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章 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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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过后的阵法，在规模上极微小，相应的灵气的兜转效率也更低。聚到的灵气微乎其微，只能感觉到微有灵气波动。根本不够驱动阵法之用。李云泽尝试注入更多灵元，让阵法运转更紧张高效，无奈噗的一下，阵法整个崩散了。
溪君早晨醒来，看到旁边的萤石光芒还在。以为李云泽忘了关灯，悄悄探头看，李云泽还在伏案疾书。看到满地的图纸，问道：“喂，你一夜没睡呀？”李云泽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溪君嗔道：“你这人，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样糟蹋身体。”夺过李云泽手中的笔，道：“离出发还有点时辰，你赶紧眯一会。”又取出一盏博山炉，点燃一块不知名目的香料。青烟袅袅，香气袭袭。李云泽劳费一夜心神，早已不支，全靠一股子钻研的劲头撑着，闻到香气，顿觉脑中昏昏沉沉，一下子睡了过去。溪君视左右没有铺盖，将自己的寝卧之具移过来，扶李云泽躺好。凝视李云泽面庞，书香清华，恬静明光。忍不住伸手指在他脸上摸了一下，又惊慌的四下探看，怕被人瞧见。不知想到什么，心内羞喜而去。
等所有人收拾齐整，李云泽也适时醒来。帐篷内的香气还未散尽。这一觉睡的好沉，虽然只睡了一个时辰，醒来不觉得心神有丝毫困苦。知道是溪君那块香料的功效。摸了摸身上盖的罗衾，轻柔绵软，月白的被面上，绣着荷叶莲花。一股别样的香气，隐隐约约。不似熏香那般浓厚，味道却更要好上十分。想到昨夜这罗衾曾盖在佳人身上，忍不住放在鼻端，深深嗅了一口。溪君进门恰看到这一幕，脸羞透了，抢过李云泽手中的罗衾，三折两叠，收进乾坤锦囊。李云泽被抓了现行，呐呐不知如何自处。
王云服看到两人一先一后出来，溪君面上羞色未退，李云泽垂头丧气。以为李云泽急色冲撞了溪君，好心好意劝道：“兄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人家姑娘模样，对你也不是没意思，但你也不能乱来。好好跟人陪个不是，事就过去了。千万别硬别着不说话，老哥可是吃过亏的。就因为嘴硬，好好的姑娘跟别人了。”李云泽张口欲辩，思及自身的行径，辩无可辩。只得点头，以示受教。
溪君等了一会，不见李云泽来。心里惦念，怕他不来乘坐木鸢。又拉不下脸喊他过来。只得冷着脸朝两人看了一眼，李云泽瞧见心虚，道：“王大哥，我跟大家在下面走吧！”王云服笑道：“说啥傻话呢。人家那是叫你呢。快去，快去！别光顾着哄姑娘，有危险记得发信号！”李云泽凑过去，上了木鸢。溪君见他过来，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李云泽见她没有呵斥，也松了口气。一路上，溪君脸板得紧紧的。李云泽大气不敢出，一面紧盯着地面，哨探可能存在的危险。一面心里头盘算，如何向人家道歉。文过饰非，不妥，显得太没有诚意了。直承其错，也不妥，人家姑娘面子上该有多难堪。顾左右而言他，更不妥，胡搅蛮缠怎么能算道歉。后悔没有问问王云服，如何道歉合适。王云服看着五大三粗，没想到肚子里这么多花花肠子。溪君心里江海翻腾，又羞又气，总归羞大于气。不住地斥呵，坏人，坏人！吐厌你，吐厌你！还得保持冷冰冰的表情，极为辛苦。李云泽想了半天没有圆满的主意，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认错吧，硬着头皮道：“那个，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看到溪君耳朵都羞红了，立马打住。过了一会，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赔情的话，溪君始终不理会，讪讪乃止。
可能是这片区域的岩甲兽，昨日都被聚歼了。往南的一百里走的很顺当，只在路上发现了十几具修士遗体。营地扎好之后，李云泽一头扎进帐篷，接着琢磨箭矢阵法的事。溪君也跟着进来，从乾坤锦囊中掏出一大把东西。有叠放整齐的图纸，有制作弓箭的材料，分门别类，放在桌上，就出了帐篷。这个举动，令李云泽十分欢喜，表明溪君只是一时生气，并未彻底不理他。拿起昨日的图纸，继续埋头钻研。也许是心情佳的缘故，很快有了新的思路。现在的难题是位点太少，导致灵气聚拢不足。若是增加位点，难以控制阵法规模。故而只能在三才聚灵阵的阵法框架下想办法。经过一番研究，发现三才聚灵阵也是有四个位点的。严格来说，阵眼也是一个位点，只不过作用特殊，长久以来，大家都将它单独划为一类，与位点、灵弦并称做阵法的要素。李云泽试着将阵眼也作为位点，纳入灵气循环回路之中。结果失败了。李云泽仔细测算，原因是阵眼一身二用，既输送灵气到其他位点，又作为灵气循环回路中的一环，承接其他位点运转过来的灵气，导致灵气线路冲撞，阵法溃散。但却让李云泽认识到，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试着调整阵眼的位置，让阵眼距各个位点的距离略有差异。一般而言，阵眼在阵法的中央，若是太偏，灵气到达各个位点的时间不均衡，阵法便不够稳定。数次调整阵眼的位置，都没有成功。
想来想去，阵眼提供的灵气是向位点同步发散的，灵气回程也是同步的，若是想要通过位点距离造成的时间差来避开灵气线路冲撞，太难了！得另寻他法。若是灵气循环回路是单向的就好了，不虞有冲撞的顾虑。想到这里，猛一拍大腿，对呀，可以将灵气循环回路变成单程的。阵法之中，并无此例，可也没有记载，这样是不行的。如何能让灵气循环回路变成单程的？关键是要解决灵气回流的问题。李云泽想了想，借鉴人体血管之中防止血液倒流的瓣膜，在灵弦与位点的接口处，布置阻碍灵气回流的瓣膜。
新的三才聚灵阵布置完毕，李云泽默默祝祷一番，才在阵眼注入灵元，阵眼点亮，灵气流转至下一个位点，而后顺序而下，最后回归阵眼，构成一个不停息的循环。李云泽不敢大意，继续观察阵法的变化。几个循环后，聚拢的灵气越来越强盛，超出了李云泽的预期。最后灵弦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灵气，次第崩断，阵法也随之溃散。成了，李云泽兴奋地拍案而起，在帐篷里来回踱步，恨不得仰天长啸。
过了一会，冷静下来。还有一个难题要解决，如何借灵气冲力激活聚灵阵？这个说来也不难，李云泽已有定计。靠阵法难以做到，若是依靠灵材的特质，倒有好几种灵材符合所需。其中一种灵材——灵犀，李云泽觉得最为合适。这种灵材，对灵气极其敏感，灵气稍浓郁一点，就会起反应变化。将浓郁的灵气吸纳，而后又喷吐出来。一吸一呼，就像人呼吸吐纳一般。灵犀刚被发现时，被寄予厚望，很多人都期待利用它的特性，锻造出独一无二的灵器来。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灵犀因其特性被人熟知和看重，也因其特性而最终无人问津。人们发现，灵犀吞吐灵气的过程根本无法掌控，灵犀吸进去的灵元会立即全部喷吐出来，根本不会存储。久而久之，只有首饰商人还对他感兴趣，用它做成首饰，倒是颇受欢迎。试想灵犀首饰戴在身上，会吸纳周围灵气喷洒在身上，遇有灵气变动，还会变换色彩，既有灵气润面，又有亮色添妆，女孩子岂会不喜欢。溪君身上几件首饰，就是由灵犀制成。也正是看到溪君身上的灵犀首饰，李云泽才想到用灵材特性来解决这个难题。想到这，李云泽又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向溪君讨要。前面刚因为衾被的事惹人家生气，又去讨人家的首饰，岂不是更加坐实了登徒子的罪名。
这是，营地里一阵喧嚣。李云泽急忙出门，却看到所有人都齐齐北望。一众人马从北方赶过来，数量在五十人左右，看情形伤者不在少数。王云服急令两队人马出去接应。溪君也立即着人烧水，准备药品。为首的修士名叫张云东，也是西林修士出身。满眼血丝，一身血污，杀气还未退去。其余人等也大致如此，不少人身上伤势挺重，都是动物撕咬的伤口。有几个人还是被抬着过来的。溪君带着人将伤员接去治伤。李云泽细细打量，张云东所带来的人马，大多数是折冲院的修士，修为都是炼气后期，一共五伍。经历过大战，面上平平静静，伤员也都紧咬着牙齿，无一人呼嚎。王云服安排好这些修士的食宿，让他们先散去休息。拉着张云东、李云泽一起去了他的帐篷。倒了一杯冷水，问道：“老张，怎么个状况？”张云东牛饮一杯，伸手示意王云服添水，一边叹道：“别提了。一路上都好好的。就在今天早上，估摸着快要追上你们了，谁知道碰到了一群穿山甲模样的怪兽。费了好大力气，杀了十只，活捉了六只，剩下的几只赶跑了。谁知道这怪兽邪门的很！”李云泽一听，他们活捉了六只，想到那黑虫的特性，心道要糟。张云东又一口饮尽杯中水，道：“老子嘱咐兄弟们，小心怪兽招了同伴再来报仇。大家伙保持战斗队形，撒丫子往前赶。光小心外面了，哪知道岔子出在瓤里面。抓住的那几头怪兽，不知怎的挣开了，一顿乱咬。兄弟们没防备里面，被咬伤不少。真他娘的怪了，我亲眼看着捆得严严实实。问押送的兄弟们，一个个跟傻了一样，一问三不知，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啥事。”王云服听罢，看了沉思的李云泽一眼，心中庆幸：多亏这小哥心细，否则他们也要吃一个大亏。李云泽道：“张大哥，我想跟押送怪兽的那几个兄弟聊聊。”张云东道：“问问也好，受伤最重的那几个就是。不过也别抱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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