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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的态度分明就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她很清楚赵姬是个高傲的人，绝对不可能对皇后身边的人低声下气地说话，除非是皇后亲自来。但琴儿不同，她明白一旦赵姬失势，自己还会再回到从前，最卑微的人都有可能会欺负到她头上。更为重要的是，长此以往，不单自己会受苦，只怕自己的亲人也有可能受牵累。所以她只能尽力地讨好眼前的云儿，“姑姑，其实我家姬夫人是有苦难言，好不容易再度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您一向是个热心肠，皇后又对我家姬夫人关爱有加，所以我想拜托姑姑能不能查一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还我家夫人一个公道，也解了皇上心中对我家夫人的误会！”
“你是指……皇上曾经来过清凉轩这件事情？”云儿很快就猜到了她的用意。可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吗？不管怎么说，都是赵姬犯错在先，如果她不是仗势欺人，想给紫姬一个下马威，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有人存心想要陷害她，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硬生生将自己的破绽卖给了别人。
琴儿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些天婢子的心里一直都留有疑问，我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来得那么巧？还有夫人……从那天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太医们又个个偷懒，见夫人不被皇上召见，自然也是不愿意来这里的。您看，我们现在的日子，恐怕连永巷里的人都比不上了……”
“先把清凉轩房中的香炉撤去了吧。剩下的，只能等赵姬的身子大好了再说。椒房殿里虽然热闹，但皇后终究心里还是想着这些人，有时间了，不妨带着赵姬去那里坐坐。”云儿冷冷地望着琴儿，她不想把话说得太过明白，不过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个大好的机会，说不定可以赵姬将来有可能会为皇后所用。
“多谢姑姑！”琴儿几乎是喜出望外地施礼，有了皇后这个靠山，她还怕什么？就算皇后一时间不得势，可将来她终究还是会成为太后的。就算不为了赵姬，为了她自己，这步棋也下得很划算！
椒房殿里却比云儿想象中热闹了不少，这几日几乎日日都过来请安的宝凤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虽然雉儿已经再三表示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可她偏偏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一会儿詹事会把这些日子的账本送过来，哀家还有事情得忙。云儿，快送宝美人离开吧？”雉儿不得已下了逐客令。看着叽叽喳喳在自己的耳边说个不停的宝凤，她已经能猜到皇上为什么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了，她太过吵闹，根本不懂得把握进退，但她却一直都自我感觉良好。
宝凤笑眯眯地摇了摇手道：“皇后娘娘这是嫌我烦了吗？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烦，这些日子都是我一个人，天天呆着也烦了。皇后娘娘这不是没有人陪吗？我留下来伺候皇后娘娘用过饭之后再离开吧？”
雉儿微微后退了一下，她再度闻到了宝美人身上那股浓郁的味道，她一时间猜不出来那味道是什么，但直觉那香味太浓，呛得她鼻子不太舒服：“宝美人，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料？为什么味道竟然这么好闻？不会是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的那些香料吧？”
“皇后娘娘闻出来了？”宝凤的眼前一亮，但旋即叹了口气：“可惜我一点儿都闻不到，所以才在身上多加了一点儿分量。听说这香叫夜香凝露，是别人送给我的，白天还算不上好闻，晚上用了才更宜人。只可惜这些日子妾身一直都在等着皇上召幸，自然是半点儿香都不敢用的，今日来皇后这里，才想起来往身上用了一点儿。娘娘觉得这味道可好闻？”
夜香凝露？好别致的名字？不过那香味却太过霸道，只是闻了几口，本来就敏感的雉儿忍不住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前的美人把它当做了宝贝，自己万万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这味道的确好闻。可惜哀家的鼻子一向只闻惯了花香。想必这也是极贵重的东西，美人可要好好保留才是，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途了。”
“啊？是这样啊。”宝美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失落的表情，她本来是想用这种香料讨皇上喜欢的，没想到却碰了个钉子，所以只能起身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喜欢，那妾身以后就不用这些东西了。不过我那里还有很多其它的香料，不如明天换个别的给皇后闻闻。妾身先告退了，明日再来与皇后作伴。”
直到宝美人离开之后，云儿才皱了皱眉头望着雉儿道：“她来这里干什么？皇后怎么让她留在这里这么久？难道皇后忘了她曾经口出狂言吗？”
“年少轻狂，谁没有说过几句狂话，还是随她去吧。”雉儿面人打开了所有的窗子，好让宝美人留下的香味都逐渐散去，这才对着云儿道：“她既来了，哀家就没有赶她离开的道理不是吗？再说椒房殿里这么多事务，她们来这里本就是正常的事情。可怪就怪在她身上的香味，你可曾闻出来那是什么香料薰出来的香味？”
经雉儿这么一提，云儿也不由得愣住了，不错，那种香味的确很是霸道，如果不是开着房门，只怕她也受不了那么浓郁的味道：“她说是传说中的夜香凝露，但依我看绝对不是。夜香凝露应该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再加上露水的清香，那味道应该是若有若无的。难道是她从宫外带来的什么劳什子，所以味道才会这么冲？”
“可能是吧？还好不是花香味，要不然皇上说不定会误认为哀家有心想要赶他走。”雉儿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还好这是大白天的，她还能腾出点儿时间让人把屋子里的空气换换，要不然晚上就真的有热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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