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祸从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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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夕阳下的草原荡起了阵阵波浪，远处一大群羊若隐若现，大概估计一下能有两三百只，三只牧羊犬在羊群的四周奔跑，将偶尔脱离队伍的落单羊赶回羊群中。高节几步跨过去走到羊群边上，看着一只还未成年的小羊向公孙容说道：“我们吃烤全羊怎么样？”
公孙容皱眉道：“偷人家的羊吃不好吧。”
鉴渊笑道：“老高可是读过书的人，他若过去捉一只羊回来烤了吃只能称为‘窃’，不能叫做‘偷’！”
高节“呸”了一声道：“什么偷啊窃啊，你们难道真没发现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烟？你们说这是谁家的羊？”
公孙容四下瞭望一番，叹一口道：“虽然早已知晓，可是实际见到却又是另一番感触。”
鉴渊道：“嗯，掠夺百姓卖作奴隶利润高，而羊不容易携带价格又低，所以这些羊反而被留在了草原任其自生自灭。”
高节嚷道：“看吧，看吧，既然羊群已经是无主之物，我吃一只又能怎样？那不是窃！”看着小羊的短尾巴摇来摇去觉得好玩，伸出大手捏着摇晃，不料这一下惹怒了小绵羊，看着温顺老实的小东西低头弓腰四肢发力，对准老高就是一头，两支刚刚长出来的犄角狠狠的顶在老高小腿上，把老高疼得抱腿跳喊喝骂。放下腿就准备对小羊发起反击，旁边吃草的十来只成年绵羊呼啦一声跑过来把高节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作势欲顶，高节“哎哟”一声，这下要动起手来寡不敌众难免要吃亏，一扭头却发现公孙容等四人已经远远避开，怒骂道：“你们太不讲义气了，一会儿哥哥擒来的羊你们都别想吃！”口上虽仍在逞强，身体却一个跨步跃出羊群狼狈逃窜。
一顿“汪汪”叫声传来，一只牧羊犬跑过来将追逐高节的羊赶回羊群，然后哈巴哈巴的跑到高节面前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讨好高节，这是一只高大威猛的牧羊犬，高节伸手摸一摸狗下巴，狗狗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公孙容问鉴渊：“你说牧羊犬管羊的时候那么凶猛，看到要吃羊的高节受到羊群攻击时，怎么反而跑过来赶跑攻击高节的羊群，还讨好高节，在高节面前表现的比小绵羊还温顺？而羊却又刚好相反？”
鉴渊道：“高节要吃的是羊肉又不是狗肉。再说了牧羊犬就是帮人看管羊群的，怎么能咬人？”
公孙容嘿嘿笑道：“原来狗能想那么多？！其实在人类进化史上，狗是人类驯服的第一种动物，而且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唯一种人类驯服的动物，从基因角度考虑便较容易理解狗亲近人类的举动。几千年或者一两万年之后狗又帮助人类驯服了羊，驯化过程中狗是直接执行者，所以羊怕狗胜过怕人。”
一个山洞之中，熊熊篝火之上架着一只羊，飞舞正不停转着羊架认真的烤，羊油在烈火的烘烤中点点滴下，发出一阵阵嗞嗞响声，高节洋洋自得的不停炫耀：“这可不是偷来的，这是别人送的，不对，是别狗送的！那只牧羊犬与我亲近送我的！”
飞舞用一把小刀削下一片一片烤的金黄的羊肉分给众人吃，引来一阵夸奖声，不止是公孙容等四人的夸奖，山洞口影影绰绰一阵晃动，一群狼闯进来眼放绿光的盯着火上的羊架，也用“嗷嗷”的叫声来表示赞美之情，把这个羊架连同五人一起吃掉那将是它们狼生中一大快事，然而它们只是这样想想却没敢实际行动，生存本能告诉它们，这五个人惹不得！
飞舞自己一把撕下一条羊腿，三口并作两口，也没见他怎么咀嚼，手中羊腿上的肉全都进到了肚子里，手腕轻抖，羊腿骨就飞向了狼群，惹来群狼一阵哄抢。
鉴渊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的问公孙容：“既然狗是从狼驯化而来的，那么眼前这些到底是狼还是狗？”
这个时候怎能少的了高节，一听鉴渊的问题，马上抢先答道：“这个问题如此简单还需要老大来回答么？当然是尾垂为狼，尚书是狗！”
鉴渊笑道：“看来老高是真的出生于书香世家，连这都知道。不过与我的问题不太相符。”
尘飞舞一抹嘴上羊油，指着狼群道：“我知道，狼遇人吃人，狗御史吃屎！”
高节瞪大了双眼看着飞舞道：“原来你也读书啊！”
飞舞拍拍胸口道：“男子汉当然要读书，不读书的那是莽汉而不是男子汉！”
鉴渊点头道：“飞舞的话有些意思，公孙的高见呢？”
公孙容未曾多想开口便答道：“你喂它一条羊腿，它仍然不会感激，饿的时候还是会吃你，就是狼；你喂它一块骨头，它就会对你摇尾乞怜认你当主人忠诚跟随维护你，就是狗。”
鉴渊“哦”一声道：“原来狼与狗会想这么多啊。”
公孙容一口酒喷出，篝火之上飘起朵朵蓝色炎花，心中暗骂：“闹了半天最终目的是在这里，这小子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翌日凌晨，太阳刚刚升起地平线，公孙容等五人已经开始了行程。公孙容已经屈服于烤全羊的美味，对老高走的时候还要再抱上一只小羊的行为全当做未看见，高节就更加得意了，眉飞色舞的向鉴渊炫耀：“看见没？看见没？狗又孝敬了哥哥一只羊！想不想吃？想不想吃？嘿嘿，嘿嘿！看来还是我平时善事做得多，连老天爷都派狗过来给我送羊吃！”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鉴渊虽然生于富裕之家，却也没这样吃过烤全羊，他也被烤全羊的美味征服，看在烤羊的美味份上，这次也就不与高节一般见识了，尽管让他得意去，等吃完了他的羊再瞅机会找回场子，嗯，就这样。
高节看到鉴渊无言以对，心中得意之情更甚，刚准备乘胜追击再炫耀一番，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大约有四五十匹马的样子，马匹奔跑甚速转瞬即到众人不远处，领头的是一个手持套马杆的魁梧汉子，飞舞脱口就唱了一句：“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只是跑调严重音色又差，幸亏他只唱了一句便停了下来。
套马的汉子勒住奔马将公孙容几人逐个打量，试探着问道：“看几位小朋友的衣服穿着应该是大周人吧，莫非是少年灵修来我犬戎历练修行？”
公孙容道：“各位有礼，我等师承孔子，自齐国一路游学而来，孔夫子对犬戎的骑术甚为推崇，今日一见诸位，深感此言非虚。我等此行正要去义渠学习骑术。”
套马的汉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指着高节抱着的小羊说道：“孔夫子讲仁说礼，莫非偷羊就是你们学到的礼仪？”
高节骂道：“少来了！说的好像这些羊是你家的一样！这些羊明明就是无主之物，我拿一只又有何妨？”
也没见那汉子做什么指示，他身后的众人呼啦一声便将公孙容五人团团围住，那人冷笑道：“果然会狡辩，但是没用！你们难道不知道部落的首领们羊群很多，多到没办法一一看管，就任由他们自由觅食？有时三五天、有时七八天才等他们自己回部落。这批羊这次十多天未回去，首领命我等前来寻找，没想到刚好碰到你们几个偷羊的小贼！真应了那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们真以为羊群没人看管可以任你们偷？老天在头上都看着呢！”
公孙容虽然知道他多半是在胡说，可自己偏偏无证据证明他们在胡说，他对犬戎人怎么辨认自己的羊群并没有研究，倘若要对方拿出证据，对方即使随口一说他们五人也无从分辨，因此只能讪讪一笑道：“是我们唐突了，老高快把羊还给人家。”老高依依不舍的把小羊放下，小羊趁机猛顶高节一头转身逃走。
那汉子回头看着逃走的小羊，转过头来一一望向公孙容几人道：“这只羊的事情我便不与你们计较，接下来我们再来谈谈你们吃羊的账该怎么算。这可是首领非常喜欢的羊群，每一只羊都价值连城，今天你们要是没有足够的赔偿，就别想回你们的齐国了！”
公孙容皱眉道：“偷人家的羊吃不好吧。”
鉴渊笑道：“老高可是读过书的人，他若过去捉一只羊回来烤了吃只能称为‘窃’，不能叫做‘偷’！”
高节“呸”了一声道：“什么偷啊窃啊，你们难道真没发现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烟？你们说这是谁家的羊？”
公孙容四下瞭望一番，叹一口道：“虽然早已知晓，可是实际见到却又是另一番感触。”
鉴渊道：“嗯，掠夺百姓卖作奴隶利润高，而羊不容易携带价格又低，所以这些羊反而被留在了草原任其自生自灭。”
高节嚷道：“看吧，看吧，既然羊群已经是无主之物，我吃一只又能怎样？那不是窃！”看着小羊的短尾巴摇来摇去觉得好玩，伸出大手捏着摇晃，不料这一下惹怒了小绵羊，看着温顺老实的小东西低头弓腰四肢发力，对准老高就是一头，两支刚刚长出来的犄角狠狠的顶在老高小腿上，把老高疼得抱腿跳喊喝骂。放下腿就准备对小羊发起反击，旁边吃草的十来只成年绵羊呼啦一声跑过来把高节团团围住，虎视眈眈的作势欲顶，高节“哎哟”一声，这下要动起手来寡不敌众难免要吃亏，一扭头却发现公孙容等四人已经远远避开，怒骂道：“你们太不讲义气了，一会儿哥哥擒来的羊你们都别想吃！”口上虽仍在逞强，身体却一个跨步跃出羊群狼狈逃窜。
一顿“汪汪”叫声传来，一只牧羊犬跑过来将追逐高节的羊赶回羊群，然后哈巴哈巴的跑到高节面前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讨好高节，这是一只高大威猛的牧羊犬，高节伸手摸一摸狗下巴，狗狗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公孙容问鉴渊：“你说牧羊犬管羊的时候那么凶猛，看到要吃羊的高节受到羊群攻击时，怎么反而跑过来赶跑攻击高节的羊群，还讨好高节，在高节面前表现的比小绵羊还温顺？而羊却又刚好相反？”
鉴渊道：“高节要吃的是羊肉又不是狗肉。再说了牧羊犬就是帮人看管羊群的，怎么能咬人？”
公孙容嘿嘿笑道：“原来狗能想那么多？！其实在人类进化史上，狗是人类驯服的第一种动物，而且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唯一种人类驯服的动物，从基因角度考虑便较容易理解狗亲近人类的举动。几千年或者一两万年之后狗又帮助人类驯服了羊，驯化过程中狗是直接执行者，所以羊怕狗胜过怕人。”
一个山洞之中，熊熊篝火之上架着一只羊，飞舞正不停转着羊架认真的烤，羊油在烈火的烘烤中点点滴下，发出一阵阵嗞嗞响声，高节洋洋自得的不停炫耀：“这可不是偷来的，这是别人送的，不对，是别狗送的！那只牧羊犬与我亲近送我的！”
飞舞用一把小刀削下一片一片烤的金黄的羊肉分给众人吃，引来一阵夸奖声，不止是公孙容等四人的夸奖，山洞口影影绰绰一阵晃动，一群狼闯进来眼放绿光的盯着火上的羊架，也用“嗷嗷”的叫声来表示赞美之情，把这个羊架连同五人一起吃掉那将是它们狼生中一大快事，然而它们只是这样想想却没敢实际行动，生存本能告诉它们，这五个人惹不得！
飞舞自己一把撕下一条羊腿，三口并作两口，也没见他怎么咀嚼，手中羊腿上的肉全都进到了肚子里，手腕轻抖，羊腿骨就飞向了狼群，惹来群狼一阵哄抢。
鉴渊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的问公孙容：“既然狗是从狼驯化而来的，那么眼前这些到底是狼还是狗？”
这个时候怎能少的了高节，一听鉴渊的问题，马上抢先答道：“这个问题如此简单还需要老大来回答么？当然是尾垂为狼，尚书是狗！”
鉴渊笑道：“看来老高是真的出生于书香世家，连这都知道。不过与我的问题不太相符。”
尘飞舞一抹嘴上羊油，指着狼群道：“我知道，狼遇人吃人，狗御史吃屎！”
高节瞪大了双眼看着飞舞道：“原来你也读书啊！”
飞舞拍拍胸口道：“男子汉当然要读书，不读书的那是莽汉而不是男子汉！”
鉴渊点头道：“飞舞的话有些意思，公孙的高见呢？”
公孙容未曾多想开口便答道：“你喂它一条羊腿，它仍然不会感激，饿的时候还是会吃你，就是狼；你喂它一块骨头，它就会对你摇尾乞怜认你当主人忠诚跟随维护你，就是狗。”
鉴渊“哦”一声道：“原来狼与狗会想这么多啊。”
公孙容一口酒喷出，篝火之上飘起朵朵蓝色炎花，心中暗骂：“闹了半天最终目的是在这里，这小子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翌日凌晨，太阳刚刚升起地平线，公孙容等五人已经开始了行程。公孙容已经屈服于烤全羊的美味，对老高走的时候还要再抱上一只小羊的行为全当做未看见，高节就更加得意了，眉飞色舞的向鉴渊炫耀：“看见没？看见没？狗又孝敬了哥哥一只羊！想不想吃？想不想吃？嘿嘿，嘿嘿！看来还是我平时善事做得多，连老天爷都派狗过来给我送羊吃！”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鉴渊虽然生于富裕之家，却也没这样吃过烤全羊，他也被烤全羊的美味征服，看在烤羊的美味份上，这次也就不与高节一般见识了，尽管让他得意去，等吃完了他的羊再瞅机会找回场子，嗯，就这样。
高节看到鉴渊无言以对，心中得意之情更甚，刚准备乘胜追击再炫耀一番，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音大约有四五十匹马的样子，马匹奔跑甚速转瞬即到众人不远处，领头的是一个手持套马杆的魁梧汉子，飞舞脱口就唱了一句：“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只是跑调严重音色又差，幸亏他只唱了一句便停了下来。
套马的汉子勒住奔马将公孙容几人逐个打量，试探着问道：“看几位小朋友的衣服穿着应该是大周人吧，莫非是少年灵修来我犬戎历练修行？”
公孙容道：“各位有礼，我等师承孔子，自齐国一路游学而来，孔夫子对犬戎的骑术甚为推崇，今日一见诸位，深感此言非虚。我等此行正要去义渠学习骑术。”
套马的汉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指着高节抱着的小羊说道：“孔夫子讲仁说礼，莫非偷羊就是你们学到的礼仪？”
高节骂道：“少来了！说的好像这些羊是你家的一样！这些羊明明就是无主之物，我拿一只又有何妨？”
也没见那汉子做什么指示，他身后的众人呼啦一声便将公孙容五人团团围住，那人冷笑道：“果然会狡辩，但是没用！你们难道不知道部落的首领们羊群很多，多到没办法一一看管，就任由他们自由觅食？有时三五天、有时七八天才等他们自己回部落。这批羊这次十多天未回去，首领命我等前来寻找，没想到刚好碰到你们几个偷羊的小贼！真应了那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们真以为羊群没人看管可以任你们偷？老天在头上都看着呢！”
公孙容虽然知道他多半是在胡说，可自己偏偏无证据证明他们在胡说，他对犬戎人怎么辨认自己的羊群并没有研究，倘若要对方拿出证据，对方即使随口一说他们五人也无从分辨，因此只能讪讪一笑道：“是我们唐突了，老高快把羊还给人家。”老高依依不舍的把小羊放下，小羊趁机猛顶高节一头转身逃走。
那汉子回头看着逃走的小羊，转过头来一一望向公孙容几人道：“这只羊的事情我便不与你们计较，接下来我们再来谈谈你们吃羊的账该怎么算。这可是首领非常喜欢的羊群，每一只羊都价值连城，今天你们要是没有足够的赔偿，就别想回你们的齐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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