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再次消失

　　“后来发现赵庆跑来告状的次数越来越多，张老师也不耐烦了，就问他到底是翻他什么东西了，他就说是好像有人老是偷看他的日记。”刘培说道。
　　“日记？”卫琼听到这里联想起视频中朱晓敏被打的画面以及只言片语，这才有一丝眉目，“赵庆的日记？”
　　在玻璃另一头的王雄听到这番话后也陷入沉默中，右手托腮，皱着眉头盯着玻璃后的刘培看，希望她能提供给更多的线索。
　　但此时的张志平却满头大汗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在王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王雄听完后双眼瞪着玻璃那头的卫琼。
　　“是的，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后来张老师亲自跑到他们寝室，和寝室里的几个学生说不要闹矛盾什么的，再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赵庆此后就没再来告过状，也许是学生们知道打架很愚蠢吧。”刘培道。
　　卫琼此时一脸凝重，无意间朝着单向玻璃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样刘老师，你的手机我们必须得暂时扣留登记一下，然后给予你一个口头警告，而且如果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请第一时间与我们取得联系，请相信我们。”卫琼绕到刘培身后，用手轻轻地在刘培的肩上拍了两下。
　　“是……谢谢你了卫警官。”刘培被着突然的一拍吓得再一次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刘培话音未落，王雄便从审讯室的门外走了进来。
　　“呀，时间掐得真准。”卫琼打趣地说道。
　　“刘女士，你一会儿和这位警官再配合一下走个程序，然后就能离开了，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来询问的。”
　　说着，王雄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卫琼的手臂，准备将他往门外拖。而另一只手也已经将张志平推进了屋内。
　　卫琼也歉意地向刘培点了点头，顺势就和王雄来到了门外。
　　“怎么了？干嘛匆匆忙忙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卫琼一头雾水地问道。
　　“日记，那日记……”。
　　“呦，耳朵可够尖的。”卫琼笑了笑，“接下来我们又有线索了，那我们现阶段的目标就是找到那本……”
　　“不不，不用接下来了。”王雄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但随后又坚定地说道：“刚才张志平报告说，医院那头，沈灏逃走了，在病房墙上留下血字，就是关于日记的！”
　　“什么！可是怎么会……”
　　沈灏的再次出逃令卫琼始料未及，“我们这里方才得到的线索，然后日记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好像不寻常吧。”卫琼问道。
　　卫琼突然想到了什么，返身冲回审讯室，冲着刘培叫道，“日记的事，还有多少人知道？”把刘培吓个不轻。
　　“日记？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呀。”
　　“该死！”
　　“算了，该不该死寻不寻常什么的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再做定夺，这里就先交给别的同事，走吧。”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让卫琼小小的兴奋了一把，同时也让他捏了一把汗。兴奋的是，终于能有新线索了，虽然不知道对接下来查案有什么指导性的作用，但好歹总比现在原地踏步要强；但同时紧张的是，为什么刚从刘培那里问出来的话，转眼这条线索就送到自己的嘴边？又莫非是凶手终于露出了蛛丝马迹，还是故意给卫琼他们的误导？
　　还是沈灏真的是凶手？
　　这点卫琼就不得而知了，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立即赶到医院，这次，他们与凶手的差距应该缩短了些许。
　　当王雄开着车载着卫、张二人来到沈灏所在医院楼下时，已经有好几辆熟悉的便衣警车停在了楼下。
　　“怎么回事！”王雄第一个冲到沈灏失踪的病房，对着里面的几个警察大声吼道，“今天是谁值班的？人呢！”
　　几个现场鉴定人员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吼叫后回了个头，在确定没吼自己后，又转过头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在这儿呢。”卫琼拍了拍王雄的肩，指了指弓着背坐在门外公共椅上的两名便衣。
　　“说你们呐！你们是怎么搞的！”
　　王雄二话不说就对着两个早已羞愧的警员破口大骂，“连个病人都看不好，要你们何用？”。
　　其他房间里的护士闻声也便一个个的探出头来，有的护士还特意用食指抵在嘴边，做出“安静”的手势。
　　听到这里，两位警员更加抬不起头了，因为他们两个是刚进警队不久的“菜鸟”，而也正是他们主动请缨来轮班，想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这个……王队……我们……”其中的一个警员缓缓地抬起头，脸上的肉都快皱成一个折儿了，满脸不情愿地开了口。
　　王雄对这种扭扭捏捏的性格很是抵触，又恰好在这种场合不能发火，便一把抓过说话的警员，拽进了病房，随之是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菜鸟警员。
　　随着“砰”的一声摔门声后，便把这个世界隔成了两个部分。
　　屋内，和屋外。
　　“你们真是要气死我啊你们！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病人怎么会离开这间屋子的！”王雄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一触即发的怒火。
　　“我们就上了个厕所……就……”那个愁眉苦脸的菜鸟警员解释道。
　　“什么！”王雄听到这个解释，瞬间就瞪大了双眼，“你们俩多大？还两个人一起上厕所？要不要给你们准备花轿子抬你们上厕所？”
　　这句话几乎是从王雄的鼻子里给哼出来的，把两只菜鸟臊得脸更红了。“之前安排任务的时候都和你们说了！说了！这个病人的嫌疑最大，一定要看住，看住！怎么到头来还是搞成这个样子？”
　　见王雄的脾气有所收敛，其中一个菜鸟警员又实实在在地坑了自己一把：“我们都看了那么长时间了，以为他就一直躺着，加上又内急，他烟瘾也上来了，于是我们就在厕所里多逗留了会儿。”菜鸟警员指了指身边和他一起值班的警员。
　　卫琼知道这时候再怎么样都拦不住了，心中想到：这不是把自己和队友往火坑里推么？哪有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们还去抽烟了？”王雄听到这句话后，无名之火又陡然冒了起来，“行，那算你们狠，我现在正式撤销你们在本案中的职务，停职写检查，赶紧给我走，走！滚！”王雄低着头，用手指着门外方向，强压着怒火说道。
　　“可是我们……”菜鸟警员话音未落，卫琼就已经用双手一把将他们一左一右地揽在胸前，顺势一起推向门外，在他们耳边轻声说道：“你们还嫌捅的篓子不够大么，趁着你们队长没向上面报告你们渎职，赶紧回去好好反省吧，下次注意点，你们队长这里我来搞定。”
　　两只菜鸟感激的看着卫琼，努力点着头。
　　在送走了两个玩忽职守的警员后，卫琼转身问现场的鉴定人员道：“你们有向医院的保卫科要过监控么？看看沈灏到底是怎么溜出病房的。”
　　“张志平已经去保卫科交涉了，我们只是负责的现场的痕迹检测。”
　　“行啦，别气了，你也是这么一点点干上来的，体谅体谅人家嘛，来，看看这次沈灏给我们留下了些啥。”卫琼走到王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王雄的肩。
　　王雄仍是皱着眉头，但是无奈自己是一把手，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甩手将军，于是和卫琼一起走到了众人围在一团的地方。但又因为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穿鞋套，所以就四周望了望，看看有没有多余的鞋套。
　　“没事的，足迹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取走了，但是足迹碎片太多而且很乱，所以估计查不出些什么。”一个做现场记录的鉴定人员说道。
　　“那你先说一下之前发生了些啥吧。”王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首先是根据值班护士的证词，她下午的时候应该是来帮沈灏换营养液，但是进门的时候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然后在走廊里寻找沈灏的时候引起了值班便衣的注意，便衣进来之后发现沈灏不见了就直接打电话回了队里，然后张志平就带着我们来了。”
　　鉴定的警员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从门外急匆匆进来的张志平给打断了。
　　“王队。”张志平轻轻拂去额头的细汗，打了声招呼。
　　“你那儿怎么样了，监控室里找出什么线索么？”王雄问道。
　　“没有。”张志平脱下自己的警帽，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让安保人员调取了凌晨直至我们出警的这段时间的录像，我快进地浏览了一遍，除了上午有位女性和下午的卫队来过之外，房间的门就一直是关着的。”
　　说话间，张志平瞥了一眼卫琼，继而所有人都回头的看着卫琼。卫琼见状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来过，我真来过，但是那个时候沈灏肯定还在床上。”
　　“我说你……你不是上午的时候说去学校的么，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医院的呢？”王雄一脸狐疑地盯着卫琼看着。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沈灏有没有醒，但是来的时候只碰见了他的女朋友邱萌来看他，这点邱萌可以作证，而且我出门的时候能确定沈灏一定还在床上。”
　　“你因为未经报告擅自出入嫌疑人居所，暂时警告一次。”王雄用食指点了点卫琼。
　　卫琼随即白了一眼王雄，随后又无奈地看向张志平：“那你呢，是不是该把我带回局里去做笔录？”
　　“不是……这什么情况？”张志平看了看卫琼，又看了看王雄。
　　“你先别管什么情况，把录像都给带回去，先让兄弟们一点点排摸一下，看看能有什么线索。”王雄挥了挥手，转身又走向蹲在一旁的鉴定员。
　　“那本日记呢？”王雄问道。
　　“喏，在这里。”鉴定人员指着墙上的几个血字。
　　日记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