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家道中落，残魂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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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奈斯特的父亲打开房门，将三人让进了屋内。
虽然从外面看有些破旧，但屋内的布置还算整洁。壁炉烧得很旺，桌子也是干净到几乎发亮，杂物架上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和盘碗之类的杂物。典型的普通人家。
斯基平时喜欢玩儿一些文玩古董之类的东西，对这些东西的鉴赏水平不低。这些器皿虽然落满了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可却掩盖不住这些东西本身的精美程度。显然，奈斯特的家人过得还不算太差。
将一行人让到桌子旁坐下，奈斯特的父亲端着三个杯子就要去弄喝的，被斯基拦住了。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你是……”
“我是这个小王八蛋的父亲，奥洛斯·格瑞比尔，您叫我奥洛斯就行。我去给你们搞点喝的。”他转身推开房门，走进厨房。
奈斯特的双手插进头发，手肘支在桌子上：“怎么可能呢……我家原来很有钱的，我爸可是镇长，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屋子里的东西少了这么多……”
“一会听听听你爸怎么说不就得了。”斯基把玩着桌子上摆着的一枚硬币，随口回答道。这枚硬币和人类世界流传的货币不同，只有外边一圈儿是金色的，中间是一个绿油油的头像。头像是个男性，雕刻的惟妙惟肖，看起来和真人几乎没有区别。
这个男性看起来与奈斯特有几分相像，只是比他要大上几岁，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人像中向外散发着一种几乎察觉不到的隐秘波动，从类型上判断与灵魂波动有些相似。但由于实在是太微弱，斯基也不好确定是材料本身的辐射还是其他的东西。
等了一小会儿，奥洛斯从厨房里走出来，用脚关上门，将三个酒杯依次递到斯基和霍奇克面前。奈斯特想伸手去够那个杯子，却被奥洛斯瞪了一眼，把酒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是，爸，这才几个月不见，你至于这样嘛？咱们家怎么破成那样，屋里那些东西都哪儿去了？还有，我哥呢，怎么没看着他？他这时候不应该在家里待着么？我妈怎么也不出来见我一面？”见到父亲似乎有沟通的意愿，奈斯特连珠炮般问出一大串问题。
奥洛斯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抬手就要揍他：“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先别着急，”斯基抬手拦下气愤的奥洛斯，将他按在椅子上，“有话好好说。我对这些也挺感兴趣的，奈斯特这孩子不错。”
斯基按着肩膀的那一下，力气堪比一头岩皮猛犸。这让奥洛斯彻底的放下了警戒之心。
摩挲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子，他低着头，叹了一口气：“唉……都是因为这个小王八蛋，我们格瑞比尔家才沦落成这个样子……”
“介不介意说的在具体一点，比如这个‘小王八蛋’刚才提出的问题。”斯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
斯基是喝过不少酒的。杯子里装着的东西不说和白酒，威士忌白兰地这些地球酒相比，就连这个世界最差的高度麦酒都比不上，就算考虑到无底深渊里几乎不长可以酿酒的植物，也还是太难喝了。
比酒精兑水还难喝，简直是酒精兑水再加上两只穿过的皮鞋发酵上三年的味道。这是斯基对这杯酒的评价。
奥洛斯将杯中的“黑暗酒水”一饮而尽：“好吧，那我一点一点说……”
“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奈斯特这个小坏种。”他又瞪了奈斯特一眼：
“当初寂静在我们这里传教，整个落锤镇就只有他拒绝皈依，还嚷嚷着要跑到那个什么自由反抗军去。我和卡瑞娜本以为他就是到了那个阶段，喜欢反抗父母，卡瑞娜是我的妻子，奈斯特的母亲。您也经历过那个时候，应该知道那种心态，就把他关了起来，希望让他冷静一下，结果……”
奥洛斯咣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结果他竟然自己撬开房门的锁，趁着我们都睡觉自己跑出去了！好啊，养了你十六年，我还真不知道你有当游荡者的天赋！”
“你冷静一下，不要那么激动。”斯基看了奈斯特一眼：“接着说，后来呢。”
扶正摔在地上的凳子，奥洛斯一屁股坐了上去，鼻孔里呼哧呼哧穿着粗气：“还能怎么样？没过几天，我儿子拒绝皈依加入反抗军的事儿就被传送门的守卫传回了镇子里。居民们都说是我们唆使的，集体弹劾了我这个镇长，把房子砸的破破烂烂。”
“总算，他们还没把我们给杀了。教会的神甫说是让我们用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搬走了家里的大部分东西，就留下这些让我们饿不死，有地方住的东西。这才说赎清了这个小王八蛋跑出去的罪过。要不是我临时把家里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做了旧，听过那场清洗，再一件件出去卖，我们早就饿死了！”
奈斯特皱着眉听完父亲的讲述，激动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我跑出去那是我自己的事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奥洛斯一拳敲在桌子上，大声道：“因为你加入了反抗军，神教有大业在身，没有时间抓你这个小鬼，所以只能惩罚我们！”
“他们怎么能……”奈斯特捂住脑门，不住地摇着头：“那我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的眼睛里闪过两道亮光：“难道他也跑了？”
“你哥……沃克他……”奥洛斯把头偏向一旁，揪着下巴上的胡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斯基当啷一声把手里捏着的硬币扔到桌子上，指着硬币上的人像：“奈斯特的哥哥……和这个硬币有关对吧？”
“这是……”奈斯特好奇地拿起硬币，再看清人像的面孔后，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僵在当场，“这，这……这不可能！”
奥洛斯悄悄地擦了一下眼角：“没什么不可能的……在家里几乎被搬空之后没多久，神教发动了征兵令。沃克本来实力不够，但是他说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赎清你的罪业，就主动报名参军……然后，就在前天，我们收到了这枚硬币。”
“你哥哥沃克战死了，就在对付你们那个什么反抗军的战场上！这是用他传回军营的灵魂残片制成的“灵币”，一枚抵得上数千枚普通货币……”
奥洛斯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紧紧咬著嘴唇，两行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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