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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

小说:白藏房之恋 作者:彼岸之北 更新时间:2017-11-28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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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国涛放下所有的婚礼行程,返回乡城。卓玛说让他老公来接我们,我说不必了,我让扎西来一趟就是了。乡城还是还是冰天雪地,我带上厚厚的毛线帽子,厚厚的黑色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雪风吹得呼呼作响,吹在人的脸上像刀割一样地疼,整个人就像一个自由滚动的布滚子。冬天的乡城,携着凛冽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灵魂和情感只能在他面前俯首称臣。我在在寒冷的雪风中瑟瑟发抖,手脚都冻僵了。那个冷呀,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两脚就像两块冰。地都冻裂了缝,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午后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我冷得睁不开眼,国涛把他的墨镜给我戴上,他说:“这个可以防风。”我问他:“你呢?”他回答:“只有你没事我就没事。”他还是那么体贴。
  扎西来晚了,他说路上结冰了,很滑,他开的很慢。我没有催促他,让他小心驾驶,我们在机场候机室你等他。我和国涛又提着行李回到候机室,室内那才是暖和,我还真是不想出去了。这个季节乡城夜里只有零下十几度,白天也就七、八度吧,我们重庆那边中午这会已经可以脱掉外套了。国涛给我买了热奶茶,他喝热咖啡,我说想要喝一口他的咖啡。他递给我还没有来得及说烫,我就喝了一口。
  “哇,烫死我了。”我在那里哇哇大叫,候机室人很少,都向我们这边看。
  “哎呀,烫着没有?来,张嘴我看看。”我张开嘴,嘴里火急火燎的。
  “怎么样,疼不疼?”他呼呼给我往嘴里吹冷气。
  “嗯,好多了,老公真好。”我的舌头估计已经烫起水泡了,管他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了。
  “怪老公没有提醒你很烫的,对不起呀老婆。”他见到我受伤比他受了伤还难受,一再责怪自己。
  “我没事的,一会就好了。”冲他笑笑。
  “来,张嘴,我给你一片薄荷的口香糖试试,会不会好点?”他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盒绿箭,给我剥开,喂到嘴边。我张开嘴,才入口有一些烙着疼,香口胶软了舒服多了。
  “如何?是不是好点?”我点点头,撅着嘴,他拿手来捏着我的唇。然后在我耳边说:“你再撅着嘴,我就要亲你了。”我赶快捂住嘴巴,他被我的条件反射动作逗笑了。“瞧你。”扎西来了,风尘仆仆的。藏族似的卷毛头,人老了不少。我问他最近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他回答家里的老母亲病得厉害。
  “喔,原来如此。他们那一代的老年人在她们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办法跟我们现在一样的注重保养,所以身体的病比较多,自己生病痛苦还不说,也觉得麻烦家人。”
  “就是呀,所以我来晚了。”扎西给我抱歉。
  “没什么事,我们是老朋友了,不说这些客气话。我要事先知道老母亲病了,就不让你来接了。哎!”
  “好好,我们会乡城吧,是不是他家。”扎西知道欧阳家的事。直接将我们接到他家去。
  “不不,我们先去放行李,然后再去他那个客栈,是在客栈办的丧事吧?”我问扎西办事的地方。
  “对,是他家客栈那里,听说女方家要把孩子带走。”扎西又开始八卦了。
  “那怎么行,孩子应该在欧阳这边。”我说的是常情,妈妈没在了,还有爸爸呢。
  “是哟!听说是那边有兄弟来闹。”
  “有什么可闹得,这些事可以商量,闹不但解决不了事情,反倒还把大家的脸撕破了。”
  就这样,我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聊着,车开的慢,感觉已经开了几天。
  天气冷极了,远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窗外飘落的雪花晶莹剔透,纯洁无瑕,自然古朴,依依袅袅,既像天鹅弹落的华羽,又好似玉人摇荡的梨花。雪落到地上,轻轻的,无声无息,为大地盖上了一层棉被。有时,雪小一些,芦絮般飘下来,覆盖在地上,薄薄的,像纱衣披在了大地上。乡城到了,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行人的肌肤。行人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而大路两旁的松柏,却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激励着人们勇敢地前进。我们经过欧阳家的客栈,那里搭着白色的挽联和黑色的轻纱。扎西说,要不要先下去打声招呼。我说还是先去我那边的房子,再返回来。
  扎西没有停车,我们回屋子的放下行李。我换了一生黑色的衣服。平时我是不喜欢黑色的,总觉得暮气沉沉的。完全没有一丝活力。但是现在是办理丧事,需要肃穆端正,以免对死者不敬。国涛也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外面套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我们买的同款,我的也是长长的要拖到地上。换好衣服,我们仍然坐的扎西的车回到欧阳的客栈。
  “小慈,你怎么来了?哦,还有他。”我来之前没有给欧阳说,他知道了一定不让我来。他是知道我从不参加别人的葬礼,因为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我记得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熬了三天三夜,后来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医生说我不适应这样情绪激动,心脏不太好。这些我还觉得没多大事,实际我不适应这种生死离别的痛苦,这种痛苦会如影随形的跟我很久,难以自拔。
  “我听说了,无论如何要来一趟,怎么就那样突然?孩子呢?男孩还是女孩,我也忘了问。”我看着欧阳,他已经瘦到脱了形,头发又长又卷,脸上的胡茬满脸都是。我心很疼,为他心疼。国涛找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我忍住没有哭。
  “小慈,来了啊,快进来,还有蒋哥。”卓玛见到我,手里抱着那个孩子。我跑向前。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泪流了出来。
  “孩子真可怜。才这么一点小,就没有妈妈了,比我还可怜。”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同病相怜的情感激起我对卓玛说:“让我抱抱孩子吧。”
  “你可以吗?”卓玛将孩子抱给我。我心里很恐惧,害怕孩子太小,抱不住。
  “你会抱小孩吗,老婆?来抱给我。”国涛抱着孩子,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深色的粗布包在外面,里面层层包裹着厚厚的小棉被。那一张脸好小,可能只有手掌那么大一点,皮肤不黑也不白反而有一些粉色。眼睛是闭着的,眉毛和头发又黑又浓密,鼻子只有筷子头那么大,小嘴也只有我的指头尖那么小。我的的天啊,造物主是怎么将这么小的人长成我们这麽大的?孩子没有母乳,吃的什么?卓玛说,奶奶喂的羊奶。是的,难怪又一股子不一样的奶味道。国涛和欧阳说话去了,我问卓玛孩子取的什么名字。卓玛说她的藏族名字叫白玛,汉族名字只有小华知道。我有一些好奇,等过了这几天问问。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山川、田野、村庄,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蒙蒙的大雪,我从窗户上远远望去,简直就是“白色王国”。乡亲们漫步在雪中,虽然身上都是雪,那雪景真是壮观。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下面掩盖着的红色土地,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欧阳的爸爸妈妈看见我和国涛在一起,他们没有和我打招呼,我也只是对他们点了点头。夜里,冷得快要窒息了,国涛让我去睡,说我身体不好,经不起熬夜,这里有他和欧阳守着就好了。冷,烤着火还是冷。国涛抱着我,还听见我的牙齿在打颤。欧阳给我一把钥匙,说:“去睡吧,已经打扫过也换过床单了。”我没有想到欧阳还想着那间房子的事,打算在这里守一晚上的。也好,屋里暖和一些。
  “走吧,我送你上去。”欧阳胡茬满脸的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忧伤。
  “呃,好吧,国涛那我就去睡了。”欧阳送我上楼,没有进屋。只是说:“这里还是你的,安心睡吧。”
  “等等,我想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她的名字就是你的姓,欧阳恋宁,你记住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给孩子取这个名字。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明白就好。她的藏名叫白玛。我的意思就是,我欧阳爱上的宁小慈是一个像白莲花一般的女子,此生不负。”
  “哎,你又何苦呢?我也已经结婚了,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了,休息吧,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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