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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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这个词之所以出现，就是事情经常不会按照人们预想的去发展。周泽端这边大规模训练刚刚展开，那边就报告有一股为数五百多人的土匪已经来到了钦州城附近，准备过几天就出来抢劫南海机械厂。
这个突然的消息使得周泽端不得不暂停了团练营的训练，现在这批士兵刚刚训练了一个月不到，勉强能够听懂号令，勉强会开枪，按照周泽端的眼光来看，他们不过是一批刚刚进入行伍的新兵蛋子。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自己必须依靠这批新兵蛋子来保护自己的工厂了。所以暂停训练之后，周泽端立马让人在工厂周围的壕沟上布设各种阵地。这些壕沟还是之前为了排出雨水而开挖的，在得到土匪可能袭击的消息之后，周泽端就让人把这些壕沟又修整了一番，把朝外面的一边加高了一些，然后在一些险要的地方布置了沙袋，准备充作机枪阵地。
这次战斗的主要希望周泽端放在了马克沁机枪上面。上次的10挺机枪周泽端给自己二叔送了7挺过去，自己留下三挺，加上之前还有的一挺凑出了4挺机枪，布置在了工厂靠近内陆的这边。而趁着土匪暂时还没有出现，周泽端抓紧时间对机枪手们进行了一番突击培训，务必使得他们学会操作这种大杀器。
这群土匪来自梧州跟钦州之间的二龙山，常年在梧州钦州之间的商路上拦路打劫，仗着自己熟悉大山地形，在那一块倒是也活的自由自在。但是两个月之前不知从那里就传过来一个消息，说是钦州城外有一座大工厂，每个月都可以赚到几十万的白银。这些土匪平时打个劫能够拿到几千辆银子就已经是大收获了，现在听到这什么工厂里面居然一个月就有几十万白银。
虽然这些土匪都搞不清工厂是什么，不过那几十万的白银已经牢牢的吸引住了他们的眼睛。不过后来大家打听到那家厂子是南宁府参将家里的，这南宁府参将手底下可是有着几千名士兵。虽然大家平时并不惧怕官兵，但是那是得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自己在打劫的时候被这南宁府参将给抄了后路的话那就真的死定了。
不过前几天这些土匪得到线报，说是南宁参将被总督抽调到中越边境去清剿乱民去了，虽然很多谨慎的土匪并没有立马行动，生怕这个消息是个陷阱，但是来自二龙山这批土匪可顾不了那么多，在纠集了几个山头的土匪凑出一直五百人的队伍之后，这批土匪来到了钦州北面的山区潜伏下来，准备摸清情况立马动手，免得后面那些大土匪过来之后他们连汤都喝不上。
正在周泽端这边对士兵们进行强化射击训练之后，这批土匪终于摸清了南海厂的具体位置，而且他们也得知南宁那边这段时间没有军队过来的迹象。至于周泽端厂里那只团练营，并不被这些土匪看在眼里，毕竟一群训练不到一个月的新兵能有什么战斗力，他们可都是打家劫舍多年的惯匪。
就这样，一支由几家土匪合拢而成的打劫队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朝着孤立在海边的南海厂而去。钦州城里的巡防营的探子们就在旁边看着这群土匪，不时在那里默记着什么。不过对于钦州府的巡防营周泽端根本没有抱有任何期望，这只巡防营都是钦州城里那些传统家族的势力，这些家族跟作为外来者的周家关系并不融洽，尤其是作为外来者的周家最近几年居然越发红火，更是让不少的人看红了双眼。
正是了解到这种情况，钦州知州才同意帮周泽端上书争取了这么一个团练营的编制，毕竟说起来的话，他这个父母官也算是一个外来者。而现在周泽端正指挥着自己这支刚刚建立的军队，自己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发展成果就要看这支队伍了。
农历11月份的最后一天下午，这批土匪来到了南海厂所在的海边。看着远处那晃动的人群，周泽端也是有些紧张，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真的面对战斗。不过周泽端知道作为主官他不能把自己的紧张表现出来，相反，他还得给下面的士兵们打气。
看了看周围不时有新兵紧张的发抖，周泽端大声喊道：“我知道大家在害怕什么，大家都是第一次面对战斗，但是我觉得你们不应该紧张，你们对面的是什么，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平时就只有打家劫舍。而且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大多数都只是刀枪棍棒，你们手里的呢，那是现在最好的步枪。你们完全可以在他们靠近你们之前把他们打败，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好了，等下听我命令，机枪没响之前不准开枪，都听到了没。”
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在主官的安抚下这些新兵还是渐渐镇定了下来，然后用双眼注视着他们现在的敌人，好像是啊，他们大多数拿的都是冷兵器，自己手里的可是火枪，打的那么远，怕他们作甚。
周泽端这边刚刚安抚住紧张的新兵，对面的土匪也开始抢劫动员了，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土匪头子大声骑在马上对着后面的喽啰们说道：“弟兄们，眼看这就要过年了，咱也想过个好年啊，怎么办呢，看到对面那个厂子没有，里面有着大堆大堆白花花的银子，抢了他们，大家就可以过个好年了。现在，兄弟们跟着我，抢银子，过好年。”
听完这带有煽动性的口号，众喽啰也大声喊着抢银子过好年，然后跟着各自头领朝着眼前的工厂冲去。对面的团练营士兵们看着一窝蜂冲过来的土匪，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打仗。而守在一处机枪阵地上的周泽端眯着双眼盯着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头子，端起了手中的步枪。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在给周泽端传输知识的时候还对他进行了某种未知的改造，周泽端在进行一段时间军事训练之后发现自己的战斗素质高的惊人。不管是体能枪法还是近身格斗技术都足以跟后世精挑细选的特种兵媲美。此时的他想的就是把土匪当中领头的几个杀掉。土匪这种乌合之众一般都是靠着首领的各人魅力所聚集起来的。作为首领，这些土匪头子一般战斗力超群，但是一旦这些头子死掉了，下面的喽啰立马变得无所适从。
终于，这批土匪已经进入了团练营防线300米内，其实现在他们就可以开枪了，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毛瑟步枪的射程，但是周泽端考虑到这些都是新兵，枪法肯定不好，所以决定放在200米左右再打。而随着眼前冲得最猛的几个土匪进入了200米内，周泽端双眼闪过一丝杀机。
下午的海边上，一声枪响突然出现，伴随着这声枪响，之前给土匪们做动员的那个土匪头子从马背上掉了下去。不过已经开始发动攻势的土匪们也顾不得这个落地的首领，反而气势更盛地朝前冲锋。在他们以往的战斗当中也接触过用火枪的官兵，但是一般等自己冲到几十米范围之内以后，这些官兵往往都只有一哄而散。
不过他们的战斗经验在这一刻失效了，因为随着周泽端的一声枪响打掉了一名土匪头子，其他士兵也开始开火了，尤其是四个机枪阵地之上，笨重的马克沁机枪用每分钟600多发的速度朝着前面的旷野上喷洒着子弹。500支步枪和4挺马克沁一起开火之后，这些正憧憬这白花花银子的土匪们成片成片的倒在了这片空旷的荒地之上。
第一次见识到马克沁在实战当中表现的周泽端也被吓了一跳。原本他以为自己这次面对的对手都是一些积年惯匪，战斗素质应该比较高，自己的马克沁可能不会取得太过惊人的战果，但是他忘记了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大多人的反映都是恐惧，尤其是这未知事物还在不断屠杀着自己的同伴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还保持冷静。
再加上周泽端这次是把土匪放到了200米以内来打，就算冲在后面的土匪此时离他们的前线也不过400米远，还在自己的射程之内。而这些处在4挺机枪疯狂扫射当中的土匪们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的倒在了地上，脑子都懵了，这特娘的跟想的不一样啊，说好的白花花的银子呢，说好的过个好年呢，这命都没了，过锤子的年啊。
发现情况变化太快，一些脑筋反应快一些的土匪赶忙拔腿就跑，而更多的则是把武器丢在地上，趴在地上大声喊到：“官爷，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看到这些土匪的表现，这边的新兵们都有些恍惚，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是场艰难的战斗，但是现在大家好像都才进行几轮射击，只是那机枪发射了两分钟之后，这些土匪就死了一大半，而剩下的土匪要么逃跑，要么就跪地投降。胜利来得太快让这些新兵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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