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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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镜台
陈蹊萍的歌声不大，甚至说比较低沉。剑法舞的估计连他自己现在都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
苏歇听得出来，自己的这位大哥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应当是真正的用了感情，那么歌中所提到的这个“你”究竟是谁呢！
或许，苏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自己见过陈蹊萍的女儿陈依唐，但是还没有见过陈蹊萍的结发妻子呢。
自己这位大哥对这件事情也是闭口不提，自己跟陈依唐不太熟，自然没有过多的交流，至于那个跟小北差不多德行的老黄，好吧，苏歇就直接忽略了。
不过，越是没有自己这位大嫂的消息，就越应该是她。总之，都只会是伤感的事情，否则自己这位大哥又怎么会是这样的表现呢！
陈蹊萍的声音还在继续飘荡，偶尔夹杂着一丝哽咽的声音，留给苏歇以及星舞的是难以置信的惆怅。
两人相视一眼，都体会出了这个四十多岁法身高人的悲凉：男儿如何不伤情，只道当时已寻常。
只是、当时已远；
只是、、、年少轻狂！
苏歇虽然有些无知，但是苏歇的心思还是相当的灵活的，自己的这个便宜大哥敢跟牧先生这样的说话，无非是有三点：
第一， 两人关系好，好到非同一般！
第二， 陈蹊萍子的修为应当不差，起码是法身境界！自己见过了止楼前的那位老神仙，还有那位白龙妖尊，加上牧先生已经是三位天道了！苏歇不相信自己面前会有第四位天道，除非他是顾拜疆！
第三， 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陈蹊萍的手中，会有牧先生的把柄！
至于什么蹊萍剑仙的名号，虽然苏歇没有听到过，但是应当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那也就是说，陈蹊萍的地位高低几乎和牧先生差不多。
此时的苏歇有了一个疑问：既然自己面前的这位便宜大哥是法身高人，比起牧先生都只差一等的蹊萍剑仙，为什么会被周宁关请来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地部教习呢！
难道说周宁关不知道陈蹊萍的身份？也不可能啊，陈蹊萍虽然说是一个小小的教习，但是在驰星院里的地位是决然不同于一般的教习的。
况且陈蹊萍也说了，周宁关都不敢在他面前摆架子，可想而知，周宁关是绝对知道陈蹊萍的身份的。
苏歇现在估计也就脑子能转得动了，喝酒多了虽然脑袋还算可以，但是从心底泛起的困乏之意已经让苏歇的身体瘫软在了桌子上。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夜晚。
牧先生这个天下魁首再一次被陈蹊萍喝到了桌子底下；苏歇这个愣头的小少年终于知道了自己身边这两个都十分二的大叔到底有着多高的身份了；同时啊，星舞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住在自己旁边的少年了！
他究竟是有多大的能量啊，蹊萍剑仙是他的结拜大哥，天下魁首的四云天牧冕下一直在他的院子了劈柴，每晚教他剑法！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是又真真切切的存在。星舞感觉自己凌乱了。
小北还是没有回来，就像是湖对面的那座成斋的灯一直没有亮过一样！总之，今天的晚宴少了两个人：成德，还有小北！
其实还有一个本当要来的人：周宁关！
但是为了躲着苏歇这个催命的家伙，周宁关还是远远的瞟了一眼就离开了。当然了，这样的动作完全逃不开牧先生和陈蹊萍的掌控。
当时陈蹊萍感觉到这个家伙离开之后还小小的嘲笑了一下。况且今天在场的人，他谁都躲不过去，一一都得要面对的！
当苏歇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为什么要说又呢！
但是今天奇怪的是，小北居然没有出去，而是在阁楼上，准确的是在苏歇的书房了。
自从来到关南之后，苏歇的读书习惯就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先是前十多天卧病在床，然后又是牧先生莫名的规划这训练。
随后自己又去了小阴山执行任务，为期三天，昨天晚上刚回来，就在自己的小楼前醉了酒，到了中午才醒，当然是又错过了晨读的时间。
星舞今天做了一些薄粥，起初苏歇以为这是小北对自己的关怀，但是当苏歇看到小北在楼下为牧先生铺好薄粥，垫上小菜之后，苏歇才明白了过来。
小北说，昨天晚上他回来之后，看见了三个人躺在了桌子周围，一个人卧在星月湖边。场面十分的凌乱。
星舞是小北送回小槐院的，苏歇是小北背上楼的，好吧是提着的。他给牧先生披了一件衣服之后牧先生就在院子里睡了一夜，至于那个陈蹊萍，虽说是不熟，但是小北还是认得的。
当小北把陈蹊萍的肩膀拍了一下之后，这个家伙就翻起身子来，然后在星月湖上面耍了一套剑招之后就拎着一根树枝跌跌撞撞的走了。
当然了，陈蹊萍自己的梅花杖，还有斗笠帽都留在了失风小筑内。
昨晚的具体情况苏歇已经不去想了，反正两位前辈高人和两个年轻人一起喝了一个昏天黑地，最后还是牧先生输给了陈蹊萍，这点很重要。
苏歇不知道星舞的情况怎么样，他想去问一下关于自己的便宜大哥陈蹊萍的一些情况，毕竟，对于“蹊萍剑仙”的身份，自己还是很好奇的。
不过牧先生并没有给苏歇这个时间，简简单单的暖了下肚子之后，牧先生带着苏歇去了一个地方：比武场！
是老地方又是新地方，虽然这也是一个比武场，但是苏歇明显感受到了场上躁动的真气。
很显然，这里是使用修为的。而不是像上次一样，以一个单纯比拼招式的地方。
难不成，牧先生是想要自己交代在这，苏歇自己的水平自己了解，到这个地方来，只要上了场，除了死就是死，自己是不会赢的，赢就代表了生！
好在，牧先生不是真的想让苏歇在这里参加比赛，而是要苏歇看一场比赛。这一边的人，苏歇很熟，当然了，不是陈依唐！
“对面的那个是镜台境界的！”牧先生之说了这一句话，就退回去斜卧在后面的躺椅上，表现的，兴趣缺缺。
哪怕是百藏境界之间的战斗，都很难引起牧先生这样级别的人注视，更何况是镜台境界的，
哦，忘了说了，这边的这个，慧海境界，来自凉州，苏歇的同窗，名叫成德。
苏歇简直感觉成德已经疯了，就算他再厉害，能打得过比自己高整整一个境界的人吗？镜台境界虽然不像是百藏境界一样是一个重要分水岭，但是在修行的道路上，每一个境界的差距都是一道天堑，想要跨越，都要莫大的底气。
成德拥有这个底气嘛？
苏歇不认为他有，虽然他很狂，但是年龄的差距还是太明显了！年龄代表着经验，苏歇第上一次比试，就是输在了经验上！
成德虽然比之苏歇要经验丰富的多，但是在这样的生死场上，面对着这样一个对手，还有胜算么？苏歇不好说。
在苏歇的思索中，成德已经开始了。直接，动了，他没有像苏歇一样保持防守，而是在面对一个比自己强许多的对手的时候，首先发动了攻击。
一柄长剑刺破了空气，发出了爆鸣声，淡绿色的光芒覆盖在剑锋之上，代表着成德的真气属性：风。
这是一种最适合于修炼剑术的属性，风代表着灵动，代表着迅捷，代表着飘逸！这就是剑的定义，也是剑法的定义。
剑锋上的光芒十分的耀眼，就像是给这把长剑在青草中浸染过一样，长剑刺破成德和对手之间的层层阻隔，终于抵达了对手的右脑边，
或许只有一寸，或许还能多一点，但是就在成德的剑即将迫近对手的脑袋的时候，果然，那人动了：
只是轻轻的一闪，成德的剑就落到了空出，剑锋在那人的面前刺过，但是就是没有伤到那人的分毫。
虽然动手的时间很短，成德的动作也很迅速，但是苏歇看得出来，成德的剑术，居然走的还是刺客刺杀用的剑术。
迅疾，准确，灵动！
对手也就是看破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急于避开成德的剑招，而是等到迫近之后才进行了闪避。
因为当这一剑已经是确定刺出，不遗余力的时候，这一剑就没有了最开始灵动的变化了，至少，也得等到这一刺完成三分之二的时候。
那人虽然进行了闪避，但是却没有及时出手，而是等待着成德的下一次出手。
两人的交锋很快，成德的确是相当的狂妄，但是对手的那个人也是非常的倨傲，在这样的生死相博之中，居然还向成德留手。可以说是狂到一块去了。
成德的剑法十分犀利，没有多余的花哨了不中用，凡所出，必有所达，凡所达，必有得利！
这是成德信奉的人生信条，也是他的剑法的宗旨，人的剑法招式，往往都是由于本人的性格决定的，即使是相同的剑法不同性格的人使用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就像苏歇，原本攻守兼备，而且其中攻势更加犀利一些的“博雨剑法”，在他的改良和使用下，竟然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防御剑招，其攻击性大大减弱。
但是成德恰恰相反，他的招式都是一往无前，犀利异常的。
这也是牧先生带他来到这里的最主要原因，苏歇毕竟是生命的以前的时间都是在看书，信奉的还是圣人的那一套东西。
这正是牧先生所担心的，没有一往无前的态势，没有无所畏惧的精神，这样，在武道一途是走不远的。
一个人的成就，是跟他本身的性格，胸怀有直接关系的，哪怕是有了相应的实力，没有那种上位者的气质，在那样的位置也是呆不久的！
简单点说，牧先生就是害怕苏歇这样的气质决定对之后的成就有太大的影响，不说是完全改变，但是起码要又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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