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宁买假而似真，不买真而似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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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小家伙围在桌上忙乎什么呢？”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二人的身后响起。
“爷爷，你回来啦~”
“老爷子好！”
秦书瑶和鹏飞虎纷纷向来者打招呼。
“叫什么老爷子，叫爷爷！”
老爷子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教训道。
“诶，爷爷好！”
“呵呵，这才像话嘛。爷爷出去转了一圈，等久了吧？”
老爷子乐呵呵地问道。
“没有，我也是刚到。”
“爷爷，你快来看这面玉牌，我有些吃不准诶。”
秦书瑶一看二人有开聊的架势，连忙打断道。
“哦？你都吃不准？那我得好好瞧瞧。”
一听自己的宝贝孙女都看不准，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致。
只见老爷子走到桌前看了一眼，大笑道：
“哈哈，有点意思！”
说着，老爷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双白色手套，一边戴上，一边问朝鹏飞虎道：
“虎子，能上手吧？”
鹏飞虎立马抬起双手手掌，恭敬道：
“您随意。不过，不用戴手套的，直接上手就好。”
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欣赏起了玉牌。
鹏飞虎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窘迫。
看到鹏飞虎吃瘪，秦书瑶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眯成了半月，嘴角也微微上翘，那样子就像是偷到鸡的狐狸一样，分外得意。
哼，叫你嘚瑟！
半晌，直到老爷子有意未尽地放下玉牌，秦书瑶这才按耐不住问道：
“爷爷，这玉牌是不是真的啊？”
老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反问道：
“丫头，你怎么看？”
“哎呀，爷爷~人家都说了吃不准了，你怎么还问人家嘛。”
秦书瑶不依地扭了扭身子，噘嘴道：
“要我说这玉牌的雕刻手法确实是陆子冈本人的昆吾刀法，尽管材质不是青白玉，保存得也太过完好，令人费解，但俗话说，宁买假而似真，不买真而似假，哪怕材质什么的有差异，只要雕刻手法是陆子冈的无疑，那它就是真的。”
这话鹏飞虎听着感觉挺有道理，但老爷子听了却吹胡子瞪眼，呵斥道：
“简直一派胡言！你知道宁买假而似真，不买真而似假，这话原本指的是什么吗？它指的是书画。书画保存不易，使得很多古书画流传至今破败不堪，这就让很多造假的人有了可乘之机。他们把与古书画画风差不多的新、老书画做旧、弄烂，使专家都无法辨别其真伪，所以许多人宁愿买装裱好的、可以辨别真伪的古书画，也不愿意买残破的、无法辨别真伪的古书画。一是眼力不够，怕打眼；二是买来了也无法欣赏。总之，宁买假而似真，不买真而似假，，所以这句话你听听就好，千万不能当真。”
秦书瑶羞愧地低下了头，盯着脚尖，有些不知所措。
鹏飞虎见状立马机智地跑到饮水机边上接了杯水，给老爷子端了过去，招呼道：
“来，爷爷，快润润嗓子。”
老爷子微笑着接过来，灌了一口，倒也没有继续揪着秦书瑶不放。
“至于拿这句话当古玩鉴定的标准，那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话本就自相矛盾。什么是像假的一样的真的，什么又是像真的一样的假的？还不是全靠感觉来猜？猜就表明你没有把握，既然自己都没有把握，你又凭什么给人鉴定古玩？
这句话也就能糊弄那些刚入门的新人，让他们觉得自己能以假货的价格买到真货，也就是所谓的捡漏，但事实真是如此吗？我看未必。现在还抱着这种想法出手的，十有八九都交了学费，真正能捡漏的万中无一。这话原本的用意是提醒那些古玩爱好者没有把握不要轻易出手，奈何经过这些捡漏的人的自吹自擂，瞎猫碰着死耗子的事情被说成了胸有成竹的事情，引得无数人前仆后继想要成为那个捡漏之人，可惜……”
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秦书瑶，问道：
“丫头，你给我说说，鉴定古玩的方法都有什么？”
秦书瑶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
“应该是看包浆、藏品对比、断代，以及科学仪器鉴定吧？”
老爷子点点头，道：
“差不多吧，前面还要加个定名称。鉴定东西首先得确定自己鉴定的是什么东西。就像这面玉牌，我们首先要知道它是子冈玉牌，才能进行下一步的鉴定。然后，我们再看包浆。看包浆主要是为了辨真伪、看旧新。”
老爷子讲得很仔细，主要是说给鹏飞虎听，秦书瑶从小接触这些，早就了然于心，基本一点就透。
“爷爷，这玉牌上有包浆，那它就是真的了？”
鹏飞虎虚心请教道。
“其实所谓的包浆说穿了就是岁月在物品表面残留的痕迹。在悠悠岁月中，一些物件在把玩者手中沾染汗水、灰尘，经衣物、皮肤长久摩擦，或被土埋水淹，同时与空气发生氧化反应，在物品的表面一层层光亮的皮壳，而这些皮壳就是包浆。包浆的光泽幽深沉静、含蓄温润，毫不张扬，让你一看就觉得它年代深远。
相比之下，刚出炉的新货所带的“贼光”则显得张扬、浮躁，光亮有余、韵味不足，且缺少一种‘透’的感觉。有包浆说明这东西被人把玩过较长的时间，但不同的包浆，其色泽、手感也是略有差异，年代久远的包浆浑厚、色泽光亮，古韵十足，但年代近的则要差那么一些味道。不过，这些只能通过经验来领悟，口头上的表述也就能让人明白个大概。”
老爷子喘了口气，继续道：
“你的这面明代龙凤子冈玉牌，雕刻手法与陆子冈的昆吾刀法如出一辙，连我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异，这一点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们再说材质，最顶级的羊脂白玉，而且是我所见过的品质最好的一块，千年难遇，说是奇珍也不为过。而当初陆子冈选材基本以青白玉为主，但也不是没有出过羊脂白玉的作品，只不过极其少见而已。
若非要说它是明代子冈玉牌，其中有两点最为致命：一是画风，二是是包浆。我们先说画风。陆子冈手中诞生的龙凤体型粗壮肥大、威武不凡，具有典型的明龙特征；再看你的玉牌中的龙，尽管同样孔武有力，但身形相对纤细，细节之处更为‘逼真’，比如口、鼻、角、爪、鳞都带有明显的现代画风。”
“哎呀！怪不得之前看那两条龙凤怎么看怎么亲切，原来是熟悉的缘故啊，我还以为是当时陆子冈技艺爆发了呢。”
懊恼地拍了下白皙的额头，秦书瑶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鹏飞虎，见对方盯着玉牌陷入沉思，便如释重负般拍了拍胸脯。
臭流氓应该不会嘲笑我吧？
老爷子呵呵笑了声，点头道：
“这样的画风自然更符合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审美观。好了，我们再说包浆。这面玉牌出世之后应该被其主人盘玩了许久，你看上面形成的一层包浆细密均匀，少说两、三年是有的。不过，比起明代的玉器嘛……你们等一下。”
老爷子转身从陈列架上拿出一个白色玉杯子，摆到二人面前，问道：
“与这个白玉单身杯，摆在一起再看，怎么样？感觉出什么没有？”
鹏飞虎按照老爷子指示，对比起来一看，果然感觉出细微的差别来。
“确实有些不同。玉杯子给人的感觉更加古朴一些，我的玉牌在这层面要逊色不少，而且太干净了，感觉不像是老物件。”
秦飞虎恍然大悟道。
老爷子望着鹏飞虎，欣慰地笑了笑道：
“不错！任何东西把玩久了都会变色，尤其是羊脂白玉，时间短了还好说，时间一久，哪怕保养得再好，其表面也会附上一层淡黄色的包浆。明代羊脂白玉流传到现在早变色了，想要如你的玉牌一样雪白如新，根本不可能。”
随即，话锋一转，感慨道：
“不过，你的玉牌虽说是仿的，但毕竟顶级羊脂白玉的材质摆在那里，上面雕刻的图案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所以哪怕作为单纯的艺术品，其价值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最难得的是它仿得实在逼真，除了画风略微不同之外，其他的纹路、规格、雕工乃至浅浮雕式的艺术效果，与陆子冈本人的作品一般无二。别的不敢说，当世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怕是除了这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旷世奇才啊！可惜不能谋面，不然一定得好好请教一番。”
末了，还用一种期盼的目光望向鹏飞虎，那种感觉就像是孩子向父母讨要玩具的一样。
鹏飞虎被老爷子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哆嗦了一下，连忙开口道：
“打住，爷爷。不是我不告诉你啊，实在是……”
接着话语一顿，做贼似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招招手，招呼老爷子和秦书瑶附耳过来，这才弯腰将右手贴到嘴边，一脸神秘地说道：
“实在是这个说出来有点骇世惊俗啊！爷爷，您相信世上有那种奇人吗？”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二人的身后响起。
“爷爷，你回来啦~”
“老爷子好！”
秦书瑶和鹏飞虎纷纷向来者打招呼。
“叫什么老爷子，叫爷爷！”
老爷子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教训道。
“诶，爷爷好！”
“呵呵，这才像话嘛。爷爷出去转了一圈，等久了吧？”
老爷子乐呵呵地问道。
“没有，我也是刚到。”
“爷爷，你快来看这面玉牌，我有些吃不准诶。”
秦书瑶一看二人有开聊的架势，连忙打断道。
“哦？你都吃不准？那我得好好瞧瞧。”
一听自己的宝贝孙女都看不准，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致。
只见老爷子走到桌前看了一眼，大笑道：
“哈哈，有点意思！”
说着，老爷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双白色手套，一边戴上，一边问朝鹏飞虎道：
“虎子，能上手吧？”
鹏飞虎立马抬起双手手掌，恭敬道：
“您随意。不过，不用戴手套的，直接上手就好。”
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欣赏起了玉牌。
鹏飞虎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窘迫。
看到鹏飞虎吃瘪，秦书瑶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眯成了半月，嘴角也微微上翘，那样子就像是偷到鸡的狐狸一样，分外得意。
哼，叫你嘚瑟！
半晌，直到老爷子有意未尽地放下玉牌，秦书瑶这才按耐不住问道：
“爷爷，这玉牌是不是真的啊？”
老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反问道：
“丫头，你怎么看？”
“哎呀，爷爷~人家都说了吃不准了，你怎么还问人家嘛。”
秦书瑶不依地扭了扭身子，噘嘴道：
“要我说这玉牌的雕刻手法确实是陆子冈本人的昆吾刀法，尽管材质不是青白玉，保存得也太过完好，令人费解，但俗话说，宁买假而似真，不买真而似假，哪怕材质什么的有差异，只要雕刻手法是陆子冈的无疑，那它就是真的。”
这话鹏飞虎听着感觉挺有道理，但老爷子听了却吹胡子瞪眼，呵斥道：
“简直一派胡言！你知道宁买假而似真，不买真而似假，这话原本指的是什么吗？它指的是书画。书画保存不易，使得很多古书画流传至今破败不堪，这就让很多造假的人有了可乘之机。他们把与古书画画风差不多的新、老书画做旧、弄烂，使专家都无法辨别其真伪，所以许多人宁愿买装裱好的、可以辨别真伪的古书画，也不愿意买残破的、无法辨别真伪的古书画。一是眼力不够，怕打眼；二是买来了也无法欣赏。总之，宁买假而似真，不买真而似假，，所以这句话你听听就好，千万不能当真。”
秦书瑶羞愧地低下了头，盯着脚尖，有些不知所措。
鹏飞虎见状立马机智地跑到饮水机边上接了杯水，给老爷子端了过去，招呼道：
“来，爷爷，快润润嗓子。”
老爷子微笑着接过来，灌了一口，倒也没有继续揪着秦书瑶不放。
“至于拿这句话当古玩鉴定的标准，那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话本就自相矛盾。什么是像假的一样的真的，什么又是像真的一样的假的？还不是全靠感觉来猜？猜就表明你没有把握，既然自己都没有把握，你又凭什么给人鉴定古玩？
这句话也就能糊弄那些刚入门的新人，让他们觉得自己能以假货的价格买到真货，也就是所谓的捡漏，但事实真是如此吗？我看未必。现在还抱着这种想法出手的，十有八九都交了学费，真正能捡漏的万中无一。这话原本的用意是提醒那些古玩爱好者没有把握不要轻易出手，奈何经过这些捡漏的人的自吹自擂，瞎猫碰着死耗子的事情被说成了胸有成竹的事情，引得无数人前仆后继想要成为那个捡漏之人，可惜……”
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秦书瑶，问道：
“丫头，你给我说说，鉴定古玩的方法都有什么？”
秦书瑶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
“应该是看包浆、藏品对比、断代，以及科学仪器鉴定吧？”
老爷子点点头，道：
“差不多吧，前面还要加个定名称。鉴定东西首先得确定自己鉴定的是什么东西。就像这面玉牌，我们首先要知道它是子冈玉牌，才能进行下一步的鉴定。然后，我们再看包浆。看包浆主要是为了辨真伪、看旧新。”
老爷子讲得很仔细，主要是说给鹏飞虎听，秦书瑶从小接触这些，早就了然于心，基本一点就透。
“爷爷，这玉牌上有包浆，那它就是真的了？”
鹏飞虎虚心请教道。
“其实所谓的包浆说穿了就是岁月在物品表面残留的痕迹。在悠悠岁月中，一些物件在把玩者手中沾染汗水、灰尘，经衣物、皮肤长久摩擦，或被土埋水淹，同时与空气发生氧化反应，在物品的表面一层层光亮的皮壳，而这些皮壳就是包浆。包浆的光泽幽深沉静、含蓄温润，毫不张扬，让你一看就觉得它年代深远。
相比之下，刚出炉的新货所带的“贼光”则显得张扬、浮躁，光亮有余、韵味不足，且缺少一种‘透’的感觉。有包浆说明这东西被人把玩过较长的时间，但不同的包浆，其色泽、手感也是略有差异，年代久远的包浆浑厚、色泽光亮，古韵十足，但年代近的则要差那么一些味道。不过，这些只能通过经验来领悟，口头上的表述也就能让人明白个大概。”
老爷子喘了口气，继续道：
“你的这面明代龙凤子冈玉牌，雕刻手法与陆子冈的昆吾刀法如出一辙，连我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异，这一点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们再说材质，最顶级的羊脂白玉，而且是我所见过的品质最好的一块，千年难遇，说是奇珍也不为过。而当初陆子冈选材基本以青白玉为主，但也不是没有出过羊脂白玉的作品，只不过极其少见而已。
若非要说它是明代子冈玉牌，其中有两点最为致命：一是画风，二是是包浆。我们先说画风。陆子冈手中诞生的龙凤体型粗壮肥大、威武不凡，具有典型的明龙特征；再看你的玉牌中的龙，尽管同样孔武有力，但身形相对纤细，细节之处更为‘逼真’，比如口、鼻、角、爪、鳞都带有明显的现代画风。”
“哎呀！怪不得之前看那两条龙凤怎么看怎么亲切，原来是熟悉的缘故啊，我还以为是当时陆子冈技艺爆发了呢。”
懊恼地拍了下白皙的额头，秦书瑶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鹏飞虎，见对方盯着玉牌陷入沉思，便如释重负般拍了拍胸脯。
臭流氓应该不会嘲笑我吧？
老爷子呵呵笑了声，点头道：
“这样的画风自然更符合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审美观。好了，我们再说包浆。这面玉牌出世之后应该被其主人盘玩了许久，你看上面形成的一层包浆细密均匀，少说两、三年是有的。不过，比起明代的玉器嘛……你们等一下。”
老爷子转身从陈列架上拿出一个白色玉杯子，摆到二人面前，问道：
“与这个白玉单身杯，摆在一起再看，怎么样？感觉出什么没有？”
鹏飞虎按照老爷子指示，对比起来一看，果然感觉出细微的差别来。
“确实有些不同。玉杯子给人的感觉更加古朴一些，我的玉牌在这层面要逊色不少，而且太干净了，感觉不像是老物件。”
秦飞虎恍然大悟道。
老爷子望着鹏飞虎，欣慰地笑了笑道：
“不错！任何东西把玩久了都会变色，尤其是羊脂白玉，时间短了还好说，时间一久，哪怕保养得再好，其表面也会附上一层淡黄色的包浆。明代羊脂白玉流传到现在早变色了，想要如你的玉牌一样雪白如新，根本不可能。”
随即，话锋一转，感慨道：
“不过，你的玉牌虽说是仿的，但毕竟顶级羊脂白玉的材质摆在那里，上面雕刻的图案又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所以哪怕作为单纯的艺术品，其价值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最难得的是它仿得实在逼真，除了画风略微不同之外，其他的纹路、规格、雕工乃至浅浮雕式的艺术效果，与陆子冈本人的作品一般无二。别的不敢说，当世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怕是除了这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旷世奇才啊！可惜不能谋面，不然一定得好好请教一番。”
末了，还用一种期盼的目光望向鹏飞虎，那种感觉就像是孩子向父母讨要玩具的一样。
鹏飞虎被老爷子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哆嗦了一下，连忙开口道：
“打住，爷爷。不是我不告诉你啊，实在是……”
接着话语一顿，做贼似的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招招手，招呼老爷子和秦书瑶附耳过来，这才弯腰将右手贴到嘴边，一脸神秘地说道：
“实在是这个说出来有点骇世惊俗啊！爷爷，您相信世上有那种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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