急在联系人里快速翻找，精目扫索着他想找的名字，瞅准目标一指触下立马拨出电话。
“何阿姨！”
“哎呀，是齐锋啊，瑞儿就是被疯狗追不小心摔了跤，你看你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关心……”
齐锋听得是黑面寒眉，可现在不是他计较那些的时候，保持常态问：“何阿姨，听你的意思李瑞现在已经在家里了？”
“是啊，回来就上楼去了，你…”
他脱口而出：“他现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两个…”何灵秀诧异的话还没说完齐锋就急道：“是不是跟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何灵秀陡然喜道：“齐锋，你是说我们瑞儿交上女朋友了？那女孩子家世如何？”
她激动的语调给人的既视感是他儿子几百年没交过女朋友了。
齐锋剑眉一拧，“何阿姨，李瑞今晚有带女生回家吗？”
“哪有啊……唉，那臭小子是不是在外头真有人了？”
得到确切信息他三言两语结束通话。
去哪儿了？
他灵光一闪，又一次拨打电话。
……
孟诚撑目平躺在床上，蓝孟琴愁面望着她，彼此没有言语，这份沉静被一通陌生电话打破。
“喂，哪位？”
“让孟诚听电话我有要紧事找她！”齐锋常态说的淡定，但心里却是没底的，只是在诈蓝孟琴。
“诚诚，是齐锋！”蓝孟琴捂住话筒位置悄声说的吃惊。
没玩没了的骚扰，她骤然翻身一把夺下手机，“说吧，你想怎么着？”
“额~我们见个面好吗？”他没有了往日的直气，说话显得没底气。
“你要干嘛？”
“工作上有点事需要你确认！”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我只是公司的基层职员，还没资格跟你确认事宜！”
“耽误不了你多久，出来下好吗？”
她淡淡道：“现在？”她明了以他的性格今晚不见到她，势必不会罢休。
“你把手机开机，我到小区楼下给你打电话！”
……
几十分钟后，孟诚接过齐锋约定的电话，拿着手机就要往外去。
“诚诚，你真的要下去？”蓝孟琴担忧的说。
她无奈笑道：“若是我现在不下去，我确信几分钟后你的房门就保不住了！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跟他单独见面。”
……
齐锋站在不遭眼的暗处直眼盯着小区门口。
直到看到她出来他才快步走过去，“走去那边。”他牵手牵的自如，她顺从没有挣扎的随他而去。
她不做抗拒是因为懒得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反正逃不掉省的费力气。
夜已深不少商家已经关起了店门，他将她引入暗黑处转身扑面就给她来了个激烈的拥抱。
她整个人被他强有力的双臂紧扣在怀中，她大觉莫名其妙，催命式的把她叫出来，为的就是吃她豆腐。
他身体上的僵硬抵在她的腹部，触觉到他的欲求不满，她郁气上提，侯御冰真差劲连自个男人都喂不饱，怪不得要到处去找女人。
她本以为任由他抱一会儿他自然就会松开，可她终是错算了，半天过去他愣是没做松手的动作。长时间被紧缚她愤懑大喊：“放开我，你要憋死我啊！”
他沙声道：“老婆，我好怕……失去你（后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声）”手臂上的力道渐松。
孟诚借机挣脱开，她很抗拒他此刻对她的称呼，没好气道：“你有毛病啊？”借着暗光她只能看到他的大致轮廓，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他眼中写满愧色，“你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吃饭？嗬，干脆去酒店开房得了！”她讽刺道。
“老婆…”
“停，这个称呼我受不起！”
他半张的嘴慢慢合上，缓缓抬起手抚摸她的短发，脑海中浮现昔年留影相片：
――她一身落魄囚服，手拿锄头顶着烈日正在挖地，额头汗珠滚滚。
――囚室里她神情恍惚的端着铁碗，吃着那倒胃口的饭！
――她整个人贴在紧闭的铁门上，痴痴的望着门外的走道！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为什么真相来的这么晚，经历那么多，我还能挽回你吗？
为什么岳父他什么也不说，我又不是神，怎么会事事皆知！
……
“没什么说的我就走了！”真是的，把她当哈巴狗摸啊！
他速急拽住她心虚发问：“如果有人无心伤害你，但却误做了对你人生伤害极大的事你有可能原谅他吗？”
她眸子一沉幽深的眸光仰视他，冷漠道：“你误做了什么？”那叫误做吗？毁掉的是她五年的青春。
“我…”他说出一个字后立马刹住急忙转口，“我不是说我，我说的是如果！”他不敢将真相合盘托出。
敢做不敢认，她用力推开他的手，“抱歉，不做假设性回答！”
“孟诚，对不起！”
她扯唇浅笑眸中却不带温度，“不用，欠债总是要还的，你对我做什么都行，如若你良心上真有不安，只求你不要累及我的家人！”
她的话更是踩到他的痛处，更加不敢说出真相半字，“从现在起我们都放下芥蒂好不好？”
她眼眸微眯，她不信他专程过来就只为抱下她，说两句亏欠的空话，她慢声道：“好！”她估不出他的意图，索性顺观其变。
他紧绷的身躯乍然复苏，“我送你回家！”
“不劳烦了，孟琴还在等我，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好吧，晚安！”
她没回他话掉头回公寓，怪里怪气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想怎么收拾她？
……
“砰！”病房的门被一股粗暴的力道猛的推开。
齐锋如刀的厉眸直射床上瘫软无力的钱江。
“少爷，我们家老头子…”钱江的老婆立马哭诉起来。
“闪一边去！”他勃然喝到，寒目走到钱江床边。
钱江木纳的望着齐锋，飞来横祸他就此不能再站起来，突塌的打击将他灵魂击碎。
齐锋紧握拳头直愣愣的盯着钱江，他就是太相信这个老家伙的一些话，才造就了他意识上的定性，情感上的惨败，人生的输家。
“少爷，老头子倒下了，可大院离不得管事的人啊，不如就让我儿子魁虎来管吧！”钱江老婆自作精明的开始给自家儿子谋划出路。
齐锋漠视她的存在，始终定视在那张满面褶子的老头儿脸上，“老东西，曾几何时你信誓旦旦的说孟家的事你若有一句谎言，那就出门被车撞，呵呵，好一个表决心的毒誓――好一个天谴！”
钱江泛黄的眼珠子呆滞无光，似乎没有听到他冷意的话音。
钱江老婆慌道：“少爷，老头子他有不是，可他跟随老太爷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老头子，没了你做支撑，我们娘俩以后可咋活吖，魁虎打小就只跟着你干管理大院的事，出去啥特长都没有……”她扑在床头哀嚎哭诉，却是在哭给齐锋听，意欲让他将大院管家的位置指给她儿子。
齐锋无动于衷的站在那，他比想象中要理智，没对病床上的人施以暴力，不是他不想动粗，而是那人已经经不起他的拳头了，一拳下去铁定没命，他免不了要吃官司，得不偿失。钱江固然可恨，但最大的错误终是他自己没去核实，他才是罪魁祸首，沉眸离开病房。
……
孟诚早上一进办公室，李慕钦就賊笑着跑到她身边，兴奋道：“姐，听说瑞栋的李总已经拜到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罗俊笃定的说：“依我看，这李总是早有预谋的，故意诱导公司让孟主管和他对接，多半合作是假，把妹是真！”
还真被罗俊给猜中了，她无奈的笑笑，到现在她都还不大能接受一直鼓励她的那人是李瑞，太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了。
“还有心思八卦！”刘泉颓废的声音传来。
孟诚见他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刘泉无精打采的指指自己又指指她，“我——你，完蛋了！”
她听他这么一说，还有自己的事，忙道：“你赶紧说啊，要急死我啊！”
“我刚接到通知，天启要我们俩下午过去一趟。”
她瞬间无力，昨晚齐锋反常的举动还烙在她心间，下午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报复？玩弄？
升职后她手头上事情陡增，容不得她懈怠，既然是下午的事那就下午再说，愁不愁事情都会照旧发生，那还不如不理，打开电脑办正事！
忙活了半天才得空去接杯水喝，她拿着水杯走向茶水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陈菲菲牙尖的声音，“哼，也不知使得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市场部一个月不到就当主管了！”
同在茶水间的柳何静抱怨道：“我都在公司呆了三四年了，还组长都没混上！”
又一人叹息道：“所以说，现在是看脸的时代！”
趁着几人没发现她，孟诚直接掉头走了，要是在外面她会毫不退缩的上前理论，可是这是在自家地盘，搞屋里乱只会给别人看笑话。再说她也的确没为公司做多少贡献，免不了要听些闲话，得赶紧做些成绩出来。
职场就是个没有硝烟却又暗潮汹涌的战场！而有的人注定不能逃离！
孟丽莎的出行依旧是前呼后拥，阿谀奉承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对于这些附庸的人她却不买账，谁也没讨到好！
……
“总裁，钱管家老婆和儿子在楼底吵嚷着要见你！”张明伟俯身汇报道。
齐锋狼利的眸子深沉，“直接轰走，警告他们要是再来闹，我就叫他们跟钱江一样下不了床。”他能这么收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
……
天启大厦楼下停车场，刘泉笑着对孟诚说：“猜猜今天我们得等多久？”
她亦是笑笑：“看他心情了，反正有吃有喝。”她就不信他还真能把她给吃了不成。
刘泉比了个大拇指给她，“够淡定啊，有大将之风。”
忽然听到嘈杂声，寻着声源他们看到五六个保安正在同一个矮肥年轻人以及一个哭的面部扭曲的中年妇女拉扯。
那两人口中大嚷着往里挤要见他们‘少爷’，可几名保安护成人墙阻断他们的进路。
“少爷……少爷……魁虎的事你不同意也罢了，可老头子的医药费你不能断啊……”钱江老婆朝着大厦内撕心裂肺的嘶喊。
……
“咦呀！”刘泉速急将孟诚往后拖拉，“我们还是离远点！”
“怎么回事啊？”人人都有一颗好奇心，孟诚亦不能免俗探头打望。
刘泉一脸严肃，“闲事少管，省的惹祸上身，回车上坐会儿，等这散伙了我们再进去。”沾染齐锋的事他能躲能闪过的就绝不逞英雄。
“哦！”她亦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同情心是有，但却没有当救世主的能耐，自身都难保也指不上她能当救世主。
他们回到车上关注着那处骚乱的动态。
“妹子，你说这齐锋他又不缺那两个小钱，给人出点医疗费能咋的，非搞得在大门口闹的好看，良心上……”
“他若是有心就不叫齐锋了！”孟诚淡淡道。
“你瞧，一口接一口的哭喊他少爷，那也是服侍过他的人啊，做人咋就这么冷血……唉，那两人怎么突然自个走了？”刘泉不可思议的叫道。
孟诚抬眸望去，中年妇女在年轻男子的搀扶下慌急离开，像是有人追着他们似的走的慌慌张张，她移目回大门口，张明伟一个快转的背影走进大厅。
“还看什么呀，他们走了，我们该进场了！”刘泉催促道。
“哦！”寡情薄意，再次加深她对齐锋的认知。
……
两人一上顶楼，米絮便职业带笑的告知两人，他们总裁有请。
刘泉大惊小怪道：“什么？这就让我们进去啦！”太出乎预料了。
孟诚白他一眼，“你想等啊！”
米絮不禁一笑。
……
刘泉作为男人理应担当挨火主力，鉴于刚才楼下的事，他心有余悸轻声敲门，比他预想的状况好，里面平和的传出“请进！”。
令刘泉有些受惊的是他推开门时齐锋居然已经走到门口处来迎接他们了，脸色还一点不黑，足实令他意外。
即便他面色不沉，然他也不敢一直正视。
齐锋投给孟诚一个火热的眸光，她回给他的是警惕的对望。
他在她的眼中清晰看到防备，眉心不由得一焦，“先坐下再说！”
……
老生常谈，又是为那份改了几次的资料。
借于之前的经验，这回他们精明的带上电脑过来。
孟诚取出电脑开机，齐锋就主动上去帮她将电脑电源线插进插座，而后又和颜悦色的问她想喝什么。
她看不透他到底要玩什么，心扰面定的回句橙汁。
令她更加吃惊的是，他竟温和回了句，‘好，我马上去给你榨！’旋即步伐匆匆而出。
刘泉狐疑的瞅望，眼见齐锋人没影后，顿即触在孟诚耳边悄声道：“你们俩……”同时两只手的拇指成弯曲点头状。
她斜目白他一眼，“我跟他，你觉得可能吗？”
“嗬嗬，也不是没有可能！”霎时刘泉收住笑容，米絮挂着职业微笑走进来，“刘先生，咖啡给你放这儿了！”
“啊呀，米秘书咋还劳烦你亲自给送啊，受宠若惊啊！”刘泉接过咖啡杯说的激动。
“刘先生客气了，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要不再给二位送些瓜果？”
“哦，不用不用！”刘泉当即摆手，公事场合他可不敢在齐锋面前那样放肆。
突然搞得那么热情，两人满满的不适感。
整个氛围透着古怪，孟诚不安的心悬提半空。
齐锋端着现榨的橙汁回来，他下意识的瞟眼米絮。
米絮眼眶一撑立马冲刘泉道：“刘先生，上回贵司冯总要的那份文件策划部已经备好了。”
“是嘛，那好，我等下就去拿！”
“刘先生，我劝你还是现在去拿吧，保管那份文件的小罗今天离职，晚了她人走了后面的新人不清楚这事你们又要讨麻烦了。”
刘泉也不傻，听得出来是有意要将他支走。
“刘哥，米秘书说的有理，新旧交替确实容易出岔子，去拿资料吧！”孟诚浅笑道，有些话当着刘泉的面她不好说，她也需要将他支开。
“米絮，刘主管对天启各部门坐标不熟，你陪他一同去。”齐锋冷淡道。
“是总裁……刘先生，我们走吧！”
刘泉无奈道：“哦，好吧！”不放心的望眼孟诚，顺带给她比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
她朝他微微点头。
刘泉与米絮结伴而出，米絮后手带上办公室门。
空旷的办公室顿时留下一坐一站两个人。
齐锋卸下冷情的面孔，换上暖意的笑容，将玻璃杯放到她嘴边，“来尝下甜不甜？”
她本能的后仰身子，警惕视线落在那杯橙汁上，‘它绝对不是一杯单纯的果汁！’
齐锋愁眉于她防范的神色，顿即端起杯子喝上一口，“这下你可以放心喝了！”
她扯唇浅笑，“搁那吧，我现在不渴。”美男计？
他急迫的拽住她的手，“老婆，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放下芥蒂，你用不着这么防备我！”
她速即对他冷眼相向，“齐总，我是过来办正事的，不是来跟你卿卿我我的！”嗬，还拿她当几年前的那个白痴！
他满面愁云，心底压着厚重的巨石，他要怎么跟她说他搞错了，他们不是仇人关系，而是……五年，因为他的偏激她丧失了五年的自由，在那地狱受尽折磨，他怎么开口……
“我不喜欢弯弯绕，直说你要做什么？”
“我…”他低姿态她反而紧张兮兮，他亦没思虑好怎样跟她讲‘那事’，暂且先瞒下来，他凝眉正身道：“孟小姐，继续改资料吧！”转身走去他的大办公桌。
“哦！”怪了，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他思量，在没想好怎么与她说之前，为不使她起疑他的继续扮演那个可恶的角色。拿起鼠标刻意不去关注她，他佯装的再好也抵不住心眼的偷窥，那杯橙汁她愣是没动一下，留给他的是一个专心投入在工作中的专注侧颜――熟悉的容颜陌生的样子。腹有诗书气自华，瞥着她的侧身线条他不禁就想到了这句。
时不时被人从侧面盯上一眼，只要感官不出问题总能瞄到一二，何况她在这方面还是个敏感的人，感触到那道视线怀带春意，她相信以那人的秉性完全能做出一言不合就在这办公室里把她‘办了’的畜牲举动。
为求自保她握住鼠标的手掌一松猛的站起，朝门口走去。
他腰杆陡然撑直，急问：“你去哪？”
她扭转身子平淡淡道：“上厕所。”
“你左手边就是卫生间！”
“哦！”她有些不痛快的沿着他手指的方向去――办公室里内置的洗手间。
她进去后压根没上厕所，而是坐在马桶盖上玩游戏，当然是静音模式，她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暂避一时算一时，门外一直没人催她，她就更不打算快快出去，还替自己编好了理由，若是问起就说是上火便秘了！
卫生间里没有嘈杂声，她若隐若现能听到门外有人言交流声。
估摸着刘泉应该回来了才慢腾腾走出洗手间。
出门后她自如的关上卫生间门，转身迎面对上童瑶瞠目结舌的震惊，出来前她照过镜子确信自己身上没有突兀点，朝童瑶礼节性的笑下，纳闷的走回原位接着干方才的事，其实她很想问‘童小姐，你看到我干嘛那么吃惊？’，为减少存在感她忍下了。
“嗯咳！”齐锋假咳两声换上鹰眸环视，“继续说！”
“这…”赵君说的迟疑，目光不由得转动到孟诚身上，他现在汇报的都是内部信息，不适合被外人窥听。
孟诚听出人家的顾虑，暗自窃喜，坐等着老板椅上的人一声令下叫她出去。
齐锋自然清楚赵君欲言又止是为何，但他仍沉声道：“说！”
“叩叩叩！”办公室门没关，刘泉呵笑着站在门口敲门。
“事情不是很急，今天就到这，你们明天再来详报。”天启的内部事宜对孟诚他可以无保留，可插入了以外的人那势必就不一样了。
“是总裁！”赵君是个知趣的人，童瑶在齐锋面前向来胆小，不甘不愿的随赵君离去，他们出去前统一的做了一个默契动作，有意识的瞟眼会客沙发处一角。
孟诚的注意力集中在回归的刘泉身上，没留心他们的小异样，“老哥，你这资料拿的够久啊！”她附在他耳边说的悄声。
“哦，嗬嗬，那管资料的小罗挺热情的，就闲谈了几句！人家不过是请假回家结婚，米秘书却误会…”刘泉说到半截骤然住口，速急抓起边上资料进入工作状态。
下一秒孟诚身侧落座一个黑影，“你们聊的挺热乎嘛！”齐锋一股酸溜溜的语调横插一脚进来。
刘泉眉心暗动，苦思怎么伺候这尊大佛！
“公事交流，齐总也想参与？”孟诚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他侧头移目到她的电脑屏幕上，扫视着她更改后的资料文档，随便一扫眼便看到他仍旧不满意的地方，“做事，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极致……做一流的事绝不用二流的态度，一流方案以及讯息当然也不是百度两下就能出来的……有疑难处解决不了可以求助！”他挑眉望向她。
画满圈圈点点的资料上，遍篇圈定处、备书处有不少是连刘泉那样的职场老油条都不曾碰到过的刁钻古怪，就更别说初入‘江湖’的孟诚。
孟诚没有如齐锋预想那般立马向他求援，他只得自寻一点款款而谈，“我们做企业人的要尽量去规避各方面的风险……新政府新政策，政策的风向对企业的发展影响切不容小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截断了他的言论发挥。
孟诚本能的从包里取出手机，齐锋斜眼企图偷瞟她手机屏幕，但由于被她身体遮挡，没能看到来电是谁！
孟诚面露迟疑，她左边一个齐锋，右边一个刘泉，她无悬念的选择从刘泉边上过，含隐私的电话她不习惯当着旁人接听。
门外米絮等人在讨论日常工作事，她绕过沿着楼梯下，电话那端是心乱忐忑的李瑞，电话接通有些时候了，耳边听到的却是着碎碎声以及脚步声，迟迟不见她的声音传来，昨晚向她表白了，她现在完全清楚他的心思，现在电话接了可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喂，有事？”她总算找到一个合适地点。
李瑞急口道：“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了？”
本是不想接，可似乎又不能不接，她淡淡笑道：“我是有这个想法。”
他听她那么说，更是紧张，赶紧道：“别啊！”
听到他急切的声音她勉强的笑一下，“有事？”
李瑞听到她的笑声，大起胆子说：“今晚有空吗？”
孟诚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教训的口气说：“好好养伤，别瞎折腾了，我还要忙，就这样，拜拜！”
他听出她在关心他，顿时喜出望外，“拜拜！”
孟诚以为躲在楼道里接电话就能避开诸多耳目，可她现今身处在天启，那些个表面的无声无息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干净’。
她表现的越是神秘，越是令人想去探知，尤其是像齐锋那种爱愧难当的人，她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便回到办公桌带上耳机开启电脑监控画面，她的身形言语尽收他眼底。他也知道这么做不仁义，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她有‘问题’，危机重重感使得他控制不住自己偷窥的魔性。
其结果也正如他担忧的一样，他当然猜得到手机那端是谁，李瑞竟明目张胆的开始约她了，而她对李瑞的态度柔和与对他显然是两个反差。
同处一室的刘泉偷偷的观瞄着他的神情变化，他不知齐锋在办公桌后做什么，但他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满满的乌云，冷凌的如寒冰，心冷不丁的咯噔下，怕是等下的日子难熬了。
“这份资料今天必须改完！”齐锋黑沉着脸蓦然给刘泉下令。
“齐总，这…”
他狼利的眸光霎那间射出，刘泉当即畏缩闭嘴，盼着孟诚回来一起想招。
……
“你可算回来了，齐总叫我们今天必须把这个搞定。”此刻齐锋不在办公室，但刘泉说话声音也不敢太大，说的小声急切。
孟诚无语道：“搞错没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怎么办啊？”齐锋出门前那脸色不好看的很，刘泉更是畏惧。
“他就是在存心找麻烦，趁着没人先溜了再说。”
“好，避避风头也好！”他料定齐锋是为上回孟诚打他的事耿耿于怀故意解题发挥。
两人立马急急忙忙收拾东西，拎上电脑包大步朝门口去，运气不好的是跟齐锋来了个正面相照。
“东西改好了？”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刘泉说的淡淡。
“还没！”
“这就是你们做事的态度……当逃兵的馊主意谁出的？”
“我们不是当逃兵，我们是出去找数据。”孟诚辩驳道。
他兀然一笑，用手戳下她脑门，“我就知道是你！”
他这个突出的举动在刘泉看来是相当的暧昧。刘泉诧异的瞥眼齐锋，孟诚从上到下都不是他喜欢的style，难不成今天是要换口味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啊？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直接问我！”齐锋说着绕过他们坐回真皮椅。
两人无奈的对望一眼，郁闷的重回原位。
孟诚狐疑的看着会客桌桌面，那人到底在玩什么，她怎么看不出一点漏痕，完全揣摩不透。整个过程他既在刁难又在放水，而她好像也并没有吃太大的亏，她转头乍然开口，“齐总，下届市委书记是谁？”
他暗下一喜，终于上道了，“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要我告诉你可以，但是有条件！”他不能一味软好下去，太过反常容易生疑。
孟诚眸子一沉，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绕了一大圈这才是重点。
他无比悔恨过往心虚难安，迫切想要见到她！
……
孟家别院的门铃声一声接一声的响，小陶急急的跑出去，“来了，来了！”
院门外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还在不停按着门铃。
小陶诧异问：“请问，你是？”
陆涵立马和笑道：“我是孟诚的朋友，我找她有点事，她在家吗？”他照齐锋拟好的台词向前来开门的人套话。
“哦，你来的不巧，小姐还没回来，要不你给她打电话问问……”
“嗯，好，谢谢！”陆涵说着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朝前走去。
……
“少爷，孟小姐不在家！”陆涵赶忙将消息带给候在车上的齐锋。
“知道了。”他眼中神光骤然一暗，速急在联系人里快速翻找，精目扫索着他想找的名字，瞅准目标一指触下立马拨出电话。
“何阿姨！”
“哎呀，是齐锋啊，瑞儿就是被疯狗追不小心摔了跤，你看你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关心……”
齐锋听得是黑面寒眉，可现在不是他计较那些的时候，保持常态问：“何阿姨，听你的意思李瑞现在已经在家里了？”
“是啊，回来就上楼去了，你…”
他脱口而出：“他现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两个…”何灵秀诧异的话还没说完齐锋就急道：“是不是跟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何灵秀陡然喜道：“齐锋，你是说我们瑞儿交上女朋友了？那女孩子家世如何？”
她激动的语调给人的既视感是他儿子几百年没交过女朋友了。
齐锋剑眉一拧，“何阿姨，李瑞今晚有带女生回家吗？”
“哪有啊……唉，那臭小子是不是在外头真有人了？”
得到确切信息他三言两语结束通话。
去哪儿了？
他灵光一闪，又一次拨打电话。
……
孟诚撑目平躺在床上，蓝孟琴愁面望着她，彼此没有言语，这份沉静被一通陌生电话打破。
“喂，哪位？”
“让孟诚听电话我有要紧事找她！”齐锋常态说的淡定，但心里却是没底的，只是在诈蓝孟琴。
“诚诚，是齐锋！”蓝孟琴捂住话筒位置悄声说的吃惊。
没玩没了的骚扰，她骤然翻身一把夺下手机，“说吧，你想怎么着？”
“额~我们见个面好吗？”他没有了往日的直气，说话显得没底气。
“你要干嘛？”
“工作上有点事需要你确认！”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我只是公司的基层职员，还没资格跟你确认事宜！”
“耽误不了你多久，出来下好吗？”
她淡淡道：“现在？”她明了以他的性格今晚不见到她，势必不会罢休。
“你把手机开机，我到小区楼下给你打电话！”
……
几十分钟后，孟诚接过齐锋约定的电话，拿着手机就要往外去。
“诚诚，你真的要下去？”蓝孟琴担忧的说。
她无奈笑道：“若是我现在不下去，我确信几分钟后你的房门就保不住了！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跟他单独见面。”
……
齐锋站在不遭眼的暗处直眼盯着小区门口。
直到看到她出来他才快步走过去，“走去那边。”他牵手牵的自如，她顺从没有挣扎的随他而去。
她不做抗拒是因为懒得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反正逃不掉省的费力气。
夜已深不少商家已经关起了店门，他将她引入暗黑处转身扑面就给她来了个激烈的拥抱。
她整个人被他强有力的双臂紧扣在怀中，她大觉莫名其妙，催命式的把她叫出来，为的就是吃她豆腐。
他身体上的僵硬抵在她的腹部，触觉到他的欲求不满，她郁气上提，侯御冰真差劲连自个男人都喂不饱，怪不得要到处去找女人。
她本以为任由他抱一会儿他自然就会松开，可她终是错算了，半天过去他愣是没做松手的动作。长时间被紧缚她愤懑大喊：“放开我，你要憋死我啊！”
他沙声道：“老婆，我好怕……失去你（后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声）”手臂上的力道渐松。
孟诚借机挣脱开，她很抗拒他此刻对她的称呼，没好气道：“你有毛病啊？”借着暗光她只能看到他的大致轮廓，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他眼中写满愧色，“你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吃饭？嗬，干脆去酒店开房得了！”她讽刺道。
“老婆…”
“停，这个称呼我受不起！”
他半张的嘴慢慢合上，缓缓抬起手抚摸她的短发，脑海中浮现昔年留影相片：
――她一身落魄囚服，手拿锄头顶着烈日正在挖地，额头汗珠滚滚。
――囚室里她神情恍惚的端着铁碗，吃着那倒胃口的饭！
――她整个人贴在紧闭的铁门上，痴痴的望着门外的走道！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为什么真相来的这么晚，经历那么多，我还能挽回你吗？
为什么岳父他什么也不说，我又不是神，怎么会事事皆知！
……
“没什么说的我就走了！”真是的，把她当哈巴狗摸啊！
他速急拽住她心虚发问：“如果有人无心伤害你，但却误做了对你人生伤害极大的事你有可能原谅他吗？”
她眸子一沉幽深的眸光仰视他，冷漠道：“你误做了什么？”那叫误做吗？毁掉的是她五年的青春。
“我…”他说出一个字后立马刹住急忙转口，“我不是说我，我说的是如果！”他不敢将真相合盘托出。
敢做不敢认，她用力推开他的手，“抱歉，不做假设性回答！”
“孟诚，对不起！”
她扯唇浅笑眸中却不带温度，“不用，欠债总是要还的，你对我做什么都行，如若你良心上真有不安，只求你不要累及我的家人！”
她的话更是踩到他的痛处，更加不敢说出真相半字，“从现在起我们都放下芥蒂好不好？”
她眼眸微眯，她不信他专程过来就只为抱下她，说两句亏欠的空话，她慢声道：“好！”她估不出他的意图，索性顺观其变。
他紧绷的身躯乍然复苏，“我送你回家！”
“不劳烦了，孟琴还在等我，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好吧，晚安！”
她没回他话掉头回公寓，怪里怪气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想怎么收拾她？
……
“砰！”病房的门被一股粗暴的力道猛的推开。
齐锋如刀的厉眸直射床上瘫软无力的钱江。
“少爷，我们家老头子…”钱江的老婆立马哭诉起来。
“闪一边去！”他勃然喝到，寒目走到钱江床边。
钱江木纳的望着齐锋，飞来横祸他就此不能再站起来，突塌的打击将他灵魂击碎。
齐锋紧握拳头直愣愣的盯着钱江，他就是太相信这个老家伙的一些话，才造就了他意识上的定性，情感上的惨败，人生的输家。
“少爷，老头子倒下了，可大院离不得管事的人啊，不如就让我儿子魁虎来管吧！”钱江老婆自作精明的开始给自家儿子谋划出路。
齐锋漠视她的存在，始终定视在那张满面褶子的老头儿脸上，“老东西，曾几何时你信誓旦旦的说孟家的事你若有一句谎言，那就出门被车撞，呵呵，好一个表决心的毒誓――好一个天谴！”
钱江泛黄的眼珠子呆滞无光，似乎没有听到他冷意的话音。
钱江老婆慌道：“少爷，老头子他有不是，可他跟随老太爷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老头子，没了你做支撑，我们娘俩以后可咋活吖，魁虎打小就只跟着你干管理大院的事，出去啥特长都没有……”她扑在床头哀嚎哭诉，却是在哭给齐锋听，意欲让他将大院管家的位置指给她儿子。
齐锋无动于衷的站在那，他比想象中要理智，没对病床上的人施以暴力，不是他不想动粗，而是那人已经经不起他的拳头了，一拳下去铁定没命，他免不了要吃官司，得不偿失。钱江固然可恨，但最大的错误终是他自己没去核实，他才是罪魁祸首，沉眸离开病房。
……
孟诚早上一进办公室，李慕钦就賊笑着跑到她身边，兴奋道：“姐，听说瑞栋的李总已经拜到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罗俊笃定的说：“依我看，这李总是早有预谋的，故意诱导公司让孟主管和他对接，多半合作是假，把妹是真！”
还真被罗俊给猜中了，她无奈的笑笑，到现在她都还不大能接受一直鼓励她的那人是李瑞，太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了。
“还有心思八卦！”刘泉颓废的声音传来。
孟诚见他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刘泉无精打采的指指自己又指指她，“我——你，完蛋了！”
她听他这么一说，还有自己的事，忙道：“你赶紧说啊，要急死我啊！”
“我刚接到通知，天启要我们俩下午过去一趟。”
她瞬间无力，昨晚齐锋反常的举动还烙在她心间，下午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报复？玩弄？
升职后她手头上事情陡增，容不得她懈怠，既然是下午的事那就下午再说，愁不愁事情都会照旧发生，那还不如不理，打开电脑办正事！
忙活了半天才得空去接杯水喝，她拿着水杯走向茶水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陈菲菲牙尖的声音，“哼，也不知使得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市场部一个月不到就当主管了！”
同在茶水间的柳何静抱怨道：“我都在公司呆了三四年了，还组长都没混上！”
又一人叹息道：“所以说，现在是看脸的时代！”
趁着几人没发现她，孟诚直接掉头走了，要是在外面她会毫不退缩的上前理论，可是这是在自家地盘，搞屋里乱只会给别人看笑话。再说她也的确没为公司做多少贡献，免不了要听些闲话，得赶紧做些成绩出来。
职场就是个没有硝烟却又暗潮汹涌的战场！而有的人注定不能逃离！
孟丽莎的出行依旧是前呼后拥，阿谀奉承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对于这些附庸的人她却不买账，谁也没讨到好！
……
“总裁，钱管家老婆和儿子在楼底吵嚷着要见你！”张明伟俯身汇报道。
齐锋狼利的眸子深沉，“直接轰走，警告他们要是再来闹，我就叫他们跟钱江一样下不了床。”他能这么收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
……
天启大厦楼下停车场，刘泉笑着对孟诚说：“猜猜今天我们得等多久？”
她亦是笑笑：“看他心情了，反正有吃有喝。”她就不信他还真能把她给吃了不成。
刘泉比了个大拇指给她，“够淡定啊，有大将之风。”
忽然听到嘈杂声，寻着声源他们看到五六个保安正在同一个矮肥年轻人以及一个哭的面部扭曲的中年妇女拉扯。
那两人口中大嚷着往里挤要见他们‘少爷’，可几名保安护成人墙阻断他们的进路。
“少爷……少爷……魁虎的事你不同意也罢了，可老头子的医药费你不能断啊……”钱江老婆朝着大厦内撕心裂肺的嘶喊。
……
“咦呀！”刘泉速急将孟诚往后拖拉，“我们还是离远点！”
“怎么回事啊？”人人都有一颗好奇心，孟诚亦不能免俗探头打望。
刘泉一脸严肃，“闲事少管，省的惹祸上身，回车上坐会儿，等这散伙了我们再进去。”沾染齐锋的事他能躲能闪过的就绝不逞英雄。
“哦！”她亦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同情心是有，但却没有当救世主的能耐，自身都难保也指不上她能当救世主。
他们回到车上关注着那处骚乱的动态。
“妹子，你说这齐锋他又不缺那两个小钱，给人出点医疗费能咋的，非搞得在大门口闹的好看，良心上……”
“他若是有心就不叫齐锋了！”孟诚淡淡道。
“你瞧，一口接一口的哭喊他少爷，那也是服侍过他的人啊，做人咋就这么冷血……唉，那两人怎么突然自个走了？”刘泉不可思议的叫道。
孟诚抬眸望去，中年妇女在年轻男子的搀扶下慌急离开，像是有人追着他们似的走的慌慌张张，她移目回大门口，张明伟一个快转的背影走进大厅。
“还看什么呀，他们走了，我们该进场了！”刘泉催促道。
“哦！”寡情薄意，再次加深她对齐锋的认知。
……
两人一上顶楼，米絮便职业带笑的告知两人，他们总裁有请。
刘泉大惊小怪道：“什么？这就让我们进去啦！”太出乎预料了。
孟诚白他一眼，“你想等啊！”
米絮不禁一笑。
……
刘泉作为男人理应担当挨火主力，鉴于刚才楼下的事，他心有余悸轻声敲门，比他预想的状况好，里面平和的传出“请进！”。
令刘泉有些受惊的是他推开门时齐锋居然已经走到门口处来迎接他们了，脸色还一点不黑，足实令他意外。
即便他面色不沉，然他也不敢一直正视。
齐锋投给孟诚一个火热的眸光，她回给他的是警惕的对望。
他在她的眼中清晰看到防备，眉心不由得一焦，“先坐下再说！”
……
老生常谈，又是为那份改了几次的资料。
借于之前的经验，这回他们精明的带上电脑过来。
孟诚取出电脑开机，齐锋就主动上去帮她将电脑电源线插进插座，而后又和颜悦色的问她想喝什么。
她看不透他到底要玩什么，心扰面定的回句橙汁。
令她更加吃惊的是，他竟温和回了句，‘好，我马上去给你榨！’旋即步伐匆匆而出。
刘泉狐疑的瞅望，眼见齐锋人没影后，顿即触在孟诚耳边悄声道：“你们俩……”同时两只手的拇指成弯曲点头状。
她斜目白他一眼，“我跟他，你觉得可能吗？”
“嗬嗬，也不是没有可能！”霎时刘泉收住笑容，米絮挂着职业微笑走进来，“刘先生，咖啡给你放这儿了！”
“啊呀，米秘书咋还劳烦你亲自给送啊，受宠若惊啊！”刘泉接过咖啡杯说的激动。
“刘先生客气了，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要不再给二位送些瓜果？”
“哦，不用不用！”刘泉当即摆手，公事场合他可不敢在齐锋面前那样放肆。
突然搞得那么热情，两人满满的不适感。
整个氛围透着古怪，孟诚不安的心悬提半空。
齐锋端着现榨的橙汁回来，他下意识的瞟眼米絮。
米絮眼眶一撑立马冲刘泉道：“刘先生，上回贵司冯总要的那份文件策划部已经备好了。”
“是嘛，那好，我等下就去拿！”
“刘先生，我劝你还是现在去拿吧，保管那份文件的小罗今天离职，晚了她人走了后面的新人不清楚这事你们又要讨麻烦了。”
刘泉也不傻，听得出来是有意要将他支走。
“刘哥，米秘书说的有理，新旧交替确实容易出岔子，去拿资料吧！”孟诚浅笑道，有些话当着刘泉的面她不好说，她也需要将他支开。
“米絮，刘主管对天启各部门坐标不熟，你陪他一同去。”齐锋冷淡道。
“是总裁……刘先生，我们走吧！”
刘泉无奈道：“哦，好吧！”不放心的望眼孟诚，顺带给她比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
她朝他微微点头。
刘泉与米絮结伴而出，米絮后手带上办公室门。
空旷的办公室顿时留下一坐一站两个人。
齐锋卸下冷情的面孔，换上暖意的笑容，将玻璃杯放到她嘴边，“来尝下甜不甜？”
她本能的后仰身子，警惕视线落在那杯橙汁上，‘它绝对不是一杯单纯的果汁！’
齐锋愁眉于她防范的神色，顿即端起杯子喝上一口，“这下你可以放心喝了！”
她扯唇浅笑，“搁那吧，我现在不渴。”美男计？
他急迫的拽住她的手，“老婆，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放下芥蒂，你用不着这么防备我！”
她速即对他冷眼相向，“齐总，我是过来办正事的，不是来跟你卿卿我我的！”嗬，还拿她当几年前的那个白痴！
他满面愁云，心底压着厚重的巨石，他要怎么跟她说他搞错了，他们不是仇人关系，而是……五年，因为他的偏激她丧失了五年的自由，在那地狱受尽折磨，他怎么开口……
“我不喜欢弯弯绕，直说你要做什么？”
“我…”他低姿态她反而紧张兮兮，他亦没思虑好怎样跟她讲‘那事’，暂且先瞒下来，他凝眉正身道：“孟小姐，继续改资料吧！”转身走去他的大办公桌。
“哦！”怪了，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他思量，在没想好怎么与她说之前，为不使她起疑他的继续扮演那个可恶的角色。拿起鼠标刻意不去关注她，他佯装的再好也抵不住心眼的偷窥，那杯橙汁她愣是没动一下，留给他的是一个专心投入在工作中的专注侧颜――熟悉的容颜陌生的样子。腹有诗书气自华，瞥着她的侧身线条他不禁就想到了这句。
时不时被人从侧面盯上一眼，只要感官不出问题总能瞄到一二，何况她在这方面还是个敏感的人，感触到那道视线怀带春意，她相信以那人的秉性完全能做出一言不合就在这办公室里把她‘办了’的畜牲举动。
为求自保她握住鼠标的手掌一松猛的站起，朝门口走去。
他腰杆陡然撑直，急问：“你去哪？”
她扭转身子平淡淡道：“上厕所。”
“你左手边就是卫生间！”
“哦！”她有些不痛快的沿着他手指的方向去――办公室里内置的洗手间。
她进去后压根没上厕所，而是坐在马桶盖上玩游戏，当然是静音模式，她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暂避一时算一时，门外一直没人催她，她就更不打算快快出去，还替自己编好了理由，若是问起就说是上火便秘了！
卫生间里没有嘈杂声，她若隐若现能听到门外有人言交流声。
估摸着刘泉应该回来了才慢腾腾走出洗手间。
出门后她自如的关上卫生间门，转身迎面对上童瑶瞠目结舌的震惊，出来前她照过镜子确信自己身上没有突兀点，朝童瑶礼节性的笑下，纳闷的走回原位接着干方才的事，其实她很想问‘童小姐，你看到我干嘛那么吃惊？’，为减少存在感她忍下了。
“嗯咳！”齐锋假咳两声换上鹰眸环视，“继续说！”
“这…”赵君说的迟疑，目光不由得转动到孟诚身上，他现在汇报的都是内部信息，不适合被外人窥听。
孟诚听出人家的顾虑，暗自窃喜，坐等着老板椅上的人一声令下叫她出去。
齐锋自然清楚赵君欲言又止是为何，但他仍沉声道：“说！”
“叩叩叩！”办公室门没关，刘泉呵笑着站在门口敲门。
“事情不是很急，今天就到这，你们明天再来详报。”天启的内部事宜对孟诚他可以无保留，可插入了以外的人那势必就不一样了。
“是总裁！”赵君是个知趣的人，童瑶在齐锋面前向来胆小，不甘不愿的随赵君离去，他们出去前统一的做了一个默契动作，有意识的瞟眼会客沙发处一角。
孟诚的注意力集中在回归的刘泉身上，没留心他们的小异样，“老哥，你这资料拿的够久啊！”她附在他耳边说的悄声。
“哦，嗬嗬，那管资料的小罗挺热情的，就闲谈了几句！人家不过是请假回家结婚，米秘书却误会…”刘泉说到半截骤然住口，速急抓起边上资料进入工作状态。
下一秒孟诚身侧落座一个黑影，“你们聊的挺热乎嘛！”齐锋一股酸溜溜的语调横插一脚进来。
刘泉眉心暗动，苦思怎么伺候这尊大佛！
“公事交流，齐总也想参与？”孟诚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他侧头移目到她的电脑屏幕上，扫视着她更改后的资料文档，随便一扫眼便看到他仍旧不满意的地方，“做事，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极致……做一流的事绝不用二流的态度，一流方案以及讯息当然也不是百度两下就能出来的……有疑难处解决不了可以求助！”他挑眉望向她。
画满圈圈点点的资料上，遍篇圈定处、备书处有不少是连刘泉那样的职场老油条都不曾碰到过的刁钻古怪，就更别说初入‘江湖’的孟诚。
孟诚没有如齐锋预想那般立马向他求援，他只得自寻一点款款而谈，“我们做企业人的要尽量去规避各方面的风险……新政府新政策，政策的风向对企业的发展影响切不容小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截断了他的言论发挥。
孟诚本能的从包里取出手机，齐锋斜眼企图偷瞟她手机屏幕，但由于被她身体遮挡，没能看到来电是谁！
孟诚面露迟疑，她左边一个齐锋，右边一个刘泉，她无悬念的选择从刘泉边上过，含隐私的电话她不习惯当着旁人接听。
门外米絮等人在讨论日常工作事，她绕过沿着楼梯下，电话那端是心乱忐忑的李瑞，电话接通有些时候了，耳边听到的却是着碎碎声以及脚步声，迟迟不见她的声音传来，昨晚向她表白了，她现在完全清楚他的心思，现在电话接了可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喂，有事？”她总算找到一个合适地点。
李瑞急口道：“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了？”
本是不想接，可似乎又不能不接，她淡淡笑道：“我是有这个想法。”
他听她那么说，更是紧张，赶紧道：“别啊！”
听到他急切的声音她勉强的笑一下，“有事？”
李瑞听到她的笑声，大起胆子说：“今晚有空吗？”
孟诚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教训的口气说：“好好养伤，别瞎折腾了，我还要忙，就这样，拜拜！”
他听出她在关心他，顿时喜出望外，“拜拜！”
孟诚以为躲在楼道里接电话就能避开诸多耳目，可她现今身处在天启，那些个表面的无声无息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干净’。
她表现的越是神秘，越是令人想去探知，尤其是像齐锋那种爱愧难当的人，她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便回到办公桌带上耳机开启电脑监控画面，她的身形言语尽收他眼底。他也知道这么做不仁义，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她有‘问题’，危机重重感使得他控制不住自己偷窥的魔性。
其结果也正如他担忧的一样，他当然猜得到手机那端是谁，李瑞竟明目张胆的开始约她了，而她对李瑞的态度柔和与对他显然是两个反差。
同处一室的刘泉偷偷的观瞄着他的神情变化，他不知齐锋在办公桌后做什么，但他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满满的乌云，冷凌的如寒冰，心冷不丁的咯噔下，怕是等下的日子难熬了。
“这份资料今天必须改完！”齐锋黑沉着脸蓦然给刘泉下令。
“齐总，这…”
他狼利的眸光霎那间射出，刘泉当即畏缩闭嘴，盼着孟诚回来一起想招。
……
“你可算回来了，齐总叫我们今天必须把这个搞定。”此刻齐锋不在办公室，但刘泉说话声音也不敢太大，说的小声急切。
孟诚无语道：“搞错没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怎么办啊？”齐锋出门前那脸色不好看的很，刘泉更是畏惧。
“他就是在存心找麻烦，趁着没人先溜了再说。”
“好，避避风头也好！”他料定齐锋是为上回孟诚打他的事耿耿于怀故意解题发挥。
两人立马急急忙忙收拾东西，拎上电脑包大步朝门口去，运气不好的是跟齐锋来了个正面相照。
“东西改好了？”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刘泉说的淡淡。
“还没！”
“这就是你们做事的态度……当逃兵的馊主意谁出的？”
“我们不是当逃兵，我们是出去找数据。”孟诚辩驳道。
他兀然一笑，用手戳下她脑门，“我就知道是你！”
他这个突出的举动在刘泉看来是相当的暧昧。刘泉诧异的瞥眼齐锋，孟诚从上到下都不是他喜欢的style，难不成今天是要换口味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啊？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直接问我！”齐锋说着绕过他们坐回真皮椅。
两人无奈的对望一眼，郁闷的重回原位。
孟诚狐疑的看着会客桌桌面，那人到底在玩什么，她怎么看不出一点漏痕，完全揣摩不透。整个过程他既在刁难又在放水，而她好像也并没有吃太大的亏，她转头乍然开口，“齐总，下届市委书记是谁？”
他暗下一喜，终于上道了，“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要我告诉你可以，但是有条件！”他不能一味软好下去，太过反常容易生疑。
孟诚眸子一沉，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绕了一大圈这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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