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噩梦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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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国际清算银行底层Lobby服装公司大门，我们转入电梯井，从这里往下二层，即“河边”的库房，也就是当初堆放萨格勒布Alex宅子废料的大屋门首。
颂猜一言不发，只顾引路。其实他也说不上什么，因为杀神宙斯头颅送来，我们预先都不知道。不仅如此，为什么要将这么危险的东西运来？除了两个大部门“处理人”外，谁都没有权限去过问。
自从摩萨利尔归来，Alex身份依旧是队长，因为这事儿，还刚只是开始。他或许知道一些，但也不说清。我们换装完毕刚到门下，就让速射枪给一把拦下，点名说进去的只能是两个，我和Alex。而且这套行头根本不行，要按标准，穿戴摩萨利尔山里的尼龙套装。
“这脑袋是怎么回事？你听说过吗？”我调试着摄像头，站在镜子前整理电池板，问道。
“知道有货物过来，但具体是什么没人跟我提起过，”他显得愤愤不平，嚷嚷道：“这群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明，喜爱搞突然指派，老刀烦的就是这类事！”
十分钟后，我们回到门前，速射枪和泰国人点点头，打开了房门。
里头已经站着四个人，他们也像我们一般，身着尼龙套装。其中一个更甚，还带着面罩，生怕有毒雾会感染。
他们分别是黑衣发言人、刀疤脸、坦克罗利和“处理人”波特。
一只巨大的铁箱，黑森森地矗立在大屋中央。虽然毫无动静，但谁都能感受得到，打里边蔓延出来的阴气。
“怎么回事？这东西为什么要运到欧洲来？”Alex开门见山，问。
“参照刺豚舱福卡斯的遗留笔记，”波特似乎有点惧怕铁箱，快速朝我们靠拢，边走边说：“文字里，福卡斯详细记载第四颗石卵，说蕴育出来的生物，和他一样，也是‘永生者’，是带着记忆体的。”
“你是打算在这里开箱子？”我手指着人群，道：“就眼前这几人，如果有个闪失，你付不起责任。”
“详细记录我看了报告，应付完整的西撒很不容易，大家也算是拼尽全力。”波特比划着说：“但现在它只有头部残留下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我确定，记忆体就在箱子里！”
“何以为凭？”Alex叉着腰问道。
“还是由我来说明，”黑衣发言人朝我们摆摆手，指着自己道：“论恐惧感，我比你们更有发言权，毕竟，我在大厅内与它交过手。这阵子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许多事都未怎么沟通。军校导教，你是最早离开的那批人，而Besson，是第二批离开的。那天之后你们都远离了核心，但有五个人留了下来，我就是其中之一。”
刀疤脸有些不耐烦，招呼着坦克罗利开始走向铁箱。
“这还真不知道，你呢？”我用肘子推了推Alex，他回视了我一眼，漠然点了点头。
“这之中的三人，现在就在仓库里，”黑衣发言人团着手，神色肃穆起来，道：“核心四方墩在升空后下沉地底，我们再度进入大厅打算搜集信息。但却发现，西撒的尸身消失了，现场只留下个脑袋。如果它能重生，那么也只会是残余的部分，这就是为何确定记忆体存在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开吧，但必须小心，我一遍一遍过眼。”我伸手将波特拢到身后，拔出丛林猎刀，严阵以待。
只见刀疤脸和坦克，此刻已卸开铁箱，里头仍然是金属箱子，他们丝毫不打算停歇，继续用工具撬铁板。这说明，这颗头颅，必然是让一层层的箱子严密保护着。
“安全问题，是我率先考虑的，此刻附近聚集着你们当初三倍以上的警力。除了我们前胸、左肩、背后三部摄像机外，四周还有八台摄像机在监视。如果出问题，四扇门外的人会在半分钟内冲进来，万无一失。”波特说着，从尼龙袋里掏出个对讲机般的东西，对我们晃了晃。
“这一共几层箱子？”我揉揉眼，说道：“迄今为止，我看出去仍是一片血红。”
“九层，金属板全通着电，你不必立刻就透，等到时候我叫你。”刀疤脸说话间，又拆开一层箱子。
“话儿说回来，这东西能过安检，你们够牛逼的，”Alex取出一支烟，递给发言人，道：“怪物脑袋除了有攻击性，没准还带有未知的传染性，你不怕扩散？怎么托运回来的？你们连海关的人都能收买？”
“收买不了，这里不是法国，哪怕有关系也进不了国境。”发言人手指箱子，笑道：“只不过这东西异常古怪，在托运前我们测试过，它已经石化，和古董石头没区别。所以，是参杂在设备中，被一起运回。”
“取出后打算做什么？在这里调研吗？”我也凑近点燃支烟，问：“我不建议这么冒险。”
“谁说在这里调查？你没跟他们提过吗，莱斯利？”波特在我们身后接口说道：“这里只是验货，看看东西的状态，铁定不会开封，就像你们说的，有传染性怎么办？事实上，我们这些人，现在已不属于‘河边’了。”
“晚上就动身，说不说没什么区别的。”发言人回头笑了笑，全神贯注起箱子来。
“究竟怎么回事？动身去哪里？队伍又要开拔了吗？”Alex不由恼怒起来，他掐灭了烟，快步走上前，直视发言人，质问道：“还有现在我和林锐，究竟算什么？队长是个什么职务？我们还是之前的合作关系？”
“不，不再是合作，而是你俩，正式成为公司的员工。”波特哈哈大笑，指着我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停尸室外打趣说什么怪胎馆，你要去看看这件事？我得恭喜你们两位。事实上，你们升职了，因为进入红色大山的人，都感染了未知病毒，我们不可能在‘河边’里冒险，所以，开辟了第五个分部。Besson先生目前是第三等级权限，相当于莱斯利的职权；而你是第四等级权限，等于分队队长，和Blade同级，这是根据你们在行动中评估下来的结果！至于要去哪里？嘿嘿。”
“一个你们从未到过，却无比熟悉的地方！”刀疤脸撬开了最后一层金属板，露出最里面一只沉重的木料外框箱子。这东西的体积是三米乘三米的立方体，噩梦之首就稳稳地安放在其中。
我定了定神，朝前走了一步，让两人闪开，调出第三瞳，开始深透。只见箱内没有填塞各种泡沫塑料，而是木屑般的粉末，在这些绿绿蓝蓝的沙海里，埋着个长椭圆形的物件！
“诶？”我不由一惊，暗暗叫道。
“怎么了？”刀疤脸和坦克跳开三丈远，捏紧手里的猎刀。
“这东西，太他妈太奇怪了，深红巨人的脑袋，它变小了！”我边回忆边比划，道：“我记得被你砍下来时，得三个人才能举起，而现在，它仅比我们人类头颅大了没多少！”
“还有这种怪事？”波特从身边掏出一副古怪的窥视眼镜，外观像那种早期科学时的发明半成品，戴在头上，走上前来细观。他解释说是用边角料做成的透视镜。
哪知他才走了没多远，整个人愣在原地，似乎被什么吓着了，浑身开始筛糠。我不明白他看到了什么，再度去透，木箱里毫无动静，仍旧老样子。
“都别过去，在没搞清原委之前！”
刀疤脸、坦克手忙脚乱打算过去看个究竟，让Alex一声爆喝阻停了脚步，同时他一把扯住打算去救援的发言人，让我们以波特为圆心，往后退出几十步。
“有些不对劲！他好像不是单纯的受到惊吓，而是失去意识！”坦克罗利喘着粗气，一个侧滚翻过去，捡起地上的机子。
“静观其变。”经历一系列诡异无常事件后的Alex，变得极度沉稳，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玩意儿，道：“别随便喊话，往往人手越多，麻烦就越多。”
只见波特双脚逐渐离开地面，像块磁石般，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朝着箱子靠过去。当两下距离几米时，他突然停顿下来，然后喃喃低语，咬字清晰，但丝毫听不懂在说什么。
不过，这种发音，我却十分熟悉，那正是我耳朵流下焦黑粘液前，所听过几百人低吟的语言！
当我刚想大叫让他们知道，就看见波特的脑袋一歪，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猛然扭到脑后，死死盯着我们，脸上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刀疤脸闪身冲上前去，想要踹翻箱子，紧急救援年迈的处理人。岂料他才冲了一半，就像撞在无形玻璃墙上，摔了个四仰八叉！鸡蛋型怪屋那时的情景，再度发生！
这颗沉在木箱里的巨人头颅，将“河边”仓库改造成为绝对公平的竞技场，人们被隔断在外，无法施救，只能干看，不知它想作何打算！
“我就知道必然会坏事！”Alex跺脚叫骂起来：“还非得主动招惹那怪物，自己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目前不能叫人，这里面有玄机，只是我们还没明白过来，而且缺乏足够时间！”发言人本打算上前去扶刀疤脸，但走了几步便停歇下来，开始往回走。
波特忽然咧嘴一笑，腰肢颤抖，整个人像个充气塑料玩偶，开始被抽空，蜷曲起来。与此同时，木箱里传来“嘭”的一声闷音，剧烈晃动起来！
我急忙调出第三瞳去看，不由惊叫道：“完蛋了，那脑袋液化了！”
我的话音还未完结，木箱边缘伸出无数类似胶冻状的触手，正挤在缝隙口鼓噪，想要强行顶开箱盖！脆弱的木板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没几下边角出现裂纹，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
刀疤脸急得满头大汗，他盯着猪肝脸色的波特，深知若再不做点什么，这小老汉不出半分钟便将丧命于此。他猛一拍脑袋，突然折转身子，朝着反方向的墙角跑。我们任何一个都不知刀疤脸想干什么，就瞧见他举着个灭火机，开始冲击。
“赶紧通知外边的人，用液氦机做超低温处理！再不增援，波特就完蛋了！”他高声喊叫，朝着箱子跑去。
“对，对啊！”发言人猛一激灵，急忙打Alex手中接过机子，开始疾呼起来。不仅他明白了过来，我们几人也同时醒悟！
那是六个月前，我们进入螺旋黑屋找寻答案，通过录像资料，获悉金属生命体虽然生长速度惊人，但有个致命缺陷，它害怕低温，超过零下五度就会大面积死亡！这导致了金属生物储存罐被怪人波特破坏后，始终没有扩散出舱子，它在接近大车道时就被低温喷淋阻挡了蔓延！
刀疤脸在波特四周连连撞壁，让无形的空气幕墙阻停脚步！然而他并不气馁，继续尝试寻找角度，终于在右侧尽头闯入，冲到距离波特三米远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拔掉保险栓，提着喷管，开始喷射！
当喷雾触及到木箱边缘，里面黑色胶状体果然起了反应，它开始龟缩起来，曲成一团的波特随即解困，挺直起来！当我们还没来得及抹了把臭汗打算上前时，却瞧见刀疤脸浑身僵硬，似乎也出了状况！他手里的灭火器摔在地上，双手掐着自己脖子，睁圆了双眼！
而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悬浮于半空的波特，阴沉地盯着他，嘴唇蠕动，好似在念默语。而刀疤脸，似乎让他给控制了，正有股无形的力量死掐咽喉！
刀疤脸拼尽全力，拔出他的“兄弟”，甩向木箱，力度之大，怪刀深没其中只露出刀柄，但也丝毫不济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无法阻挡深红巨人再次重生！
只听得耳边传来各处大门被开启的声响，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发言人一扬手让他们不要太靠近木箱，只让手抬液氦机的人开始工作。顿时，数十道冷凝喷雾齐齐射发，木箱内的怪物，发出我们熟悉的金属汤匙相击嘶吼，瞬间被冰冻起来！
刀疤脸与波特，也同时双双瘫倒在地，一个大口喘着粗气，另一个已经瞳孔放大，显然失去了知觉！
此后的两个小时里，我们都聚在当初的招募室内，闷头抽烟，整间屋子像严重雾霾那般。而受伤的俩人，则在倒地后五分钟内，让人抬走急救去了。
至于木箱，被低温冻结后，已经抬入冷藏车内，拴上了大锁。
那么我们在做什么？等待。等待检查后的结论，看看波特还能不能活动，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他是直接领导人，不可或缺。
“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何非要检查那鬼东西的状态？”或许是Alex此刻已是三级权限，同发言人平起平坐，有些趾高气昂的架势，一边来回渡步一边端着架子呵斥：“你们这些人，做什么事都喜爱鬼鬼祟祟，大家都是一体的，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话儿要亮堂着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回来的飞机，出了点事，”发言人去饮水台接了杯水，叹道：“机务人员倒没出多大的事，就是有些缺氧。但飞机内部，被污染了，目前已经焊死，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污染？”不仅仅Alex一惊，连边上的速射枪和帕顿也照例一惊。
“舱内严重植物化！这简直是噩梦，无人可以想象，”发言人猛灌了口水，惊惶地答道：“所以我们误以为，那东西可能已经从箱子里出来了，这才迫不及待打算窥透。本来，脑袋是不会被运到‘河边’，而直接运输到我们该去的地方。”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我撇撇嘴，问：“就这么短短两个月，你们新造了设施大楼？这是瑞士人的办事效率？不，这是宇宙人的办事效率！你又在开玩笑。”
“我保留一些神秘感，到地方你们自然就会知道。”发言人神秘地笑笑，不再言语。
一刻钟后，诊断结果出来，带着这个消息过来的人，是同样被送去急救的刀疤脸。据他自己说一小时前就没事了，停留在那里是打算看看波特什么情况。好在施救及时，他也同样没太大问题，只是心脏病犯了，暂时得留在“河边”几天。
“走吧！”发言人闪身出门，对着我们招呼，道：“我带你们去第五个分部，从今天起，行动组成了独立机构，往后我们的主管是波特。”
一个从未到过，却无比熟悉的地方？这就是专属我们的独立机构大楼？究竟会是个什么地方？
直到上车，我仍旧在想这句话，不过随着引擎发动，窗外大楼纷纷往后倒退，眼前出现了林荫道，变得开阔起来。我不再去想，反正不久后便会知道在哪，打开车窗，开始专心致志欣赏起风景来。
瑞士，对我而言，是个陌生的小国，虽然常常路过，但它的几个大城都从未去到。而且，路边的德文或法文标牌，我根本看不懂写了些什么路名，只得随着颠簸，和身边的瘦子扯皮聊天，消磨旅途时光。
就这样走了二小时不到，车轮嘎然停下。我探头一望，已是傍晚，最后一丝晚霞，正慢慢消融进暮色中。此刻我们九辆车，停在一个干净的乡下地方，四周都没什么人，像极了萨格勒布郊区。
而在我们正前方，是个类似隧道通风口般的巨大烟囱，底下是个过车道，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边。
“这算个什么鬼地方？从没来过，根本就很陌生。”Alex团着手看了半天，侧着脸问我：“你觉得呢？”
“与你一样。”我背着手，长吁短叹。
“往里走走就知道了，”此刻，刀疤脸的脸上，竟浮现出十分动容的感慨，他走在最前，招呼我们步行跟进，同时说道：“这地方对从未来过的人而言，是令人叫绝的场所；而对我来说，是一切噩梦最初的开始之地。”
我紧随其后，带着极大的好奇心迈入黑暗，不过转瞬即逝，才不过半分钟，刚踏入烟囱内部，我就让炫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
“天哪！”身后的Alex猛然刹住脚步，停在原地，高呼起来。我顾不上避开光线，眯着眼睛去看。不由同样高声大喊：
“刺豚舱！老天啊！这不就是大车道前的走道吗？”
我想我此刻已经知晓，自己来到了哪里。
我们脚下所踩的路面，就是八零年代被纵火的公司原址，传说中的老楼！
“当年公司被焚毁前，原本有个几个大型项目要建造在此。除了路上你们所见的体育馆外，本来还要建大超市，图书馆，这地方，要落成一万五千人入住的居民点。然而，因为火灾，这里彻底荒了，到现在还是这样。”发言人无不感叹，背着手自顾自溜达，道：“走在这里，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基地，名称公司已经决定下来。。。”
“我觉得就叫刺豚舱好了，”坦克罗利身为进入地下河建筑的第一人，有种先入为主的感受，道：“已经叫顺了口，名字也好听。”
“对，这里的新名称，就叫刺豚舱，我们第五个分部命名，是公司高层，向摩萨利尔死难的人们一种敬礼和缅怀！”
随着脚步移动，我逐渐适应了强光，开始四下打量，一切恰如黑衣发言人当时的惊叹，这座老楼和水下建筑一模一样。不仅走道宽度长度分毫不差，就连头顶那些管道的漆面，也是一样，我甚至还找到了那时神婆遗失铜铃铛的那条红色铅管。
当我们推开大玻璃门，也就是原刺豚舱出现第一具金属尸骸的屋子时，发现里面早已到处是人，他们全部都是摩萨利尔行动中的助手，除此之外，我惊异地发现，疾控中心那些专家，也夹杂在人群里！
“哈哈，少校，我们又见面了！”那位爱咆哮的老汉头一个瞧见我，朝着张开双臂，动容道：“你觉得这里神不神奇？上帝同我们大家开了个玩笑。”
我与他抱了抱，同时对走过路过的两位只会甩致盲手雷的老太太点点头，吃惊地问他：“诶，我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都回美国了吗？”
“少校，我们也想回家啊，但是让你们军方的人控制，被禁止入境，说带着传染病。”老头诙谐地眨着眼睛，扶着我肩头道：“你不也一样逗留在这里？所以直接就被安排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所有人，还剩两年不到的寿命，在没搞清原委前，哪个国家敢收容？至少我们得先弄懂传染方式！目前可以判断，不会通过空气、触摸感染，所以往后这段时日，我们还得同处在一起。”
“这么说起来，嘿嘿。”不知何时，Alex凑了过来，一脸奸相地坏笑道：“那个蠢货也同样回不了巴尔的摩？我又可以捉弄他了！”
朝里走了几间房屋，我们来到水下建筑蛋屋位置，这里直线走百来米，就是大仓库和电镀间。此刻，眼前也都是熟悉面孔，所有被感染的人都聚在此地，这也正是公司为何要新开第五分部的原因。
只见愁眉苦脸的生物学家，正在不停咳嗽，他对面大大咧咧的黑客，丝毫不顾反对呼声，正在竭力抽烟。双眼落在国际棋盘上，看他和解码专家俩人互杀。
我朝他们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黑衣发言人招呼着刀疤脸和Alex离开，三人沿路低声交谈往其他地方去了。时隔不久，一群助手被人通知赶往入口处，他们的工作是，将装载西撒脑袋的箱子，搬入建筑内，五十分钟后，开箱取出样本，进行解剖。
“做这种实验，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全新的考验。”外科医生Brad激动不已，望着我有些结巴道：“只是到时候，你们的担子会很重。”
“来之前已经见识过了。”我一阵悸动，心怀疑惑地问：“真有必要去触及那么危险的东西？仅仅想要知道记忆体储存内容，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而冒失地进行解剖，这是拿命在赌！”
“有必要，即便冒生命危险，也必须去做。”外科医生口吻不容置疑，斩钉截铁道：“神秘金属体就是由这些石卵带来，我们注射的疫苗和稳定剂也源自它们的开发。但是，福卡斯的笔记里除了那几只大虫子外，丝毫没有记载第四颗石卵的由来，而在刺豚舱被攻陷前，正是对这颗石卵研究进入最后阶段，还没来得及活体实验，一切都毁了。”
“少校，你别看我们目前处在劣势，相比较旧时代的人们，我们继承了别人的心血结晶。”疾控中心的老头见Brad与我攀谈，走上前来，示意他可以去做准备了，道：“还有二十分钟，你该回助手组，即将要开始了。”
说话间，六名助手已经推着寒气森森的铁箱，往我们这边走来。我挥挥手，让速射枪等一票粗汉开始清场，请闲杂人等暂时远离，自己快步走出百米外，拉开了“仓库”的巨门。
残留在我脑海里的，始终是远在几千里之外山里建筑的仓库，围歼第二只海山羊的战场，弹痕累累、满目疮痍。而这里的巨门内部，却是另一番光景，此刻已被改建成了个巨型实验室。空气净化间，电疗制御所以及武装人员的集结点，甚至就连预防突发事件的墙面射击孔都建设完毕。
八点整，Alex、发言人和刀疤脸三人打外部回来，对着众人扬扬手，开始实施西撒头颅解剖。十数名疾控中心的专家和助手鱼贯而入，我负责带领十五人进入设施北侧集结点，他们另带着十五人进入南侧，一切准备工作完备。
实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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