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有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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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袖，带着几分恳求：“哥哥，你清醒点，不要成魔，不要被魔左右。”
他却笑了，笑声尖锐：“你要渡我？”
“是。”
他再次笑了，甚是觉得可笑：“你可知你自己是谁？”
“我是你妹妹，云泠泠。”我瞪大眼睛，看着熟悉的哥哥，为何他的语气是那么陌生。
突然，他语锋一转：“你是个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嘴角再次冷笑道：“天生克师克父，克亲朋好友，谁对你好，就会克谁。”
是，天生克亲朋好友。
他双手猛地一用力，压在我肩膀上，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着：“难道你不知晓，父亲的死，就是你所克，才会魂飞魄散；难道你不清楚，母亲之所以重病在身，就是被你所克；难道你不清楚，今日我舍佛成魔，就是拜你这天煞孤星所赐。”
拜我所赐？
拜我所赐！
我脑袋一片空白，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点力气，心，被伤的遍体窟窿，抬起头来：“哥哥，是不是我死了，你，你才会好？”
“对，你若不死，我注定为魔，无法回头。”他仰天怒吼，将所有怒气、怨恨都迁怒到我身上。
“好，今日我就用我的鲜血，偿还欠着你们所有人的债，洗涤尽你心中的魔。”我缓慢将斩相思横在脖颈前，以前，总是觉得死亡很恐惧，人很难自杀，可现在，我却习惯、麻木的要选择自杀。
“哈哈！”哥哥仰天狂笑，笑声如雷，魔气涛涛。
远处，仿佛传来悦儿声音：“泠姐姐，不要，我们还没有打，你就自杀，这样我们会输的很冤。”
输赢重要吗？
赢了我就不是天煞孤星？
输赢，我都是天煞孤星。
都会克死亲朋好友。
看不到生的希望，仿佛只有死，才会看到希望。
“噗……”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就在尖峰要从我脖颈上划过时，一只大手握住剑锋，血液从他手心中滴答而落。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给拽开。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哥哥离我越来越远，仿佛已天涯海角。
“自杀有用吗？”沉重、宏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才发觉，是巨魔王将我给来开，他的手，依旧握着手中斩相思，血，在弥漫。
“放开。”我撕心裂肺吼道。
他没有放，眼睛死地盯着我：“你知道吗，天煞孤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
“自己？”我迷茫。
他沉重点头：“对，是自己放弃活的希望。”
“可，可我是天煞孤星。”
我幽幽道，感觉不到丝毫活着的乐趣，麻木了生活。
他笑了，笑容中充满自嘲：“天煞孤星又如何，任何一个人从出生，就有活着的权利，这是其他的人都不能阻挡。”
“可我活着，就会有很多人因我而死。”
我看到远处的哥哥，他已经全身上下都是魔气缠绕，曾经普渡众生的人，如今已变成心魔傀儡。
他松开了尖峰：“你死了，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死吗？”
“我……”
不知应如何回答。
他背对着我，望着远处魔气涛涛：“就算你死了，这个世界还会有很多的人会死，就算你死了，该成魔的人，依旧会成魔。心有魔债，又如何不成魔？”
“也许，我死了，哥哥就不会成魔。”我说。
他无奈叹息而道：“你为何要将所有人的不幸命运，都归结到你自己身上呢？”
“我，我是天煞孤星。”
“也许，这就是他的命。也许，是老天在故意玩你。”他说。
我沉默，此时我已忘记所有，只是望着他。
他又说：“他的幸跟不幸，都不是你造成，因为你无法左右。只不过是在你们相遇时，恰好上天让他的不幸出现，看似是在惩罚他，实际在惩罚你，若是你甘心被命运拨乱，那你就死吧。”
“我……”
我再一次迷茫，不知如何是好，手中望着斩相思，单薄如蝉翼，尖身上，还有他鲜红血液流淌。
他突然转过身来，沧桑的眼眸，又充满无限生机：“你连死都不怕，为何还怕活着？”
“因为活着太痛苦。”我说。
他笑了：“活着的人，谁不痛苦？”
活着的人，都很痛苦吗？
我抬起头，望向了他，他刚毅脸颊上，早已经部满沧桑伤痕；
远处正拖着长剑，一步步走来的剑侠客，他嘴角溢出血丝，他用衣袖擦去；
狐美人妖艳慵懒的脸颊上，都是泪花，她已忘记倾尽天下，只愿渡一人放下心魔：
悦儿漂浮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在她前面的便就是虎头怪，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一把板斧，誓死捍卫心中一份感情；
龙太子手紧紧握着飞燕女的手，目光无奈痛苦落在我身上，飞燕女面对柔和微笑，那一双眼眸，又都是无奈包容光芒，望着龙太子……
他沉重而道：“难道你真的以为，你死了，他就可以渡掉身上的魔气吗？”
“我，我……”
他又道：“你活着，他尚有一丝希望，你死了，他必定成魔。”
“为什么？”
那一丝希望，仿佛在我灰暗世界中浮现。
他目光望向远处哥哥身上：“逍遥生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们都知晓，他心肠慈善，普渡众生，早已经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又如何面对，他最疼爱的妹妹，为了他而牺牲生命？”
是啊，哥哥那么疼我，又怎么会舍得让我死？
“这样的他，即便活下来，也会生不如死，即便不成魔，也会心生愧疚，一辈子像行尸走肉活着。”他无奈摇头，他的语气很沉重，他说的仿佛又像他自己。
“哈哈。”
远处的哥哥突然笑了，笑容锐利，许久才打开折扇：“巨魔王，你果真是最了解我的人。”
“逍遥生，谢谢你曾经救过我。”巨魔王说着就抽出后背上的刀，那是一把黝黑，锈迹斑斑的大刀。
哥哥语气转为怨恨、锋利：“当日你欠我一条命，今日是否应该拿命偿还？”
“对不起，我命由天、由地、由我，却不由你。”他一个字一个字而道，锈迹斑斑的大刀，在他手中握着，一股赤红色光芒覆盖住大刀，刹那间，那刀也变得鲜艳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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