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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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干尸体秘密解决掉，确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后，已经天黑了。不过消除了最后的尾巴，莫璃璇终于可以放心了，管他天不天黑的，反正她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莫璃璇再最后检查一遍四周没有危险，然后就依靠在白雪的身边，美美的睡觉去了。
莫璃璇离开迎城的时候，没有故意避开什么人，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刚刚在招贤大会上风光无限的女子，再一次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了。
其中，当属云黎和宫寒羽十分关心。
迎城
云黎本来就因为莫璃璇到云外别居辞别一事很是上心，他本来计划着和莫璃璇一起去天遥峰，路上他会多多照顾她的，也好多了解一下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师父是不是很严厉，有没有责罚她。按照莫璃璇之前自己所解释的，她因为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而被师父叫回师门重重责罚并且没收了玉弓以此惩戒。可见她师父定是个严苛的人，莫璃璇应该没少受苦。
如果莫璃璇知道云黎的想法，定然会笑的在地上打滚。
责罚她？长这么大她还不知道“责罚”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没收玉弓是什么鬼？那是她玩够了物归原主罢了。
师父严苛？奥，这个的确是个事实。但是，师父只对师兄严苛，虽然对她也严苛过，但是她会理会吗？不要搞笑了好不好，她可是师父最心爱的小老虎，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所以，师父的严苛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反而她生气了还要师父过来哄她呢。
要说责罚的话，不让她吃榛子算不算？她可是最爱吃榛子的，当年她师父为了让她记住教训把山里所有的榛子树都毁了，甚至是种子都没有留下来，而且严禁师兄下山给她带榛子吃。不过，这个是责罚她私自出门下山，好像和她在江湖上做的事情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哎。
无论云黎计划的如何好，莫璃璇人都离开了，那就没有意义了。现在，估计云黎只能祈祷莫璃璇会出现在天遥峰了，没准他们还能相遇。
宫寒羽关心莫璃璇的行踪，其实完全是好奇心作祟。只是，听到莫璃璇已经离开迎城的消息，宫寒羽便放手了。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多人手和精力去查莫璃璇去了哪里。他身边只有莫少云一个人，出门查消息也只有少云一个人在管理，他要坐镇云外别居老老实实的待着，避免发生麻烦事情，所以少云一个人很辛苦的。再者，这几日迎城的江湖势力变化多端，他还要做一些安排。比如，海沙帮的两个坛主在此，他应该去拜会一下。
本着同为招贤大会的魁首，宫寒羽对于能够找上步琪天表示毫无压力。如果有人觉得他找步琪天别有用心，那么就是别有用心好了，无所谓。
并且，宫寒羽不是私下会面，而是选择了迎城最大的茶楼蓬莱阁，要了一个雅致的房间，点了最贵的茶水香飘十里和最贵的糕点牡丹金泽。
步琪天没有拒绝宫寒羽的邀请，反而十分客气的早早过来了，可是再早也没有宫寒羽早。当步琪天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雅间的时候，就见宫寒羽优雅的坐在桌子旁边品茗听曲。
蓬莱阁不仅仅是一个茶楼，还是一个十分高级的茶楼。不止茶水和糕点都做的是精致中的精致，就连曲艺也十分高雅。茶楼里有琴瑟技艺十分高超的女子，她们专门给雅间的客人服务。只要是点了雅间的客人，都可以享受高级的服务。当然了，如果雅间的客人不想要这种服务，蓬莱阁自然是首要尊重客人的意思。
步琪天在接收到宫寒羽的邀请的时候，他没有惊讶。在知道是在蓬莱阁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有惊讶。直到来到蓬莱阁，被店小二引到雅间，并且听到雅间里面传来抑扬顿挫的琴音的时候，步琪天整个人一僵，眉毛不自觉的抖了抖。
宫寒羽很是阔绰嘛，竟然来的起蓬莱阁的雅间，听得起最好的琴乐。店小二敲了门，得到屋里人的同意后，他便打开门笑得满脸都是花，弯腰请步琪天进去。步琪天的心里狂澜不止，但是脸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走进雅间。直到步琪天走入房内，店小二才小心翼翼的关好门，愣是没有弄出一丝声音，这个服务态度简直是好的没话说。
闻着屋里飘散的淡淡茶香，很是奇特的味道，但是却令人不自禁的放松了心情，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可见，这是好茶。步琪天本人其实对茶叶没有一丝了解，平日喝茶也是下人准备什么他便喝什么，对于茶品他从未挑剔过。但是，他们海鲨帮的西泊坛主北无风是个茶痴，和他在一起呆久了，对茶再不敏感也会多少能懂一点。起码，闻之味就可知此茶是上等的好茶。
“宫少侠果然是好雅兴啊。能来蓬莱阁听曲品茶的人，都是极其高雅的人。”也是极其富贵的人。蓬莱阁开一间雅间需要五万两银子，而且是当面点清付账，概不赊账，无论对方是谁。
宫寒羽很清楚步琪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告诉步琪天，这座茶楼是他的吗？显然是不能啦。虽然选择在蓬莱阁见面有点招摇了一些，但是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是吗？而且只有在自己的地盘，才可以掌控一切不是吗？
“步兄说笑了，请坐。”宫寒羽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宫寒羽一边招呼着步琪天坐下来，一边为他倒上茶水。
握着白玉金丝茶壶的手指纤长白皙，即使是白玉也不如那手白。在往上看男子的脸，白皙干净的很，而且五官精致堪称是上帝之手的杰作。没有女子的娇柔，也没有武夫的粗犷，而是契合在柔美与冷硬之间，没有野蛮与娘气，而是温润佳公子，如玉亦如画，如竹亦如松。在加上一身干净如全新的素白衣裳，整个人看着就是一个十分干净且儒雅的男子。像这样的一个男子，真心叫人讨厌不起来，起码步琪天就没有对宫寒羽产生丝毫抗拒的情感。
宫寒羽看着像是文弱书生，实际上他一点都不文弱。若非早就知道宫寒羽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恐怕步琪天会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虽然步琪天与宫寒羽已经见过许多面了，但是场合与时机都不是很好，所以这一次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步琪天是第一次打量一个男子，并且打量了许久，他自己都将人打量完了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后便从善如流的直接坐在了宫寒羽的对面，端起茶来喝。
“好茶。”步琪天情不自禁赞叹出口。
“原来步兄也是好茶之人。”
“非也，是我四弟好茶，耳濡目染罢了，我倒也略微能尝出一些味道来。”步琪天一提及北无风，眼中都是宠溺，恐怕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过。
宫寒羽一见此景便知道人家兄弟感情很好，也没有点破，只是又为步琪天添上茶水，“原来西泊坛主还有如此高雅的嗜好，有机会寒羽定要结识一下才好。”步琪天没有父母兄弟，不过他在海鲨帮位居第一坛主的地位，海鲨帮有四位坛主，能被他亲切的称呼为四弟的人，除了第四坛主西泊坛主北无风以外，不做第二人选。
步琪天起初闻言眉头蹙起，脸上显出不满。高雅的嗜好？宫寒羽的意思是向他们这样的江湖人不配拥有这样的嗜好吗？但是，步琪天看宫寒羽的眼神里没有丝毫蔑视的意思，纯属是听到有志趣相投的人很是开心，于是他便又觉得的尴尬了，是他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不让人看出他心虚，步琪天微微摆正了身子，端起宫寒羽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步琪天不知道他如同牛饮般的喝茶，更显示出了异常，反而叫宫寒羽看出来了问题。宫寒羽没有戳穿步琪天，而是陪着他喝茶。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的喝茶，连句话也不说着实尴尬的很。于是，在喝了两壶茶水以后，宫寒羽觉得他要是再不说话，步琪天没准就要起身告辞了。
没看到步大坛主已经皱起眉头了吗？再好的茶喝多了也会烦腻的，尤其是对茶不甚欢喜的人。
宫寒羽朝弹琴的女子示意，随后便见这个女子抱着琴对着他们微微欠了欠身，然后便悄悄的出去了。
步琪天见屋里就剩下了他和宫寒羽两个人，便知道宫寒羽接下来要说正事了。他可不认为宫寒羽邀请他过来，只是为了喝茶听曲吃点心。
“步兄，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对江湖上的许多事情都不甚了解。前日听闻各位前辈们说什么冰魄寒梅录，不知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宫寒羽问的是一脸诚恳，叫步琪天难以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居然还有不认识冰魄寒梅录的人，这到底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他是在撒谎，但是这种事情撒谎能有什么好处呢？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吧，否则也不会来问他了。
步琪天想了想，便将江湖上有关冰魄寒梅录的事情说给了宫寒羽听，但是大多数的事情在珮阁里都有提到过，再有一些别的事情便是有关鬼道子和洛秋雪的了，还有一些是关于仇冥的。有关冰魄寒梅录的事情很少，除了仇冥和鬼道子修炼过这门功夫以外，没有人再修炼过。所以大家都知道的就是这门功夫很邪性，威力极大无人能及，但是修炼者都没有善终。比如仇冥自爆惨死，鬼道子走火入魔最后生死未知人影无踪尸骨无存。
步琪天讲事情很简练，除了挑一些重点详说以外，其他的都一笔带过，所以等到所有的事情讲完也就才花了一个时辰而已。而还有一些事情是步琪天知道但是江湖上未必有人知晓的，步琪天选择缄口不言。
“看来这门功夫真是祸害无穷啊，怪不得武林想要除之而后快呢。”宫寒羽沉思了一下，然后看向步琪天问道：“你说是不是，步兄？”
“当然。”步琪天回答的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但是他就是答的太快了，才叫宫寒羽看出了端倪。
因为步琪天太过于镇定的说完话后，马上就端起茶杯喝茶，正好低着头茶杯挡住了脸，叫人不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
宫寒羽没有戳穿步琪天的小伎俩，而是开口说道：“可是，听你刚才说的话，鬼道子在练就高重心法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武功很是高强不是吗？那么这样看来，这本武功秘籍也并非全是不好的东西吧？”仔细观察着步琪天的表情动作变化，宫寒羽故意停顿一下，然后才问道，“你说是不是，步兄？”
步琪天听到宫寒羽的话，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宫寒羽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竟然在主张攻打天遥峰和毁掉冰魄寒梅录的云鹤天的地盘上，说出这种话？这像话吗？
这当然像话啦。不过，步琪天要再试探确认一下。
“宫少侠此言何意啊？难道，你不同意毁掉那本书？”步琪天死死的盯着宫寒羽的眼睛，生怕错过其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宫寒羽如步琪天所想，同样盯着他的眼睛回答道：“那么高深的武功，如果好好的潜心修炼，必会有所成。”
这回宫寒羽没有再说是不是的话，而是十分中肯的告诉步琪天，他觉得这本秘籍不应该毁了。
步琪天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便猛的向后仰去，双手撑着桌子边缘，眼神中夹杂着危险的讯息，一口轻蔑的说道：“宫少侠看来是想与整个武林为敌啊，真是有勇气。”
“小弟刚刚闯荡江湖，对这偌大的武林还不了解。今日若非得步兄提点，恐怕就要拿宝珠当鱼目了。若真如此岂不是可惜了。小弟武功浅薄，而江湖上多的是隐世高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指不定哪天小弟说错了一句话或者做错了一件事，便就招来杀身之祸，届时小弟就是死恐怕也不知是如何死的。小弟总要给自己找点活路不是？步兄你说是不是？”宫寒羽脸上挂着笑意，但是却难掩眼神中闪躲的无奈与自卑之感。
见此，步琪天便相信宫寒羽所言不虚。武林之大，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才能有命活下去。像宫寒羽这样的毛头小子，在武林中要地位没地位，要势力没势力，仅仅凭着“白衣少侠”的良名便想要在武林中求得生存，简直都不够看的。即使武功再高强又如何，一对一可以打得过，但是一对十一对百呢？
这样想来，步琪天突然觉得宫寒羽与他们年轻的时候一样，没有地位没有势力，在武林中的夹缝寻求生存，最后他们是怎么样了？苦苦跪求拜入师门当扫洒小童，或者卑躬屈膝的给人当手下。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与年轻时候的我一样，不过你比我要强很多。起码，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过像白衣少侠如此大的好名声，也没有文采超然夺得什么文魁。”步琪天说起此话，心里不免一阵酸涩，一不留神便拿出教训手下的口气，劝诫起了年轻人。人生路漫漫皆是坎坷，谁又比谁好多少呢。
宫寒羽没有计较步琪天拿什么语气说话，虽然被人当晚辈看心里有些不爽，但是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趁着步琪天心中燃起了同情的火焰，宫寒羽要再扇一把风。
“有口难言，弱者不就是如此。”话罢，宫寒羽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那潇洒的动作愣是将茶水喝成了酒水。
看的步琪天是一愣一愣的，当下心里便开心不已。既然宫寒羽已经向他表露了难情，这小子还很对他的口味，那么他便帮他一把好了。最关键的是，这小子也不希望冰魄寒梅录被毁。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么一切都好商量不是吗？
试探的差不多了，步琪天终于向宫寒羽张开了怀抱，“实不相瞒，我也觉得那书毁了甚是可惜。”
“真的？我们是同道中人？”宫寒羽似是不确认一般，一再询问。
最后见步琪天十分中肯的点头之后，宫寒羽直接高兴的失声笑了出来，一连给步琪天续了三杯茶水，二人喝的十分欢畅。
那举杯碰杯一饮而尽的姿态，甚是潇洒，他们这是把茶水当酒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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