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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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死寂。
然后就在下一刻，像是爆炸了一般，营地里的难民们炸开了锅，妇女们裹着布袄跳了起来，男人们则开始东张西望，脸上表情极其紧张，就像是拉紧了的牛皮。
执法队的人也开始显得有些慌乱了，他们的脸上顿时没有了之前对难民们颐指气使、心高气傲的彪悍气势，而是开始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
执法队队长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气哼哼地上前，一把掐住了那个前来报信的男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山上有两个连的陆军部队，差不多两百五十人！怎么可能凭空蒸发掉！山下都是巨人，去其他山的吊桥也都砍断了，他们怎么过去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名被执法队队长揪住了衣领的男子眼中泪水滚滚，“可是就是没人！粮仓也都空了！我亲眼看到的！不信你可以亲自去检查！”
执法队队长旁，一个尖嘴猴腮、满面精油的枯瘦男子道：
“熊哥，这不太对劲啊，离努子峰最近的是章子峰和巴伦子峰，章子峰已经被巨人给攻占了，巴伦子峰怎么也有差不多一公里的空中距离，又没有电线连接，那些兵蛋子都是怎么过去的？难道他们都长翅膀了不成？”
叫熊哥的队长皱了皱浓尾剑眉，有些心惊胆寒地道：
“难不成……他们都被巨人给吃了？可是之前明明连一阵枪声都没有听到啊！”
“我也觉得不对劲啊，如果真被巨人吃了，怎么也有惨叫声吧……”猴面男子抓耳挠腮道。
一名国字脸的执法队员走了出来，他瞅了瞅熊哥，小心翼翼地道：
“其实……我刚才去山头上的时候好像看到过那些陆军士兵在向对面的巴伦子峰放求救信号弹……”
熊哥虎目眯起，道：
“就算放信号弹又有什么用？两个山头隔那么远，不管是开枪还是射箭都没可能送绳子过去的，他们怎么逃到对面去的？”
“好像是海鸥。”国字脸的男子道，“刚才我看到了一群海鸥。那些陆军估摸着是把系绳系在了训练过的海鸥腿上，送到了对面，让对面的人系在木桩上，然后再把粗麻绳用石头吊着沿着细绳滑到了对面，然后他们就全都滑到对面去了。”
听到国字脸的男子的解释，熊哥恍然大悟，他重重地一拍大腿，咆哮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都不准我们靠近山头，还特地让我们管好这里，原来打得是自己开溜的心思！这群狗娘养的兵蛋子，想把我们当饲料喂给那些怪物吗！？”
“熊哥，这下怎么办？要是那些巨人到这里来，咱们都挺不过去啊……”国字脸的男子小声说。
熊哥左顾右盼了一阵，这时他才发现周围的不少难民都在盯着他看，他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抓过了之前那名报信人员，粗声粗气地道：
“你给我说清楚，上山来的怪物有多少？”
那名报信人员战战兢兢地道：
“我……我没怎么看清楚……但是我在山坡下，往下一望，山坡上全部都是，就跟海螺似的，把山坡都给趴满了，吓得我头皮都发紧……我估摸着，爬上山的，怎么也有五六百个吧……”
熊哥紧绷的肌肉在不住地抽搐着，他死死握了握手里的铁棍，咬牙切齿地道：
“五六百人？咱们这里好歹也有七八千号人，也不缺铁锹锄头……娘的，那些畜生要是敢到这来，大不了拼了。”
那名报信人员焦虑不安地搓着手，道：
“熊哥，我刚才说的，只是山坡上的巨人……山脚下的，我没看到……那里，还不知道有多少。”
听到报信员的话，熊哥的身体一僵，他狠狠地咽了口水，浑浊的眼球里浮现出了血丝。
意识到周围的难民都在用怀疑和议论的眼神看着自己，熊哥左右转头，每转一次，他脸上的不安显得更浓烈了，不安感激起了熊哥的怒火，他冲着周围面色惊惧的妇孺孩童咆哮道：
“一个个的都看什么看？想活命的还不快去找几根能干架的家伙？等着那些畜生来吃你们吗？！”
在熊哥的怒吼下，周围的老人、妇孺和孩童们都不得已退下了，而熊哥则是深深吸了口气，让肺部填满了空气，鼓足了胸膛，他一把从旁边的一名枯瘦男子手里抢过了一个铁锅，然后用铁棍狠狠敲打着，高声吼道：
“是男人的都他娘的给老子站出来！有四五百头畜生上山了，估摸着马上就要过来，咱们这里人多，有六七千号人，是它们的十倍！就是一人一刀子都能捅死它们！都给我抄起家伙，跟老子一起去操它们丫的！”
说着，熊哥还亲自一棚一户地穿了过去，没走到一片区域，他那凌厉的目光就会在一些哆哆嗦嗦的老人或者孩童的脸上扫过，看到几个退缩的十来岁孩童，熊哥毫不客气上去对着他们的脑袋就是一棍子，道：
“能拿刀吗？能拿就都给我上！”
当熊哥走过了沐风所在的布棚时，他那凌厉锋锐的眼神落到了沐风的脸上，看到沐风扶着六儿坐在布棚下，他直接上来对着沐风的脖颈就是一棍子，大声吼道：
“别以为拿照顾小丫头做理由就可以缩在这里当猫咪，不想死就给我抄家伙去干！”
被熊哥狠狠抽了一棍，沐风的脖子火辣辣地疼，他捂着脖子，死死地盯着熊哥，眼里却是闪烁着熊熊火焰。
“我从来没说要躲猫猫。”沐风嘶哑着咽喉，用斩钉截铁的声音道，“只知道躲的老鼠是永远斗不过猫的！”
看到沐风眼中坚毅的光芒，熊哥微微吃惊，很快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好，算我看走了眼！给我上，小伙子！”
熊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沐风低下头看了还披着斗篷蹲坐在草席上的六儿一眼，道：
“等我走后，往山顶上的方向逃。如果巨人攻进了这里，这里根本守不住的。别看这里人多，那些巨人都跟疯狗一样，它们一来，这里的人只能等死。”
六儿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孩子，用短促的声音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都跑了几座山了，死在这里，太亏了，是吧？”
“嗯。”沐风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深情款款的凝望，也没有什么生离死别时的叮咛嘱咐，沐风和六儿就这样给了对方一个简短而有力的鼓励眼神，然后下一秒，沐风捡起了一旁一件木棚下的一把破砖铲，匆匆忙忙地跟着其他集结起来的男人大队的方向汇聚了过去。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没有什么人想着内斗了，不少老人们都已经开始从茅草房、木棚里搬出了自己用了几十年的铁锹、泥铲、镰刀、锄头、斧子、钉耙、锥子、锤子、菜刀、柴刀、长刀分发给了自愿前去前线作战的难民，难民之中居然还有个别的女子和儿童，他们神情紧张，身上的肌肉都在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抽跳，咽喉里不断地吞着口水。
熊哥走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妇女面前，道：
“你是女人，还是别去了吧！去了也是多给那些怪物送块肉！”
戴斗笠的女子目光灼灼，不甘心地道：
“别小看我，我老公力气还不如我！要不我们比比？”
熊哥皱眉道：
“女人不能去，死一个将来的孩子就少一个。”
戴斗笠的妇女摇了摇头，然后低下了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我早就生不了孩子了。”
女子的回答让熊哥微微吃惊，他的面色稍稍一变，然后用力捏紧了妇女手里的铁锹，道：
“这样……那就把铁锹握紧点！就这点力气，连只猫都打不死！”
“我打死过野猫。”女子红着脸说，“我还吃过猫肉呢！”
“行了，自己有点数，到时候我们可没时间救你！”熊哥扯大了嗓门，然后冲着在场三千多男人喊道：
“都拿上家伙了？拿上了的，就跟我走！去干死那些畜1生！”
并没有太过整齐的回复，但是大多数的难民和农民还是举起了手里的武器给了零零散散的答复。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和反思，其中不少逃难的农民已经沉下了心来，最初面对巨人时的恐惧稍稍减弱了几分，而且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的家人死在了巨人的手下，这些人对巨人只有满腔复仇的火焰，而这些人，也是人群中响应最为热烈的。
虽然不过是两三千号人，但是此刻却已经聚集了难民集中营中几乎所有的青壮年战斗力，这些身着破烂、浑身带伤、皮肤溃烂、恶疾缠身的最底层的人们为了生存而拿起了刀，聚集在一起为了共同的信念而奋斗时，居然也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这可不是反抗暴行与镇压的人类之间的战争，不存在忍受、谄媚和投降，沉默就是死亡。所以，他们无法再选择沉默。
“走！走！走！”熊哥挥着手里的气枪在前面大喊着，以他为首的五名执法核心人员有着这片难民营里仅剩的五把气枪，至于里面到底有多少子弹，没人知道。
布衣褴褛、满身污泥、饥肠辘辘的难民们沿着崎岖的山道走出了这片山坳，向着西南方向的山坡蚁行而去，密密麻麻的数千人临时民兵并没有什么气势可言，甚至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人还有严重的哮喘，他们那颤抖的枯手甚至连锄头都提不动。
将近一公里的弯曲山路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当沐风走出了山坳，来到了西南坡时，他终于再一次听到了那熟悉的巨人的嘶吼声，就好像是巨鲸在深海之下发出的悲鸣声。
难民青壮年队手持着防卫武器，就像是一道黑潮般缓缓地向着边缘平直的山崖靠近而去，在山崖边沿前，部队放慢了速度，以熊哥为首的一拨人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推进到了山崖前，然后胆战心惊地向下眺望。
当向着山崖探出头时，沐风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就在下一刻，像是爆炸了一般，营地里的难民们炸开了锅，妇女们裹着布袄跳了起来，男人们则开始东张西望，脸上表情极其紧张，就像是拉紧了的牛皮。
执法队的人也开始显得有些慌乱了，他们的脸上顿时没有了之前对难民们颐指气使、心高气傲的彪悍气势，而是开始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
执法队队长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气哼哼地上前，一把掐住了那个前来报信的男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山上有两个连的陆军部队，差不多两百五十人！怎么可能凭空蒸发掉！山下都是巨人，去其他山的吊桥也都砍断了，他们怎么过去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名被执法队队长揪住了衣领的男子眼中泪水滚滚，“可是就是没人！粮仓也都空了！我亲眼看到的！不信你可以亲自去检查！”
执法队队长旁，一个尖嘴猴腮、满面精油的枯瘦男子道：
“熊哥，这不太对劲啊，离努子峰最近的是章子峰和巴伦子峰，章子峰已经被巨人给攻占了，巴伦子峰怎么也有差不多一公里的空中距离，又没有电线连接，那些兵蛋子都是怎么过去的？难道他们都长翅膀了不成？”
叫熊哥的队长皱了皱浓尾剑眉，有些心惊胆寒地道：
“难不成……他们都被巨人给吃了？可是之前明明连一阵枪声都没有听到啊！”
“我也觉得不对劲啊，如果真被巨人吃了，怎么也有惨叫声吧……”猴面男子抓耳挠腮道。
一名国字脸的执法队员走了出来，他瞅了瞅熊哥，小心翼翼地道：
“其实……我刚才去山头上的时候好像看到过那些陆军士兵在向对面的巴伦子峰放求救信号弹……”
熊哥虎目眯起，道：
“就算放信号弹又有什么用？两个山头隔那么远，不管是开枪还是射箭都没可能送绳子过去的，他们怎么逃到对面去的？”
“好像是海鸥。”国字脸的男子道，“刚才我看到了一群海鸥。那些陆军估摸着是把系绳系在了训练过的海鸥腿上，送到了对面，让对面的人系在木桩上，然后再把粗麻绳用石头吊着沿着细绳滑到了对面，然后他们就全都滑到对面去了。”
听到国字脸的男子的解释，熊哥恍然大悟，他重重地一拍大腿，咆哮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都不准我们靠近山头，还特地让我们管好这里，原来打得是自己开溜的心思！这群狗娘养的兵蛋子，想把我们当饲料喂给那些怪物吗！？”
“熊哥，这下怎么办？要是那些巨人到这里来，咱们都挺不过去啊……”国字脸的男子小声说。
熊哥左顾右盼了一阵，这时他才发现周围的不少难民都在盯着他看，他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抓过了之前那名报信人员，粗声粗气地道：
“你给我说清楚，上山来的怪物有多少？”
那名报信人员战战兢兢地道：
“我……我没怎么看清楚……但是我在山坡下，往下一望，山坡上全部都是，就跟海螺似的，把山坡都给趴满了，吓得我头皮都发紧……我估摸着，爬上山的，怎么也有五六百个吧……”
熊哥紧绷的肌肉在不住地抽搐着，他死死握了握手里的铁棍，咬牙切齿地道：
“五六百人？咱们这里好歹也有七八千号人，也不缺铁锹锄头……娘的，那些畜生要是敢到这来，大不了拼了。”
那名报信人员焦虑不安地搓着手，道：
“熊哥，我刚才说的，只是山坡上的巨人……山脚下的，我没看到……那里，还不知道有多少。”
听到报信员的话，熊哥的身体一僵，他狠狠地咽了口水，浑浊的眼球里浮现出了血丝。
意识到周围的难民都在用怀疑和议论的眼神看着自己，熊哥左右转头，每转一次，他脸上的不安显得更浓烈了，不安感激起了熊哥的怒火，他冲着周围面色惊惧的妇孺孩童咆哮道：
“一个个的都看什么看？想活命的还不快去找几根能干架的家伙？等着那些畜生来吃你们吗？！”
在熊哥的怒吼下，周围的老人、妇孺和孩童们都不得已退下了，而熊哥则是深深吸了口气，让肺部填满了空气，鼓足了胸膛，他一把从旁边的一名枯瘦男子手里抢过了一个铁锅，然后用铁棍狠狠敲打着，高声吼道：
“是男人的都他娘的给老子站出来！有四五百头畜生上山了，估摸着马上就要过来，咱们这里人多，有六七千号人，是它们的十倍！就是一人一刀子都能捅死它们！都给我抄起家伙，跟老子一起去操它们丫的！”
说着，熊哥还亲自一棚一户地穿了过去，没走到一片区域，他那凌厉的目光就会在一些哆哆嗦嗦的老人或者孩童的脸上扫过，看到几个退缩的十来岁孩童，熊哥毫不客气上去对着他们的脑袋就是一棍子，道：
“能拿刀吗？能拿就都给我上！”
当熊哥走过了沐风所在的布棚时，他那凌厉锋锐的眼神落到了沐风的脸上，看到沐风扶着六儿坐在布棚下，他直接上来对着沐风的脖颈就是一棍子，大声吼道：
“别以为拿照顾小丫头做理由就可以缩在这里当猫咪，不想死就给我抄家伙去干！”
被熊哥狠狠抽了一棍，沐风的脖子火辣辣地疼，他捂着脖子，死死地盯着熊哥，眼里却是闪烁着熊熊火焰。
“我从来没说要躲猫猫。”沐风嘶哑着咽喉，用斩钉截铁的声音道，“只知道躲的老鼠是永远斗不过猫的！”
看到沐风眼中坚毅的光芒，熊哥微微吃惊，很快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好，算我看走了眼！给我上，小伙子！”
熊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沐风低下头看了还披着斗篷蹲坐在草席上的六儿一眼，道：
“等我走后，往山顶上的方向逃。如果巨人攻进了这里，这里根本守不住的。别看这里人多，那些巨人都跟疯狗一样，它们一来，这里的人只能等死。”
六儿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孩子，用短促的声音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都跑了几座山了，死在这里，太亏了，是吧？”
“嗯。”沐风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深情款款的凝望，也没有什么生离死别时的叮咛嘱咐，沐风和六儿就这样给了对方一个简短而有力的鼓励眼神，然后下一秒，沐风捡起了一旁一件木棚下的一把破砖铲，匆匆忙忙地跟着其他集结起来的男人大队的方向汇聚了过去。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没有什么人想着内斗了，不少老人们都已经开始从茅草房、木棚里搬出了自己用了几十年的铁锹、泥铲、镰刀、锄头、斧子、钉耙、锥子、锤子、菜刀、柴刀、长刀分发给了自愿前去前线作战的难民，难民之中居然还有个别的女子和儿童，他们神情紧张，身上的肌肉都在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抽跳，咽喉里不断地吞着口水。
熊哥走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妇女面前，道：
“你是女人，还是别去了吧！去了也是多给那些怪物送块肉！”
戴斗笠的女子目光灼灼，不甘心地道：
“别小看我，我老公力气还不如我！要不我们比比？”
熊哥皱眉道：
“女人不能去，死一个将来的孩子就少一个。”
戴斗笠的妇女摇了摇头，然后低下了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我早就生不了孩子了。”
女子的回答让熊哥微微吃惊，他的面色稍稍一变，然后用力捏紧了妇女手里的铁锹，道：
“这样……那就把铁锹握紧点！就这点力气，连只猫都打不死！”
“我打死过野猫。”女子红着脸说，“我还吃过猫肉呢！”
“行了，自己有点数，到时候我们可没时间救你！”熊哥扯大了嗓门，然后冲着在场三千多男人喊道：
“都拿上家伙了？拿上了的，就跟我走！去干死那些畜1生！”
并没有太过整齐的回复，但是大多数的难民和农民还是举起了手里的武器给了零零散散的答复。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和反思，其中不少逃难的农民已经沉下了心来，最初面对巨人时的恐惧稍稍减弱了几分，而且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的家人死在了巨人的手下，这些人对巨人只有满腔复仇的火焰，而这些人，也是人群中响应最为热烈的。
虽然不过是两三千号人，但是此刻却已经聚集了难民集中营中几乎所有的青壮年战斗力，这些身着破烂、浑身带伤、皮肤溃烂、恶疾缠身的最底层的人们为了生存而拿起了刀，聚集在一起为了共同的信念而奋斗时，居然也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这可不是反抗暴行与镇压的人类之间的战争，不存在忍受、谄媚和投降，沉默就是死亡。所以，他们无法再选择沉默。
“走！走！走！”熊哥挥着手里的气枪在前面大喊着，以他为首的五名执法核心人员有着这片难民营里仅剩的五把气枪，至于里面到底有多少子弹，没人知道。
布衣褴褛、满身污泥、饥肠辘辘的难民们沿着崎岖的山道走出了这片山坳，向着西南方向的山坡蚁行而去，密密麻麻的数千人临时民兵并没有什么气势可言，甚至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人还有严重的哮喘，他们那颤抖的枯手甚至连锄头都提不动。
将近一公里的弯曲山路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当沐风走出了山坳，来到了西南坡时，他终于再一次听到了那熟悉的巨人的嘶吼声，就好像是巨鲸在深海之下发出的悲鸣声。
难民青壮年队手持着防卫武器，就像是一道黑潮般缓缓地向着边缘平直的山崖靠近而去，在山崖边沿前，部队放慢了速度，以熊哥为首的一拨人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推进到了山崖前，然后胆战心惊地向下眺望。
当向着山崖探出头时，沐风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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