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妖没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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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北草甸，大野牛假寐的牛眼霍然睁开，牛脸竟露出欣喜的表情，喃喃道：“呵呵，凡体，倒是省了俺老牛不少事，哈哈......”
趴在他身旁乖巧等候夜幕降临的小狐狸好奇道：“牛爷爷，你说什么？”
“没......没有，你听错了。”大野牛掩饰道。
阳天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要改变命运，要走出山村，要修仙，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灵体上，而自己竟然是凡体......天塌地陷般的感觉，似乎人生也失去了意义。
就这么接受命运吗？等老了是不是写本回忆录，书字就叫《穿越仙界放牛》，或《我在仙界当农民的日子》？这不是他想过的生活，但是能怎么办，这种玄虚的灵体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身体不够强壮可以锻炼，知识不够渊博可以学习，可凡体该怎么变为灵体？
当灶口火光亮起，现实的窘迫又将阳天从懊恼与失落中拉回，柴禾没剩多少了，明天还得打点柴回来，这个月米吃多了，明天早点绕到西山多摘些野果......
或者自己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改善生活上，别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还是找个时间再跟人打听一下，这个世界像他这样的穷苦娃儿怎样才能出人头地吧。
在无奈中他似乎也只能无奈地的默认了这个现实。
清晨的乌云响起一声闷雷，已走出家门的阳天连忙跑回去抱出蓑衣，他估计着这个世界凡人的医疗水平也就跟地球上中世纪差不多，很可能一场感冒都会要了人的命，他是个很怕死......嗯，很珍惜生命的人。
抬头看了一下天，又回屋一阵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把铁锤和一堆铁钉。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小狐狸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并不是他同情心有多泛滥，当和尚要捉她时，她那种无助和决绝真的很让人心疼，特别是那股倔强的眼神像极前世女儿。
一切按计划行事，绕道西山，费了好大的劲才摘了几颗野石榴和巴焦，看着果树青涩一片，地上也是坑坑洼洼，阳天知道青黄不接的时候来了。
反正也没多少野菜可挖，便顺路打了捆细柴枝。
到了草甸，稀稀落落下了几滴雨太阳公公便放出笑脸，可谓雷声大雨点小。
阳天后腰别着锤子，手上提着装满铁钉的布包，雄赳赳气昂昂走上缓坡：“小妹妹，你的屋子要建在这里么？”
小狐狸恶狠狠瞪了一眼，凶巴巴地回道：“谁是你小妹妹？”
阳天愕然，看不出来我是来帮你的么，这么凶干嘛？可是小狐狸凶狠的样子也很可爱，可爱到让他生不起气来，将锤子和铁钉摆开：“大哥我看你昨天搭屋子，我只是想帮你。”
小狐狸歪着小脑袋疑惑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企图？”
阳天很想说自己从小乐于助人，救死扶伤，古道乐肠，有天下为公的理想，渴望世界大同，但想想还是老老实实答道：“夏天雷雨多，我怕你淋着了。”
小狐狸漂亮的大眼睛睁的更大了，仿佛在问，我淋没淋着关你何事？
阳天也懒的废话，索性直接操起挖野菜的小铲便往地下凿洞。
“你干什么？”小狐狸好奇问道。
“先挖个洞坑固定柱子。”
“哪用那么麻烦？”小狐狸直接搬起一根圆木往阳天刚挖出浅坑的地上一竖，命令道：“扶着。”
别看她小胳膊细腿的，搬动大腿粗丈半长的木料却毫不费劲，阳天也不觉惊奇，妖精嘛，没点超能力怎么叫妖精。
小狐狸一跃而起，自上端往下一拍。
阳天只觉双手一震，粗大的圆木就为么硬生生的陷入地下两尺，幸亏他扶的不太紧，否则很有可能会被磨掉一层皮。
“这里再打一根，不行，那根太短了，这里地势矮，换根长的......”
有个超能力的妖精帮忙半天便搭好了框架，如果是纯木工活阳天肯定干不来，但有了铁钉就简单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前世还帮家里搭过猪圈呢，况且几何学也能派上用场，至少与小狐狸昨天自己搭的风吹就倒的豆腐渣工程相比，绝对算的上坚固牢靠。
剩下的事情就没太大技术含量了，可也更加麻烦，伐茅草钉木板等等......纵然是再小的屋子也不是一天可以建成的，至少阳天就做不到。
大野牛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这边一眼，更没帮忙的意思。
干了半天体力活阳天早已饿坏了，当下便回到湖边嚼起了带来的野菜拌饭。
野菜饭只有小半个竹筒，仅够垫垫肚底，阳天忽然发现自己很失败，穿越了一回竟然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真丢穿越者的脸啊！
躺在柔软的草丛中，茂密的榕树遮住夏日的阳光，微风轻拂，很快便迷糊起来。隐隐中小狐狸好像还来过湖边一次，可懒洋洋的，也没心思理她。
一阵肉香飘来，阳天不由使劲嗅了嗅鼻子，一时睡意全无，翻身爬起，小狐狸不知何事已在坡顶生起了火，在烤着什么。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记得至少半个月没吃过肉了，上次还是打了两只麻雀才过了一下嘴瘾。这身体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想上去讨吃吧，又不好意思，忍着更难受，正当他踌躇不定，尴尬不已时，小狐狸向他招了招手，阳天登时大喜过望，连奔带跑的赶上缓坡。
一只獐子已烤的外酥里嫩，滴油流香，阳天肚子不争气地咕嘟叫唤了一声。
小狐狸撕下一条前腿，随手一递：“给你。”
阳天也顾不得客气，连忙伸手接过，却啊的一声差点扔掉，好烫！
狼吞虎咽，像饿鬼投胎一般，吃的那叫唏哩哗啦的响。
“你很饿么？”小狐狸歪着脑袋问。
“嗯，嗯......饿......”嘴里还塞着东西，只发出哼哼鼻音。
一条獐子腿下肚，总算吃相好看了一些，也不再那么猴急了。
阳天讪讪道：“我好久没吃过肉了。”
“我也饿过。”小狐狸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阳天不解，当妖精也会挨饿？
“你们人族修士追捕我时，我在山里迷路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吃的，你们人族都是坏人。”
“我是凡人。”阳天马上纠正道。
“凡人也坏。”小狐狸恨恨说道，“我饿昏在路边，就是被你们凡人猎户捉去的，他们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我咬死了他们！”
小狐狸忽然扮了个鬼脸，露出森森白牙：“你怕不怕！”
阳天下意识浑身一颤，手中的獐子肉也丢到了地上，还好坐的地方野草厚实倒没沾上泥土。
“咯咯咯......”小狐狸开怀大笑，很得意自己的恶作剧。
阳天大羞，前后活了两辈子倒被个小女孩......嗯，小妖精给作弄了。
“你是好人。”小狐狸笑了一阵忽然认真说道。
“我？”阳天满手油腻指着自己，有点跟不上她跳跃性的思绪。
小狐狸点了点头：“我看的出来你是好人。”
好人坏人还能看的出来？前世不知见过多少看似实诚，却吃人不吐骨头的伪君子，看来小狐狸还是有点太天真了啊，故意问道：“你不是说凡人也很坏么？”
“最坏的是你们人族修士，到处捉我。”小狐狸撇了撇嘴霸气地道，“凡人我才不怕呢。”
阳天忽然记起她昨日便向大野生牛哭诉人族要捉她当灵宠，小心问道：“他们要捉你当灵宠么，什么是灵宠？”
“灵宠就是给他们当宠物啊。”小狐狸歪着脑袋，似乎阳天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她很喜欢坏脑袋说话，这个样子也确实很可爱。
“当了灵宠会怎样？”
“当了人族灵宠他们就会给我下禁制，从此生死都是主人说了算。”
这哪是什么宠物？比奴隶还过分啊！
阳天说道：“你很勇敢，你是个勇敢的妖......，嗯，勇敢的女孩，不自由，毋宁死。”
小狐狸听出前半句是在夸她，不禁绽放笑容，可听后半句却有点懵了。
阳天解释道：“不自由，毋宁死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自由，不如死了算了。”
小狐狸重重点了下头，显然阳天这句话说到她心坎去了。
“人族为什么要捉你？”阳天又问道。
“阿爷说我是天狐。”小狐狸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天狐，但是他们为了捉我，把我阿爷、阿爹，整个当溪山的狐族都杀了......”
“他们这么做就没人管吗？”
小狐狸眼里露出悲哀：“人族修士很强大，他们的人太多了，我们妖族都要依靠他们才能活下去......后来有个妖族前辈告诉我，只有逃到囚牢山找到大水牛王爷爷，人族才不敢来捉我。”
阳天马上意识到，妖族很弱小啊，做妖似乎没什么前途。
正在交谈的二小谁也没注意到，动也不动的大野牛正慢慢抬头，目光穿透层层云霭，直射苍穹星空，双眼各滴落一滴眼珠，更没人听到他内心的悲凉：“陛下啊，我们妖族真的还能复兴吗？”
趴在他身旁乖巧等候夜幕降临的小狐狸好奇道：“牛爷爷，你说什么？”
“没......没有，你听错了。”大野牛掩饰道。
阳天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要改变命运，要走出山村，要修仙，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灵体上，而自己竟然是凡体......天塌地陷般的感觉，似乎人生也失去了意义。
就这么接受命运吗？等老了是不是写本回忆录，书字就叫《穿越仙界放牛》，或《我在仙界当农民的日子》？这不是他想过的生活，但是能怎么办，这种玄虚的灵体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身体不够强壮可以锻炼，知识不够渊博可以学习，可凡体该怎么变为灵体？
当灶口火光亮起，现实的窘迫又将阳天从懊恼与失落中拉回，柴禾没剩多少了，明天还得打点柴回来，这个月米吃多了，明天早点绕到西山多摘些野果......
或者自己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改善生活上，别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还是找个时间再跟人打听一下，这个世界像他这样的穷苦娃儿怎样才能出人头地吧。
在无奈中他似乎也只能无奈地的默认了这个现实。
清晨的乌云响起一声闷雷，已走出家门的阳天连忙跑回去抱出蓑衣，他估计着这个世界凡人的医疗水平也就跟地球上中世纪差不多，很可能一场感冒都会要了人的命，他是个很怕死......嗯，很珍惜生命的人。
抬头看了一下天，又回屋一阵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把铁锤和一堆铁钉。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小狐狸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并不是他同情心有多泛滥，当和尚要捉她时，她那种无助和决绝真的很让人心疼，特别是那股倔强的眼神像极前世女儿。
一切按计划行事，绕道西山，费了好大的劲才摘了几颗野石榴和巴焦，看着果树青涩一片，地上也是坑坑洼洼，阳天知道青黄不接的时候来了。
反正也没多少野菜可挖，便顺路打了捆细柴枝。
到了草甸，稀稀落落下了几滴雨太阳公公便放出笑脸，可谓雷声大雨点小。
阳天后腰别着锤子，手上提着装满铁钉的布包，雄赳赳气昂昂走上缓坡：“小妹妹，你的屋子要建在这里么？”
小狐狸恶狠狠瞪了一眼，凶巴巴地回道：“谁是你小妹妹？”
阳天愕然，看不出来我是来帮你的么，这么凶干嘛？可是小狐狸凶狠的样子也很可爱，可爱到让他生不起气来，将锤子和铁钉摆开：“大哥我看你昨天搭屋子，我只是想帮你。”
小狐狸歪着小脑袋疑惑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企图？”
阳天很想说自己从小乐于助人，救死扶伤，古道乐肠，有天下为公的理想，渴望世界大同，但想想还是老老实实答道：“夏天雷雨多，我怕你淋着了。”
小狐狸漂亮的大眼睛睁的更大了，仿佛在问，我淋没淋着关你何事？
阳天也懒的废话，索性直接操起挖野菜的小铲便往地下凿洞。
“你干什么？”小狐狸好奇问道。
“先挖个洞坑固定柱子。”
“哪用那么麻烦？”小狐狸直接搬起一根圆木往阳天刚挖出浅坑的地上一竖，命令道：“扶着。”
别看她小胳膊细腿的，搬动大腿粗丈半长的木料却毫不费劲，阳天也不觉惊奇，妖精嘛，没点超能力怎么叫妖精。
小狐狸一跃而起，自上端往下一拍。
阳天只觉双手一震，粗大的圆木就为么硬生生的陷入地下两尺，幸亏他扶的不太紧，否则很有可能会被磨掉一层皮。
“这里再打一根，不行，那根太短了，这里地势矮，换根长的......”
有个超能力的妖精帮忙半天便搭好了框架，如果是纯木工活阳天肯定干不来，但有了铁钉就简单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前世还帮家里搭过猪圈呢，况且几何学也能派上用场，至少与小狐狸昨天自己搭的风吹就倒的豆腐渣工程相比，绝对算的上坚固牢靠。
剩下的事情就没太大技术含量了，可也更加麻烦，伐茅草钉木板等等......纵然是再小的屋子也不是一天可以建成的，至少阳天就做不到。
大野牛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这边一眼，更没帮忙的意思。
干了半天体力活阳天早已饿坏了，当下便回到湖边嚼起了带来的野菜拌饭。
野菜饭只有小半个竹筒，仅够垫垫肚底，阳天忽然发现自己很失败，穿越了一回竟然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真丢穿越者的脸啊！
躺在柔软的草丛中，茂密的榕树遮住夏日的阳光，微风轻拂，很快便迷糊起来。隐隐中小狐狸好像还来过湖边一次，可懒洋洋的，也没心思理她。
一阵肉香飘来，阳天不由使劲嗅了嗅鼻子，一时睡意全无，翻身爬起，小狐狸不知何事已在坡顶生起了火，在烤着什么。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记得至少半个月没吃过肉了，上次还是打了两只麻雀才过了一下嘴瘾。这身体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想上去讨吃吧，又不好意思，忍着更难受，正当他踌躇不定，尴尬不已时，小狐狸向他招了招手，阳天登时大喜过望，连奔带跑的赶上缓坡。
一只獐子已烤的外酥里嫩，滴油流香，阳天肚子不争气地咕嘟叫唤了一声。
小狐狸撕下一条前腿，随手一递：“给你。”
阳天也顾不得客气，连忙伸手接过，却啊的一声差点扔掉，好烫！
狼吞虎咽，像饿鬼投胎一般，吃的那叫唏哩哗啦的响。
“你很饿么？”小狐狸歪着脑袋问。
“嗯，嗯......饿......”嘴里还塞着东西，只发出哼哼鼻音。
一条獐子腿下肚，总算吃相好看了一些，也不再那么猴急了。
阳天讪讪道：“我好久没吃过肉了。”
“我也饿过。”小狐狸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阳天不解，当妖精也会挨饿？
“你们人族修士追捕我时，我在山里迷路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吃的，你们人族都是坏人。”
“我是凡人。”阳天马上纠正道。
“凡人也坏。”小狐狸恨恨说道，“我饿昏在路边，就是被你们凡人猎户捉去的，他们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我咬死了他们！”
小狐狸忽然扮了个鬼脸，露出森森白牙：“你怕不怕！”
阳天下意识浑身一颤，手中的獐子肉也丢到了地上，还好坐的地方野草厚实倒没沾上泥土。
“咯咯咯......”小狐狸开怀大笑，很得意自己的恶作剧。
阳天大羞，前后活了两辈子倒被个小女孩......嗯，小妖精给作弄了。
“你是好人。”小狐狸笑了一阵忽然认真说道。
“我？”阳天满手油腻指着自己，有点跟不上她跳跃性的思绪。
小狐狸点了点头：“我看的出来你是好人。”
好人坏人还能看的出来？前世不知见过多少看似实诚，却吃人不吐骨头的伪君子，看来小狐狸还是有点太天真了啊，故意问道：“你不是说凡人也很坏么？”
“最坏的是你们人族修士，到处捉我。”小狐狸撇了撇嘴霸气地道，“凡人我才不怕呢。”
阳天忽然记起她昨日便向大野生牛哭诉人族要捉她当灵宠，小心问道：“他们要捉你当灵宠么，什么是灵宠？”
“灵宠就是给他们当宠物啊。”小狐狸歪着脑袋，似乎阳天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她很喜欢坏脑袋说话，这个样子也确实很可爱。
“当了灵宠会怎样？”
“当了人族灵宠他们就会给我下禁制，从此生死都是主人说了算。”
这哪是什么宠物？比奴隶还过分啊！
阳天说道：“你很勇敢，你是个勇敢的妖......，嗯，勇敢的女孩，不自由，毋宁死。”
小狐狸听出前半句是在夸她，不禁绽放笑容，可听后半句却有点懵了。
阳天解释道：“不自由，毋宁死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自由，不如死了算了。”
小狐狸重重点了下头，显然阳天这句话说到她心坎去了。
“人族为什么要捉你？”阳天又问道。
“阿爷说我是天狐。”小狐狸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天狐，但是他们为了捉我，把我阿爷、阿爹，整个当溪山的狐族都杀了......”
“他们这么做就没人管吗？”
小狐狸眼里露出悲哀：“人族修士很强大，他们的人太多了，我们妖族都要依靠他们才能活下去......后来有个妖族前辈告诉我，只有逃到囚牢山找到大水牛王爷爷，人族才不敢来捉我。”
阳天马上意识到，妖族很弱小啊，做妖似乎没什么前途。
正在交谈的二小谁也没注意到，动也不动的大野牛正慢慢抬头，目光穿透层层云霭，直射苍穹星空，双眼各滴落一滴眼珠，更没人听到他内心的悲凉：“陛下啊，我们妖族真的还能复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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