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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李远挽弓射三鹰,折箭为誓收诸羌(下)

小说:汉凉风云 作者:书写千秋 更新时间:2017-11-28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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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李远与匡伸商议妥当,匡伸知晓李远欲收服张掖羌人,进言道:“季然兄,张掖诸羌部落,以滇那、卦养二羌为首,本王自是竭力相助,若再可收服卦养羌,其他羌人必纷纷来投,万余善战之兵唾手可得。”
  “大王之言,正是我心中所想,不知可有收服卦养羌良策?”李远问道。
  匡伸笑道:“卦养羌自女王容傲为段颎所杀,留下一孤女吉娜,然吉娜年仅五岁,难以当得重任,部落大权分由成炎虎、图乌二人所掌,若想收服卦养羌人,还需从这二人下手。”
  “成炎虎为人耿直,且与容傲关西匪浅,心中对段颎怨恨至极,想必此人定会应下”,李护自忖对成炎虎有饶命之恩,成炎虎必不会推绝,忽而话锋一转,忧虑道:“只是图乌倒是难办,此人绝非善类。”
  “图乌这等小人,岂配与我等共举大事”,盘山诺当即恼恨道:“图乌贪财好色,野心勃勃,妄图染指卦养羌王位,若非成炎虎压制,图乌早已杀容傲幼女,夺取王位。”
  匡伸冷笑道:“这狗贼三番四次与我部作对,志大才疏,名声狼藉,便是卦养羌族人亦是多有不屑图乌为人,此人只可智取,以利诱之,方可成事。”
  “照大王之言,这图乌亦不足惧,只需以羌王之位相诱,必可说服图乌”,李远听得图乌如此不忠,殊为不齿,轻蔑笑道。
  李护见盘山诺、那巴兄弟眼中多有不愿,出言提醒道:“眼前当以大事为重,诸位不可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这等小人只需多做防范便是,不必与之一般计较。”
  “兄长,烦请你先回酒泉,调集兵马前来张掖”,李远见对策均已议定,不愿再作迟缓,转首又对匡伸拱手道:“大王,不知贵部何时开拔?”
  “季然兄尽可宽心,本王明日调兵,与你汇合”,匡伸起身,拍着胸脯承诺道。
  李远心中稍定,继而说道:“我即刻动身前往卦养羌,说服成炎虎、图乌二人,七日后于张掖郡番和会师,二位切记昼伏夜行,不可被武威守军察觉。”
  匡伸、李护拱手应是,李远便与众人告别,直奔卦养羌而去,期间匡伸放心不下,执意让那巴、那根兄弟相随,以作护卫。
  次日,李远赶至卦养羌部落,并未进入营中,而是让那根将图乌约出,二人寻一清静之地,谈论半晌。
  图乌得知李远来意,犹豫未决,为难道:“李太守,非是我不愿相助,怎奈部落大事尚有成炎虎掣肘,爱莫能助!还请太守见谅。”
  “将军且留步”,李远唤住转身欲走的图乌,上前低声道:“我知将军有为难之处,故而约出将军在外相商,成炎虎向来记恨段颎,只需稍加游说,便可成事;至于将军之忧,李远心中知晓,待我大事得成,我必向朝廷举荐将军为卦养羌王,成炎虎亦只得俯首听命。”
  “将军此言当真?”图乌疑虑道。
  李远笑道:“若是将军不信,我即刻指天盟誓,日后旦有负今日之言,必死于乱箭之下,不得善终。”
  “太守万不可如此,我不过一时误言,岂能让将军发出如此毒誓”,图乌待李远发誓过后,赶忙上前请罪,继而信誓旦旦:“我愿随将军共举大事,还请将军入营歇息,明日召来成炎虎,落定此事。”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多谢将军相助”,李远拱手大笑,带着那巴兄弟,随图乌一道进入卦养羌营寨中。
  待李远歇息一夜,图乌于次日召集成炎虎、卦养羌公主吉娜,汇聚帐中,商议举兵之事。五岁的吉娜正中落座,成炎虎、图乌分立左右,李远上前道明来意,吉娜望向成炎虎,问道:“炎虎叔叔,此事该如何回复?”
  “公主莫忧,待我来处置”,成炎虎摇头苦笑道:“李太守,非是卦养羌贪生惧死,实因汉军骁勇善战,段屠夫恶名昭著,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
  话未说完,图乌打断道:“成将军有所不知,滇那羌实力丝毫不亚于我部,却也甘心为李太守驱驰,可见李太守甚得人心,大事必成;况且我羌人素来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昔日多蒙李太守保全,厚待羌人,否则我等岂能在此安生度日?恐怕早已为段颎屠尽杀绝,今日李太守有事相求,岂可回绝不理。”
  图乌又是凑近吉娜,恨声道:“先王虽是女流,却也堪称豪杰,为保种族,不惜以身犯险,跪与段颎营门前请降,不料段颎如此丧心病狂,残害先王,公主难道不想报仇雪恨?”
  此话一出,小公主吉娜早已泪流满面,成炎虎想起与容傲的情欢,亦是愤恨异常。成炎虎、吉娜终是为图乌说服,应下李远所请,发兵前往于李远汇合,共图大事。
  李远随后一路返回张掖,临行前对那巴兄弟劝道:“此间事了,匡伸大王乃西凉豪杰,二位兄弟速回本部相助于他,待我自张掖率兵赶至,便可共举大事。”
  “太守旦有吩咐,我二人自当誓死效命,还请太守一路小心,告辞”,那巴、那根齐齐拱手告别,策马离去,李远亦是打马赶回张掖。
  这日,李远方至城外,迎头撞见李胜,见李胜慌慌张张,行色匆忙,上前问明缘由。李胜一见是李远,面色舒缓,拉着李远至僻静处,低声道:“朝廷使臣樊陵已至城中,欲捉拿兄长,嫂夫人见事态紧急,令我将使者及其随从秘密关押,正要前往羌人处寻兄长归来,料理此事。”
  “朝廷使者是何人?”
  “樊陵”
  “此事尚有何人知晓?”
  “仅有嫂夫人、愚弟二人知晓”
  李远问清状况,心中盘算一番,对李胜道:“除却樊陵之外,其余随从一律处决,寻一处山林安葬。”
  “愚弟这便去”,李胜当即拨马回城,依照李远吩咐行事,而李远则径直往府中赶回,寻得郭氏,商议对策。
  李远欲将樊陵一并斩杀,郭氏念及昔日樊陵多有相助,不忍害之,劝阻道:“朝廷使者万不可轻易害之,日后夫君进兵不顺,可利用樊陵前往洛阳疏通,夫君趁机占据河西之地,开拓西域,威服诸国,待天下大乱之时,夫君便可趁势而起,光耀宗族。”
  “依夫人之见,这樊陵不仅杀不得,还需好生款待不成?”李远见郭氏为樊陵求情,心中不觉间生起一股无名火,言语不善道。
  郭氏瞧见李远扭头过去,绕到李远背后,双手环住李远,贴上李远后背,故意往李远身上嗅了记下,不时抽着鼻子,满脸笑意。
  “哼”,李远轻哼一声,心中不解,赶忙往身上嗅了起来,问道:“夫人,莫非为夫身上有何异味?”
  “夫君连日赶路,本该一股汗味”,郭氏嗤笑几声,放开李远,手托下巴,绕着李远不住打量,忽而笑道:“妾身看来,汗味乃臭味,何故夫君身上尽是酸味?”
  “酸味”,李远抬起衣袖,细细嗅闻,抬首疑惑道:“明明是汗臭味,何来酸味?”
  恰巧李立、李云娘二人进到堂中,李立右手牵着年仅两岁的云娘,而李景随着宋氏前往敦煌去了,云娘一蹦一跳,不住唱着:“杨柳依,芳草凄,骑大马,坐花轿…”
  李远离家几日,对李立兄妹自是挂念尤甚,唤来二人,一把将李云娘抱在怀中。只见这云娘小脸粉嘟嘟,略带婴儿肥,双眼明亮,秀鼻高挺,小嘴饱满,耳旁晃荡着两条黑密的羊角辫。
  “父亲”,李云年扑在李远怀里,左抓右挠,直逗弄得李远呵呵直笑,李远伸出衣袖,对二人笑道:“你二人素来闻闻,可有酸味?”
  “臭的”,李立闻了一下,忽而推开几步远,故意捂着鼻子,摇头道:“父亲身上一股臭味,着实难闻。”
  “臭,臭”,二岁的云娘并未去闻,一见兄长捂着鼻子,有样学样,挣扎着自李远身上蹦下来,跑到李立身旁,指着李远,不住叫道:“臭。”
  李远满头雾水,转首看向郭氏,只见郭氏正捂嘴偷笑,不时眼神示意着李立兄妹,李远大笑道:“原来是夫人作弄于我,害的为夫这般窘态。”
  “哼!男儿大丈夫,小肚鸡肠”,郭氏忍住笑意,扭头不理李远,对李立问道:“阿苦,厨房中何物有酸味?”
  “酸味,孩儿只晓得厨房中馒头、鸡腿皆香扑扑,这酸味,”,李立摸着脑袋,苦苦思索,忽而叫道:“醋,醋有酸味。”
  “我儿真是聪慧,远胜你父亲,快带云娘去院中玩耍”,郭氏看着李远一脸窘态,笑意丛生,将二小打发出去。
  此时,李远恍然大悟,一把抱住郭氏,搂在怀中,大笑不止,摇头道:“夫人原来是在讥笑于我,看为夫回房责罚于你。”
  夫妻二人欢闹片刻,四目相对,二人点头示意,李远抱起郭氏,便要去往房中,却闻下人奏报姜宣有急务奏报,只得叹息一声,各自坐下,整理衣冠。
  不时,姜宣来到,见李远夫妻二人皆在,将手中账簿递给李远,怒道:“贤弟,愚兄今日前往府库中,清点军械存粮,却发觉账簿与库中实物相差甚大,军械、粮草多是残缺次品;另张掖马场所产马匹,骏马良驹大多以次充好,被人私相挪用,这等贪官污吏定不可轻易放过。”
  “哼”,李远勃然大怒,冷声道:“任涉身为郡中司马,掌管府库赋税,未有他的允许,谁敢私自动用府库、马场之物,此人我定要严惩不贷。”
  郭氏沉虑半晌,对姜宣问道:“兄长,不知此事是否已查实?可有真凭实据?万不可无辜冤枉他人。”
  “弟妹放心,此事皆以已查明,人证物证俱在,看他任涉何以狡辩”,姜宣向来对任涉不满,厌恶其为人,今日查到任涉死穴,定不轻易放过,继续说道:“据我查证,任涉私下高价倒卖马场军马以及库中辎重,而后低价购进劣马、残缺兵器,以次充好,牟取暴利,任涉府中尚有许多财物未及时运走,前往一看便知。”
  郭氏恨声道:“这等贪官污吏,着实可恶,眼下大事待举,夫君切不可心怀不忍,放其生路,否则日后必生祸患。”
  “不错,任涉贪财好利,以权谋私,贤弟正可趁机处死任涉,收揽郡中百姓之心,举事亦将多有助益”,姜宣亦是劝道。
  “罢了!我即刻率兵查抄任府,若是任涉真有此等劣行,我必杀之”,李远说罢,便与姜宣前往搜查任府。
  姜宣将任府一通翻找,搜出几箱财物,李远怒不可遏,拔剑便要就地斩杀任涉。眼见罪证被人搜出,任涉战战兢兢,一把扑倒在李远脚下,痛哭流涕,呜咽道:“太守,属下一时糊涂,还请太守饶我一命。”
  任涉边说边哭,不住叩头求饶,额头鲜血直流,李远几番欲狠下心来,终是将龙渊剑入鞘。姜宣连忙劝道:“贤弟,任涉乃奸恶小人,今日不杀之,此贼必然怀恨在心,日后恐定会寻机报复,勿要听信这贼子惺惺作态。”
  “将军,我绝非恩将仇报之人,试想昔日贵府公子李立,杀我幼子,属下见其年幼,尚且不忍害其性命,将军今日怎可对我赶尽杀绝?”任涉见李远收剑入鞘,面色松动,趁机提及昔日之事,借以打动李远。
  “唉”,李远叹息一声,心想李立杀害任涉幼子,今日放其性命,两不相欠,喝斥道:“本太守今日暂且饶你性命,不过你已被革职,日后再敢横行不法,我必杀汝,决不留情。”
  “谢太守不杀之恩,任涉定会铭记于心,永生不忘”,任涉赶忙起身,顾不得府中财物,匆匆牵来坐骑,翻身上马,一路奔往城外而去。
  郭氏闻知此事,急切不安,心忖任涉心胸狭隘,决不会善罢甘休,当即唤来韩挺,吩咐道:“你速速带领府中护卫,沿路追赶任涉,将其就地斩杀,切不可走漏风声。”
  “小姐放心,某家这便去”,韩挺领命而去,一路追杀任涉,怎奈任涉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只得作罢,回去禀报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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