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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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忽然想起应该向他问清楚。
“因为今天有礼物想要送给你。”他很直接的回答。
“礼物？送给我？”我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我没有听错吧，他说要送礼物给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错，尘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他微笑着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证明那不是我的幻觉。
“可是，为什么呢？”我不解的望向他，夜色下他的眼睛闪亮漆黑，我几乎不敢直视。
“没有为什么啊，你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女生，也是第一个能引起我注意的女生，所以想要送一件礼物给你，就这么简单。”他轻飘飘的答到，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送呢？”我疑惑的问。
“因为这里比较可以看清楚我送给你的礼物。”他忽然打起了哑谜，嘴角有浅浅的笑意浮现，只是这次我忽然不觉的反感，奇怪，他笑起来的样子也不是那么难看啊。
“究竟是什么呢？”我忽然有些好奇他会送我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你闭上眼睛先。”
“什么嘛？”
“先闭上眼睛。”
我闭上了眼睛，同时心里想，我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啊？
想归想，我还是极听话的没有睁开眼睛。
忽然在一阵安静后，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
“睁开眼睛吧。”他开心的喊。
我睁开眼，瞬间呆住了。
他送了我一大束美丽的花。
闪烁着灿烂光芒的五彩烟花。
冬天的夜空里，烟花闪着耀眼的光芒，映亮了我们彼此的脸，他在缤纷的光芒下的笑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不喜欢？”他来到我的身边低低的询问。
“不是的，我很喜欢啊。”我靠在他的身边。
“我以为你会欢呼呢。”他将脸朝向我，咧开嘴笑了。
“所以，没有看到我欢呼，很失望，对不对？”我也望着他。
“不，恰恰相反，我更加的确定，你真的是个很不一样的女生，尘染。”
说完，我们两个不由的相视而笑。
我抬头望向夜空，刚才的璀璨夺目的烟花，转眼间微弱，淡去，没有一丝的痕迹，夜空还是原来的样子。
“尘染。”程斯诺忽然开口，“谢谢你，让我有了不一样的笑容。”
“恩？”我一头的雾水。
“你会记得今晚吗？”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我想，应该会吧，那么美的烟花，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转头看他，心想，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孩子送礼物给我。
“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他语气有些坚定，“一个可以让我有了不一样的笑容的，不一样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尘染。”
我忽然像触了电一样的哆嗦了一下，眼神里隐藏不住的狼狈，是因为太冷了吗？
“不早了，走，我送你回家吧。”他站起来说道。
“唔，好。”我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
我慌乱的甩开他的手，“呃，我先走了。”走出几步想起他的外套还在我身上，忙又折回去，看见他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
“恩，谢谢你，你的外套。”我双手递过去。
他接过去穿在身上，“再见。”他说，像极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恩，再见。”说完，我匆匆的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第二天，程斯诺没有来学校。
第三天，第四天，他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期末考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几天的课程很少，就要放寒假了。班里的没有人提起他，甚至说没有人知道，班里少了一个人。
可是，我知道。我望着他空空的座位，忽然想起他那晚对我说的话。
……
“谢谢你，让我有了不一样的笑容。”
“你会记得今晚吗？”
“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一个可以让我有了不一样的笑容的，不一样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尘染。”
“再见。”
……
原来，他早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
再见，便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可是，为什么呢？程斯诺？
在你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晚，在顶楼的天台上，放美丽的烟花给我，却是始终不肯告诉我，你要离开了。
蓦地，我想起在期末考试前夕，华彬突如其来的道歉，他曾说，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难道，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仅仅只有我被蒙在了鼓里吗？
我找到华彬，他低着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我的眼睛，这下我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拜托了。”
“呃，这事你能不问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口否认。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蒙在谷鼓里。同学一场，拜托你告诉我。”
他在那边想了想，终于松了口。
“我只知道，他跟他爸妈闹翻了。他跟他爸爸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他说话又有些冲，结果他爸爸一气之下不再给他打钱，原本这事很简单，只要他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儿不就完了不是，毕竟他们是父子，哪有当爹的不疼儿子的，我跟我老爸也一样啊，可是，你也知道啊，就依程斯诺那个性子，宁可撞南墙他都不会回头，要他低头，一个字，难。”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谁知道啊，成哥没讲，谁敢问他。”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我转身走开。
“不过，我倒听他提起过，他说他要证明给他老爸看，没有他他一样可以过，他要活的好好的。”
华彬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可是，没有钱，他又能去哪里呢？一个刚上初中没多久的男生，根本就还是一个孩子啊。
然而，我无暇去想这些。很快，学校放寒假了。
校园里登时热闹起来，学生们三五成群的抱着一摞摞书回家，还有学校的寄宿生们，他们盼这个长假已经盼了好久了，回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小染，你放假有什么打算啊？”叶茜茜边整理着课桌，边扯了嗓子问。
“还没想好，你呢？”我将课桌清空，把自己的一大摞书打包起来，准备带回家去。
“我啊，听歌看漫画睡觉看电视吃饭，怎么惬意怎么过。”叶茜茜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通。
“你都不怕变懒猪的哦。”我好气又好笑的回答她，这个叶茜茜呀，真是好像永远也长不大。
“都怪你啦，你又不来找我玩！”她嘟起嘴吧撒娇。
“哪用得着我啊，你随手一挥，一大把的人陪着你玩儿，我啊，只有靠边站的份儿。”我忍不住揶揄到。
“小染！你再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哦。”叶茜茜张嘴就嚷，“我生气了，不理你啦！”说完，赌气坐到一边去了。
我看了看她的课桌，里面乱七八糟的还没整理好，教室里的人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在这样下去我们就又落在最后了。
我望她一眼，她转过脸去不看我，我看到她肩膀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在忍着笑。好你个叶茜茜，捉弄到我头上来了，姐不是好欺负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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