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审问

　　有两个人在屋里，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中年男人，脸色白的像涂了一层很不均匀的白粉笔末子，活脱就是个白癜风病人，黄色的胡子修剪的很整齐，从耳朵后边到下巴颏绕了一圈，跟粘了一圈黄胶带一样，有点动画的感觉。
　　另一个人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上，曾凡看到他立刻想起来加油站老边描述，曾凡画出的格桑的画像，方脸，有点胖，短发，脸色有些黄蜡，细长的眼睛，鼻子不大不小，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没有胡子，嘴边有一块黑痣上长了一撮毛。这个方脸微胖没有胡须的人一定是格桑，只是这个人的嘴角边没有黑痣。曾凡想到了那个黑痣是格桑故意伪装上去的。
　　兜齿让曾凡坐在了中间的长沙发上，他坐在另一个右边的单人沙发上，无形中，屋里的三个人对曾凡形成了品字形的包围之势，曾凡不知道他们习惯了这样，还是真的对他有所防备。坐在办公作桌后边的应该就是兜齿口中的三号，他不动声色看了曾凡足有一分钟，操着很生硬的汉语问曾凡。
　　“曾凡是你的真名字吗？”
　　曾凡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是中国人还是R国人？”
　　“当然是中国人了，瘪犊子才是R国人呢。高队长知道的。我的证件都在他那。”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曾凡努力的在他的问话中搜索隐藏的含义，曾凡顺带瞟了兜齿和格桑一眼，兜齿低着头摆弄这手里的匕首，格桑却不是好眼神看着曾凡。
　　“你为什么要去喀啦昆小镇？怎么认识的阿莱古丽？”
　　曾凡看了兜齿一眼，这样的问题他回答过兜齿。兜齿没有看他，当然也不会替他回答。
　　“一开始吧我是去哪旅游，不是没见过大沙漠吗，就想去哪看看，到了喀拉昆就住在阿莱古丽他家的客栈，没想到钱和身份证还有银行卡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小偷给偷了，走不了了，在客栈住了半个多月，她家人对我特别好，这次我是感谢他们来的，没想到喀啦昆小镇却惨遭了灭顶之灾，一场大火把小镇烧了……”
　　“你和阿莱古丽去清真寺干什么？”三号没听他继续说下去，接着问，显然这些话兜齿都跟他说过了。
　　“阿莱古丽要去找阿訇阿力根，我开车和她一起去的，可是，阿力根没在清真寺，我们没见到他，正好高队长他们在那执勤，就把我们带到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高队长知道，我们一直在一起了，让高队长和你说。”
　　曾凡看着兜齿，兜齿没有接话，其实，曾凡知道他已经和这个三号详细汇报过了。三号没有理会曾凡的话，继续问曾凡。
　　“阿莱古丽是怎么失踪的？”
　　“不知道，这事很奇怪，开始我还以为是高队长他们连夜把她带走了吶，有个小个子，高队长叫他大刘，把我俩锁在最里边的房间里，那个房间没有窗户，阿莱古丽自己出不去的，可是高队长他们说他们没有带走阿莱古丽，你说奇怪不？都见了鬼了，我们还找了，没有找到，还差点让一伙武装的歹徒给抓住，亏得我俩跑得快，一起去的那两个警察都死了，真吓人。”
　　“你的胆子有那么小吗？这是你的电话吧？怎么用不了了？”
　　“不知道哇，电话一直在高队长的手里了，可能是没电了吧？你给我看看？”
　　三号并没有把手机给曾凡的意思，他似乎只是想听曾凡是怎么回答他的问话的。曾凡的手机有自毁功能，超过四十八小时不在他的身边或者曾凡按下自毁密码，里边的信息就会全部销毁掉，就算是最专业的顶级高手也无法恢复，曾凡在山洼的中转站打电话时就按下了自毁密码。曾凡所有的电话号码都记在了脑子里，根本就不需要在电话里设置联系人号码，只要有一部电话他就可以和任何人联系上，之所以里边有联系人的号码，就是看上去这是一部很普通的电话，和别的电话没有什么不同。
　　“哈哈，年轻人，你撒谎了，你们东方人老是自作聪明，大人孩子都一样喜欢撒谎，我问你，一个多月前你在哪里？”
　　曾凡想了一下，好像是回忆一个多月前自己的行程，实际他在考虑，这个三号究竟知道些什么？说实在的曾凡也猜不出这个不动声色的家伙到底知道些有关自己的什么情况。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暴露的，但三号的表情告诉我，这个家伙不像是虚张声势无中生有，肯定发现了什么。
　　“一个多月前呀，我刚才说过的，来喀啦昆小镇沙漠探险了，就住在阿莱古丽家的客栈，不是钱包被偷了吗？待了半个多月才回去，从这回去后和朋友一起玩了几天，就又驾车来喀啦昆小镇了，可惜，阿莱古丽不见了，她可以为我作证的。你们是什么人，干嘛问我这些？我在哪和你们有关系吗？你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去找阿莱古丽，他是在你们手上失踪的，现在生死不知，是不是？高队长？”
　　曾凡看了看兜齿，兜齿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警察，这个动画片似的大鼻子以及他们这些人都不像是警察，是谁都能看出来。就连兜齿的手下里还有一个蓝眼睛的人，这样的组合就像是一个杂七杂八的团伙。兜齿没有理会曾凡的目光，坐在那里还摆弄着手里的匕首，任由三号提问，没有一点插话的意思。
　　“高队长没和你说吗？我们是警察，国际刑警组织联合调查组，正在调查一起跨国犯罪的案件，而这起案件和你有关系，你就是嫌疑人之一，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能随便就把你带着来吗？你老实说，来喀啦昆小镇有什么目的，想干什么？”
　　“我是嫌疑犯？你看我像嫌疑犯吗？你可别逗了，我中学还没毕业吶，连个工作做都没有，还跨国犯罪，跨那个国了？除了去新马泰旅游过，别的国家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要有那个能耐可行了，就不用花我老爸的钱，省得他天天的念叨我没出息。来喀啦昆小镇就是感谢阿莱古丽他们一家的了，还能有什么？我都后老悔了，自从到这儿就没碰到好事儿，不是他妈的那伙王八犊子在喀啦昆杀人放火，就是跟着你们走这么远的山路，还差点让人家打死，要是没这些事儿，我能和阿莱古丽去找那个清真寺找人吗？我也不会让你们带这来，阿莱古丽也不会丢，我都倒八辈子血霉了，现在又成嫌疑犯了，你们是什么国际刑警呀，水平真不咋的，抓不到人拿小孩顶缸，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