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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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黎清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问题的跳跃也太大了吧。
“师傅、哥，出来吃饭了。”门外突然传来小颖的呼叫。
“回去好好想想。”邋遢师傅站起身来，拍拍黎清的脑袋，身子一抖，噼里啪啦的一阵骨节的脆响，“哎呀，整整一天多的时间，可把老子累死了，呼，吃了饭可要好好睡一觉了。”说完，不理黎清，便转身出门而去。
“我去，等等我啊。”黎清连忙追了出去。
整整一天多，一口东西没有进肚，现在一听到吃饭，黎清才听到肚子叫的厉害。
本来突破后就要吃饭的，可惜被邋遢师傅不声不响地骗到房间内，絮絮叨叨了这么多，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地点还是昨天的地点，人员还是昨天的人员。
只不过，随着天色渐黑，人们干脆在场院中间燃起了一个大大的火堆，火上炙烤着一扇猪肉，和一些野兔山鸡之类的野物，阵阵诱人的肉香弥散在场院上空。
火堆旁边不远处，整齐地放着一屉一屉白胖胖的馒头。
而村人们集体围坐在外围，看着和邋遢师傅一起出来的黎清，眼里有感激、有希望、有热切、有担心……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庞和眼神，黎清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啊！他们一直都在关心、支持着自己啊！
黎清分明记得，自己昨天就说了晚上蒸馒头、吃猪肉。显然，他们看见自己在突破，所以就把时间挪移到了今天晚上。
要知道，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村，能够蒸馒头、吃猪肉，那绝对是盛大节日才会有的事情，往往一年有时还碰不到一次。
又是黎老爷子站起来，叫黎清讲点什么。
“呵呵，开吃吧，我可是饿惨了。”黎清强笑一声，抓起一个馒头就朝嘴里塞，滚落的泪珠滴在馒头上，又给馒头增加了一种味道。
夜已深，躺在新修建成的房间内，呼吸着新筑泥土和木材的气息，虽然已经很是疲倦，但黎清却一动不动，两眼大睁。
哪怕身侧的小涛和小孟时不时的翻身，把手脚搭在黎清身上，嘴里还时不时地梦呓几句，黎清一样一动不动。
“你对这次村里遇袭怎么看？”
邋遢师傅的这句问话一遍又一遍地敲响在黎清耳边。
不是“怎么看”吧？应该是“怎么办”吧？
是啊，怎么办啊？
难道说邋遢师傅是想让自己庇护整个村子吗？
的确，以自己淬体九阶高级的修为，是村子里的第一‘高手’了。
但是，黎清也知道，其实村子里八阶以上修为了也有二十个左右，可是在那晚的强盗袭击之中，还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黎清还知道，由于村子地处偏僻，常年没有外人进来打扰，村里人的普遍心态就是：安贫乐道、知足常乐、与世无争。
以自己区区一人之力，又能挽起几朵浪花呢？
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孩，自己的意见或者看法，在村人心中，究竟有多少的可信度或者说服力呢？
难道紧紧凭借自己拿回来的几千两银子，还有帮村人治伤的举动，就能让村人对自己言听计从吗？
邋遢师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干脆就暂时不想了，反正睡不着，干脆好好地整理一下这几天来的经验教训以及一些可能的感悟。
黎清可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角色，反而喜欢不断的总结，从中发现一些经验教训，从而不断地扬长克短，不断进步。
所以，才能以区区两年左右的时间，达到了别人可能需要五六年甚至近十年才能达到的目标——淬体七阶高级。
连邋遢师傅也经常夸奖：“这个小子有悟性！有前途！值得大力培养！”
回想起整个在冰水河逮鱼的过程，黎清突然想到了两个词，四个字。
猎人！
猎物！
人去逮鱼，人是猎人，鱼是猎物。
杀人越货的刀疤等人是猎人，被抢或者被杀的人是猎物。
虽然眼巴巴地等着买鱼，但买鱼的是人猎人，而卖鱼的人是猎物。
裴老是猎人，小莫、李将军等人也是猎人，而自己就是那猎物。
虽然在老猎人裴老的关照下，小猎人小莫、李将军等对自己这个猎物颇为友好，但高高在上的气息仍是时时存在，自己就是那可怜巴巴的猎物！
靠！怎么自己通常扮演的都是猎物啊？
怎么整个过程就好像是一场狩猎的行为啊？
很显然，整个狩猎行动，高兴的是猎人，悲催的就是猎物！虽然自己获得了几千两银子的收获，但那是自己拿小命去换回来的啊！
只是相比其他白忙一场的人来说，自己无疑要幸运得多。
但是，还是摆脱不了猎物的身份，悲催的猎物！
我不要做猎物！
我要做猎人！
黎清感觉到一阵热血沸腾，一翻身从床上爬起，也不管天色多晚，仅穿着条大裤衩赤着脚就朝邋遢师傅的房子奔去。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还在熟睡的村人，不管是男女还是老少，都被族长兼村长的黎老爷子派人召集到了场院上。
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就把村人彻底惊醒了：“宣布几个决定，虽然没有经过商讨，但必须执行！”
大违常规啊！
把全村人全召集在一起，那宣布的事情肯定是事关全村的大事！
而大事，则必须经过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商讨之后，才能付诸实施！
听听老爷子说的什么，“没有经过商讨”还“必须执行”。
难怪，村人脑中还残存的睡意会被惊吓得一干二净。
第一件事，村里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必须修炼！负责人，陈顺然师傅。
第二件事，组建商队，负责生意往来。负责人，黎沛。
黎沛，就是黎清的父亲。虽然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的确也是村里最有学识的人之一，更为关键的是，商队的启动资金，基本全是黎清拿出来的。
说是没有经过商讨，其实黎老爷子是连夜找了邋遢师傅和黎父，商量了一番，并得到了二人的认可。
至于为什么‘连夜’，那就和黎清连夜跑去邋遢师傅住处有关了。
而黎清却丝毫不知黎老爷子的决定，因为此时，他正一步步地远离自己的村庄，带着母亲硬塞在自己口袋中的一百两银子。
本来黎清自己只想带二十两银子的，但在母亲不舍的眼泪和强硬的态度下，还是收下了这沉甸甸的一百两银子。
不过，黎清也把自己的储物袋死活塞给了父亲。
黎清已经想的很明白，自己作为村中的一员，那么就对村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作为村中的第一高手——当然，邋遢师傅除外——那就必须担负起庇护村人的重担！
但是，在村中是第一高手的自己，在外面屁都不算一个！
在自己所接触的有限的外人中，不要说深不可测的裴老，也不要说恐怖的小莫，也不要说强大的李将军，就是李将军手下的一个小兵——小邓，应该也是炼气期的修为了吧，可能一只手就可以把自己捏成肉渣吧。
要想庇护村人，那你自己就必须强大！
而要想强大，那你就必须在江湖中去扑腾！
这是邋遢师傅的原话。
当黎清傻傻地问，江湖是不是就是村外的小溪、冰水河一样的江湖？
啪的一下，脑门上挨了一指头，生疼。
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就是社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江湖！
处江湖就是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尤其要和修炼者打交道，才能不断学习别人的长处，发现并克制自己的短处，才能不断地强大自己！
那，师傅，我怎样才能进入江湖？
滚！自己悟去！
小子，给老子记住，人心难测，江湖险恶，自己保重！
虽然仍是云里雾里，却被一脚踹出了村子。
站在村子外不远处的岔道口，黎清念念有词：“我靠，邋遢师傅，处江湖，江湖在哪儿小爷还没找到，但眼下迫切的问题，小爷该选那条道呢？”
一条是已知之路，通往云岚镇的方向，但是黎清却不想走同一条路。
另一条通往未知之路，有点害怕，也有点向往。
“老天，虽然小爷一直不太相信你，但这一次你还是帮小爷做个决定吧。”
闭上眼睛，转圈。
一圈、两圈……
脑袋有点发晕，睁开眼睛，面对已知之路。
“哦，忘了，是三局两胜。”
继续，再转。
睁开眼睛，面对的是未知之路。
“最后一次，成败在此一举。老天，你可别让小爷失望啊！”
闭上眼睛，继续转圈。
脑袋又有点发晕，睁开眼睛，面对的是未知之路。
“哈哈，老天，你果然东小爷的心思啊，小爷开始有点相信你了！”仰天一声长笑，揉揉有点发晕的脑袋，黎清迈步朝未知之路走去。
此时，黑暗已经慢慢过去，天边微微发白。
突然地，淡白转化为暗红，犹如血涌！
一道尚算不得高大的人影，正对着血红，义无反顾地跨步而去！
“师傅、哥，出来吃饭了。”门外突然传来小颖的呼叫。
“回去好好想想。”邋遢师傅站起身来，拍拍黎清的脑袋，身子一抖，噼里啪啦的一阵骨节的脆响，“哎呀，整整一天多的时间，可把老子累死了，呼，吃了饭可要好好睡一觉了。”说完，不理黎清，便转身出门而去。
“我去，等等我啊。”黎清连忙追了出去。
整整一天多，一口东西没有进肚，现在一听到吃饭，黎清才听到肚子叫的厉害。
本来突破后就要吃饭的，可惜被邋遢师傅不声不响地骗到房间内，絮絮叨叨了这么多，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地点还是昨天的地点，人员还是昨天的人员。
只不过，随着天色渐黑，人们干脆在场院中间燃起了一个大大的火堆，火上炙烤着一扇猪肉，和一些野兔山鸡之类的野物，阵阵诱人的肉香弥散在场院上空。
火堆旁边不远处，整齐地放着一屉一屉白胖胖的馒头。
而村人们集体围坐在外围，看着和邋遢师傅一起出来的黎清，眼里有感激、有希望、有热切、有担心……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庞和眼神，黎清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啊！他们一直都在关心、支持着自己啊！
黎清分明记得，自己昨天就说了晚上蒸馒头、吃猪肉。显然，他们看见自己在突破，所以就把时间挪移到了今天晚上。
要知道，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村，能够蒸馒头、吃猪肉，那绝对是盛大节日才会有的事情，往往一年有时还碰不到一次。
又是黎老爷子站起来，叫黎清讲点什么。
“呵呵，开吃吧，我可是饿惨了。”黎清强笑一声，抓起一个馒头就朝嘴里塞，滚落的泪珠滴在馒头上，又给馒头增加了一种味道。
夜已深，躺在新修建成的房间内，呼吸着新筑泥土和木材的气息，虽然已经很是疲倦，但黎清却一动不动，两眼大睁。
哪怕身侧的小涛和小孟时不时的翻身，把手脚搭在黎清身上，嘴里还时不时地梦呓几句，黎清一样一动不动。
“你对这次村里遇袭怎么看？”
邋遢师傅的这句问话一遍又一遍地敲响在黎清耳边。
不是“怎么看”吧？应该是“怎么办”吧？
是啊，怎么办啊？
难道说邋遢师傅是想让自己庇护整个村子吗？
的确，以自己淬体九阶高级的修为，是村子里的第一‘高手’了。
但是，黎清也知道，其实村子里八阶以上修为了也有二十个左右，可是在那晚的强盗袭击之中，还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黎清还知道，由于村子地处偏僻，常年没有外人进来打扰，村里人的普遍心态就是：安贫乐道、知足常乐、与世无争。
以自己区区一人之力，又能挽起几朵浪花呢？
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孩，自己的意见或者看法，在村人心中，究竟有多少的可信度或者说服力呢？
难道紧紧凭借自己拿回来的几千两银子，还有帮村人治伤的举动，就能让村人对自己言听计从吗？
邋遢师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干脆就暂时不想了，反正睡不着，干脆好好地整理一下这几天来的经验教训以及一些可能的感悟。
黎清可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角色，反而喜欢不断的总结，从中发现一些经验教训，从而不断地扬长克短，不断进步。
所以，才能以区区两年左右的时间，达到了别人可能需要五六年甚至近十年才能达到的目标——淬体七阶高级。
连邋遢师傅也经常夸奖：“这个小子有悟性！有前途！值得大力培养！”
回想起整个在冰水河逮鱼的过程，黎清突然想到了两个词，四个字。
猎人！
猎物！
人去逮鱼，人是猎人，鱼是猎物。
杀人越货的刀疤等人是猎人，被抢或者被杀的人是猎物。
虽然眼巴巴地等着买鱼，但买鱼的是人猎人，而卖鱼的人是猎物。
裴老是猎人，小莫、李将军等人也是猎人，而自己就是那猎物。
虽然在老猎人裴老的关照下，小猎人小莫、李将军等对自己这个猎物颇为友好，但高高在上的气息仍是时时存在，自己就是那可怜巴巴的猎物！
靠！怎么自己通常扮演的都是猎物啊？
怎么整个过程就好像是一场狩猎的行为啊？
很显然，整个狩猎行动，高兴的是猎人，悲催的就是猎物！虽然自己获得了几千两银子的收获，但那是自己拿小命去换回来的啊！
只是相比其他白忙一场的人来说，自己无疑要幸运得多。
但是，还是摆脱不了猎物的身份，悲催的猎物！
我不要做猎物！
我要做猎人！
黎清感觉到一阵热血沸腾，一翻身从床上爬起，也不管天色多晚，仅穿着条大裤衩赤着脚就朝邋遢师傅的房子奔去。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还在熟睡的村人，不管是男女还是老少，都被族长兼村长的黎老爷子派人召集到了场院上。
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就把村人彻底惊醒了：“宣布几个决定，虽然没有经过商讨，但必须执行！”
大违常规啊！
把全村人全召集在一起，那宣布的事情肯定是事关全村的大事！
而大事，则必须经过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商讨之后，才能付诸实施！
听听老爷子说的什么，“没有经过商讨”还“必须执行”。
难怪，村人脑中还残存的睡意会被惊吓得一干二净。
第一件事，村里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必须修炼！负责人，陈顺然师傅。
第二件事，组建商队，负责生意往来。负责人，黎沛。
黎沛，就是黎清的父亲。虽然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的确也是村里最有学识的人之一，更为关键的是，商队的启动资金，基本全是黎清拿出来的。
说是没有经过商讨，其实黎老爷子是连夜找了邋遢师傅和黎父，商量了一番，并得到了二人的认可。
至于为什么‘连夜’，那就和黎清连夜跑去邋遢师傅住处有关了。
而黎清却丝毫不知黎老爷子的决定，因为此时，他正一步步地远离自己的村庄，带着母亲硬塞在自己口袋中的一百两银子。
本来黎清自己只想带二十两银子的，但在母亲不舍的眼泪和强硬的态度下，还是收下了这沉甸甸的一百两银子。
不过，黎清也把自己的储物袋死活塞给了父亲。
黎清已经想的很明白，自己作为村中的一员，那么就对村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作为村中的第一高手——当然，邋遢师傅除外——那就必须担负起庇护村人的重担！
但是，在村中是第一高手的自己，在外面屁都不算一个！
在自己所接触的有限的外人中，不要说深不可测的裴老，也不要说恐怖的小莫，也不要说强大的李将军，就是李将军手下的一个小兵——小邓，应该也是炼气期的修为了吧，可能一只手就可以把自己捏成肉渣吧。
要想庇护村人，那你自己就必须强大！
而要想强大，那你就必须在江湖中去扑腾！
这是邋遢师傅的原话。
当黎清傻傻地问，江湖是不是就是村外的小溪、冰水河一样的江湖？
啪的一下，脑门上挨了一指头，生疼。
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就是社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江湖！
处江湖就是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尤其要和修炼者打交道，才能不断学习别人的长处，发现并克制自己的短处，才能不断地强大自己！
那，师傅，我怎样才能进入江湖？
滚！自己悟去！
小子，给老子记住，人心难测，江湖险恶，自己保重！
虽然仍是云里雾里，却被一脚踹出了村子。
站在村子外不远处的岔道口，黎清念念有词：“我靠，邋遢师傅，处江湖，江湖在哪儿小爷还没找到，但眼下迫切的问题，小爷该选那条道呢？”
一条是已知之路，通往云岚镇的方向，但是黎清却不想走同一条路。
另一条通往未知之路，有点害怕，也有点向往。
“老天，虽然小爷一直不太相信你，但这一次你还是帮小爷做个决定吧。”
闭上眼睛，转圈。
一圈、两圈……
脑袋有点发晕，睁开眼睛，面对已知之路。
“哦，忘了，是三局两胜。”
继续，再转。
睁开眼睛，面对的是未知之路。
“最后一次，成败在此一举。老天，你可别让小爷失望啊！”
闭上眼睛，继续转圈。
脑袋又有点发晕，睁开眼睛，面对的是未知之路。
“哈哈，老天，你果然东小爷的心思啊，小爷开始有点相信你了！”仰天一声长笑，揉揉有点发晕的脑袋，黎清迈步朝未知之路走去。
此时，黑暗已经慢慢过去，天边微微发白。
突然地，淡白转化为暗红，犹如血涌！
一道尚算不得高大的人影，正对着血红，义无反顾地跨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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