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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分歧(2)

小说:中国道士的二战 作者:庚新 更新时间:2017-05-26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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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分歧
    “师父,为什么要走?我‘浪’费了一支镇魂箭,才收了三百个生魂啊。  ”
    长白山深麓,风光绮丽。
    金东崖等人在一个废弃的窝棚里住下,邱湘月有点不太满意的唠叨起来。
    张‘玉’娘已经恢复了正常,麻利的打扫起来,并且收集了一些木炭,在火塘中点燃。  废弃的窝棚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从何处找来了一个破旧的水壶,装满干净的雪,挂在火塘的架子上烧水,不一会儿,热气噗噗的从水壶嘴儿里喷出,更给窝棚平添了几分如‘春’暖意。
    于连盘坐房屋的一角,练起了太无守真诀。
    火塘里红彤彤的炭火照在金东崖的脸上,令他看上去非常的‘精’神。
    “知道你‘奶’‘奶’现在为什么不和人动手吗?”
    邱湘月一怔,轻轻摇头,“这个‘奶’‘奶’从来都不说,我也不太清楚。  ”
    “你‘奶’‘奶’这辈子,‘抽’取生魂,不下十万。  强是够强了,上半辈子天下,号令苗疆三十六‘洞’,风光无限,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就连老疯子和傻和尚,见到你‘奶’‘奶’也要退避三舍……湘月,你说这算不上厉害?”
    邱湘月流‘露’出向往之‘色’,点头道:“当然算!”
    “可是‘抽’人生魂,毕竟是有伤天和的事情。  十万生灵堕入永世不能轮回的境地,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魂飞魄散。  所以,你‘奶’‘奶’在八十岁的时候。  就走火入魔……而这时候,老疯子我们三个,才刚刚开始崛起。  ”
    于连虽然是在练功,可耳朵却一直都支棱着,倾听金东崖地话语。
    咦,邱湘月的‘奶’‘奶’居然如此厉害吗?
    邱湘月沉默下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
    金东崖说:“金‘花’婆婆让你跟我学浩然正气。  为的是养身,为的是化解戾气。  其实‘抽’取生魂。  每个‘门’派都有这样的道法,我这么做过,老疯子和傻和尚也这么做过。  可我们‘抽’取生魂的对象,都是一些对等的人物。  ”
    邱湘月迟疑了一下,“老师,你是说我应该选择对象地‘抽’取?”
    “是!”金东崖伸展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坐好。  “湘月你之前‘抽’取生魂过于滥了,不管什么人地生魂都要索取……不过这也正常,你们苗疆的九九练气术,就是靠生魂炼法器。  但是,你这样下去,迟早会面临走火入魔的危险。  我传你浩然正气,虽然能把时间拖延一些,可是如果你按照现在的方式来‘抽’取生魂的话。  一百岁,就是个关口。  ”
    邱湘月忍不住打了个寒蝉,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奶’‘奶’的样子。
    她身体很健康,可是每逢‘阴’雨天,就会‘阴’火焚身,痛苦不堪。
    “丫头。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只选择对等地人物‘抽’取生魂,比如今天这个人,我就没什么意见。  平时呢,要多用浩然正气滋养身体,你身上的戾气就会慢慢被化解,那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就会变得非常小。  ”
    金东崖说完,不再理睬邱湘月。
    他扭头看着从进屋以后就一直呆呆发愣的于植,咳嗽一声道:“贤侄!”
    “东崖先生!”于植蓦地醒转。
    “你……今天只是第一‘波’敌人。  我相信日本人是不会就此罢休。  一定会接连不断的派出高手,和你不死不休。  只要‘玉’玺在你手中。  事情就不算完结。  而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边……所以我建议,你最好离开。  ”
    “离开?”
    于植显得有些茫然,喃喃自语道:“离开去哪里?”
    “离开中国,回法兰西也好,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也罢,总之不要在亚洲。  日本人的实力目前仅仅是局限在亚洲,你只要离开亚洲就好。  ”
    “离开亚洲?”于植抬起头,“三十年前,我离开了中国。  难道你要我三十年后,再此远离吗?不,我不甘心,我不会离开,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
    “什么事?”
    于植说:“素真临死之前,说出了改天逆命四个字。  他已经非常清楚,大清朝的气数不可能再挽回……可依然说出这四个字,我想一定有原因。  ”
    金东崖眼睛一眯,“你想说什么?”
    “我想去看看!”
    “胡闹!”金东崖冷历喝道:“于植,你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凭你现在地道法,也敢妄称改天逆命四个字?你想改什么天,逆什么命?”
    “我只是去看看!”
    “真的只是去看一看吗?”金东崖冷笑道:“于植,改天逆命是你们道‘门’中人的梦想,任何一个法师只要面对那种状况,都会忍不住尝试。  我不知道你想如何改天逆命,可你知道吗?你这四个字,会带来多大的动‘荡’?”
    “动‘荡’又怎样?难道华夏目前,还不够动‘荡’吗?”
    金东崖一皱眉,“于植,你们道‘门’信奉道德经。  道德经有云:治大国如烹小鲜。  华夏局势如今的确是动‘荡’,但只能慢慢的去纠正,而不是添‘乱’。  ”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把一切都摧毁,重新建立一种新地秩序?”
    “你……”
    这种争论,并非只是在金东崖和于植两人中间。
    事实上是应如道德经所言,还是依于植说的改天换日,在废墟中重建,已经有了千年的争论。  可争论的结果,却是谁也不能把对方说服。
    看两人之间火‘药’味渐浓,众人连忙过去劝说。
    金东崖瞪着于植。  片刻摇头道:“算了,老夫劝不得你,还是让老疯子来找你吧。  ”
    说完,他就不再理睬于植。
    于连走到于植的身边,“爹……”
    “你如果想劝我,就闭嘴吧。  ”于植淡淡地说道。
    “我不是想劝您……我只是想说,无论您做什么决定。  我一定和你站在一起。  ”
    于植看了看不远处闭目打坐的金东崖,又看了看于连。  站起身走出窝棚。  于连也连忙起身,跟着于植一起走出去,父子两人站在莽莽雪原,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已经是凌晨四点,天快要亮了。
    这时候正是一日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天边虽有启明星闪烁,可周遭却伸手不见五指。
    于植轻声道:“其实。  我何尝改天逆命?”
    “那爹刚才……”
    “东崖先生说的不错,改天逆命之说,的确是道‘门’中人梦寐以求地机缘。  可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地道法和修行,根本不足以去做那种事情。  ”
    于连不禁奇怪,看着老爹,等待他说下去。
    “不过,我有时候地确有一种想法。  你看这四周多么黑暗。  可一把大火,就能照亮苍穹。  虽然被烧毁之后,会有些许地痛楚,但等‘春’天来临之后,这里就会呈现出勃勃生机。  不破不立,亦或者是徐徐图之……从我回国地那一天开始。  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究竟哪个更好?”
    于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他的内心深处,倒是颇为赞同老爹不破不立的说法。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开口?就算是说出来,又有谁会听进去呢?
    ‘摸’出烟盒,于连点上了一支烟。
    “给我一支!”
    “咦,你不是不‘抽’烟吗?”
    “偶尔为之。  ”于植点上烟卷,压低声音说:“素真死之前说了几句话。  一句是秦皇陵,一句是图在‘玉’上,还有一句就是改天逆命。  早在几个月前,素真就已经不再说改天逆命四个字了。  可突然间又提出来。  我猜想这里面定然有玄机。  所以我才说要去看看,但又不能够说明白。  ”
    于连奇道:“为什么不能说明白?”
    “我也说不清楚。  毕竟一切还只是猜想。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事情可就大了。  ”
    “什么意思?老爹你难道不相信东崖先生?”
    “说不上相信,这年头除了自家亲人,没有谁能值得相信。  ”于植轻声道:“反正我们只是去看一看,倒是素真那几句话,让我很疑‘惑’。  ”
    “那句话?”
    “秦皇陵,我知道,在骊山。  相比线索就是在那里,我能猜到。  可图在‘玉’上……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会是什么图,又会在什么‘玉’上呢?”
    于连挠挠头,陷入了苦思之中。
    ……
    天终于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
    金东崖走出窝棚,看着于植父子,淡然问道:“于植,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不变?”
    “是的,不变!”
    金东崖突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分别吧。  我劝说不得你,就让你那老疯子师父来劝说你。  还有一件事,你……多保重吧。  ”
    说完,金东崖把邱湘月叫了出来。
    “湘月,我们走!”
    “走?去哪里?”
    “回嵩山,找你老疯子叔叔。  ”
    邱湘月瞪着大眼睛,“为什么?您不是说,日本人不会放过他们吗?我们走了,万一日本人再来捣‘乱’,好像那个大将军什么的,他们可不是对手。  ”
    “个人自有个人的运数,你我强求不得。  他们去应他们的运数,我们凑什么热闹?再说了,日本神道就算是再派出高手,也需要几天地时间。  相信以你于师兄的机灵,定然可以躲过去……于连,你也要去吗?”
    于连点点头,“我跟着我老爹!”
    “那你呢?”
    金东崖转身。  看着从窝棚中扶着张‘玉’娘走出来塔卡娜。  邱湘月把金东崖的话给翻译过去,塔卡娜笑了笑,“我听于连地,他去哪里,我就去哪儿!”
    “既然如此,你们保重吧!”
    金东崖说完就要离开,却被邱湘月拉住:“师父。  我也想和他们去。  ”
    “你?”
    金东崖的眼中‘精’光一闪,“湘月。  你可知道,他们的运数,不但是凶险万分,‘弄’不好还会引发天地大‘乱’……甚至,可能会因此而送命啊。  ”
    “可是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金东崖手指在袖中变幻,脸‘色’也随之‘阴’晴不定。  久久没有开口。
    “罢了,没想到,这也是你的运数!”
    金东崖说完,大袖一挥,蓦地从原地消失。
    “湘月,于植,临走赠你等一言,改天逆命。  提防大‘阴’,你们保重吧。  ”
    东崖先生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息。
    于植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却不知道金东崖最后一句话。  是什么意思。
    真地要改天逆命吗?
    老爹不是说过,只是去看看?
    于植也流‘露’出‘迷’茫之‘色’:东崖师叔先天易术天下无双,难道说我真的要去改天逆命?我没有这个本领,东崖师叔难道不知道吗?那大‘阴’二字,又是何意?
    “老爹……”
    于植醒悟过来,看着邱湘月,开口道:“小师妹,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
    “想清楚什么?”
    “我们此行,有诸多凶险。  日本人绝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会派出更多高手。  你……”
    邱湘月笑了起来。  “有高手。  才有挑战‘性’嘛。  师父说,我不能‘乱’取生魂。  如果日本人派来了高手。  岂不是可以‘抽’取生魂了?对等地对手嘛。  ”
    这丫头,居然是存了这么一个心思!
    于连等人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植摇头苦笑:“不愧是巫‘门’第一高手金‘花’婆婆的孙‘女’……也罢,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阻拦。  天已经大亮,我们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吧。  ”
    “我们怎么走?”
    于植想了想,“从山海关走,目前已经不太现实。  我们跨越长白山,入草原,然后转道前往西安吧。  这样子,也许还能加快一点速度。  杜鹃星,还有小师妹,你们负责照顾‘玉’娘。  于连,我们出发!”
    两父子祭出甲马,腾空掠走。
    在身后,塔卡娜和邱湘月一人搭住了张‘玉’娘地一只臂膀,在一声惊呼中,消失无踪。
    长白风起,这一天正是丁丑年壬寅月丁丑日,雨水。
    距离惊蛰,还有十四天。
    中岳嵩山,已经‘春’暖‘花’开。
    轩辕早行的桃‘花’沟中,桃‘花’盛开。  今年地桃‘花’开的特别早,比往年足足早了一个月。
    金东崖再次来到轩辕早行,已经是公历的三月一日。
    他破开禁制,走进‘洞’府,就看见海真正在‘洞’府中的小亭子里静静打坐。
    “金师叔!”
    海真感受到了气流的‘波’动,睁开了眼睛。
    “小和尚,你师父呢?”
    “师父去五台山了!”海真站起来,恭敬地向金东崖行礼,然后回答说:“前些天师父送来了消息,说要往陕北一行。  此外还需要拜访崆峒各派,估计要回来的话,至少也要等到七、八月了。  娄师叔也往南方去了。  ”
    “两个老东西,怎么这么勤快?”
    “师父和师叔说要组建龙组,必须要一一拜访各‘门’各派,求得高手出山。  金师叔,您不是去东北了吗?怎么回来了?小师妹怎么没有回来?”
    金东崖没有回答,仔细打量海真。
    海真的变化非常大,除了相貌没什么变化之外,体型却于月前大不相同。
    原本他身高只有180公分上下,可如今却已经增了足足十公分的高度。  魁梧了许多,健壮了许多,站在那里,就犹如一个金刚般的醒目。
    “你开始修炼不动明王诀了?”
    “是地,刚练成残食咒……正要继续修炼下去。  ”
    金东崖笑了起来,“怪不得老和尚催我去东北,原来还有这个打算。  也罢,既然你开始修炼不动明王诀,那这样东西,可能正好合适与你。  ”
    说着,他大袖一摆,手中出现了一把两米长巨型长刀。
    “这是……”
    “不动明王地斩龙剑!”
    “啊!”
    海真惊奇的看着金东崖,“师叔,这斩龙剑已经失踪了将近一千五百年,您从何处得来?”
    “嘿嘿,从一个日本人手中抢来地。  这好像是他们神道三宫之一,鹿上神宫的宝物,名为布都御魂。  我看那日本人拿着,就觉得非常眼熟,于是抢了过来。  什么雷切,其实就是不动明王的斩龙剑。  小鬼子学了一点皮‘毛’,就耀武扬威。  殊不知,这斩龙剑四大篆咒,对应佛‘门’四大。  留在他们手中实在是‘浪’费了……你正好练不动明王诀,斩龙剑应物归原主。  ”
    海真欣喜不已,接过了斩龙剑。
    诺大的斩龙剑在他手中,如同灯草一般的毫无份量。  挥舞两下,剑身风雷乍响。
    “好宝贝!”海真忍不住赞道。  他恭敬向金东崖行礼,“多谢师叔赐宝。  ”
    “哼,还不是被那老和尚算计!”
    海真收起了斩龙剑,再次问道:“师叔,您这次来,就是为了送斩龙剑吗?”
    “屁话,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此话怎讲?小师妹呢?”
    金东崖把事情缘由讲述一遍之后,仰天一声长叹:“海真,天下要‘乱’了。  ”
    “哦?”
    “当初,我得了一副奇怪地卦,名为紫气西来。  这卦象已经应在了于连的身上。  而后,我连续推演,却是五行轮转,天下大‘乱’的卦象。  我估计,这卦象还是要应在于连他们的身上。  只是如此一来,不晓得要死多少人。  ”
    海真‘迷’茫的看着金东崖,有点不太明白。
    金东崖苦笑一声:“海真,你可知道,自六十年前,我已经算不出华夏的运数了。  ”
    海真闻听啊的一声惊呼,“金师叔,您在说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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