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军歌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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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的军队被服一时还很难凑齐，不过张泽华显然也有别的激励士气的手段。做为后世比较守旧、了解红歌经典歌军歌也算比较多的人，军旅歌曲恐怕知道的不下几十首、更别说可以适合做为军歌的其他歌曲。
可是经历过不少事情，也看过不少士兵战地日记的张泽华却感觉后世和平环境下很多带有“革命乐观主义色彩”的军歌并不适合觉悟还并不是特别适合此时此刻将要面临大战的人民军队伍。
初经严酷战争和临阵压力的人们联想更多不是怎样的愉悦和乐观、诸如当兵的历史这类现代军旅歌曲显然就有些不合适了。而带有悲壮和准备牺牲态度的军歌，则似乎更为恰当一些。更重要的还是：好记好唱、符合人们的心理，但又不能是单纯如同就义一般的感觉。
这样的军歌很快也在脑海里被找到了，那就是一首没能在卫国战争时期及时作曲、而是到了卫国战争结束后才被编创出来的“共青团员之歌”，共青团员之歌有三首。一首是47年版，一首苏联赫鲁晓夫时代电影志愿者的插曲，另一首是中国共青团团歌。
很显然：在大战将要到来，就算是不少经历过战斗的人民军骨干官兵也依旧有些紧张的情况下，最为合适的也是第一首。由共青团员之歌改编而来的“保卫至亲之歌”很快就被改编了出来。只所以不提“家乡”，是因为家乡这个概念还是太杂了，而且在矛盾深刻的黄安有很多令人不愉快的人和事，怎么也都很难同社会主义新时代的苏联少年们“我们自幼心爱的一切”联系起来。而不加限定的亲人，更不好说会有什么幺蛾子。专指父母兄弟之类的至亲虽说也有可能有些问题，但却没有更好更恰当的选择了。至少在现在，虽然核心骨干们经过数个月的集体生活和两个月的政治教育初步具备了一定的理想，但要说完全代替亲人的权重，张泽华并没有这个信心。
除了一首正曲战歌之外，一首电视剧和平年代中并不知名、歌词因为张泽华记不太清也很简短的小调也传唱起来：嘿，士兵!嘿，士兵!擦好武器，嘿，士兵!嘿，士兵!准备好戎装，前面晃动的那就是敌人！不打一仗白来从军。
悲壮之中透着一丝激昂和奋进的歌曲很快在整个刚刚成立的人民军教导旅甚至包括在各乡赤卫队的数千常备武装中传唱起来。不少人心中可能面临大战与围剿的紧张心理，也在这时被大幅度的缓解了。
当然，到了此时此刻，刚刚完成新一轮扩军的官兵们没有时间耽搁，在嘹亮的歌声中紧张的投入到了大战之前的训练乃至备战中了。
按照张泽华的规划：黄安县连同被俘的人上百名搜罗请来的铜铁匠和有过火药制造制造经验的人利用一切已经拥有的资源赶工，至少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三四十门比较合格的包铁青铜炮和相关弹药、二百余件无后座力散弹炮、再加上缴获所得的后膛枪械，相当于再增编一个原来的勇营。可是扩充兑水到折合五个营群、三四千队伍里就有不少的人手中没有武器可用了。还是不得不用松木炮、长龙炮、长矛一类的兵器来凑数，不过这很大程度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木制火器效率不论怎么改良也至少相差金属火器一个数量级的情况下，张泽华的选择也只好是以机动性换火力、多采取一次性利用的炮火。设计出一种介于松木炮和长龙炮之间的“木臼炮”五十多斤的炮身、威力比单兵火铳好不到哪里，却可以一个人在当扁担挑的时候至少携带两个。或者以征集来的人力车携带。这样没有缺乏火器武装的一千几百名新扩充来的教导旅官兵竟然拥有了二百多门“炮”一次开火的时候至少可以打出几千发有上百焦耳杀伤威力的弹丸，面对比较落后的敌人，多少也算聊胜于无。
就在张泽华开始动员整个县各乡镇的力量忙碌着备战的时候，连续被困十天的黄安县城练军营管带终于再也做不住了。虽然身为流官的县令，并不打算投降，而是为了保全家人死后留名顽抗到底，可负责协助守城的练军营管带却终于想到了办法亲自射书给县城外的二连官兵，说自己准备投降。
张泽华对此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不论自己在乡里闹成什么样，那都只不过是“暴动”，在官僚体系的惯性之下说不定有拖延朝廷反应的可能。而如果拿下县城、多少会引起巨大的震动，很可能会加清朝廷的调兵遣将。张泽华不是没有打破可能之敌围剿的把握，只是自己如果能有多一些时间的准备，总是更有把握一些。
其实同张泽华想象的并不同，此时正在汉口的张之洞并没有如想象的一般被气的卧床不起或语不成声、有过不少见识的张之洞并没有认为张泽华在今天这种时局之下有成为第二个洪秀全的可能。至少在他看来：大量朝廷的队伍用洋枪武装起来，还请了不少洋人的教练、而且新式洋枪对弹药的依赖极大、旧式的起义已经根本没有前途。仅仅是为这样一个“奇才”走上歪路有些惋惜。当然，对那看起来有些太过直接的忘恩负义的做法，也多少有些气愤，可还是没有放弃重新招安这个人才的幻想。
当然，这也是张泽华居然能够带领一群刚刚成军不久的孩子就能重创李光久所部的消息传来之后。
了解信息稍微多点儿的赵凤昌，也没有放弃争取这个年轻人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这样儿的人有了这样儿的经历之后，以后就算回途也不可能对自己有多大威胁了。
“黄安县城里的程家前不久通过秘密的方式终于把信送了过来，说是竟成的这次莽撞，完全是少年时与人殴斗的时候被人剪了辫子，从此不得不想方设法做伪、结果在新婚之夜的时候露馅。可他却认为是有当年了解情况的仇家在告密，才做出这样儿的事情来。只要我们讲明现在不是乾隆爷那年头了，这事实际上可大也可小，应该还是有转换的余地的。”
张之洞也觉得不管这封信是不是伪造，似乎都能表明了这个躁动的年轻人的一丝悔意。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传达急报的一名亲信似乎有些慌张的从府外走了进来。见到这样的状况，张之洞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
“老。。。老爷。刚刚传来的消息：黄安县城驻防的练军投靠了城外的张泽华、杀死县令一家宣布起事。。。张泽华真的选择反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之洞的脸色也终于有些沉了下来，赵凤昌就更是显得有些尴尬了。
“看来，是到了吧请罪的折子送上去的时候了。”张之洞有些惋惜、也多少有些怒其不争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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