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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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客栈，高节便大喊大叫起来：“小二上菜，九大名菜！”现在天涯客栈的小二可都已认识公孙容一行五人，一看高节进门高喊，马上有人殷切的跑过来招呼，凭五人现在的人气，就算他们一文钱都没有，小二也会满脸堆笑的把菜都给他们端上来。
五人找了个临街靠窗的座位坐下，高节埋怨道：“楚国军营的饭菜质量太差了！吃这样的饭菜怎么让人卖力打仗？斗不卓真是小家子气。”
公孙容笑道：“看来老高真的生长在富裕之家，对穷人家吃什么饭菜，你可能根本就没什么概念。我就这样跟你说吧，丰收年代，穷人家每日粗粮大约只敢吃个半饱，如果放开来吃，存粮都不够撑到来年；遇到收成稍微差一点儿的年景，用多半野草搭配很少部分粗粮，都不够吃个半饱；灾荒年景更不用多说。这样一对比，在军营能吃饱喝足，对于那些穷苦百姓来说无异于天堂一般。”
高节道：“我就是发发牢骚，老大就来给我上课，说的我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不说那些士兵了，说说我们吧，为什么斗不卓这么简单就放我们走了？我们不继续去宋国了么？”
公孙容向鉴渊道：“给老高解说下。”
鉴渊笑道：“这事儿我喜欢。老高仔细听好了，首先是五千奴隶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很可能是楚国为了迷惑晋国的一步棋，想给晋国一个楚国兵力集中于西部的假象，所以即使我们放走了奴隶，斗不卓也不会真正的在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解说道：“接下来就是重点所在，以公孙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真的介入到晋楚两个的战争中，所以我们这趟陷空山之行主要是为了迷惑斗不卓，让他弄不清楚我们是否真的看破了楚国的战略，同时也是给真正传信之人作掩护。”
公孙容接着道：“这对于斗不卓来说是个两难选题，他如果相信了我们是传信人，调派人手拦阻我们，那么我们就是掩护，他抓住了我们也无法说我们在帮晋国；如果他不相信我们是报传信人，任由我们去宋国，那我们就会变成报信人。斗不卓也确实是是个厉害人物，他抓住我们仅以奴隶的事情为理由，把我们留在楚军大营教楚军两日武术，轻松解决了这个难题。”
鉴渊继续道：“我们之所以回到胡襄城，就是让他弄不明白我们的用意。如果我所料不差，此时高日高月兄弟定然一直在监视我们。”
高节凝眉细想半天，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完全没听明白！还有一点，宗主级待遇可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的，最主要还没有任何限制，你怎么也没同意？”
公孙容笑道：“说了你还是不明白，就干脆不说了。饭菜好了，吃饭吃饭，我也想念这九大名菜了。”
说话间几名小二轮番过来，热腾腾的九大名菜逐道端了上来，高节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其余四人也不落后，纷纷抢了起来，就连一向文静的姜贤都毫不落后。
忽然间公孙容“咦”了一声，街道上两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身材匀称的中年人，看起来虽然有着不合年龄的沧桑感，却精神奕奕，显然心情不错。在中年人旁边跟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绕在他身周左顾右盼，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只是身体比较虚弱，迈一大步都会摇摇欲摔倒，中年人适时出手一把扶住她。
在公孙容注视中年人的同时，中年人若有所感的也向这边望来，一看到公孙容，眼中顿时充满了喜色，领着小姑娘缓缓向天涯客栈走来。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两个人却走了不短的时间方才到客栈门口，中年人带着小姑娘一进客栈便径直向公孙容这边走了过来。
公孙容站起来笑道：“什么风把洪帮主吹来了？看起来令爱的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两个人正是洪河帮帮主洪福和他的宝贝女儿洪齐天，小姑娘走到桌边不等别人招待，伸手过手抓起一块狍子肉就吃，边嚼便含糊不清的夸道：“嗯，好吃！我还要吃！”
洪齐天说着又要去抓别的菜，洪福想阻止又不忍心，不阻止又不好意思，红着脸讪讪笑道：“这个，这个，多亏了少修医治，小女才得以恢复正常。”
公孙容一伸手捏了一只炸的金黄的蝉蛹放到洪齐天手中，笑着说道：“尝尝这个，很香的！”
洪齐天嚼着肉“呜呜”两声算作回答，还未等口中肉咽下去，又把蝉蛹往嘴里塞，另一只手把嘴角往外溢的肉沫往里推一推，继续大吃。
公孙容若有所思道：“莫非小姑娘的心还停留在五岁左右？”
洪福拉一把凳子过来放在桌子旁边，把洪齐天扶到凳子边坐下，洪齐天只顾一味的大吃，双眼紧盯桌上菜肴分秒不离开，任由洪福把她摆放好。
洪福把洪齐天安排好，一整衣衫想向公孙容下拜，稍一犹豫又停了下来，肃容道：“公孙少修对小女的再造之恩，洪福记在心中了！”
公孙容笑道：“我们这就是一场公平交易而已，没什么恩不恩的，洪帮主不用客气，我们那可是四条人命，算下来还是我赚了。”
洪福摇了摇头道：“我是个直人，却不是笨人，洪河帮虽然成为天使教的合作势力，我也不敢真的把三大帮派得罪死，三大帮派的人我是不敢杀的，最多以‘不再管这批奴隶’为条件放人。这一点儿你不会不知道，却仍然选择了救治小女，我心中感激之至，却又有些迷惑，你至少可以把‘放走那批奴隶’也算作交换条件。”
公孙容一扯洪福，招待他坐下，推过去一个新茶碗，给他倒上半碗茶，这才说道：“一个一心救治女儿的父亲，一个无辜无助又可怜的小姑娘，我既然有能力救治，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是要解救那些被你洪河帮掠走的百姓，那是我的意志，我不想用救人当筹码来实现我的意志。”
洪福把半碗茶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这个动作让洪齐天投来不满意的眼神，洪福连忙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安抚好，这才转过头，下定决心向公孙容道：“我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掠夺百姓，一则是救治小女需要钱，二则是小女的模样让我心中的恨意和怒火无法平息。自从少修治好小女，我已没有理由再继续愤恨下去，现在我已把帮主之位传给别人，余生的时间我要好好陪伴天天，陪她四处游玩好好成长，不再理会那些俗事。”
公孙容道：“放下一帮之主的大权，去享受父女天伦之乐，洪帮主的豁达让人佩服。”
洪福微微一笑，忽然话锋一转道：“宋国人善于经商，商文化繁荣昌盛，也是儒家、墨家、道家和名家四大思想的发源地，宋都商丘的繁华程度比胡襄城高数倍，几位云游的话，一定不要错过商丘。”
公孙容闻言心中一动，洪福这句话肯定另有所指，一定是有什么理由让他不能直说，所以才绕了这个弯子，这下好了，晋楚战争的焦点与洪福所指的事交织在了一个地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过去？
五人找了个临街靠窗的座位坐下，高节埋怨道：“楚国军营的饭菜质量太差了！吃这样的饭菜怎么让人卖力打仗？斗不卓真是小家子气。”
公孙容笑道：“看来老高真的生长在富裕之家，对穷人家吃什么饭菜，你可能根本就没什么概念。我就这样跟你说吧，丰收年代，穷人家每日粗粮大约只敢吃个半饱，如果放开来吃，存粮都不够撑到来年；遇到收成稍微差一点儿的年景，用多半野草搭配很少部分粗粮，都不够吃个半饱；灾荒年景更不用多说。这样一对比，在军营能吃饱喝足，对于那些穷苦百姓来说无异于天堂一般。”
高节道：“我就是发发牢骚，老大就来给我上课，说的我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不说那些士兵了，说说我们吧，为什么斗不卓这么简单就放我们走了？我们不继续去宋国了么？”
公孙容向鉴渊道：“给老高解说下。”
鉴渊笑道：“这事儿我喜欢。老高仔细听好了，首先是五千奴隶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很可能是楚国为了迷惑晋国的一步棋，想给晋国一个楚国兵力集中于西部的假象，所以即使我们放走了奴隶，斗不卓也不会真正的在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解说道：“接下来就是重点所在，以公孙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真的介入到晋楚两个的战争中，所以我们这趟陷空山之行主要是为了迷惑斗不卓，让他弄不清楚我们是否真的看破了楚国的战略，同时也是给真正传信之人作掩护。”
公孙容接着道：“这对于斗不卓来说是个两难选题，他如果相信了我们是传信人，调派人手拦阻我们，那么我们就是掩护，他抓住了我们也无法说我们在帮晋国；如果他不相信我们是报传信人，任由我们去宋国，那我们就会变成报信人。斗不卓也确实是是个厉害人物，他抓住我们仅以奴隶的事情为理由，把我们留在楚军大营教楚军两日武术，轻松解决了这个难题。”
鉴渊继续道：“我们之所以回到胡襄城，就是让他弄不明白我们的用意。如果我所料不差，此时高日高月兄弟定然一直在监视我们。”
高节凝眉细想半天，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完全没听明白！还有一点，宗主级待遇可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的，最主要还没有任何限制，你怎么也没同意？”
公孙容笑道：“说了你还是不明白，就干脆不说了。饭菜好了，吃饭吃饭，我也想念这九大名菜了。”
说话间几名小二轮番过来，热腾腾的九大名菜逐道端了上来，高节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其余四人也不落后，纷纷抢了起来，就连一向文静的姜贤都毫不落后。
忽然间公孙容“咦”了一声，街道上两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身材匀称的中年人，看起来虽然有着不合年龄的沧桑感，却精神奕奕，显然心情不错。在中年人旁边跟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绕在他身周左顾右盼，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只是身体比较虚弱，迈一大步都会摇摇欲摔倒，中年人适时出手一把扶住她。
在公孙容注视中年人的同时，中年人若有所感的也向这边望来，一看到公孙容，眼中顿时充满了喜色，领着小姑娘缓缓向天涯客栈走来。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两个人却走了不短的时间方才到客栈门口，中年人带着小姑娘一进客栈便径直向公孙容这边走了过来。
公孙容站起来笑道：“什么风把洪帮主吹来了？看起来令爱的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两个人正是洪河帮帮主洪福和他的宝贝女儿洪齐天，小姑娘走到桌边不等别人招待，伸手过手抓起一块狍子肉就吃，边嚼便含糊不清的夸道：“嗯，好吃！我还要吃！”
洪齐天说着又要去抓别的菜，洪福想阻止又不忍心，不阻止又不好意思，红着脸讪讪笑道：“这个，这个，多亏了少修医治，小女才得以恢复正常。”
公孙容一伸手捏了一只炸的金黄的蝉蛹放到洪齐天手中，笑着说道：“尝尝这个，很香的！”
洪齐天嚼着肉“呜呜”两声算作回答，还未等口中肉咽下去，又把蝉蛹往嘴里塞，另一只手把嘴角往外溢的肉沫往里推一推，继续大吃。
公孙容若有所思道：“莫非小姑娘的心还停留在五岁左右？”
洪福拉一把凳子过来放在桌子旁边，把洪齐天扶到凳子边坐下，洪齐天只顾一味的大吃，双眼紧盯桌上菜肴分秒不离开，任由洪福把她摆放好。
洪福把洪齐天安排好，一整衣衫想向公孙容下拜，稍一犹豫又停了下来，肃容道：“公孙少修对小女的再造之恩，洪福记在心中了！”
公孙容笑道：“我们这就是一场公平交易而已，没什么恩不恩的，洪帮主不用客气，我们那可是四条人命，算下来还是我赚了。”
洪福摇了摇头道：“我是个直人，却不是笨人，洪河帮虽然成为天使教的合作势力，我也不敢真的把三大帮派得罪死，三大帮派的人我是不敢杀的，最多以‘不再管这批奴隶’为条件放人。这一点儿你不会不知道，却仍然选择了救治小女，我心中感激之至，却又有些迷惑，你至少可以把‘放走那批奴隶’也算作交换条件。”
公孙容一扯洪福，招待他坐下，推过去一个新茶碗，给他倒上半碗茶，这才说道：“一个一心救治女儿的父亲，一个无辜无助又可怜的小姑娘，我既然有能力救治，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是要解救那些被你洪河帮掠走的百姓，那是我的意志，我不想用救人当筹码来实现我的意志。”
洪福把半碗茶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这个动作让洪齐天投来不满意的眼神，洪福连忙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安抚好，这才转过头，下定决心向公孙容道：“我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掠夺百姓，一则是救治小女需要钱，二则是小女的模样让我心中的恨意和怒火无法平息。自从少修治好小女，我已没有理由再继续愤恨下去，现在我已把帮主之位传给别人，余生的时间我要好好陪伴天天，陪她四处游玩好好成长，不再理会那些俗事。”
公孙容道：“放下一帮之主的大权，去享受父女天伦之乐，洪帮主的豁达让人佩服。”
洪福微微一笑，忽然话锋一转道：“宋国人善于经商，商文化繁荣昌盛，也是儒家、墨家、道家和名家四大思想的发源地，宋都商丘的繁华程度比胡襄城高数倍，几位云游的话，一定不要错过商丘。”
公孙容闻言心中一动，洪福这句话肯定另有所指，一定是有什么理由让他不能直说，所以才绕了这个弯子，这下好了，晋楚战争的焦点与洪福所指的事交织在了一个地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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