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二 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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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德：
“那是我们自己取的名字。原来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审讯员问：
“巨人岛在什么地方？”
佐德：
“在喜马拉雅岛的西南方。距离喜马拉雅岛，大概有四十海里……”
审讯员皱起了眉头：
“四十海里？这在我们渔民的捕捞范围内，地图上应该也有。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一座岛？你不要胡说八道！”
佐德连连摇头，道：
“不是的。那座岛在水面上的部分不多，远远看去，露在水上的就只有几艘渔船的大小，而且岛的表面也没有多少植物，所以很容易被人给忽视……但是其实那座岛以前是一座山峰，山体表面有很多的山洞窟窿，里面都是镂空的，山洞里其实有秘密基地，就跟奶酪似的。最开始的巨人都是从那里来的。”
审讯员：
“秘密基地？那是什么样的秘密基地？谁建的？”
佐德：
“说是基地，其实……那是个养殖场。建造他的人，是大洪水时代之前的科学家。那时候，这个养殖场还没有沉进海里，是在水面上的。有很多科学家都在里面搞过实验，我们还发现了他们的尸骨。”
审讯员：
“什么实验？”
佐德的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下，道：
“改造人类的实验。很多年前，旧时代的科学家们就已经预知了大洪水时代要到来，他们知道地球上的陆地迟早要完蛋，人类也可能要灭亡。所以，他们就在寻找能够让人类在海洋里生存的法子。这样，就算地球上都变成了海洋，只要有智慧生物在，人类文明，也可能会有希望延续下去。”
审讯员：
“这么说，这些巨人，都是实验体？”
佐德连连点头：
“其实巨人这个名字不太准确，用旧时代科学家们一开始的设想来命名的话，其实它们叫‘海人’。”
审讯员：
“海人……可是为什么这些海人有这么多类型？有些体型还这么巨大？”
佐德道：
“这个其实是有多个原因的。一个原因是旧时代的科学家不知道大洪水时代之后的环境是怎么样的，他们没法预料到未来的环境，所以就设计了各种类型的海人，提高海人在新时代的生存几率啊……所以有的海人设计成了海豚、海象、海豹的样子，有些设计成了鳄鱼的样子，也有的设计成了鱼类或者两栖类的形态。反正，在那个秘密基地里，各种形态的巨人都是设计过的。登上喜马拉雅岛的，只是里面一些有腿的海人，其他海人，很多都是没腿的，就跟美人鱼似的。”
审讯员：
“这么说，那些体型最大的海人，是照着鲸鱼的样子设计的？”
佐德：
“不不不，不是……那些大个子的海人会变成那么大的体型，其实，是另有原因的……那是一个意外……”
审讯员：
“什么意外？”
佐德沉着脸，道：
“是核泄漏。”
说到这里，沐风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几名军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审讯员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了等在门口的军官，但是吴秀川绷着脸道：
“继续审问。”
于是审讯员继续追问道：
“哪里来的核泄漏源？巨人岛有地下核电站？”
佐德双手交错，托着腮帮子，道：
“严格来说，其实并不是巨人岛的核电站。是在巨人岛西北海域的海底，有一座核电站。那座核电站原来建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西北的古隆地区，已经报废了一些年。在大洪水到来的时候，因为喜马拉雅山脉地震带断裂的影响，那座核电站建筑受损，发生了泄露事故。核电站里三百多吨的高辐射量的乏燃料棒落到了外面，造成了严重的污染。本来核电站距离巨人岛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大概是因为海流的影响，一些燃料棒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基地附近，因为那一带正好是海人的养殖育化区，结果就有一些人造子宫里的海人受精卵遭到辐射出现了问题。虽然大部分的胚胎都没能成功发育，但是还是有一批发育成功了，就变成了一些大个子。”
审讯员：
“就是那那些六十米、三十米和十米级的巨人？”
佐德：
“十米级的巨人其实不算是核辐射造成的。只有六十米和三十米。特别是六十米级的那些，能活下来就是个幸运。”
审讯员：
“回答得倒是挺详细诚恳。既然巨人岛有核辐射，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们为什么没有受到核辐射的影响？”
佐德：
“因为我们到岛上的时候那些海人已经敷衍到了第四代了，距离一开始的核泄漏已经过了五十年。现在的核辐射的影响相对来说已经比较淡了。我们所在的秘密基地，本来也有防辐射的设施，距离巨人岛比较近的海域，平均核辐射量，大概是一小时2.62微西弗。所以我们还是能够生活的。”
审讯员：
“那你们是怎么操控巨人的？为什么海人会听从你们的命令？”
佐德：
“海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人造的神经假体。”
审讯员：
“神经假体？用途是什么？为什么海人的脑内会有这些东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佐德：
“其实一开始是为了加强海人的学习能力，提高它们智商，好让它们能快速学习各种知识。旧时代不也有用大脑植入芯片提高智商的科技么？除此之外么，这神经假体还能抑制海人大脑神经的特定信号，好让它们来服从命令。巨人岛基地的原科学家，为了让新时代的海人能够快速学习各种前人类的知识，就想到了在大脑里植入神经假体的方法。我专门研究过这东西，利用电子的方式对大脑神经进行刺激，就可以激活在脑桥的中缝核群里的5-羟色胺神经元，然后导致纹状体和海马处多巴胺功能升高，最后产生愉悦情绪。这就像是吸毒上瘾一样。海人们只要按照我们的命令去行动，我们就可以刺激它们的大脑，让它们亢奋起来，如果它们不照做，我们就让它们痛苦。这样，我们就可以操控它们了。”
审讯员：
“所以，你们想到了用这种方法带着那些海人来入侵这座岛吗？什么目的？”
佐德陷入了沉默中，一阵犹豫后，他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审讯员，道：
“是刘无涯策划的。他说反正留在巨人岛上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他就花费了十来年的时间驯养了一批海人。然后……后面的事，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审讯员：
“除了你们这一批人之外，现在巨人岛的秘密基地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当年跟你们一起被流放的，不只是这么点人吧？”
佐德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嘴，然后摇了摇头，道：
“没有了，当年跟我们一起去岛上的是还有几十个人，但是因为没法适应那里的日子，很多都死了。”
审讯员：
“当真？”
佐德的脸部肌肉微微皱了起来，他又点了一下头，道：
“真的……这次我们是豁出了性命来岛上的。根本没打算继续留在巨人岛。所以所有人都来了。”
审讯员向着吴秀川的方向看了一眼，吴秀川使了个眼色，示意审讯继续。
审讯员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提问，不给佐德更多思考的时机：
“岛上的海人数量一共有多少？这次登陆的数量有多少？”
佐德：
“岛上一共有二十万，这次来了将近十二万。路上死了三万多只，成功上岛的就只有八万多了。”
审讯员：
“也就是说，巨人岛上还有二十万只海人？这么庞大的巨人数量，这么些年是这么承担起的？”
佐德：
“是靠着一些人工饲养的鱼类。还有一些蛋白质合成食品。巨人岛的基地里有制造人造肉的设备，可以用海里的海带、海草之类的加工成人造肉。而且，海人们自己也会捕鱼吃。捕鱼的本能是写进它们基因里的。”
审讯员：
“控制巨人的仪器呢？除了被木易破坏的那个之外，还有没有备用的？”
佐德眯起了眼睛，道：
“那玩意儿是用来控制刺激神经假体的，本来有三个，但是另外两个被手雷炸坏了，所以没有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那山坡上找找看，应该能找到些碎片。”
审讯员：
“那你知道制作方法吗？”
佐德摇了摇头，道：
“那玩意儿科技含量太高了。要是修的话我倒是能修，但是里面的技术我可不怎么懂。那东西是旧时代的科学家造的，我们也就看了说明书后会用而已。要造，你们自己去巨人岛上找找看，有没有残余的技术吧。”
审讯员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头，最后问道：
“巨人的攻击性怎么样？没有了你们的操控，它们还会继续攻击人类么？”
佐德深深吸了口气，他定定地看着审讯员，然后缓缓地道：
“不瞒你们说。答案是：会。巨人的攻击性非常强，它们……还会继续袭击人类。”
“那是我们自己取的名字。原来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审讯员问：
“巨人岛在什么地方？”
佐德：
“在喜马拉雅岛的西南方。距离喜马拉雅岛，大概有四十海里……”
审讯员皱起了眉头：
“四十海里？这在我们渔民的捕捞范围内，地图上应该也有。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一座岛？你不要胡说八道！”
佐德连连摇头，道：
“不是的。那座岛在水面上的部分不多，远远看去，露在水上的就只有几艘渔船的大小，而且岛的表面也没有多少植物，所以很容易被人给忽视……但是其实那座岛以前是一座山峰，山体表面有很多的山洞窟窿，里面都是镂空的，山洞里其实有秘密基地，就跟奶酪似的。最开始的巨人都是从那里来的。”
审讯员：
“秘密基地？那是什么样的秘密基地？谁建的？”
佐德：
“说是基地，其实……那是个养殖场。建造他的人，是大洪水时代之前的科学家。那时候，这个养殖场还没有沉进海里，是在水面上的。有很多科学家都在里面搞过实验，我们还发现了他们的尸骨。”
审讯员：
“什么实验？”
佐德的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下，道：
“改造人类的实验。很多年前，旧时代的科学家们就已经预知了大洪水时代要到来，他们知道地球上的陆地迟早要完蛋，人类也可能要灭亡。所以，他们就在寻找能够让人类在海洋里生存的法子。这样，就算地球上都变成了海洋，只要有智慧生物在，人类文明，也可能会有希望延续下去。”
审讯员：
“这么说，这些巨人，都是实验体？”
佐德连连点头：
“其实巨人这个名字不太准确，用旧时代科学家们一开始的设想来命名的话，其实它们叫‘海人’。”
审讯员：
“海人……可是为什么这些海人有这么多类型？有些体型还这么巨大？”
佐德道：
“这个其实是有多个原因的。一个原因是旧时代的科学家不知道大洪水时代之后的环境是怎么样的，他们没法预料到未来的环境，所以就设计了各种类型的海人，提高海人在新时代的生存几率啊……所以有的海人设计成了海豚、海象、海豹的样子，有些设计成了鳄鱼的样子，也有的设计成了鱼类或者两栖类的形态。反正，在那个秘密基地里，各种形态的巨人都是设计过的。登上喜马拉雅岛的，只是里面一些有腿的海人，其他海人，很多都是没腿的，就跟美人鱼似的。”
审讯员：
“这么说，那些体型最大的海人，是照着鲸鱼的样子设计的？”
佐德：
“不不不，不是……那些大个子的海人会变成那么大的体型，其实，是另有原因的……那是一个意外……”
审讯员：
“什么意外？”
佐德沉着脸，道：
“是核泄漏。”
说到这里，沐风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几名军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审讯员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了等在门口的军官，但是吴秀川绷着脸道：
“继续审问。”
于是审讯员继续追问道：
“哪里来的核泄漏源？巨人岛有地下核电站？”
佐德双手交错，托着腮帮子，道：
“严格来说，其实并不是巨人岛的核电站。是在巨人岛西北海域的海底，有一座核电站。那座核电站原来建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西北的古隆地区，已经报废了一些年。在大洪水到来的时候，因为喜马拉雅山脉地震带断裂的影响，那座核电站建筑受损，发生了泄露事故。核电站里三百多吨的高辐射量的乏燃料棒落到了外面，造成了严重的污染。本来核电站距离巨人岛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大概是因为海流的影响，一些燃料棒不知怎么的就落到了基地附近，因为那一带正好是海人的养殖育化区，结果就有一些人造子宫里的海人受精卵遭到辐射出现了问题。虽然大部分的胚胎都没能成功发育，但是还是有一批发育成功了，就变成了一些大个子。”
审讯员：
“就是那那些六十米、三十米和十米级的巨人？”
佐德：
“十米级的巨人其实不算是核辐射造成的。只有六十米和三十米。特别是六十米级的那些，能活下来就是个幸运。”
审讯员：
“回答得倒是挺详细诚恳。既然巨人岛有核辐射，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们为什么没有受到核辐射的影响？”
佐德：
“因为我们到岛上的时候那些海人已经敷衍到了第四代了，距离一开始的核泄漏已经过了五十年。现在的核辐射的影响相对来说已经比较淡了。我们所在的秘密基地，本来也有防辐射的设施，距离巨人岛比较近的海域，平均核辐射量，大概是一小时2.62微西弗。所以我们还是能够生活的。”
审讯员：
“那你们是怎么操控巨人的？为什么海人会听从你们的命令？”
佐德：
“海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人造的神经假体。”
审讯员：
“神经假体？用途是什么？为什么海人的脑内会有这些东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佐德：
“其实一开始是为了加强海人的学习能力，提高它们智商，好让它们能快速学习各种知识。旧时代不也有用大脑植入芯片提高智商的科技么？除此之外么，这神经假体还能抑制海人大脑神经的特定信号，好让它们来服从命令。巨人岛基地的原科学家，为了让新时代的海人能够快速学习各种前人类的知识，就想到了在大脑里植入神经假体的方法。我专门研究过这东西，利用电子的方式对大脑神经进行刺激，就可以激活在脑桥的中缝核群里的5-羟色胺神经元，然后导致纹状体和海马处多巴胺功能升高，最后产生愉悦情绪。这就像是吸毒上瘾一样。海人们只要按照我们的命令去行动，我们就可以刺激它们的大脑，让它们亢奋起来，如果它们不照做，我们就让它们痛苦。这样，我们就可以操控它们了。”
审讯员：
“所以，你们想到了用这种方法带着那些海人来入侵这座岛吗？什么目的？”
佐德陷入了沉默中，一阵犹豫后，他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审讯员，道：
“是刘无涯策划的。他说反正留在巨人岛上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他就花费了十来年的时间驯养了一批海人。然后……后面的事，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审讯员：
“除了你们这一批人之外，现在巨人岛的秘密基地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当年跟你们一起被流放的，不只是这么点人吧？”
佐德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嘴，然后摇了摇头，道：
“没有了，当年跟我们一起去岛上的是还有几十个人，但是因为没法适应那里的日子，很多都死了。”
审讯员：
“当真？”
佐德的脸部肌肉微微皱了起来，他又点了一下头，道：
“真的……这次我们是豁出了性命来岛上的。根本没打算继续留在巨人岛。所以所有人都来了。”
审讯员向着吴秀川的方向看了一眼，吴秀川使了个眼色，示意审讯继续。
审讯员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提问，不给佐德更多思考的时机：
“岛上的海人数量一共有多少？这次登陆的数量有多少？”
佐德：
“岛上一共有二十万，这次来了将近十二万。路上死了三万多只，成功上岛的就只有八万多了。”
审讯员：
“也就是说，巨人岛上还有二十万只海人？这么庞大的巨人数量，这么些年是这么承担起的？”
佐德：
“是靠着一些人工饲养的鱼类。还有一些蛋白质合成食品。巨人岛的基地里有制造人造肉的设备，可以用海里的海带、海草之类的加工成人造肉。而且，海人们自己也会捕鱼吃。捕鱼的本能是写进它们基因里的。”
审讯员：
“控制巨人的仪器呢？除了被木易破坏的那个之外，还有没有备用的？”
佐德眯起了眼睛，道：
“那玩意儿是用来控制刺激神经假体的，本来有三个，但是另外两个被手雷炸坏了，所以没有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那山坡上找找看，应该能找到些碎片。”
审讯员：
“那你知道制作方法吗？”
佐德摇了摇头，道：
“那玩意儿科技含量太高了。要是修的话我倒是能修，但是里面的技术我可不怎么懂。那东西是旧时代的科学家造的，我们也就看了说明书后会用而已。要造，你们自己去巨人岛上找找看，有没有残余的技术吧。”
审讯员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头，最后问道：
“巨人的攻击性怎么样？没有了你们的操控，它们还会继续攻击人类么？”
佐德深深吸了口气，他定定地看着审讯员，然后缓缓地道：
“不瞒你们说。答案是：会。巨人的攻击性非常强，它们……还会继续袭击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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