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没事，我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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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超越苏家？”
“不！”苏长生朗声道，“我不会做第二个苏家！”
“古之商者，皆重私利，他们能够大富大贵，无非就是巧取豪夺，兼并田地，再用压榨农民所得的钱财，继续扩充自己的地盘，如此循环往复，穷者愈穷，富者愈富，当千里沃土再也种不出庄稼的时候，穷苦者自会揭竿而起，推倒重来！”
“如今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妨说些‘罔逆’之言，往近了讲，当年大魏仍在的时候，普天之下的土地，皆握在少数几个家族手里，穷苦百姓何以得生！以至于短短数月，起义大军达百万之众，江山上下尽举旗！”
“往远了讲，大魏之前的哪朝哪代，不是这般倒下的！这个怪圈，咱们绕了近千年也没绕出去！”
苏长生说至兴处，全然不像平日里那般吊儿郎当，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疾语道，“民不耕其田，自不会尽心尽力，富者得之愈少，就愈发想兼并剩余的土地，如此周而复始，只会将所有人都推往万丈深渊！”
江苏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并不清楚能够说出这些话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他只讶于苏长生的思想竟能和千年后的史书一模一样，心中暗暗佩服苏长生，他抚掌叹道，“表哥一番话，实乃至理名言！”
“表弟，你不把我当疯子吗？”苏长生有些愕然，方才话一说完其实他就有些后悔，如果江苏昊事后往官府一举报，保不齐自己就得掉脑袋。
“疯子？天才往往就是疯子！”江苏昊笑道，“表哥你就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
“不过，既然表哥看出弊端，可有想过解决之法？”
得到江苏昊的鼓励，苏长生心中也不再顾虑那些瓶瓶罐罐，索性将自己心中日日夜夜所思所想，尽皆抖搂出来。
“办法有二，其一是令耕者有其田，但这样一来，势必牵扯到那些富户的利益，无异于在他们身上吃肉喝血，推行之难，难于上青天。”
“毕竟，陛下就是天下最大的富户。”
说到这，苏长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其二，就是让田地不再是唯一的谋生之道。”
“你想，当今世上，最赚钱的行当无非有三，一是倒买倒卖赚差价，二是灯红酒绿销金窟，三是诗词字画淘古玩。这些买卖哪个能是立国之本，哪个能够令国家昌盛富强！”
“只有大力推行农工，或者研究出新的行业，让人人所做之事，皆利国本，这样才可跳出这千年来的怪圈！”
江苏昊一脸震惊地看着气概激昂的苏长生，咽了咽口水，结巴道，“解、解放生产力？”
“对！就是这个意思！”苏长生恍然大悟，激动地揪住江苏昊的肩膀，使劲摇晃道，“就是解放生产力！我一直没想明白的东西，反倒是表弟你给我点通了！”
“表哥，你慢点晃，我只是随口一说。”
“抱歉，是我失态了。”苏长生悻悻地松开江苏昊，问道，“不知你对织机有何看法？”
“织机？好东西啊，一台织机可比得上数十个人呢！”
“没错。”苏长生轻声道，“自从织机出现之后，以往好几天才能干完的活，如今不到半天就弄完了，其实若是大力推广织机，就能让布业一跃千里，而且还能带动它背后的各种行业一起发展！”
“只可惜，那些人都将织机视为奇淫巧技，自诩人力至上，将织机弃之如敝履，不肯推广，以至布价居高不下，百姓们连穿件新衣都得掂量许久！”
江苏昊赞同道，“织机之利，一旦推广，不知可以让多少百姓从田地里走出来。”
“其实，不仅仅是织机，还有许多东西都能够让各个行业脱胎换骨。如果想要解放生产力，就要有更多的‘奇淫巧技’为人们所接受！”
“那你为何不与外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以外公的豁达睿智，必能通晓其中利益得失，说不定还会支持你去做这些事情！”
苏长生摇摇头，叹道，“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
“我只是一介庶出，外公没有对我不管不顾，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况且苏家能人辈出，扶持我这么一个浪荡子，不是笑话吗？”苏长生自嘲一笑，道，“外公为了保护我，已经负担得够多了，我不想再让他再承受这么多压力。”
“没事，我有钱！”江苏昊一把搂住苏长生，笑道，“虽然这趟来扬州收得不多，但笼笼统统也有个二三十万两，我全都投资在你身上，让你去施展手脚！”
“真的！”苏长生欣喜地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表弟，我也不是贪财的人，只是为施展心中抱负，若是表弟借我本钱，今后若是有收益，我分文不要；若是出了差错，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还上这笔钱！”
“诶！”江苏昊按下激动的苏长生，笑道，“表哥说得这是什么话！既然我敢投资你，就是相信你，若是赚了钱，咱们兄弟五五分，若是赔了钱，就当时运不济，表哥你无需为此束手束脚，反倒舍本逐末。”
“我相信你，表哥！”
苏长生眼泛泪花地看着江苏昊，自他出生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般认可他、帮助他，他紧紧地抱住江苏昊，激动道，“谢谢你，表弟！”
“咳，表哥，你松开，我喘不上气了！”
这时，一直在外头监视二人的田虎实在瞧不下去，气冲冲地跑过来，重重地拍打着牢门，怒吼道，“里面的！安静点！嘀嘀咕咕一晚上！有完没完了！”
“转过身去！抱头！蹲好！”
江苏昊悻悻地蹲下身子，抱头面壁，可内心的激动却让他身子抖个不停，心里乐呵道，“这次可赚大发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值钱，人才！”
此时的越王府内，赵羽晟正信步在庭院里，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看着落寞得很，突然，他停下脚步，自语道，“先生，出来吧，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从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人，他身披黑袍，与树下的黑暗完全融为一体。
“不！”苏长生朗声道，“我不会做第二个苏家！”
“古之商者，皆重私利，他们能够大富大贵，无非就是巧取豪夺，兼并田地，再用压榨农民所得的钱财，继续扩充自己的地盘，如此循环往复，穷者愈穷，富者愈富，当千里沃土再也种不出庄稼的时候，穷苦者自会揭竿而起，推倒重来！”
“如今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妨说些‘罔逆’之言，往近了讲，当年大魏仍在的时候，普天之下的土地，皆握在少数几个家族手里，穷苦百姓何以得生！以至于短短数月，起义大军达百万之众，江山上下尽举旗！”
“往远了讲，大魏之前的哪朝哪代，不是这般倒下的！这个怪圈，咱们绕了近千年也没绕出去！”
苏长生说至兴处，全然不像平日里那般吊儿郎当，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疾语道，“民不耕其田，自不会尽心尽力，富者得之愈少，就愈发想兼并剩余的土地，如此周而复始，只会将所有人都推往万丈深渊！”
江苏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并不清楚能够说出这些话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他只讶于苏长生的思想竟能和千年后的史书一模一样，心中暗暗佩服苏长生，他抚掌叹道，“表哥一番话，实乃至理名言！”
“表弟，你不把我当疯子吗？”苏长生有些愕然，方才话一说完其实他就有些后悔，如果江苏昊事后往官府一举报，保不齐自己就得掉脑袋。
“疯子？天才往往就是疯子！”江苏昊笑道，“表哥你就是那万中无一的天才！”
“不过，既然表哥看出弊端，可有想过解决之法？”
得到江苏昊的鼓励，苏长生心中也不再顾虑那些瓶瓶罐罐，索性将自己心中日日夜夜所思所想，尽皆抖搂出来。
“办法有二，其一是令耕者有其田，但这样一来，势必牵扯到那些富户的利益，无异于在他们身上吃肉喝血，推行之难，难于上青天。”
“毕竟，陛下就是天下最大的富户。”
说到这，苏长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其二，就是让田地不再是唯一的谋生之道。”
“你想，当今世上，最赚钱的行当无非有三，一是倒买倒卖赚差价，二是灯红酒绿销金窟，三是诗词字画淘古玩。这些买卖哪个能是立国之本，哪个能够令国家昌盛富强！”
“只有大力推行农工，或者研究出新的行业，让人人所做之事，皆利国本，这样才可跳出这千年来的怪圈！”
江苏昊一脸震惊地看着气概激昂的苏长生，咽了咽口水，结巴道，“解、解放生产力？”
“对！就是这个意思！”苏长生恍然大悟，激动地揪住江苏昊的肩膀，使劲摇晃道，“就是解放生产力！我一直没想明白的东西，反倒是表弟你给我点通了！”
“表哥，你慢点晃，我只是随口一说。”
“抱歉，是我失态了。”苏长生悻悻地松开江苏昊，问道，“不知你对织机有何看法？”
“织机？好东西啊，一台织机可比得上数十个人呢！”
“没错。”苏长生轻声道，“自从织机出现之后，以往好几天才能干完的活，如今不到半天就弄完了，其实若是大力推广织机，就能让布业一跃千里，而且还能带动它背后的各种行业一起发展！”
“只可惜，那些人都将织机视为奇淫巧技，自诩人力至上，将织机弃之如敝履，不肯推广，以至布价居高不下，百姓们连穿件新衣都得掂量许久！”
江苏昊赞同道，“织机之利，一旦推广，不知可以让多少百姓从田地里走出来。”
“其实，不仅仅是织机，还有许多东西都能够让各个行业脱胎换骨。如果想要解放生产力，就要有更多的‘奇淫巧技’为人们所接受！”
“那你为何不与外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以外公的豁达睿智，必能通晓其中利益得失，说不定还会支持你去做这些事情！”
苏长生摇摇头，叹道，“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
“我只是一介庶出，外公没有对我不管不顾，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况且苏家能人辈出，扶持我这么一个浪荡子，不是笑话吗？”苏长生自嘲一笑，道，“外公为了保护我，已经负担得够多了，我不想再让他再承受这么多压力。”
“没事，我有钱！”江苏昊一把搂住苏长生，笑道，“虽然这趟来扬州收得不多，但笼笼统统也有个二三十万两，我全都投资在你身上，让你去施展手脚！”
“真的！”苏长生欣喜地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表弟，我也不是贪财的人，只是为施展心中抱负，若是表弟借我本钱，今后若是有收益，我分文不要；若是出了差错，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还上这笔钱！”
“诶！”江苏昊按下激动的苏长生，笑道，“表哥说得这是什么话！既然我敢投资你，就是相信你，若是赚了钱，咱们兄弟五五分，若是赔了钱，就当时运不济，表哥你无需为此束手束脚，反倒舍本逐末。”
“我相信你，表哥！”
苏长生眼泛泪花地看着江苏昊，自他出生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般认可他、帮助他，他紧紧地抱住江苏昊，激动道，“谢谢你，表弟！”
“咳，表哥，你松开，我喘不上气了！”
这时，一直在外头监视二人的田虎实在瞧不下去，气冲冲地跑过来，重重地拍打着牢门，怒吼道，“里面的！安静点！嘀嘀咕咕一晚上！有完没完了！”
“转过身去！抱头！蹲好！”
江苏昊悻悻地蹲下身子，抱头面壁，可内心的激动却让他身子抖个不停，心里乐呵道，“这次可赚大发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值钱，人才！”
此时的越王府内，赵羽晟正信步在庭院里，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看着落寞得很，突然，他停下脚步，自语道，“先生，出来吧，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从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人，他身披黑袍，与树下的黑暗完全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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