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小天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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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疯子。
收拾完莱斯特兰奇一家，亚伦的蛇兜就已经显得有些鼓鼓囊囊的了——在迈入阿兹卡班的第二层之前，只剩下最后一间牢狱。
这里关押着一个男人，一个骨架高大、身形却被消磨得瘦削不堪的男人。
一个——曾经传奇的纯血家族，在这个世界上遗留下的最后的荣耀。
十多年前的一场决判中，这个男人对自己咒杀十二位麻瓜的罪行供认不讳。
西里斯·布莱克，或者，人们更愿意称呼他为，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面对着墙壁侧躺在地板上，衣不蔽体，露出脊背上那一根嶙峋的椎骨。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光临，却始终没有回身。
“我为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想要听听看吗？”
“……”
西里斯意料之中地没有回答——如果他这么简单便为之所动的话，他就不是小天狼星了。
“如果我说，这个好消息是关于你的伙伴的呢？卢平，你还记得他吧。”
“……”
“果然，只有詹姆斯是你的真爱吗？也难怪了，那成天跟在你身后只为了求你多看他一眼的彼得会因此嫉妒地发狂……”
“哐！”
猛地，透过狭窄的铁栅栏，亚伦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憔悴的、扭曲的，男人的脸。
“你知道他！”
小天狼星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语调像足了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
“当然！不过，你真的不在意你的另一……”
“他在、哪儿？”
“这么着急想知道？”
“告诉我——他、在、哪儿？”
小天狼星的喉咙开始沸腾——如果他刚才不是那样安详地躺在那儿，他绝对是吸了什么不该吸的东西。
“呵！先生，我来找你是谈一笔交易的，你现在的状态可不怎么好。或许我们应该让你冷静一段时间。”
“告诉我！他在哪！！！”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所以说，魔法的确是个好东西。
即便是面对着这样一个疯子，企图用他重复性的，高亢的嗓音摧毁你的精神意志，这时候，只要转过身，加一个闭耳塞听咒，世界便安静了。
……
几十分钟后。
“怎么样，布莱克先生，”
亚伦不温不火地收起手中的小说，望着铁栅栏另一边此刻已经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的小天狼星——他看上去更加虚弱了，但好在正常了许多；
“如果您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谈判。”
小天狼星喘了几口气，张口，
“我凭什么相信你？”
“噢。”
亚伦笑了笑，
“我很高兴您能问出这个问题，这说明我们的交易有着进行下去的可能。对此，我的回答是——现在的你，又有什么权利选择不相信我呢？对于一个摔下悬崖又想要活命的人，如果现在有人愿意救你，你想的应该是如何倾尽所能地留住他，而不是在这里疑三疑四。”
“……”
西里斯没有答话，因为他无话可说。
半晌，他抬起头来，嘶哑着问，
“你想要什么？”
“看来你想通了，我喜欢和聪明人作交易。不过你也不必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我要的东西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对你没有一点儿伤害——我要的是，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
“没错，你的记忆，你所有的记忆——无论是你小时候尿床，又或者是你和哪个女人上床的记忆。”
“……”
布莱克拿他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古怪地盯着他——比他上次意外撞破詹姆斯与莉莉欢愉的时候还要古怪。
“你不必拿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我。”
亚伦坦然自若地迎上他的目光——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随着沉迷魔法研究的不断深入，人类的道德观与伦理观，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愈发地淡漠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完美，即便你再怎样不愿意，我也有办法达到我想要的；或许会存在些瑕疵，但想来一切都在误差可接受范围之内——我现在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
“我同意。”
“哦？答应地这么快？不好好想想么，在日落之前，我们都有时间。”
“不必了，”
小天狼星苦笑，
“就像你说的，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么？”
“……”
亚伦又上下打量他一眼，
“除了自大与自恋，你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你很识时务。”
“自大与自恋，你从哪里听来的评价？”
“一本书上看到的。”
亚伦掏出他的秘银魔法书，这是他身上能找出来的储存记忆的绝佳的器皿了，
“现在，卸下你所有心防，对我敞开你的灵魂！”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命令的味道，布莱克便按照他说的做了。
几分钟后，当最后一根银丝的尾部没入书中，亚伦的脸上终是浮现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如果把一个人全部的记忆尽数注入另一个陌生的空白灵魂之中，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是这个拥有被注入记忆的灵魂的躯壳使用阿尼玛格斯，会变成什么呢？
真是期待呐！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只老鼠的下落了吧。”
布莱克睁开眼睛说这话的时候，如果不是竭力克制，他的眼睛里几乎又要浮现出仇恨的血丝。
“当然。不过他可比你聪明得多，仅仅用了一根手指头，就换来十年吃喝不愁的生活。”
“哈、哈哈！”
西里斯若疯魔一般仰天长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没有死！他没有死！！哈哈哈！”
这些年的猜忌快要将他折磨地疯了！
他在进了这间牢狱没多久就开始怀疑了，那只老鼠，那只老鼠——很正常不是么，老鼠最擅长的两件事不就是保命与逃跑吗？就像他原来只知道唯诺地跟在他们后面一样，什么风吹草动都吹不到他的头上——但他不能这样想，他要一直反复欺骗着自己，那只肮脏的臭老鼠死了，他死了！
是的，没错的，是自己亲自出手的，他怎么能逃得过呢？以他的魔咒水平，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没错的，是他死了，他不会活着的！自己已经为詹姆斯报仇了！只要安静地呆在这儿，他就能赎清自己的罪孽——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可怜的男人，就这样在牢狱中被自我的矛盾折磨着，度过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可到头来，真实的结果呢？
自己锒铛入狱，仇人吃喝不愁——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么？
还不如让他心甘情愿替詹姆斯抵了伏地魔的索命咒去！
小天狼星就这般大笑了许久，直到咳嗽了也不愿停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抒他心中的郁结。
“他现在在哪儿，你应该有他的消息。”
“想找他报仇？”
“不然呢？”
小天狼星呲起牙的时候，其实要比卢平像狼人多了。
“如果你想找他报仇的话，抱歉，应该是不可能了——不过结局也算如你所愿，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相很惨；如果你见到了，我想你会很高兴的——你知道，他得罪的人并不少。”
“……”
很难形容布莱克此时的心情。
大仇得报，本说应该是欣喜若狂，可报仇这件事若是没经过自己的手，所得的快感顿时就被削去了百分之九十；再加上发现自己刚才其实一直是在被诓的，他实在很难高兴得起来——他向来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消息，他绝不会妥协答应对方近乎变态般的要求。
幸好，郁结得抒的他还没有完全因此失去理智:
“是你杀了他。”
“不错。”
“为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
“我记得当时应该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小天狼星的眼睛忽然瞪大，
“难道，你——”
“嘘……猜到就好了，不必说出来。”
布莱克干瘪的胸膛起伏了好几下，
“他——是怎么死的？”
“呐，这个就有趣了，他是自己一点一点把自己吃掉的哦——先是脚，然后是手，再是肚皮和内脏……”
收拾完莱斯特兰奇一家，亚伦的蛇兜就已经显得有些鼓鼓囊囊的了——在迈入阿兹卡班的第二层之前，只剩下最后一间牢狱。
这里关押着一个男人，一个骨架高大、身形却被消磨得瘦削不堪的男人。
一个——曾经传奇的纯血家族，在这个世界上遗留下的最后的荣耀。
十多年前的一场决判中，这个男人对自己咒杀十二位麻瓜的罪行供认不讳。
西里斯·布莱克，或者，人们更愿意称呼他为，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面对着墙壁侧躺在地板上，衣不蔽体，露出脊背上那一根嶙峋的椎骨。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光临，却始终没有回身。
“我为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想要听听看吗？”
“……”
西里斯意料之中地没有回答——如果他这么简单便为之所动的话，他就不是小天狼星了。
“如果我说，这个好消息是关于你的伙伴的呢？卢平，你还记得他吧。”
“……”
“果然，只有詹姆斯是你的真爱吗？也难怪了，那成天跟在你身后只为了求你多看他一眼的彼得会因此嫉妒地发狂……”
“哐！”
猛地，透过狭窄的铁栅栏，亚伦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憔悴的、扭曲的，男人的脸。
“你知道他！”
小天狼星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语调像足了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
“当然！不过，你真的不在意你的另一……”
“他在、哪儿？”
“这么着急想知道？”
“告诉我——他、在、哪儿？”
小天狼星的喉咙开始沸腾——如果他刚才不是那样安详地躺在那儿，他绝对是吸了什么不该吸的东西。
“呵！先生，我来找你是谈一笔交易的，你现在的状态可不怎么好。或许我们应该让你冷静一段时间。”
“告诉我！他在哪！！！”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所以说，魔法的确是个好东西。
即便是面对着这样一个疯子，企图用他重复性的，高亢的嗓音摧毁你的精神意志，这时候，只要转过身，加一个闭耳塞听咒，世界便安静了。
……
几十分钟后。
“怎么样，布莱克先生，”
亚伦不温不火地收起手中的小说，望着铁栅栏另一边此刻已经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的小天狼星——他看上去更加虚弱了，但好在正常了许多；
“如果您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谈判。”
小天狼星喘了几口气，张口，
“我凭什么相信你？”
“噢。”
亚伦笑了笑，
“我很高兴您能问出这个问题，这说明我们的交易有着进行下去的可能。对此，我的回答是——现在的你，又有什么权利选择不相信我呢？对于一个摔下悬崖又想要活命的人，如果现在有人愿意救你，你想的应该是如何倾尽所能地留住他，而不是在这里疑三疑四。”
“……”
西里斯没有答话，因为他无话可说。
半晌，他抬起头来，嘶哑着问，
“你想要什么？”
“看来你想通了，我喜欢和聪明人作交易。不过你也不必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我要的东西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对你没有一点儿伤害——我要的是，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
“没错，你的记忆，你所有的记忆——无论是你小时候尿床，又或者是你和哪个女人上床的记忆。”
“……”
布莱克拿他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古怪地盯着他——比他上次意外撞破詹姆斯与莉莉欢愉的时候还要古怪。
“你不必拿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我。”
亚伦坦然自若地迎上他的目光——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随着沉迷魔法研究的不断深入，人类的道德观与伦理观，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愈发地淡漠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完美，即便你再怎样不愿意，我也有办法达到我想要的；或许会存在些瑕疵，但想来一切都在误差可接受范围之内——我现在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
“我同意。”
“哦？答应地这么快？不好好想想么，在日落之前，我们都有时间。”
“不必了，”
小天狼星苦笑，
“就像你说的，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么？”
“……”
亚伦又上下打量他一眼，
“除了自大与自恋，你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你很识时务。”
“自大与自恋，你从哪里听来的评价？”
“一本书上看到的。”
亚伦掏出他的秘银魔法书，这是他身上能找出来的储存记忆的绝佳的器皿了，
“现在，卸下你所有心防，对我敞开你的灵魂！”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命令的味道，布莱克便按照他说的做了。
几分钟后，当最后一根银丝的尾部没入书中，亚伦的脸上终是浮现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如果把一个人全部的记忆尽数注入另一个陌生的空白灵魂之中，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是这个拥有被注入记忆的灵魂的躯壳使用阿尼玛格斯，会变成什么呢？
真是期待呐！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只老鼠的下落了吧。”
布莱克睁开眼睛说这话的时候，如果不是竭力克制，他的眼睛里几乎又要浮现出仇恨的血丝。
“当然。不过他可比你聪明得多，仅仅用了一根手指头，就换来十年吃喝不愁的生活。”
“哈、哈哈！”
西里斯若疯魔一般仰天长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没有死！他没有死！！哈哈哈！”
这些年的猜忌快要将他折磨地疯了！
他在进了这间牢狱没多久就开始怀疑了，那只老鼠，那只老鼠——很正常不是么，老鼠最擅长的两件事不就是保命与逃跑吗？就像他原来只知道唯诺地跟在他们后面一样，什么风吹草动都吹不到他的头上——但他不能这样想，他要一直反复欺骗着自己，那只肮脏的臭老鼠死了，他死了！
是的，没错的，是自己亲自出手的，他怎么能逃得过呢？以他的魔咒水平，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没错的，是他死了，他不会活着的！自己已经为詹姆斯报仇了！只要安静地呆在这儿，他就能赎清自己的罪孽——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可怜的男人，就这样在牢狱中被自我的矛盾折磨着，度过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可到头来，真实的结果呢？
自己锒铛入狱，仇人吃喝不愁——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么？
还不如让他心甘情愿替詹姆斯抵了伏地魔的索命咒去！
小天狼星就这般大笑了许久，直到咳嗽了也不愿停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抒他心中的郁结。
“他现在在哪儿，你应该有他的消息。”
“想找他报仇？”
“不然呢？”
小天狼星呲起牙的时候，其实要比卢平像狼人多了。
“如果你想找他报仇的话，抱歉，应该是不可能了——不过结局也算如你所愿，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相很惨；如果你见到了，我想你会很高兴的——你知道，他得罪的人并不少。”
“……”
很难形容布莱克此时的心情。
大仇得报，本说应该是欣喜若狂，可报仇这件事若是没经过自己的手，所得的快感顿时就被削去了百分之九十；再加上发现自己刚才其实一直是在被诓的，他实在很难高兴得起来——他向来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消息，他绝不会妥协答应对方近乎变态般的要求。
幸好，郁结得抒的他还没有完全因此失去理智:
“是你杀了他。”
“不错。”
“为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
“我记得当时应该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小天狼星的眼睛忽然瞪大，
“难道，你——”
“嘘……猜到就好了，不必说出来。”
布莱克干瘪的胸膛起伏了好几下，
“他——是怎么死的？”
“呐，这个就有趣了，他是自己一点一点把自己吃掉的哦——先是脚，然后是手，再是肚皮和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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