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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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晨雾未散，丹心阁前就已经挤满了人，因为今天是药师学徒试炼发榜的日子。
头系蓝带的许世贵站在身穿麻布衣服的杂役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周围自然地留出一块空地。而他的身边，却站着一个杂役，面貌跟李倩然有两分相像。正是李倩然的一个远房表亲。
而李倩然，则是坐在在旁边的马车里静静看着。
那表亲跟李倩然也没有太多来往。只是家里的老人让稍微帮衬一下。
李倩然也是偶尔提起这件事。结果十天前，许世贵就让人送来了一份写满心得的《丹经》，一看就十分珍贵。更是带话嘱咐这表亲好好考，让其受宠若惊。
李倩然自然是十分有面子。
本来，这表亲钻研了数年《丹经》，更是有好几次参考，有六七分通过的把握。这下得到了有注释的《丹经》，更是信心满满，夸下海口，说要拿个第一。
这时，一个红衣少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嘟着嘴：“我才是第一！”
许世贵一见这个少女，顿时换了一副亲切的表情：“晔师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少女哼了一声：“我跑到哪里，你管的着吗？”虽然这话不给许世贵面子，但是配着少女的有些稚嫩的声音和可爱的模样，任谁都生不起气来。
许世贵果然轻轻一笑，便不说话了。
这表亲自然是知道丁桀和许世贵的关系，就偶尔巧妙的贬损丁桀，夸赞许世贵。许世贵自然不傻，只是听着乐乐。丁桀就是一个杂役弟子，跟他内门弟子的身份相差太远了。明眼人自见分晓，自己又何必刻意针对丁桀。显得自己没品。
“许兄，你有没有发现，丁桀根本没来？”那表亲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神秘的对许世贵说到。
许世贵皱了皱眉，四下一望，丁桀还真没来。随即摇摇头，轻轻嗤笑一声。
“难道是他觉得自己肯定考不上，所以没脸来看发榜？”那表亲猜疑到。
一边马车上的李倩然自然是听到了，她也四下一看，果然不见丁桀的身影。她眉头一皱，丁桀不是这种不硬气的人啊。难道是杂役当的时间长了，人也变了吗。
那红衣少女觉得没意思，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人群忽然拥挤喧嚣起来。所有人都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挤去。
“快到放榜的时间了。”那表亲有些激动。
而许世贵还是原地站立不动，周围的人自动绕过他。没有人敢冲撞他，他就如同人海中一块屹立不动的礁石。
丹心阁下一块最矮小的石碑上，忽然开始浮现了一个个金字。虽说是矮小的石碑，但是也足有三丈高，足以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而且这石碑上的金字，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下次药师学徒试炼，才会改变。
石碑首先嗡鸣一声，如同暮鼓晨钟，余韵回响。
“第一名要出来了！”
紧接着就是两个硕大的金字：丁桀。
所有人都有些发懵。
许世贵本来将手中扇子扬起，正要重重击打在另一掌心。此时，手却尴尬的悬在半空中，半天没有落下。
而那表亲正准备大笑，嘴是张开了，却再合不拢了。过了一会才十分尴尬的把嘴闭上。
而李倩然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自言自语道：“外门弟子又如何，比不上世贵。”深吸了一口气，又冷静的看下去。
那红衣少女却十分生气，鼓着腮帮，哼了好几声。直接跑掉不再看了。
石碑又嗡鸣了两声，显示出一个人名：郝晔。
到了最后，那表亲却发现自己正好差了一名，没有考上。这几人顿时都有些郁郁寡欢。
许世贵一言不发，直接走上了马车，根本没有再理会那个表亲。
那个表亲也觉得自己十分没面子。夸下海口没能完成，十分尴尬。
而这时，丁桀却已经在自己的小屋中收拾好了行李。
“你要退房？”那胖大汉黄执事一条浓浓的眉毛高高的扬了起来，怀疑地上下打量丁桀：“不是今天才发榜吗？你怎么知道你中没中？”随即黄执事却一脸释然，以为丁桀不成功，便成仁，此次不中便收拾行李回乡了。
这时，一个女子脸带憔悴的走了进来，这女子柳眉杏眼，唇红齿白，憔悴反而让其别有一番柔弱的美感。进来就急匆匆道：“黄执事，你就让我再宽限几天吧。我家中真的有事......”
黄执事却是一声冷哼：“你在我这里白白住了一个月多，现在拿不出钱来，还想再拖？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补偿我。”随后，一双牛眼盯在女子身上，目光上下游移起来。又将丁桀丢在了一边。
“我要退房。”丁桀缓缓说到，却是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女子和黄执事之间，将他的目光挡住。
黄执事顿时火了：“哎，你个废物，反了你了，还以为你真成外门弟子了？明天开始干两倍的活，钱少一半。”
“丁兄，丁兄，恭喜你成为外门弟子啊！”这时，一个平素不太熟悉的声音远远在院子外面响了起来。
丁桀还是淡然的站在那里。黄执事顿时十分尴尬，但还是嘴硬：“成了外门弟子又怎么样？”
这时，那个声音的主人跑了进来，是一个平素不大熟悉的杂役。
那杂役显得十分激动：“丁兄恭喜你，成了试炼第一名啊。”
黄执事顿时不说话了。杂役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外门弟子本来就十分艰辛，这样的人大多有所成就。更别提是试炼第一了。
“我要退房。”丁桀平淡的说道。
“好好好。”黄执事顿时连忙答道，肥胖的脸上一脸愧欠——倒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尴尬。而是怕丁桀以后找自己这个杂役管事的场子。黄执事看丁桀面色如常，又小心翼翼道：“小老弟，你老哥我是脾气不好，你也别在意啊。这房钱，就算是老哥请你的了。”
丁桀一脸平淡，静静等待。丝毫没有计较黄执事之前的话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跟这种人较劲，实在太没意思不说，还让人看着丢脸。
这时，那略有憔悴的美女闪动着一双美眸，开始盯着丁桀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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