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伊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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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三秒，罗伊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睡着了。
球神、乔丹、篮球场、球王系统，一切都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发生了什么？难道过往的场景只是个美好的梦？
根本就没有球神？根本就没有球王系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选之子”？
一切回归正常。
罗伊不由有点失望，方才建立起来对篮球的兴趣，对未来的憧憬刹那烟消云散。
等待他的只有父母严厉的苛责。
“罗伊！我让你在家好好学习，你倒好！睡懒觉？你说你哪天不偷懒？”
首先发难的是老罗，他是个老实人，老实人生气时往往是最倔强的，说出来的话也是直来直去，句句刺耳。
虽然他之前承诺过罗伊今天可以不用学习，但他心里还是希望罗伊能知耻而后勇主动拿起书本的，显然，他又失望了。
对于睡懒觉的事实，罗伊无力反驳。
“小罗，你今天是中了什么邪，谁让你动我的柜子的！”
伊兰的责问紧随其后，她贵为一代篮球女将，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宽阔，神色坚毅，这气势是老罗无法比拟的。
“那个……我……”罗伊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现在和爸妈解释说自己和球神、乔丹练过篮球，无异于痴人说梦，这点常识罗伊还是懂的。
拷问还在继续，忽然一声震动，手机响了。
罗伊偷瞄上一眼。
微信发信人赫然写着三个字：程！梓！希！
程梓希，是程梓希，程梓希是活生生存在的！
这条意外的微信，犹如黑暗中的一颗火星，瞬间将罗伊心中的希望点燃，那些郁闷、苦恼、疑惑瞬间被烧了个干净。
程梓希的存在，证明一个问题，今天所有的经历都是真实的。
罗伊忽的爬起，冲入卫生间。
果然，之前洗澡换下的脏衣服还在。
“你在搞什么鬼呢？”老罗尾随而至。
“这是什么？”老罗指着沾满泥尘的脏衣服，“你今天是不是出去野过了？罗伊！你现在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也就偷偷看看电视、睡睡懒觉，现在都敢跑出去撒野了！”
老罗顺势抬起右手，但一想到自己白天把儿子打的胡言乱语、语无伦次的场景，又犹豫着下不了决心。
老罗的手就这么挂在半空，悬而未决。
“罗伊，和妈妈老实说，你今天去哪了？放心，妈妈不怪你。”还是伊兰发现了罗伊的反常，母爱到底是天然的，她用高大的身影隔开了罗伊和老罗。
要说自己这对父母，如果罗伊对老罗的感情更多的是畏惧，那对伊兰就是完完全全的心悦诚服。
从小到大，妈妈是最疼爱和关心罗伊的那个人，为了罗伊，伊兰可没少吃苦和受委屈。
这会儿妈妈发问，罗伊内心动摇了。
不管他们信不信，罗伊决心要说出真相。
“我今天出去打篮球了……”
“打篮球？谁允许你去打篮球的？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搞运动的小孩都是读书读不好的……”
“咳咳。”伊兰两声干咳打断老罗的怒骂。
老罗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语，到底身边这个结发原配也是搞运动出身的。
“小罗，你会打篮球？你不是最讨厌运动的吗？”说这话的时候，伊兰语气温柔了不少。
“其实我还挺喜欢打篮球的……”
听说儿子喜欢篮球，伊兰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先是衷心的喜悦，她高兴儿子能够和自己一样喜欢篮球，继而又是深深的担忧，现在正值迎接高考的关键时刻，打篮球势必要分散他学习的精力。
“你确定会打篮球？”伊兰马上又想到，还有一种可能，罗伊在撒谎。
“会一点吧。”罗伊语出谨慎。
“会一点？是谁教你打篮球的？”
伊兰了解儿子，自从他小时候经历了多次试训失败，他就对运动避之唯恐不及。
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才让罗伊接触的篮球？
罗伊战战兢兢，说话更没底气了：“妈妈，我说出来怕你不信，答应我，不要质疑我好吗？”
“罗伊，只要你说的是实话，说什么妈妈都相信你。”
“妈妈你知道迈克尔·乔丹吗？”
“当然，妈妈怎么会不知道乔丹，连你爸爸、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知道迈克尔·乔丹是谁。”
“那……就是他了……”
罗伊搓着手，一脸窘迫，这确实是个离奇的故事，说给谁听恐怕都不可能相信。
“你再说一遍。”伊兰差点没呛出声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教我打篮球的就是迈克尔·乔丹……”
“什么？说响一点。”伊兰凑近罗伊，这是她独有的测谎方法，如果罗伊在说谎，这时他的神态和表情就会不自然。
但此刻罗伊的神色坚定，他的眼神毫不慌乱。
“妈妈，我说的是真的，教我打篮球的是迈克尔·乔丹。”
“你个小兔崽子！现在还会撒谎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旁观许久的老罗忍不住了，他冲上来，借势就要动手。
魁梧的伊兰一把抓住。
“你凶什么。”伊兰怒喝。
可怜的“妻管严”老罗，一听到伊兰的喝声，马上失去了刚刚的气势，怒目圆睁退到一边。
“小罗，妈妈不是怀疑你撒谎，但你自己不觉得脸红吗？乔丹认识你？他可是美国的篮球巨星，怎么会在中国？怎么会认识一个普通的中国高中生？而且，就算他真来了中国，他会找你吗？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学习，所以找借口想偷懒？”
“妈妈……”罗伊使劲咬住嘴唇，“你让我说实话，我说的就是事实……”
清澈的眼眸，坚定的眼神，伊兰看不出一点破绽，况且儿子从来不会对她撒谎。
伊兰心软了。
“不管是谁教你的篮球，你告诉妈妈，你真的会打篮球吗？”
“会一点，今天刚学会的……”
“还说谎，今天我回家拿东西，就发现你在看电视！”老罗趁机又是一顿指责。
伊兰没给老罗好脸色，这下他彻底不说话了。
“罗伊，妈妈知道你学习压力大，不想待在家里，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学习，就不能进好的大学，不能进好的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你看爸爸妈妈，都是普通工人，以后你还得靠自己，你明白吗？”
“妈妈，我想过了，我要靠打篮球改变我的人生，打篮球可以让我进入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打篮球可以改善我们的生活，打篮球是我天赋。”
听完罗伊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伊兰再次深深震惊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想做职业运动员？”
太离谱了，这还是罗伊吗？
今天的罗伊确实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他不但说出了“喜欢篮球”，还萌生了做职业运动员的念头。
伊兰摸了摸罗伊的脑袋，没有发烧。
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没有做梦。
“是谁告诉你打篮球可以上大学、赚大钱的？”伊兰不依不饶。
“篮球之神。”罗伊的回答干脆利落。
嗤，伊兰哭笑不得，今天罗伊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大跌眼镜。
什么喜欢篮球、什么师从乔丹、什么想当职业球员，到现在的篮球之神，他又是谁？罗伊是什么时候这么富有想象力的？
来不及细细思索，伊兰决定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
“小罗，不如这样，如果你想成为职业篮球手，妈妈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和妈妈比试篮球，如果你能打赢妈妈，妈妈就允许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如果你输给妈妈，那就老老实实的学习，不要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好吗？”
“老婆你……”老罗忍不住想插嘴，换来的是一个锐利的白眼。
伊兰不喜欢别人怀疑她的篮球水平。
身为曾经的上海女篮主力球员，鼎盛期入选过国家队的一代国手，难道连个从来不运动的小孩子都打不过吗？
“好。”考虑了三秒，罗伊答应了。
球神、乔丹、篮球场、球王系统，一切都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发生了什么？难道过往的场景只是个美好的梦？
根本就没有球神？根本就没有球王系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选之子”？
一切回归正常。
罗伊不由有点失望，方才建立起来对篮球的兴趣，对未来的憧憬刹那烟消云散。
等待他的只有父母严厉的苛责。
“罗伊！我让你在家好好学习，你倒好！睡懒觉？你说你哪天不偷懒？”
首先发难的是老罗，他是个老实人，老实人生气时往往是最倔强的，说出来的话也是直来直去，句句刺耳。
虽然他之前承诺过罗伊今天可以不用学习，但他心里还是希望罗伊能知耻而后勇主动拿起书本的，显然，他又失望了。
对于睡懒觉的事实，罗伊无力反驳。
“小罗，你今天是中了什么邪，谁让你动我的柜子的！”
伊兰的责问紧随其后，她贵为一代篮球女将，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宽阔，神色坚毅，这气势是老罗无法比拟的。
“那个……我……”罗伊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现在和爸妈解释说自己和球神、乔丹练过篮球，无异于痴人说梦，这点常识罗伊还是懂的。
拷问还在继续，忽然一声震动，手机响了。
罗伊偷瞄上一眼。
微信发信人赫然写着三个字：程！梓！希！
程梓希，是程梓希，程梓希是活生生存在的！
这条意外的微信，犹如黑暗中的一颗火星，瞬间将罗伊心中的希望点燃，那些郁闷、苦恼、疑惑瞬间被烧了个干净。
程梓希的存在，证明一个问题，今天所有的经历都是真实的。
罗伊忽的爬起，冲入卫生间。
果然，之前洗澡换下的脏衣服还在。
“你在搞什么鬼呢？”老罗尾随而至。
“这是什么？”老罗指着沾满泥尘的脏衣服，“你今天是不是出去野过了？罗伊！你现在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也就偷偷看看电视、睡睡懒觉，现在都敢跑出去撒野了！”
老罗顺势抬起右手，但一想到自己白天把儿子打的胡言乱语、语无伦次的场景，又犹豫着下不了决心。
老罗的手就这么挂在半空，悬而未决。
“罗伊，和妈妈老实说，你今天去哪了？放心，妈妈不怪你。”还是伊兰发现了罗伊的反常，母爱到底是天然的，她用高大的身影隔开了罗伊和老罗。
要说自己这对父母，如果罗伊对老罗的感情更多的是畏惧，那对伊兰就是完完全全的心悦诚服。
从小到大，妈妈是最疼爱和关心罗伊的那个人，为了罗伊，伊兰可没少吃苦和受委屈。
这会儿妈妈发问，罗伊内心动摇了。
不管他们信不信，罗伊决心要说出真相。
“我今天出去打篮球了……”
“打篮球？谁允许你去打篮球的？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搞运动的小孩都是读书读不好的……”
“咳咳。”伊兰两声干咳打断老罗的怒骂。
老罗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语，到底身边这个结发原配也是搞运动出身的。
“小罗，你会打篮球？你不是最讨厌运动的吗？”说这话的时候，伊兰语气温柔了不少。
“其实我还挺喜欢打篮球的……”
听说儿子喜欢篮球，伊兰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先是衷心的喜悦，她高兴儿子能够和自己一样喜欢篮球，继而又是深深的担忧，现在正值迎接高考的关键时刻，打篮球势必要分散他学习的精力。
“你确定会打篮球？”伊兰马上又想到，还有一种可能，罗伊在撒谎。
“会一点吧。”罗伊语出谨慎。
“会一点？是谁教你打篮球的？”
伊兰了解儿子，自从他小时候经历了多次试训失败，他就对运动避之唯恐不及。
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才让罗伊接触的篮球？
罗伊战战兢兢，说话更没底气了：“妈妈，我说出来怕你不信，答应我，不要质疑我好吗？”
“罗伊，只要你说的是实话，说什么妈妈都相信你。”
“妈妈你知道迈克尔·乔丹吗？”
“当然，妈妈怎么会不知道乔丹，连你爸爸、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知道迈克尔·乔丹是谁。”
“那……就是他了……”
罗伊搓着手，一脸窘迫，这确实是个离奇的故事，说给谁听恐怕都不可能相信。
“你再说一遍。”伊兰差点没呛出声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教我打篮球的就是迈克尔·乔丹……”
“什么？说响一点。”伊兰凑近罗伊，这是她独有的测谎方法，如果罗伊在说谎，这时他的神态和表情就会不自然。
但此刻罗伊的神色坚定，他的眼神毫不慌乱。
“妈妈，我说的是真的，教我打篮球的是迈克尔·乔丹。”
“你个小兔崽子！现在还会撒谎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旁观许久的老罗忍不住了，他冲上来，借势就要动手。
魁梧的伊兰一把抓住。
“你凶什么。”伊兰怒喝。
可怜的“妻管严”老罗，一听到伊兰的喝声，马上失去了刚刚的气势，怒目圆睁退到一边。
“小罗，妈妈不是怀疑你撒谎，但你自己不觉得脸红吗？乔丹认识你？他可是美国的篮球巨星，怎么会在中国？怎么会认识一个普通的中国高中生？而且，就算他真来了中国，他会找你吗？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学习，所以找借口想偷懒？”
“妈妈……”罗伊使劲咬住嘴唇，“你让我说实话，我说的就是事实……”
清澈的眼眸，坚定的眼神，伊兰看不出一点破绽，况且儿子从来不会对她撒谎。
伊兰心软了。
“不管是谁教你的篮球，你告诉妈妈，你真的会打篮球吗？”
“会一点，今天刚学会的……”
“还说谎，今天我回家拿东西，就发现你在看电视！”老罗趁机又是一顿指责。
伊兰没给老罗好脸色，这下他彻底不说话了。
“罗伊，妈妈知道你学习压力大，不想待在家里，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学习，就不能进好的大学，不能进好的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你看爸爸妈妈，都是普通工人，以后你还得靠自己，你明白吗？”
“妈妈，我想过了，我要靠打篮球改变我的人生，打篮球可以让我进入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打篮球可以改善我们的生活，打篮球是我天赋。”
听完罗伊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伊兰再次深深震惊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想做职业运动员？”
太离谱了，这还是罗伊吗？
今天的罗伊确实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他不但说出了“喜欢篮球”，还萌生了做职业运动员的念头。
伊兰摸了摸罗伊的脑袋，没有发烧。
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没有做梦。
“是谁告诉你打篮球可以上大学、赚大钱的？”伊兰不依不饶。
“篮球之神。”罗伊的回答干脆利落。
嗤，伊兰哭笑不得，今天罗伊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大跌眼镜。
什么喜欢篮球、什么师从乔丹、什么想当职业球员，到现在的篮球之神，他又是谁？罗伊是什么时候这么富有想象力的？
来不及细细思索，伊兰决定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
“小罗，不如这样，如果你想成为职业篮球手，妈妈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和妈妈比试篮球，如果你能打赢妈妈，妈妈就允许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如果你输给妈妈，那就老老实实的学习，不要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好吗？”
“老婆你……”老罗忍不住想插嘴，换来的是一个锐利的白眼。
伊兰不喜欢别人怀疑她的篮球水平。
身为曾经的上海女篮主力球员，鼎盛期入选过国家队的一代国手，难道连个从来不运动的小孩子都打不过吗？
“好。”考虑了三秒，罗伊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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