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革左二营（2）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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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看，这是舒城，这是霍山，这是六安州，这是庐州，霍山有黄总兵部下一个千总加上五百团练驻守，舒城有游击将军孔庭训的三千人马，六安州有黄总兵麾下大将马得功三千步军驻守，庐州有田雄的三千骑兵，黄总兵中军两千骑兵，加上五千步军，可以说庐州稳若泰山，据孔庭训、田雄说，马守应大军在霍山县西南的大山中，贺一龙在马守应西南的英山中，互为犄角，这马守应人马较多，计有两万，其中骑兵不下两千人，贺一龙人马略少，也有一万有奇，骑兵不下一千人，以前的贺锦、蔺养成、刘希尧都沿着大山北上投靠李自成去了，只剩这马守应、贺一龙还盘踞在这英霍山中，大人，不瞒您说，这两位我都认识，当时高闯王立三十六营时，这两位都名列其中，当时的声势还在李自成、罗汝才之上，尤其是那马守应，出身陕西绥德边军，部众大多信奉天方教，教众都能舍生忘死，在义军中独树一帜，马守应由于是边军出身，行军打仗也很有一套，加上狡诈多智，在三十六营里面也名列前茅；那贺一龙和陕西临潼总兵贺人龙以及我军的贺金龙都是陕西米脂贺氏一族，并都是龙字辈，贺氏相传是隋朝大将贺若弼的后人，贺若本是鲜卑复姓，后改成贺姓，在米脂一带以兵事、武事闻名，至于这革里眼的诨号，主要是这陕北延绥一带，土产一种小兽，名唤吉灵鼠，当地人俗称为革里，鼠目寸光，一尺以处，它就看不清楚东西。这贺一龙，嗜好读书，双眼看东西需凑近才得看见，因为这个缘故，众人遂称他为革里眼。”李定国正对着舆图滔滔不绝地讲着，听到这里，刘勇看了与会的贺金龙一眼，贺金龙连忙站起来说：“大人，这祖上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听我祖父说，我贺家既有可能是贺若弼的后代，也有可能是贺拔岳的后代，至于这民族，反正这至少都传了上千年，汉人也好，鲜卑也好，现在大家都自认为是汉人”，刘勇点点头说：“好，不说这些了，反正都是我华夏儿女，炎黄子孙，定国，你继续说”
“大人，据舒城代理知县胡守恒说，近几日，这马守应、贺一龙部最近有移营的迹象”，李定国继续说道，“哦？朝什么方向？”，刘勇一听赶紧问道，这可是一个关键情报，“大人，这舒城原来的知县丁忧返乡，朝廷也迟迟未定新知县，这胡守恒原来是京城翰林院编修，辞官回家，先暂时代理这知县一职，这胡家在舒城、霍山一带广有人脉，他这消息还是在山中做猎户的一个远方侄子告诉他的，据说移营的方向就是霍山县城”，听到这里，刘勇赶紧紧张地思考起来，这霍山县城在舒城正西方向，两地相距不过一百二十里路，他意欲何为？难道想攻下霍山，以此为据点与我军决一死战？如果他想逃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直接穿越大别山就可以回河南商城、光州一带，“现在商城一带是谁在驻守”，刘勇问道，“大人，是左良玉部的一个参将，左良玉亲自驻扎在光州”，“那固始呢”，刘勇在舆图上看到这英霍山区靠近湖广、河南、南直隶，河南的东南部光州、固始、商城呈倒三角形分布，于是便问道，“听说已经被贺锦占了”，“啊？！”，这仗可不好打了，马守应、贺一龙如果直接沿大别山北上就可很方便的同贺锦部汇合了，那他跑到霍山县来又为了什么？难道侦知我军只有一万余人，想先出山与我军决一死战？想想也有可能，那马守应、贺一龙没有与我军交过手，估计把自己当成寻常官军了，加上自己又是他们想象中的“疲军”、“外军”，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也未可知。
大家正在紧张地讨论着，元春进来了，“大人，霍山县城失守了！”，刘勇一听大惊，这马守应的动作好快啊，“什么时候的事？”，这时，元春带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明军，刘勇一瞧那模样就知道不是登莱军，“大人，昨天夜里，老回回、革里眼大军突然围了霍山县城，守城千总、知县双双殉国，我本是守东门的，最后不敌随着带队军官跑出来了”，那明军说道，刘勇又问了他的姓名，带队军官的姓名，自己营伍里其他人的姓名，然后让刘俊赶紧去问田雄。
半个时辰后，刘俊回来了，“大人，此人说的是实情，田大人还催促大人赶紧发兵收复霍山呢，说什么他们庐州总兵府只有守土之责，没有主动进剿之义，现在大人过来了，这一切进剿事宜都由你负责”，“妈的，难道这霍山丢了也是我的责任？”，刘勇暗骂一句，估计是黄得功们正等着看笑话呢，等自己狼狈回军，他自己五千骑军一出，还可收这贪天之功。
“马山拔营，方向，霍山县城”，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收复霍山要紧，现在距流贼攻陷霍山已过去一天一夜，不出意外的话，贼子城防早布置好了。
刘勇安排黄彪的水军驻守大营，其余大队人马一个时辰之后展开急行军，骑兵在前，步军在后，两者相隔十里路，步军以时速二十里路的速度行军，一路见到不少溃军，傍晚时分终于看到霍山县城的影子，刘勇在离县城十里地的地方扎营，三千骑兵警戒，估计是晚上了，这马守应、贺一龙并没有趁他们立足未稳而出来袭营，“大人，职部看得分明，城墙上旌旗招展，马、贺的旗帜均在，城头也站满了士兵”，等营盘扎好后，李定国急匆匆进来汇报，刘勇听了点点头，估计是这马、贺二人想以这霍山县城为依托消耗自己啊，也是，常言说，十则围之，可眼下这县城里的兵马比自己还多，怎么围，没准等自己兵疲了再出城反击，看来这马守应真不好对付啊，“定国，今天夜色尚好，你连夜派出侦骑，搜索县城方圆三十里地的情况，记住，遇到小股敌人就坚决歼灭之，遇到大股敌人以逃命为上策，切记”，等李定国走了，自己又召集一帮军官思考这攻城之法，半天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刘勇心里焦躁，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便挥手让大家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再想想，这攻城之法他倒是有准备，可那是自己万不得已最后才考虑的法子，可这贼子缩在城里不出来，难道真要用血肉之躯去填护城河，蚁附攻城吗？刘勇自己摇摇头，挖地道炸城墙？自己火药倒是足够，想着想着便陷入沉思。
接近十二点了，刘勇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便准备上床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真要是耗，他也耗得起，自己背靠舒城，这粮草是没有问题的，这贼子三万多人马，加上霍山县城的一两万人，不见得耗得过自己。
“大人！”，只见李定国又风尘仆仆地闯进来了，“定国，有什么情况？”，刘勇见他神色有异赶紧问道，“大人，侦骑全部回来了，没碰到一个敌人，方圆三十里地的村庄都被贼子屠了”，“啊？！”，这帮天杀的，刘勇恨恨地咬了咬自己的牙齿，真是穷凶极恶的流“贼”，自己对所谓“义军”的感官瞬间降到最低，“大人，此事有蹊跷，以往流贼攻城，最多裹挟百姓填壕沟，很少有屠村之举”，刘勇心想那是你不知道那信什么天方教的凶残劲儿，只要你不是信该教的，一切都是蝼蚁，李定国看刘勇咬牙切齿的样子，又说：“这马守应虽然信守天方教，但日常的军纪并非是最败坏的”，“难道是那贺一龙？”，刘勇问道，“那贺一龙平素倒有擅杀的恶名，不过革左五营一向是以马守应马首是瞻……”，“方圆三十里地都杀了？”，“大人，是的，尤以淠水两岸为甚，简直是鸡犬不留，其它地方稍好些，但青壮要么被裹挟走了，要么被杀了，只留下了一些行动不便的老弱孤寡”，“哦？！”，刘勇一听确实有蹊跷啊，这年头，屠城、屠村的不在少数，但很少听说还分门别类的，“拿舆图来！”，一个警卫赶紧把舆图平摊在桌子上，刘勇望着淠水、霍山、舒城、英山、六安州，眼睛不断转着，过了一会儿干脆不看舆图了，转身来到外面，边走边思考起来。
现今两军对峙，按说最着急的不是自己，而是人马众多的贼军啊，自己打破张献忠也略有威名，难道他们就这样想吃掉自己，不合理呀，如果我是贼军，周围有牟文绶、黄得功、刘勇三路大军，并且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军，贼子要想击败我，最好的时机就是今天我军扎营的时候，当然最好的选择依然是沿着大别山退入河南，虽然山路崎岖难走，但那马守应素来狡诈多智，这眼前的选择明显是智者不为啊，又进到大帐，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到淠水、六安州、固始上来，“中计了，贼子定是明袭霍山，然后以少部分兵力驻守，胁迫城里老百姓穿上贼子衣服守城，暗渡淠水，沿着淠水一路北上，或攻六安州，或绕过六安州，六安州只有三千人马，而且是步军，贼子只要以骑军威慑六安州的守军，步军绕过六安州，从六安州直趋商城，然后沿着史水、大别山麓直奔固始与贺锦汇合，走这条道路最方便，损失最小！”，刘勇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李定国连忙也看了一会舆图，“大人，定是如此！”，他也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大人，据舒城代理知县胡守恒说，近几日，这马守应、贺一龙部最近有移营的迹象”，李定国继续说道，“哦？朝什么方向？”，刘勇一听赶紧问道，这可是一个关键情报，“大人，这舒城原来的知县丁忧返乡，朝廷也迟迟未定新知县，这胡守恒原来是京城翰林院编修，辞官回家，先暂时代理这知县一职，这胡家在舒城、霍山一带广有人脉，他这消息还是在山中做猎户的一个远方侄子告诉他的，据说移营的方向就是霍山县城”，听到这里，刘勇赶紧紧张地思考起来，这霍山县城在舒城正西方向，两地相距不过一百二十里路，他意欲何为？难道想攻下霍山，以此为据点与我军决一死战？如果他想逃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直接穿越大别山就可以回河南商城、光州一带，“现在商城一带是谁在驻守”，刘勇问道，“大人，是左良玉部的一个参将，左良玉亲自驻扎在光州”，“那固始呢”，刘勇在舆图上看到这英霍山区靠近湖广、河南、南直隶，河南的东南部光州、固始、商城呈倒三角形分布，于是便问道，“听说已经被贺锦占了”，“啊？！”，这仗可不好打了，马守应、贺一龙如果直接沿大别山北上就可很方便的同贺锦部汇合了，那他跑到霍山县来又为了什么？难道侦知我军只有一万余人，想先出山与我军决一死战？想想也有可能，那马守应、贺一龙没有与我军交过手，估计把自己当成寻常官军了，加上自己又是他们想象中的“疲军”、“外军”，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也未可知。
大家正在紧张地讨论着，元春进来了，“大人，霍山县城失守了！”，刘勇一听大惊，这马守应的动作好快啊，“什么时候的事？”，这时，元春带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明军，刘勇一瞧那模样就知道不是登莱军，“大人，昨天夜里，老回回、革里眼大军突然围了霍山县城，守城千总、知县双双殉国，我本是守东门的，最后不敌随着带队军官跑出来了”，那明军说道，刘勇又问了他的姓名，带队军官的姓名，自己营伍里其他人的姓名，然后让刘俊赶紧去问田雄。
半个时辰后，刘俊回来了，“大人，此人说的是实情，田大人还催促大人赶紧发兵收复霍山呢，说什么他们庐州总兵府只有守土之责，没有主动进剿之义，现在大人过来了，这一切进剿事宜都由你负责”，“妈的，难道这霍山丢了也是我的责任？”，刘勇暗骂一句，估计是黄得功们正等着看笑话呢，等自己狼狈回军，他自己五千骑军一出，还可收这贪天之功。
“马山拔营，方向，霍山县城”，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收复霍山要紧，现在距流贼攻陷霍山已过去一天一夜，不出意外的话，贼子城防早布置好了。
刘勇安排黄彪的水军驻守大营，其余大队人马一个时辰之后展开急行军，骑兵在前，步军在后，两者相隔十里路，步军以时速二十里路的速度行军，一路见到不少溃军，傍晚时分终于看到霍山县城的影子，刘勇在离县城十里地的地方扎营，三千骑兵警戒，估计是晚上了，这马守应、贺一龙并没有趁他们立足未稳而出来袭营，“大人，职部看得分明，城墙上旌旗招展，马、贺的旗帜均在，城头也站满了士兵”，等营盘扎好后，李定国急匆匆进来汇报，刘勇听了点点头，估计是这马、贺二人想以这霍山县城为依托消耗自己啊，也是，常言说，十则围之，可眼下这县城里的兵马比自己还多，怎么围，没准等自己兵疲了再出城反击，看来这马守应真不好对付啊，“定国，今天夜色尚好，你连夜派出侦骑，搜索县城方圆三十里地的情况，记住，遇到小股敌人就坚决歼灭之，遇到大股敌人以逃命为上策，切记”，等李定国走了，自己又召集一帮军官思考这攻城之法，半天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刘勇心里焦躁，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便挥手让大家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再想想，这攻城之法他倒是有准备，可那是自己万不得已最后才考虑的法子，可这贼子缩在城里不出来，难道真要用血肉之躯去填护城河，蚁附攻城吗？刘勇自己摇摇头，挖地道炸城墙？自己火药倒是足够，想着想着便陷入沉思。
接近十二点了，刘勇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便准备上床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真要是耗，他也耗得起，自己背靠舒城，这粮草是没有问题的，这贼子三万多人马，加上霍山县城的一两万人，不见得耗得过自己。
“大人！”，只见李定国又风尘仆仆地闯进来了，“定国，有什么情况？”，刘勇见他神色有异赶紧问道，“大人，侦骑全部回来了，没碰到一个敌人，方圆三十里地的村庄都被贼子屠了”，“啊？！”，这帮天杀的，刘勇恨恨地咬了咬自己的牙齿，真是穷凶极恶的流“贼”，自己对所谓“义军”的感官瞬间降到最低，“大人，此事有蹊跷，以往流贼攻城，最多裹挟百姓填壕沟，很少有屠村之举”，刘勇心想那是你不知道那信什么天方教的凶残劲儿，只要你不是信该教的，一切都是蝼蚁，李定国看刘勇咬牙切齿的样子，又说：“这马守应虽然信守天方教，但日常的军纪并非是最败坏的”，“难道是那贺一龙？”，刘勇问道，“那贺一龙平素倒有擅杀的恶名，不过革左五营一向是以马守应马首是瞻……”，“方圆三十里地都杀了？”，“大人，是的，尤以淠水两岸为甚，简直是鸡犬不留，其它地方稍好些，但青壮要么被裹挟走了，要么被杀了，只留下了一些行动不便的老弱孤寡”，“哦？！”，刘勇一听确实有蹊跷啊，这年头，屠城、屠村的不在少数，但很少听说还分门别类的，“拿舆图来！”，一个警卫赶紧把舆图平摊在桌子上，刘勇望着淠水、霍山、舒城、英山、六安州，眼睛不断转着，过了一会儿干脆不看舆图了，转身来到外面，边走边思考起来。
现今两军对峙，按说最着急的不是自己，而是人马众多的贼军啊，自己打破张献忠也略有威名，难道他们就这样想吃掉自己，不合理呀，如果我是贼军，周围有牟文绶、黄得功、刘勇三路大军，并且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军，贼子要想击败我，最好的时机就是今天我军扎营的时候，当然最好的选择依然是沿着大别山退入河南，虽然山路崎岖难走，但那马守应素来狡诈多智，这眼前的选择明显是智者不为啊，又进到大帐，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到淠水、六安州、固始上来，“中计了，贼子定是明袭霍山，然后以少部分兵力驻守，胁迫城里老百姓穿上贼子衣服守城，暗渡淠水，沿着淠水一路北上，或攻六安州，或绕过六安州，六安州只有三千人马，而且是步军，贼子只要以骑军威慑六安州的守军，步军绕过六安州，从六安州直趋商城，然后沿着史水、大别山麓直奔固始与贺锦汇合，走这条道路最方便，损失最小！”，刘勇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李定国连忙也看了一会舆图，“大人，定是如此！”，他也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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