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天降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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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不懂这些东西的珍贵，他只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大姐姐就要走了，而且还十有八九是此生再也无法相见的那种离别。
他拉着惊鸿的衣袖哭的稀里哗啦，看得皇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惊鸿温言软语的安抚了他好一阵子，然后又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让人欺负了去。
小人儿抽抽噎噎的边听边点头，乖巧的惊鸿恨不得直接带了他一起离去。
等到好不容易和皇后一起将他哄得睡了，惊鸿这才在皇后的邀请下和她一起到寝殿外面的小隔间说话。
皇后先是郑重地对惊鸿行了个福礼以示感谢，然后才问起惊鸿可还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惊鸿含笑摇头，“皇后娘娘已经把回去的线索给了我，这就已经足够了。而且看在这份人情的份上，我还可以再实现你一个小小的愿望。”
皇后一怔，片刻后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已经实现了我最大的愿望。”
说到这里，她眸色柔和的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只要泽儿这辈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就知足了。”
惊鸿眉梢微挑，“我以为你会想要刘贵妃消失，或者想要重新获得皇帝的青眼。”
皇后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没了刘贵妃，也会再有张贵妃、李贵妃或者赵贵妃。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帝王的宠爱上，我还不如想想该如何教养我的泽儿。”
惊鸿觉得皇后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和寄托在丈夫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不过她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这些天，她已经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里女人的生存现状。
她们就像菟丝花一样，只能依附于男人而活，出嫁前是父亲和兄弟、出嫁后是丈夫和儿子，她们一生的荣辱都系于别人身上。
所以，她知道皇后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想了想，她又取出一只黑漆木盒递给皇后，“既然你没有其他愿望，那我就再留一张底牌给你好了。”
皇后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竟然是一套小小的人偶。
她正迷惑间，惊鸿的声音就已经在她耳畔响起，“这人偶是我很久以前做着玩儿的，虽然没什么大威能，但一个却也能抵得过至少十个你们甄南国的士兵。用法我现在写给你。”
惊鸿一边说着一边取了纸笔书写人偶的用法，皇后则又是惊异又是感动的抚摸着那满满一匣子人偶。
这些人偶其实是惊鸿前世钻研机关傀儡术时自己摸索着制作出来的，因为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学习，所以她制出来的这些人偶连密林里那些机关兽的百分之一都不如。
惊鸿留着这些失败作，不过是因为她心里还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期待着终有一日她能找到已经失传许久的机关傀儡术，然后变成一代机关术大师、傀儡术大师。
如果不是她实在没什么合适的底牌可以留给只是普通人的皇后和五皇子，她也不会想到将这些人偶拿出来充数了。
将写着使用方法的彩笺并一个小储物袋递给皇后，惊鸿又道：“这套人偶一共有六十六个，关键时刻应该足够保你们母子一命了。只一样，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了，不然你们母子怕是都要被人惦记上了。”
刚才惊鸿给五皇子示范储物袋用法时皇后就在旁边，所以一看到惊鸿递过来的储物袋，她立刻就明白了惊鸿是想让她将这一匣子人偶藏在里面。
她站起身，再次郑重地对惊鸿行了个福礼，然后才将那储物袋认了主，又将那一匣子人偶、写着人偶用法的彩笺以及前几天惊鸿给她和五皇子的那两瓶解毒丹一股脑儿塞了进去。
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惊鸿遂起身告辞，准备离去。
皇后一直将她送到坤宁宫门口，又立在门口看着她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这才在几个宫女内侍的簇拥下回了寝殿。
而离开了坤宁宫的惊鸿一回到藏书楼旁边的那间宫殿里，姬狄就迫不及待的出来表示自己无法理解她了。
“不过两个萍水相逢的人类罢了，你又何必这么在意？”
惊鸿抢过他的酒坛子喝了一口清香甘醇的淡紫色灵酒，“不过是一分责任感加上一分同情心罢了。”
姬狄仰头一口喝干了自己剩下的半杯灵酒，“你还忘了一件事。”
惊鸿不解的转头看他，“什么事？”
“那个愚蠢又自大的皇帝啊。”姬狄又起了一个酒坛子出来给自己倒酒，“你今天拜访过皇后，明天就不辞而别，你觉得那个皇帝会不会去为难皇后？”
惊鸿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姬狄说的话又确实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要不我再送他点什么？”惊鸿有些郁闷的征求姬狄的意见。
姬狄笑问：“那你准备送他什么？”
惊鸿沉思片刻，小脸儿上便渐渐浮现出狡黠的笑意，“长命百岁之后，想来他便是要追求名垂千古了吧？那我不妨送他一块歌功颂德的石碑好了。”
姬狄一愣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主意不错！不错！只是不知你想将这碑立于何处？”
两人对视一眼，惊鸿立刻便有了主意。
她狡黠的眨眨眼，“就祭坛那儿吧！我记得下了祭坛之后有很大一片空地，刚好可以摆个石碑。”
姬狄也觉得这个主意好，一来他们是冒充的神使，他们赐予的东西摆在祭天的地方比摆在皇宫或者都城都要合适，二来也刚好可以间接地说明他们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两人一商议好，立刻就悄悄离开皇宫去了都城外。
之前去西北时，惊鸿曾在都城西北方向百余里远的地方看到过一座高耸入云的岩山，刚好可以为他们提供石碑的原料。
“你打算都刻些什么？”用灵力将挑好的大石头切割成光滑平整的无字碑后，姬狄转头问惊鸿。
惊鸿一笑，“不用太复杂，就刻‘帝后贤德，天降祥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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