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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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所回到家，张凡一直在床上趴到下午，午饭都靠外卖解决。
虽然都是些皮外伤，但碰一下都疼的肝儿颤。
尤其是屁股，上个大号屁股都不敢沾马桶。
到了晚上，临近刘彩霞下班，张凡扒拉冰箱照着网上的教程做了顿晚饭。
西蓝花炒胡萝卜、香干烧芹菜、洋葱绊了块猪肝，餐厅里弥漫着小米粥的香气，趁着刘彩霞还没回来，跑到菜市场买了半只烤鸭。
昨天惹她生了那么大气，不好好哄哄，今天晚上还少不了挨打。
但意外的是，刘彩霞比预期的要晚一些。
看着一桌子饭菜，原本紧绷一张脸的刘彩霞依然紧绷着一张脸，但嘴角上明显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别以为做顿饭就没事儿了！”刘彩霞说道。
“哪能啊！看年轻貌美的老妈在外面辛苦一天，我做儿子的闲赋在家连顿饭都不做实在说不过去。”
刘彩霞吃了口菜，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竟出乎意料的好吃，而且荤素搭配，一看就动了心思，心里的气早消了打半，“做饭还算能咽的下去。”
张凡笑呵呵的盛了碗粥摆在她的面前，随口问道：“妈，我记得不是6点下班来吗？怎么现在才回家呀？”
刘彩霞工作的万豪集团酒店距家只有10分钟的车程，现在都已经8点钟。
刘彩霞啃着鸭腿白了他一眼：“除了加班还能有什么事儿？”
说到这刘彩霞叹了口气：“刚才开车带经理和老板去探望一个军队干部，他家的姑娘得了怪病，非常痛苦.......唉，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怪可怜的。”
张突然想起白天在诊所里听到事儿，忙问道：“是不是曹庆义家？”
“对，你也知道？”
“嗯，听说曹庆义还专门悬赏了100万，凭他的身份都找不到能治好他女儿的医生，看来是绝症了。”
“是啊！她被绑在床上，全身都变成黑紫色的了，本来很安静，突然间就开始都嚎叫，挣扎。”
“僵.......僵尸？”听了刘彩霞的描述，张凡立刻想起了游戏里的野怪。
......
晚饭就在和谐愉悦的气氛中完成了，刘彩霞都忘了自己还在生张凡的气。
第二天，张凡来到学校。
他感觉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女生们交头接耳，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不时捂着嘴巴偷笑。
张凡对此毫不介意，他担心的是校长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一气之下开除了他都有可能。
果不其然，还没等下晚自习，班主任尹晓婷就把他给叫到了办公室。
“说说吧，为什么要裸.奔啊？”张凡在尹晓婷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学习好，人品好，身体好，是比较典型的三好学生。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尹晓婷多少知道一点张凡家里的情况，总觉得这孩子成熟，是属于不用操心管教就知道认真学习的孩子。
“当时我头脑一片空白，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了，我昨天去看过医生，精神科、神经科还有心理医生我都看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因为过度紧张、兴奋造成暂时性精神错乱。老师，您觉得一个正常人能做出这事儿来吗？我也是要面子的呀！”张凡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咱们班没人出节目就自告奋勇，出了这么大的丑，真的很对不起老师您，更对不起学校！”
张凡竟然嘤嘤了哭了起来，这让尹晓婷慌了手脚。
尹晓婷是汉东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长相冷艳，铁面无私，来北泉一中一年就当上了班主任。但看张凡这样，本来准备好训斥他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过了很久，尹晓婷发出了一声叹息。
紧接着就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教室里背诵课文的声音透窗而入。
“实话跟你说，你那天的行为极其恶劣，影响极坏，刘校长非常生气，当天晚上十点多给我打电话，吼着说务必把你开除，老师也帮不了你了。”
张凡一听，“那就是没得商量喽！”他抹干净费了老大劲才挤出来的眼泪，这样的话，我肯定得让我妈打死。
“明天你通知家长来一趟学校，办一下退学手续，好了，回教室去吧，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一天。”
张凡微笑道：“谢谢，不用通知家长了，我明天直接不来了。但很快你们就会求我回来！”
尹晓婷冷笑一声，“但愿如此。”
张凡离开办公室之后，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伟大的刘金凤校长“收回成命”，虽然他夸下海口，但其实根本没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
“总会有办法的！”张凡心想。
他对这学校并无多少留恋。
为什么上学？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思考过。只是别人都是这样，小学，初中，高中，很多时候，他不是为了未来，而是为了不让刘彩霞失望。
仅此而已。
想到刘彩霞，张凡不禁打了个寒颤……
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他又跑回办公室，“尹老师，您劝校长再考虑考虑吧！我会死的！”
当然，尹晓婷是拒绝的。
张凡这回真哭着离开了办公室。
“唉，死就死吧，打死我，老妈还能改嫁个好人家。”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干脆再干他一票大的！
......
“张凡去哪了？”尹晓婷见张凡不在教室，问班长白娜娜。
白娜娜说：“不知道啊，刚才您把他叫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尹晓婷有些担心，他有些后悔留张凡在学校过这最后一天。
一个被劝退的人，尤其是本来有着非常好的前途的人被劝退，留学校一秒钟都很危险。
当时让他直接回家就好了......
她安排几个男生找遍了整个学校，都没见到张凡的影子。
幸好一直到中午，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临近中午放学，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后排的男生们从抽屉里掏出饭缸，下课铃声就是号令枪，铃声未落，人已经冲出去大半。
都是没出息的男生。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北泉一中的学生餐厅广受诟病。学校都把经费花在了给教职工盖福利房和一些不清不楚的地方，餐厅从90年代一直沿用至今，学生不断增加，但餐厅从未扩建。
每次吃饭，跑得慢的就得排半个多小时的队，还不一定能吃到。
很多学生就是从这练出的竞争意识。
北泉一中的学生身体也普遍比其他学校健康，因为一天跑三趟，不跑吃不上饭。
11：40放学，11:45餐厅就爆满了，此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不时还有尖叫声，八成是刚打的饭给挤掉了。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学生还在不断涌入。
与此相反的是教职工餐厅。
老师们优哉游哉的走上二楼，装修虽说不上富丽堂皇，但刘金凤专门找北泉著名设计公司打造了最喜欢的地中海风格。
除了宽阔的大厅，还有包厢供老师聚餐。
当然，教职工餐厅也是对学生开放的，只是需要办理一张职工卡。
跟教师享有餐补、几乎免费吃饭相比，学生的餐费要贵上几倍。北泉不缺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基本上座无虚席。
在二楼吃饭的，非富即贵，还有就是教职工自己的孩子。
张凡刚考上北泉一中，高一的时候只上来过一次，但被门口的保安挡在了门外。从此再没上去过，每天都是在家带饭。
或者爬墙出去吃。
赵静一直都是在二楼吃饭，追张凡之后就没再去过，她买了一个电饭盒，让佣人每天不重样的做好吃的给张凡送来。
张凡一开始拒绝，赵静一哭：“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呀？”张凡就心软了。
“我愿意对你好，是因为我得了喜欢你的病，等我病好了，就离开你了。”张凡依然对赵静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记忆犹新。
每次来餐厅都会想起这句话。
现在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站在二楼餐厅前。编织袋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就像两年前一样，他又被保安拦了下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窘迫的落荒而逃。
他的编织袋里装了一万只苍蝇。
虽然都是些皮外伤，但碰一下都疼的肝儿颤。
尤其是屁股，上个大号屁股都不敢沾马桶。
到了晚上，临近刘彩霞下班，张凡扒拉冰箱照着网上的教程做了顿晚饭。
西蓝花炒胡萝卜、香干烧芹菜、洋葱绊了块猪肝，餐厅里弥漫着小米粥的香气，趁着刘彩霞还没回来，跑到菜市场买了半只烤鸭。
昨天惹她生了那么大气，不好好哄哄，今天晚上还少不了挨打。
但意外的是，刘彩霞比预期的要晚一些。
看着一桌子饭菜，原本紧绷一张脸的刘彩霞依然紧绷着一张脸，但嘴角上明显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别以为做顿饭就没事儿了！”刘彩霞说道。
“哪能啊！看年轻貌美的老妈在外面辛苦一天，我做儿子的闲赋在家连顿饭都不做实在说不过去。”
刘彩霞吃了口菜，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竟出乎意料的好吃，而且荤素搭配，一看就动了心思，心里的气早消了打半，“做饭还算能咽的下去。”
张凡笑呵呵的盛了碗粥摆在她的面前，随口问道：“妈，我记得不是6点下班来吗？怎么现在才回家呀？”
刘彩霞工作的万豪集团酒店距家只有10分钟的车程，现在都已经8点钟。
刘彩霞啃着鸭腿白了他一眼：“除了加班还能有什么事儿？”
说到这刘彩霞叹了口气：“刚才开车带经理和老板去探望一个军队干部，他家的姑娘得了怪病，非常痛苦.......唉，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怪可怜的。”
张突然想起白天在诊所里听到事儿，忙问道：“是不是曹庆义家？”
“对，你也知道？”
“嗯，听说曹庆义还专门悬赏了100万，凭他的身份都找不到能治好他女儿的医生，看来是绝症了。”
“是啊！她被绑在床上，全身都变成黑紫色的了，本来很安静，突然间就开始都嚎叫，挣扎。”
“僵.......僵尸？”听了刘彩霞的描述，张凡立刻想起了游戏里的野怪。
......
晚饭就在和谐愉悦的气氛中完成了，刘彩霞都忘了自己还在生张凡的气。
第二天，张凡来到学校。
他感觉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女生们交头接耳，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不时捂着嘴巴偷笑。
张凡对此毫不介意，他担心的是校长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一气之下开除了他都有可能。
果不其然，还没等下晚自习，班主任尹晓婷就把他给叫到了办公室。
“说说吧，为什么要裸.奔啊？”张凡在尹晓婷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学习好，人品好，身体好，是比较典型的三好学生。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尹晓婷多少知道一点张凡家里的情况，总觉得这孩子成熟，是属于不用操心管教就知道认真学习的孩子。
“当时我头脑一片空白，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了，我昨天去看过医生，精神科、神经科还有心理医生我都看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因为过度紧张、兴奋造成暂时性精神错乱。老师，您觉得一个正常人能做出这事儿来吗？我也是要面子的呀！”张凡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咱们班没人出节目就自告奋勇，出了这么大的丑，真的很对不起老师您，更对不起学校！”
张凡竟然嘤嘤了哭了起来，这让尹晓婷慌了手脚。
尹晓婷是汉东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长相冷艳，铁面无私，来北泉一中一年就当上了班主任。但看张凡这样，本来准备好训斥他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过了很久，尹晓婷发出了一声叹息。
紧接着就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教室里背诵课文的声音透窗而入。
“实话跟你说，你那天的行为极其恶劣，影响极坏，刘校长非常生气，当天晚上十点多给我打电话，吼着说务必把你开除，老师也帮不了你了。”
张凡一听，“那就是没得商量喽！”他抹干净费了老大劲才挤出来的眼泪，这样的话，我肯定得让我妈打死。
“明天你通知家长来一趟学校，办一下退学手续，好了，回教室去吧，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一天。”
张凡微笑道：“谢谢，不用通知家长了，我明天直接不来了。但很快你们就会求我回来！”
尹晓婷冷笑一声，“但愿如此。”
张凡离开办公室之后，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伟大的刘金凤校长“收回成命”，虽然他夸下海口，但其实根本没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
“总会有办法的！”张凡心想。
他对这学校并无多少留恋。
为什么上学？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思考过。只是别人都是这样，小学，初中，高中，很多时候，他不是为了未来，而是为了不让刘彩霞失望。
仅此而已。
想到刘彩霞，张凡不禁打了个寒颤……
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他又跑回办公室，“尹老师，您劝校长再考虑考虑吧！我会死的！”
当然，尹晓婷是拒绝的。
张凡这回真哭着离开了办公室。
“唉，死就死吧，打死我，老妈还能改嫁个好人家。”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干脆再干他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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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去哪了？”尹晓婷见张凡不在教室，问班长白娜娜。
白娜娜说：“不知道啊，刚才您把他叫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尹晓婷有些担心，他有些后悔留张凡在学校过这最后一天。
一个被劝退的人，尤其是本来有着非常好的前途的人被劝退，留学校一秒钟都很危险。
当时让他直接回家就好了......
她安排几个男生找遍了整个学校，都没见到张凡的影子。
幸好一直到中午，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临近中午放学，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后排的男生们从抽屉里掏出饭缸，下课铃声就是号令枪，铃声未落，人已经冲出去大半。
都是没出息的男生。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北泉一中的学生餐厅广受诟病。学校都把经费花在了给教职工盖福利房和一些不清不楚的地方，餐厅从90年代一直沿用至今，学生不断增加，但餐厅从未扩建。
每次吃饭，跑得慢的就得排半个多小时的队，还不一定能吃到。
很多学生就是从这练出的竞争意识。
北泉一中的学生身体也普遍比其他学校健康，因为一天跑三趟，不跑吃不上饭。
11：40放学，11:45餐厅就爆满了，此时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不时还有尖叫声，八成是刚打的饭给挤掉了。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学生还在不断涌入。
与此相反的是教职工餐厅。
老师们优哉游哉的走上二楼，装修虽说不上富丽堂皇，但刘金凤专门找北泉著名设计公司打造了最喜欢的地中海风格。
除了宽阔的大厅，还有包厢供老师聚餐。
当然，教职工餐厅也是对学生开放的，只是需要办理一张职工卡。
跟教师享有餐补、几乎免费吃饭相比，学生的餐费要贵上几倍。北泉不缺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基本上座无虚席。
在二楼吃饭的，非富即贵，还有就是教职工自己的孩子。
张凡刚考上北泉一中，高一的时候只上来过一次，但被门口的保安挡在了门外。从此再没上去过，每天都是在家带饭。
或者爬墙出去吃。
赵静一直都是在二楼吃饭，追张凡之后就没再去过，她买了一个电饭盒，让佣人每天不重样的做好吃的给张凡送来。
张凡一开始拒绝，赵静一哭：“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呀？”张凡就心软了。
“我愿意对你好，是因为我得了喜欢你的病，等我病好了，就离开你了。”张凡依然对赵静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记忆犹新。
每次来餐厅都会想起这句话。
现在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编织袋，站在二楼餐厅前。编织袋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就像两年前一样，他又被保安拦了下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窘迫的落荒而逃。
他的编织袋里装了一万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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