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谁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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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哥，你……”
刚才挨打的男生回应得倒是快，下半拉身子已经探入桌下，上半部分拧过去看着打他的人，等他看清楚是何方神圣之后，一脸不忿之色，转瞬换作谄媚地笑，其应变之快，颇有墙头草潜质。
段尔丰傻了，打断他们说笑并将这名叫杨光的同学打了的人，是林虎的小弟，名叫蔡豹，与林虎合称虎豹二人组，当然也有人背地里叫蔡豹为菜包子。
你说你刚刚在取笑林虎，他的小弟跳出来找场子，这当然自在情理之中。
但一个不爽就出手打人，这根本就是地痞流氓行径，高三八班的男生们心里更加不爽，这菜包子跟着林虎到处横行霸道，专门欺凌一些老实的同学，还收保护费，林虎老大他老二，都觉得他特二逼，可是学生们绝大多数都是来求学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谁都不愿意惹这个二逼。
特别是林虎打伤过校内学生，过后林虎除了承担医药费，再没承担任何法律后果之后，更没人愿意也不敢惹林虎，连带着菜包子也觉得自己身价倍长。
他才上高二，面对比他高一年级的众多男生，竟然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毕竟，他的老大是林虎嘛，林虎威风了，他可不能掉了老大的面子。
因此蔡豹公然侵犯一帮男生，这帮男生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找场子，何况蔡豹不是一个人啊，他身后还站着三个混子学生，打架这帮混子学生可不惧，他们平常书包不离身，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是勤奋的好学生，时时不忘温习功课，而是书包内都装着板砖、砍刀、棍棒什么的，到了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亮出来，看松河完全中学，谁敢与其争锋！
有这样一帮混蛋学生，校园欺凌和暴力事件一直是屡屡发生，成为长在松河完全中学肌体上的一颗毒瘤，从中可看出凡事有利必有一弊，改制之后的学校，因为大量的资金注入，获得了充足的教学资金，推进了学校的发展，可是一些支付了巨额赞助费的学生家长或者校董成员，他们的子弟或者他们介绍来的学生，如果是规矩的勤奋好学的还好，可是一旦是那种刺头、混子，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学生管理制度执行软弱，毕竟学校拿了人家的钱，这手就短，这样就滋生了一些恶少、混子、刺头等等，一些家庭无钱无势的学生，只能低调再低调，哪怕被欺负了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你看连老师都管不了这些大爷，我一个学生拿什么跟他们对着干？
蔡豹其实也不算什么有钱有势家庭的孩子，父母都是个体户，交了一大笔赞助费送他进来读书。
可是蔡豹那是真菜包子，读书是没有丝毫的建树，却认了林虎这个老大，天天跟在林虎屁股后，打打架，欺负欺负学生，收点儿保护费，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虽然保护费这点儿小钱不要说对于林虎，就是对于蔡豹来说都不算什么，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好几千，压岁钱拢一拢也有好几万，只不过就是为了体会那种征服感——能有人乖乖地给钱，这才说明自己的强大嘛！
高三八班作为文科班，男生数量相对少一些，除了林虎，全在这里了，才十个，有五个还带着眼镜，面对这一帮文弱的学生，蔡豹想有压力都很难，他可是跟随林虎打遍松河完全中学的人呐。
蔡豹早就知道会这样，可是这些学生竟然敢笑话林虎老大，这样下去还了得！看来得敲打敲打。
他并不知道林虎今天在班级闹出来的洋相，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过程，他这个做小弟的还能不能威风得起来？
高三八班的男生们刚才在取笑林虎的窘相时，并没有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完整地描述出来，毕竟都是知情者，彼此之间一个提示，就明白说的是什么，因此蔡豹当然也不可能了解，光知道老大被人嘲笑了——在背后嘲笑，是该归拢归拢他们了！
这时候高三八班的男生们纷纷偷偷地看向任凡，想知道他怎么对付蔡豹，你连他的老大都收拾得了，这个没问题吧？
毕竟林虎只是吃了任凡的亏，跟高三八班的其他男生没关系啊，挨打的杨光心里也委屈，林虎让任凡欺负了，却是我挨打了！
有那么一分钟高三八班男生集体沉默，连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都觉得看不下去了，一个个白长了两腿之间的东西，太没尿性了。
蔡豹以目空一切的德性挨个看看高三八班的男生，心里一阵暗爽，咱学习不行，混社会倒是一个人才。
当他看到任凡时，目光一下停留住了。
好像没见过他。
至少最近几个月高三八班男生没这个人。
因为蔡豹经常去高三八班找林虎，对高三八班的面孔都有一些印象，当然了他最想看到的是夏语冰，但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光看看还不行吗。
“哎，你站起来，你是这个班的吗？”
蔡豹一指任凡。
这时任凡正津津有味地嚼着一颗花生米，抬头一看，一个瘪三儿正指着自己的鼻子，当即呸的一声，一粒被嚼碎的花生米残渣准确无误地打在了蔡豹的鼻梁上。
蔡豹一愣，花生米残渣打在脸上，感觉比一只蚊子撞在脸上还要轻微，但这跟被打痛不一样，根本就是侮辱性的举动。
“哎我艹你……”
还没等蔡豹将“么”说出来，任凡出手极快，手中吃饭用的钢勺飞了出去，正中蔡豹的额头上。
蔡豹当即疼得哀嚎一声，捂住了额头弯下腰去。
跟在蔡豹身后的三个小弟见势刚要发作，任凡已经拿起另外一柄钢勺，不断地把玩着。
蔡豹的三个小弟同时愣住了，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老大蔡豹正吃亏在那位文科班男生手中钢勺的亏，现在又拿起一柄，那意思不言自明——谁想过来试一试？
一些动作片经常有这样一个情景：一个人面对一群人，虽然一寡一众，但这个人手里有一把手枪，那群人所持的只不过是棍棒砍刀一类的，就算这个人手里的枪弹匣满仓，也不足以消灭几十人，甚至可能只有一发子弹，可是一个人单凭着一柄手枪，足可以让这群人乖乖地暂时放弃攻击。
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一把手枪解决不了一群人，但谁都不想牺牲自己率先挨这一枪。
现在这个情景就是这样，你看当蔡豹威风起来的时候，这仨小弟跟着威风，可是蔡豹吃亏的时候，这仨小弟就未必有牺牲自己替老大找回场子的觉悟。
就在一愣神的和一刹那，蔡豹重新直起腰来，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一块青紫色的印记。
“你个逼养的，是不是想死？”
蔡豹彻彻底底地恼了，他左顾右盼在看他的三个跟班，那意思是这时候你们不上，还等啥呢？
高三八班的其余男生本来就悬起来的心，此时更加揪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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