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吴忧的逻辑

　　赵正道:“没想到，陆师兄也有这样的经历。”陆羽仰头哈哈笑道:“本人神奇独特之处数之不尽，只是你不知晓而已。”赵正却看见站在前面山路的拐弯处，双手抱胸道:“那边的自恋狂和傻子，赶紧跟上。天黑了，小心狼把你们俩个吃了。”陆羽听到朱华的声音，加快速度道:“走快点儿，可别掉队了。将军台附近可是有妖的！”赵正小跑几步跟上陆羽道:“师兄，妖不是一种食材吗？”陆羽大吃一惊，问道:“你说妖是食材？”赵正道:“食经有云:妖肉紧致，极难烹调。然烤至八分熟，蘸以鲜酱，却是味之极品也，妖难道不是一种能吃的动物食材么？”陆羽道:“你是学九州风物知道的食经吧？啊～，中州人好吃妖肉，误导弟子啊。”赵正问道:“既然妖不是一种动物，那它是什么？”陆羽道:“妖就是修炼到一定层次即彻底开启灵慧的兽。不管是凶兽、灵兽或者是魔兽，一旦开启如同人一般的灵智，就都被统称为妖。妖是对应人类中的金丹及其以上的修炼者的，所以说最差的妖也相当于人类的金丹，随随便便都能把我们撕个粉碎。”赵正张大嘴道:“啊？是这样啊。”赶紧跑着和大队汇合。
　　朱华等着陆羽，和他并排走，道:“干嘛骗这小孩子，将军台的妖都是我们宗门的护宗灵兽的子嗣，一般不会伤人啊。”陆羽道:“臭小子麻烦，我把他支走，能清净些。”朱华掩嘴轻笑道:“嗯，清净些，也挺好。”
　　回山的路甚是无趣，赵正寻思着趁着回山练习那个传说中只能能来赶路的半步九州。赵正按照半步九州特有的呼吸节奏和真气运行路线慢慢调整自己的步伐，渐渐的，赵正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世界，就连一直保持的呼吸节奏和真气运行仿佛也隐没不见。不知不觉，赵正就离开了大队伍，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赵正突然从空无中回来了，回头一看，就看见大队人远远的掉在后面。吴忧道:“你刚才干嘛走那么快？”赵正道:“我在练习武技，不知不觉就走前面了。”
　　队伍后面的陆羽和朱华相互对视了一眼，朱华道:“这个理由合理么？”陆羽道:“不知道。物我两忘的境界毕竟是可以有的。”朱华道:“可是，他是在边赶路边练习啊，这都可以？”陆羽道:“不排除有的人心念单纯，相对比较容易进入那种‘玄’的境界。也许，这只是因为这孩子从小不是那个花果山就是连云山，又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各方面复杂的心思才刚刚萌发，所以他确实有可能是真的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了。”朱华道:“真灵大成，诸心初生。确实是炼气期最接近道，修炼最快的一段时间。”
　　队伍前方，吴忧对赵正道:“你刚才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赵正道:“什么时候？”吴忧道:“就是你修炼武技的时候。”赵正道:“什么也没有想，到最后我连武技都给忘了，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练错了。”吴忧惊叹道:“这可是难得的修炼境界。我听人说，就是咱们这个年纪最容易进入这个境界。即使如此，一般人修炼十次能有一次进入这样的境界就已经很厉害了。你竟然在赶路的同时就进入这样的境界了？”赵正道:“这本来就是一本赶路的武技，是我选错了，选了这么一本用来赶路的武技。而且我之前也修炼过几次，像这样好像是无的感觉从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吴忧道:“这是好事，在那样的境界，你修炼武技的效果远远比你平时的修炼效果好。我之前听朱华姐姐的姐姐朱霞说:心念单纯者，最能物我两忘，最适于修行。心念如明镜者是修行者中最大的天才。”赵正伸手指了指自己，道:“我也算修真天才？”吴忧道:“从这方面讲，确实是这样。”赵正哈的一声道:“在花果山的时候，我一问起孙爷爷有关修炼的事，他总是说我资质太低。现在想来，一定是孙爷爷怕我骄傲，所以才不肯跟我说实话。”吴忧道:“上次，你不是说你孙爷爷嫌弃你是贱籍才不教你修真么？”赵正道:“嗯？贱籍是什么？我什么时候又成了贱籍了？不就是个孤儿么？怎么就成了贱籍了？”吴忧道:“你那个孙爷爷不是大周朝供奉吗？如果他不是大周朝的供奉，怎么会在意你的身份呢？”赵正一头雾水道:“我问你话呢？你不回答，却说我孙爷爷是大周的供奉？”吴忧唉了一声道:“我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吧。大周朝有规定，人人都要有户籍，每个人户籍上都有他的本业。而那些青楼教坊的妓，不论是艺妓或是之外的妓；一般的会手工生产的为朝廷工作的手工业者，不论是烧陶的还是织布的，这些人被要求世代如此。就是说，父亲干什么，儿子也要干什么；妓所生之女，也必须是妓，朝廷把这些人的户籍划为贱籍。不许他们科考做官，也不许他们修真。”赵正插话道:“这和我孙爷爷是大周的供奉和我是贱籍有什么关系？”吴忧道:“莫急，听我说。虽然大周朝规定贱籍不能修真，但是，因为修真本来就是很艰难的事情。所以，六大宗门为了更多的弟子就基本上都把大周朝的这个规定忽略了。你想，你孙爷爷说你的身份不干净，他就没有教你修真，而他是一名元婴，这世上能改变一个元婴的决定的只有大周朝和六大宗门。而六大宗门是不可能限制人的修真的，所以你孙爷爷一定是受到大周朝的影响才不能收你做徒弟，而这恰好符合你孙爷爷名声不显、大周朝供奉隐秘莫测的特点，所以你就只能是贱籍，你孙爷爷也就只可能是大周朝的供奉。所以，为了你可以修真，你孙爷爷把你送来了五行宗，因为只有在六大宗门你才可以忽视大周朝的规定在这里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