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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复活

小说:四维使徒之都市垃圾王 作者:宅砖家 更新时间:2018-01-29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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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沉的灯光和夜色显得很和谐,感觉就像只是颜色浅了一些的夜色。何堂眯着一双眼睛,只能认出眼前的是一个屋子的顶部,和屋顶的一个白色窟窿。窟窿的白色是盖在那窟窿上的一个蛇皮袋的颜色。他想转过头看看自己在何处,可脖子实在不给力,就算不动还能感到从脊椎传来的刺骨阵痛,他不敢想象自己转头的后果。
  “呵呵,小伙子!”一张苍老的脸在一个苍老的声音伴奏下出现在了何堂的视野了。昏暗的灯光里,堂少没有意识到自己认识这个人,只觉得这是一个很老的老人。他的脸上满布着褶子,褶子里都是泥。
  “嘿!”老人见何堂的目光呆滞,就挥动着一个巴掌在何堂眼前晃了晃。
  “啊。”
  “嘿嘿,死不了了。”老人脸上的褶子皱了皱,一些褶子里的泥土落了下来,刺得何堂又闭上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儿啊?”
  “在我家啊,你是我从废物坑捡回来的。别多想了,你这一身伤想也是白想。你家住哪儿,我去给你家大人送个信儿啊?”
  何堂只能仰面躺着,他看不见说话的人,却闻见了一阵浓重的酒味儿。
  “我家在……”说到家,何堂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本能地就想去摸自己口袋。可刚一动,浑身就是一阵的剧痛,何堂几乎疼晕了过去。
  “你爸是公园里的何老大吧?”老人的声音带着酒气又扑到了何堂面前。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何堂只是闷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何老大的事我也听说了,要不然那赵大个子也不敢把公园给占了。唉……你家就没别的人了?”
  老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何堂正处在痛苦的挣扎之中,依旧叨叨念念着……
  突然,何堂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猛然加剧了,而且那疼痛感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胸口、小腹、四肢甚至大脑无一幸免。何堂曾在电视剧里见过疼晕过去的,可轮到自己头上时,大脑却出乎意外地清醒。何堂能感觉到每一个痛点,是的,那些本来应该连成片的疼痛在何堂的大脑里却是清晰的,一个点一个点的疼,就像有成千上万只钢针同时刺向了自己的身体。
  “呵呵,终于来了。小伙子,张嘴!”老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他用身体压住正地上疯狂翻滚的何堂,然后用一只手掐住何堂的两腮。何堂的嘴巴被硬生生地撑开。老人把另一只手里的酒直接灌进了何堂的嘴里。
  何堂感觉一缕冰凉的液体滑进了自己的嘴巴,可当那液体流过自己的喉咙后却立刻变得火辣辣的。
  酒的味道!何堂清醒的大脑很容易辨认出了那是酒,可那如火般的热辣简直就如铁水一般。
  何堂剧烈地咳嗽了好久,可不知不觉间,何堂身体内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老人从何堂身上站起,放任何堂的身体继续在那层黑漆漆油乎乎的水泥地上滚动着。
  “事出突然,老爷子我也没准备麻药,就只能用这闷倒驴凑合了。”
  房间的大部分区域已经被何堂撞得一片狼藉,老人索性缩进了床最里面的角落里慢慢品着所剩不多的闷倒驴。
  何堂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
  醒来时,何堂发现自己依然躺在油黑的地上,身体像被糊了一层胶水一般难受。何堂一个翻身从地上翻起,矫捷地胜过自己前半生的任何一次起床。这次他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想起了自己昨天的遭遇。被赵大个子凌辱,然后又被老乞丐灌下了烈酒止疼。记忆清晰明了,似乎那个疼得满地打滚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而他只是作为一个观众,看了场真人秀。
  老乞丐缩在床上的一角还在打着鼾,怀里抱着一个空空的酒瓶子。
  “喂!”何堂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可老乞丐的鼾声要比他的叫声高了不知几个八度。
  “喂!老头儿!”何堂提高了嗓门儿,又叫了一声,可老乞丐除了鼾声又高了半个八度之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何堂随手从地上拿起一个被压扁的矿泉水瓶子朝老乞丐扔了过去,那块除了鼾声之外都如死肉一般的人终于动了。
  “啊?你没事儿了?走吧,记得把门给我关上就行了。”说完老乞丐翻了一个身,继续鼾声如雷。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身上的伤都没了?”何堂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只是他没有察觉到自己大脑的异常。如此严重的伤,如此剧烈的疼痛之后大脑居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相反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许多。
  “还有心情打听这种事,不管你家老爷子死活了?”老乞丐眼皮都没抬,似乎在说梦话。
  可这梦话一般的言语却一下子敲中了何堂的心脏。
  “总之先谢谢您。”
  何堂疯了一般冲出老乞丐的房间。老乞丐的房门在何堂轻描淡写地一拉下竟然整个从门框上脱落了。
  “对不起老爷子,明天给您来修。”何堂把房门盖在门框上,就一溜烟地朝着公路的方向跑去了。
  “臭小子,想冻死我老爷子啊!”本来还想继续享受睡眠的老乞丐被冷风吹得也没了兴致。
  找到公路后,何堂辨认了方向就向着城市跑去。
  开始还是慢跑,他想能尽快找到一个公交车站,不管怎样先进城再说。可跑起来之后,他就再也停不下。何堂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用不完的能量,奔跑让这些能量有了发泄的渠道。奔跑没有给他的身体带来任何的不适,相反却让他觉得更加神清气爽。
  加速,他的身体对速度似乎有着无限的欲望。
  冬日的早晨,城市还在半睡半醒之间,一如既往地昏沉着天空。何堂化作一条黑影穿越了这座城市的黑暗。偶尔有睡眼惺忪的路人看见这条黑影,第一反应都是先揉揉眼睛,然后感叹一句:“昨晚没睡好啊!”
  终于到了医院,何堂用了极大地努力才压抑了自己奔跑的欲望,慢慢将速度降了下来。
  “我靠!梦也不能这么真实吧。”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变得非同一般的何堂有些兴奋,如果不是老爸还躺在病房里,他应该已经高兴地去网吧通宵了。是的,网吧通宵,这就是穷人何堂平时能给自己的最大奖励。
  何堂面对病房里那张空空的病床时,第一感觉是走错了房间。他又跑出病房,仔细查看了楼层号和病房号,终于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唉,年轻人啊,一天都不见人,以为把老家伙们扔进病房就万事大吉了吗?”同病房的老爷子自言自语似地发着牢骚,说到后来就连正在给老爷子查血压的护士也跟着狠狠地叹息了一声。
  “我爸呢?他去哪儿了?”何堂瞪大了眼睛,狠狠地问道。
  “你是何正国的儿子?张医生没给您打电话吗?你这儿子怎么当的,不知道这样的病人是要有人陪床的吗……”护士似乎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何堂的歇斯底里没有表显出任何的慌张,相反却有种近似冷血的淡定。
  “我爸他去哪儿了?”
  “一楼急救室!快点儿去,或许还能见到最后一面……”护士很不屑地回道,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手里的温度计。
  何堂一阵风似得冲出病房,冲向了一楼。
  一楼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急救中”三个字落在何堂眼里更像“阎王殿”。
  急救室外有些冷清,走廊的灯光在晨曦中显得不伦不类的。
  何堂的大脑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想什么,于是自由了的大脑开始一幕一幕地浮现何堂的童年。
  每天或扛着锄头或拎着镰刀骑着一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出门的父亲……
  偶尔会在饭后喝两杯,眯着眼睛微笑的父亲……
  在母亲葬礼后红着眼睛依然对自己微笑着的父亲……
  进城后突然变得像个老流氓但依然经常微笑的父亲……
  渐渐地,何堂的的大脑已经处于游离状态,何堂已经分辨不出那一幕幕的画面是自己的想象还是梦。
  突然,急救室的灯灭了,那一抹红色在漫天朝霞中显得微不足道,但在何堂眼里就是全部。何堂快速起身,扒着被挡得严严实实的玻璃窗想看见一些东西。
  一声插销被拨开的声音后,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裹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首先闪出了门。他脱下口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爸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你进去看你父亲最后一眼吧!”医生一双无神的眼睛似乎已经看透生死。
  “他怎么样了?”何堂没有从对方口中听到死亡之类的字眼,依然不死心。
  “我们已经尽力了。”很老套的对白,却也应为老套,在表达某个意思时也特别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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