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楼风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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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风想着去玉清阁。
可他根本不识路，更不知路途远近。
他瞧瞧四周，除了在地上酣睡的饭摊摊主，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可以询问。
就连之前蹴鞠的那班小子也跑的无影无踪了。
他走到摊主面前，打算开口。
猛然间，他想到一个问题，按照经验，肯去青楼妓馆大把开销银钱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贵。
有顺叔虽然算不上富贵，可一趟大船跑下来，只要顺风顺水，也是很不错的收入。
没看他拎了满满一小袋子银钱去了吗？
可眼前这个摆饭摊的，一天撑下来，能赚几个铜板？
弄不好，他压根儿就不知道玉清阁那种地方。
玉清阁，多好的名字。
看着就想到了唐朝的杨贵妃，指不定有多销金呢？
算了，还是别叫醒这个穷摆摊的，万一路没问出来，还遭他一顿臭骂，可就太划不来了。
杜春风又朝稍远处望了望。
距离饭摊几百步的地方，有个不大不小的村子，高高矮矮的房子挤作一团，透过屋檐，房子的间隙隐隐绰绰露出了些招徕顾客的旗幡。
看样子，应该是个市集。
既然是市集，里面总有些做大买卖的商贾，再去打探玉清阁，肯定是手到擒来。
杜春风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使劲勒了勒系裤腰的麻绳，这样可以减少些饥饿感。
他看看脚上，竟然连双鞋都没有。
还好，这具身体应该早已习惯了打赤脚，否则，光着脚踩在这泛着热浪的泥地上，不脱层皮才怪呢？
唉！怎么就重生在这个穷小子身上？！
杜春风叹口气，向那个村落走去。
待到近前，杜春风竟有点稍许得意，暗暗佩服自己判断的高明。
果然是个挺大的市集。
市集口子上有杆大旗，上书“湖墅关”三字。
旗杆边上，有二个兵丁模样的汉子拄着红缨枪，斜倚在一处屋檐下乘凉。
见杜春风迎面而来，有个兵丁稍稍站直了些，红缨枪也略略举了点起来，似乎要盘问的驾势。
可待看清来的是个半大小子，一身短褂不但破旧，甚至很不合体，估计是哪个兄长穿旧换下来的，加之杜春风长的又是奇高，套在身上，只能遮住大半个上身，连肚脐眼都露了出来。
并且还赤着脚。
一个穷小子。
兵丁嘟囔了一句，懒洋洋的翻了翻白眼，似乎连话也懒得说，又靠回了屋檐下。
杜春风摸摸自己的肚脐，暗道，怪我喽？
两个没见识的家伙，可知道后世的露脐装有多流行吗？
腹诽归腹诽，杜春风还是不希望这两个兵丁找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尤其是牵涉到官家的事。
他装作畏惧的紧的样子，缩头缩脑地快步走进了市集。
当头一家便是个酒店，门楣上挂着“湖墅关客栈”的招牌。
柜台里一位老掌柜正在“噼哩啪啦”的打着算盘子，手上拔几下，眼睛便斜起来向店堂里的一张桌子瞄几眼。
满脸的不奈。
那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中年模样的男人。一桌菜肴已盘盘见底早已吃的差不多，酒估计喝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个个红光满面，醉态可掬，可依然歪在椅子上高谈阔论，酒话连篇。
老掌柜瞄几眼，手上又狠狠的拔几下算盘子。
可那三个酒客却是兀自不知，充耳不闻。
这是算帐呢？还是赶客呢？
杜春风暗笑。
心想，这酒鬼真是前生后世都是一样的德性。
一旦喝高了，只管自己开心，哪管酒店饭庄老板的烦心。
他进了门，绕过三个酒鬼，走到老掌柜面前，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
“去去去，哪里的臭小子，要饭也不趁个饭点，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好吧，自己还没作声，老掌柜倒是劈头盖脑地先来了一通。
这时，杜春风才想起，这老掌柜现在恐怕正烦着呢，向他问路，能有什么好结果？
尤其自己还是这么一副穷酸相。
这么浅显的错误都会犯，真是愧对自己曾经那“特工之王”的光荣称号。
他自嘲一笑，告了个罪，便打算退出酒店。
“小子，没吃饭吧？来来来，到大爷桌上来，随便吃。”
没成想，其中一个酒鬼竟然起了施舍之心，力邀杜春风入席。
杜春风瞥了一眼老掌柜，见老掌柜的一双三角眼正恶恨恨的盯着他，大有警告的意味。
他又瞧瞧满桌的残羹冷炙，虽是被酒鬼们吃的七七八八了，可那香味还是不可抑制的从鼻孔里钻进去。
他明显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庙正在跃跃欲试，欢欣鼓舞地处在暴走的前夜。
他吞了几口涶沫，强压下了肚子里饥饿感。
心想，如果是一桌新上的菜，我杜春风就老实不客气，吃了再说。可这剩饭冷菜，老子才不稀罕呢。
真当老子是叫花子呢？
杜春风抱抱拳，冲那酒鬼揖了揖。
“多谢各位大爷，小子不吃饭，小子只想打听个去处。”
“哦，打听去处？说来听听，这临安府还没有爷们不晓得的地方。”
酒鬼拍拍胸脯，这意思大概是叫杜春风放心，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骗人。
“小子想打听玉清阁在哪里？”
“玉清阁？”
“你一个伢子打听玉清阁？”
“哈哈哈！玉清阁真是快开到头了，连这样的穷小子都要招待了。”
这下，如同捅开了马蜂窝。
不但三个酒鬼快要乐疯了，就连老掌柜拔算盘子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老掌柜走出柜台，走到杜春风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伢子你今年多大了？”
“小子16了。”
杜春风不明白老掌柜为何要打听他的岁数，不过还是老实说了。
“那就对了。老朽一把年纪阅人无数，看你虽是长得人高马大，可面相却是稚嫩的紧呀！”
老掌柜摸着山羊胡子，似乎在教育自己的孙子，语重心长：
“伢子呀！玉清阁那种地方，可去不得啊！先不说你有钱还是没钱，关键是你的身子骨还没长成，去那种地方，不知节制伤了身子，一辈子可就完了。”
杜春风当场石化。
这些南宋的大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思？
难道打听个玉清阁，就算他是青楼妓馆，可打听的人一定就是要去那个啥的吗？
其实，杜春风不知道，大宋朝的风月场所，那可是多的无边无际。
有野史记载，光是临安府城周边，就有青楼妓馆数千家。
当时的成年男性，出去狎妓并不是什么忌讳的事情。
所以，杜春风作为一个男子，向人打探玉清阁，人家不想歪才怪呢？
饶是有着四十多岁成年人灵魂的杜春风，看着眼前这几位误会了他意思的爷们，稚嫩的脸皮也不禁微红了起来。
“看，这伢子脸红了。”
有个酒鬼不依不饶，还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拍着杜春风的肩膀，继续调侃着：
“伢子，大爷告诉你，咱男子汉去那烟花之地，用不着怕羞，只是老掌柜的说的没错，要节制，要节制呀！”
说完，估计是酒气上涌，狠狠的打了个酒嗝，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家伙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趁此机会，杜春风低着头，赶紧逃出了酒店，向市集的里头窜去。
“伢子，玉清阁在市集的最里头，门口有棵大樟树，远远就能看到。”
“伢子，要节制，要节制呀！”
杜春风的身后，断断续续传来了酒鬼和老掌柜的呼喊声。
杜春风回头瞧了一眼，发现酒鬼和老掌柜都已追到门口，朝他声嘶力竭的喊着。
杜春风大窘，跑的更快了，他边跑边斜眼瞥了瞥经过的铺面，发现三三两两有人探出头了在观察着他这个堂而皇之去玉清阁的男人。
南宋的老乡真是实诚啊！
此时，这是杜春风唯一的想法。
可他根本不识路，更不知路途远近。
他瞧瞧四周，除了在地上酣睡的饭摊摊主，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可以询问。
就连之前蹴鞠的那班小子也跑的无影无踪了。
他走到摊主面前，打算开口。
猛然间，他想到一个问题，按照经验，肯去青楼妓馆大把开销银钱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贵。
有顺叔虽然算不上富贵，可一趟大船跑下来，只要顺风顺水，也是很不错的收入。
没看他拎了满满一小袋子银钱去了吗？
可眼前这个摆饭摊的，一天撑下来，能赚几个铜板？
弄不好，他压根儿就不知道玉清阁那种地方。
玉清阁，多好的名字。
看着就想到了唐朝的杨贵妃，指不定有多销金呢？
算了，还是别叫醒这个穷摆摊的，万一路没问出来，还遭他一顿臭骂，可就太划不来了。
杜春风又朝稍远处望了望。
距离饭摊几百步的地方，有个不大不小的村子，高高矮矮的房子挤作一团，透过屋檐，房子的间隙隐隐绰绰露出了些招徕顾客的旗幡。
看样子，应该是个市集。
既然是市集，里面总有些做大买卖的商贾，再去打探玉清阁，肯定是手到擒来。
杜春风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使劲勒了勒系裤腰的麻绳，这样可以减少些饥饿感。
他看看脚上，竟然连双鞋都没有。
还好，这具身体应该早已习惯了打赤脚，否则，光着脚踩在这泛着热浪的泥地上，不脱层皮才怪呢？
唉！怎么就重生在这个穷小子身上？！
杜春风叹口气，向那个村落走去。
待到近前，杜春风竟有点稍许得意，暗暗佩服自己判断的高明。
果然是个挺大的市集。
市集口子上有杆大旗，上书“湖墅关”三字。
旗杆边上，有二个兵丁模样的汉子拄着红缨枪，斜倚在一处屋檐下乘凉。
见杜春风迎面而来，有个兵丁稍稍站直了些，红缨枪也略略举了点起来，似乎要盘问的驾势。
可待看清来的是个半大小子，一身短褂不但破旧，甚至很不合体，估计是哪个兄长穿旧换下来的，加之杜春风长的又是奇高，套在身上，只能遮住大半个上身，连肚脐眼都露了出来。
并且还赤着脚。
一个穷小子。
兵丁嘟囔了一句，懒洋洋的翻了翻白眼，似乎连话也懒得说，又靠回了屋檐下。
杜春风摸摸自己的肚脐，暗道，怪我喽？
两个没见识的家伙，可知道后世的露脐装有多流行吗？
腹诽归腹诽，杜春风还是不希望这两个兵丁找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尤其是牵涉到官家的事。
他装作畏惧的紧的样子，缩头缩脑地快步走进了市集。
当头一家便是个酒店，门楣上挂着“湖墅关客栈”的招牌。
柜台里一位老掌柜正在“噼哩啪啦”的打着算盘子，手上拔几下，眼睛便斜起来向店堂里的一张桌子瞄几眼。
满脸的不奈。
那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中年模样的男人。一桌菜肴已盘盘见底早已吃的差不多，酒估计喝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个个红光满面，醉态可掬，可依然歪在椅子上高谈阔论，酒话连篇。
老掌柜瞄几眼，手上又狠狠的拔几下算盘子。
可那三个酒客却是兀自不知，充耳不闻。
这是算帐呢？还是赶客呢？
杜春风暗笑。
心想，这酒鬼真是前生后世都是一样的德性。
一旦喝高了，只管自己开心，哪管酒店饭庄老板的烦心。
他进了门，绕过三个酒鬼，走到老掌柜面前，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
“去去去，哪里的臭小子，要饭也不趁个饭点，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好吧，自己还没作声，老掌柜倒是劈头盖脑地先来了一通。
这时，杜春风才想起，这老掌柜现在恐怕正烦着呢，向他问路，能有什么好结果？
尤其自己还是这么一副穷酸相。
这么浅显的错误都会犯，真是愧对自己曾经那“特工之王”的光荣称号。
他自嘲一笑，告了个罪，便打算退出酒店。
“小子，没吃饭吧？来来来，到大爷桌上来，随便吃。”
没成想，其中一个酒鬼竟然起了施舍之心，力邀杜春风入席。
杜春风瞥了一眼老掌柜，见老掌柜的一双三角眼正恶恨恨的盯着他，大有警告的意味。
他又瞧瞧满桌的残羹冷炙，虽是被酒鬼们吃的七七八八了，可那香味还是不可抑制的从鼻孔里钻进去。
他明显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庙正在跃跃欲试，欢欣鼓舞地处在暴走的前夜。
他吞了几口涶沫，强压下了肚子里饥饿感。
心想，如果是一桌新上的菜，我杜春风就老实不客气，吃了再说。可这剩饭冷菜，老子才不稀罕呢。
真当老子是叫花子呢？
杜春风抱抱拳，冲那酒鬼揖了揖。
“多谢各位大爷，小子不吃饭，小子只想打听个去处。”
“哦，打听去处？说来听听，这临安府还没有爷们不晓得的地方。”
酒鬼拍拍胸脯，这意思大概是叫杜春风放心，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骗人。
“小子想打听玉清阁在哪里？”
“玉清阁？”
“你一个伢子打听玉清阁？”
“哈哈哈！玉清阁真是快开到头了，连这样的穷小子都要招待了。”
这下，如同捅开了马蜂窝。
不但三个酒鬼快要乐疯了，就连老掌柜拔算盘子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老掌柜走出柜台，走到杜春风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伢子你今年多大了？”
“小子16了。”
杜春风不明白老掌柜为何要打听他的岁数，不过还是老实说了。
“那就对了。老朽一把年纪阅人无数，看你虽是长得人高马大，可面相却是稚嫩的紧呀！”
老掌柜摸着山羊胡子，似乎在教育自己的孙子，语重心长：
“伢子呀！玉清阁那种地方，可去不得啊！先不说你有钱还是没钱，关键是你的身子骨还没长成，去那种地方，不知节制伤了身子，一辈子可就完了。”
杜春风当场石化。
这些南宋的大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思？
难道打听个玉清阁，就算他是青楼妓馆，可打听的人一定就是要去那个啥的吗？
其实，杜春风不知道，大宋朝的风月场所，那可是多的无边无际。
有野史记载，光是临安府城周边，就有青楼妓馆数千家。
当时的成年男性，出去狎妓并不是什么忌讳的事情。
所以，杜春风作为一个男子，向人打探玉清阁，人家不想歪才怪呢？
饶是有着四十多岁成年人灵魂的杜春风，看着眼前这几位误会了他意思的爷们，稚嫩的脸皮也不禁微红了起来。
“看，这伢子脸红了。”
有个酒鬼不依不饶，还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拍着杜春风的肩膀，继续调侃着：
“伢子，大爷告诉你，咱男子汉去那烟花之地，用不着怕羞，只是老掌柜的说的没错，要节制，要节制呀！”
说完，估计是酒气上涌，狠狠的打了个酒嗝，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家伙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趁此机会，杜春风低着头，赶紧逃出了酒店，向市集的里头窜去。
“伢子，玉清阁在市集的最里头，门口有棵大樟树，远远就能看到。”
“伢子，要节制，要节制呀！”
杜春风的身后，断断续续传来了酒鬼和老掌柜的呼喊声。
杜春风回头瞧了一眼，发现酒鬼和老掌柜都已追到门口，朝他声嘶力竭的喊着。
杜春风大窘，跑的更快了，他边跑边斜眼瞥了瞥经过的铺面，发现三三两两有人探出头了在观察着他这个堂而皇之去玉清阁的男人。
南宋的老乡真是实诚啊！
此时，这是杜春风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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