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郑风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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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沉静，月是柔白。夏琰三人的营房比之之前的营房都要小上许多，不过以三人而言，却也宽敞。
营房内，夏琰三人都没有睡着，仇云倚着床边，手里把玩着一个木雕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曹芳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册子，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三人中也就夏琰比较正常，在盘膝而坐，运功修炼。
明日教官他们要考较我们的武技，我所会的也就是虎贲拳法和苍龙劲内功，至于十方剑道，百营校武的时候已经施展过，但是这门剑法太过玄奇，我自己都还对其一知半解，那个识海之中的神秘人是谁也不知道。所以十方剑道应该作为自己的底牌，不能随意施展。
方大哥说过，如果积累到了军功就可以去龙商阁换取自己想要的，龙商阁是龙庭所设，一定有高阶的内功心法和武技，看来要想办法丰富自己的武技，不然武技太少，太容易被针对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眼下还是稳固自己的境界为主，徐徐渐进，若是能突破到雷动境那就最好了，只是郑风师父说过，境界的提升一讲机缘，二看悟性，天底下人习武之人无数，但是能入境界者稀少，就算入了境界，许多人究其一生也只是原地踏步。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天还微微亮，夏琰首先从入定中醒来，他看了一下仇云跟曹芳，这两个人还在睡梦之中，没有醒来。
夏琰笑了笑，轻手轻脚穿戴完毕之后，便走出了营房，营房外，虽然时辰尚早，但是亦有许多兵士已经在开始一天的操练以及整备。
不远处的小校场里，已有多人在进行着清晨的晨练，钟莽巨大的身影亦在小校场里，此刻的钟莽赤裸着上身，强劲的气流在他的周身不停的盘旋，一拳一式之间，皆有气爆轰鸣之声，然而最让夏琰惊奇的是，钟莽的双脚，每一步踏在地上的时候，大地与他的脚接触的地方就会荡起一阵微微的涟漪，若非夏琰有着异于常人的锐利目光，不然的话根本难以发觉。
钟莽一套拳法打完，收式呼吸，这个时候夏琰也走到小校场边上，近距离看到钟莽，才惊觉，钟莽的背后有着一道极为恐怖的伤痕，那是从他的左肩斜拉至右腰的巨大刀伤，伤口虽然愈合，但是巨大的刀疤还是让夏琰不由得惊了一下。
“你小子，起的挺早啊，你是方君卓带回来的那个叫夏琰的小子吧。”
钟莽拿起背心套在身上，遮住了伤口，走到夏琰面前，声音那是洪亮无比。
“钟校尉早！”
“你的苍龙劲可是只修炼了两层？”
夏琰点头道：“是的，我的确只有两层苍龙劲的心法。”
钟莽面色一冷，“你可知道，不是大周军人，私练苍龙劲可是大罪？！”
看着夏琰面露惊色，钟莽立马笑道：“不用紧张，你现在是有军籍的人，所以不用担心，况且，你的苍龙劲是郑风教的吧。”
“钟校尉认识我师父？”
钟莽拍了拍夏琰的肩膀，两人走到校场一旁坐了下来，钟莽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我背后的伤口？”
夏琰点点头，“我看见了。”
“那是被宛霜国的皇庭卫队特有的大霜刀割开的。当时你的师父也在，还有很多人，我们那时候都只是黑魇骑的士兵，都未能入选横刀营，但是作为黑魇骑，我们已经算是很优秀的战士了。”
钟莽头抬了抬，望了望北方，回忆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宛霜的游骑会沿着天山山脉侵扰燕州边境，天霜要塞虽然能挡住千军万马，但是去挡不住游兵散勇，所以那些年里，燕州北部的村落饱受劫掠，苦不堪言。”
“朝廷不管吗？”
“朝廷想管，但是管不了啊，霜族的人天生就比我们周人适合雪地作战，而且每次偷袭都是小股的精锐，他们除了配备霜狼坐骑，更有雪雕随行，雪雕能飞百丈高空，有骑手在上面观察方圆几十里之内的情况，朝廷一有军队围剿，他们就会逃窜，而且逃跑路线十分刁钻，很难追袭。”
夏琰不解道：“武道强者，可以飞天遁地，以大周军队的实力，只要武道强者出手，就算百丈高空的雪雕应该也能轻易击杀吧。”
钟莽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想要击杀雪雕，那修为境界必定是可以飞腾万里的天冲境强者。此等强者于大周军队也是一方大将的存在，若是只是为了击杀小股流窜的精锐，就要出动大将级别的高手，大周颜面何在！”
“后来当时的天霜要塞统帅，也就是现在的三十六军侯之一的卸甲侯赵起，赵将军为了回击宛霜国，特意从黑魇骑以及雪獒骑中，各自抽调了一些人马，组成了一个精锐之师，而我和你师父也在这个部队之中。”
夏琰道：“这个部队就是为了对付宛霜那些流窜精锐的？”
钟莽摇摇头，“起初我们也以为是，后来才得到命令，我们的任务不是去追袭那些流窜的宛霜国精锐，而是直入宛霜境内，进行清扫工作！”
“清扫工作？什么意思？”
“就是屠杀！与宛霜国在燕州边境做的事情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残忍！”
“什么！”夏琰大惊，“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钟莽叹了一口气道：“开始的时候，我们跟你的反应一样，我们大周乃是王者之师，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但是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必须这么做！那些宛霜国精锐，来去无踪，行动迅捷，我们根本没把握能围堵到他们，就算围到了，以他们的武力，并非不可以突围出去。”
“若是派遣高手前往击杀，宛霜国的高手，方外宗门的高手同样可以来击杀我们的人，情势只会越加恶劣，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杀止杀！我们要杀到宛霜国心疼，杀到他们承受不起代价，让那些霜狼精锐不再侵扰边关，那样，我们才会停手！”
夏琰有些接受不了钟莽说的事情，钟莽拍了拍夏琰的肩膀道：“小子，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世道。这其中的残酷，外人不足道哉，只有你自己经历过才明白！”
“那你们的伤？”
“在我们屠杀了第七十个宛霜国村落之后，他们终于妥协了，一纸文书递到了天霜要塞，宛霜让我们这些人立马停止对霜族的屠杀，回到天霜要塞，作为代价，他们也会责令他们的部队回去，不再侵扰！”
钟莽愤恨的抓紧了拳头道：“但是没想到，就在我们以为我们已经胜利，班师回朝的时候，被那些游离回来的霜狼骑士以及宛霜国的皇庭卫队，两面围杀，我背后中了一刀，差点身死当场，但是我的马没有那么幸运，被斩成了两半，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是你师父郑风救了我，他将我带到他的马背之上，突杀出了重围，但是可惜的是，他的脚被宛霜的弓箭击穿。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能骑马了，所以很快退伍。”
夏琰怒道：“宛霜出尔反尔，朝廷难道没有过问吗？！”
钟莽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回到天霜要塞第一件事就是去赵将军那边报告，但是赵将军用了仅仅“我知道了”四个字就将我们打发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因为宛霜国已经献上文书，答应整治边境。所以对于他们围杀我们这件事，大周决定不予追究，而我们这批军士则各自安排，我被安排进了横刀营，但是你师父却因为脚伤不能再骑马，最终退伍。”
夏琰听完内心有些失落，甚至有些愤怒。
钟莽面色凝重道：“可是觉得愤慨不平？夏琰，你要知道，上位者谋，他们与我们所想不同，易地而处，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之上，你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了。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吧。”
夏琰点点头，但是他的拳头却是攥的紧紧的，没错，或许这就是这个世道的真面目，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我所爱的人，我绝不会允许那些事发生的！
营房内，夏琰三人都没有睡着，仇云倚着床边，手里把玩着一个木雕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曹芳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册子，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三人中也就夏琰比较正常，在盘膝而坐，运功修炼。
明日教官他们要考较我们的武技，我所会的也就是虎贲拳法和苍龙劲内功，至于十方剑道，百营校武的时候已经施展过，但是这门剑法太过玄奇，我自己都还对其一知半解，那个识海之中的神秘人是谁也不知道。所以十方剑道应该作为自己的底牌，不能随意施展。
方大哥说过，如果积累到了军功就可以去龙商阁换取自己想要的，龙商阁是龙庭所设，一定有高阶的内功心法和武技，看来要想办法丰富自己的武技，不然武技太少，太容易被针对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眼下还是稳固自己的境界为主，徐徐渐进，若是能突破到雷动境那就最好了，只是郑风师父说过，境界的提升一讲机缘，二看悟性，天底下人习武之人无数，但是能入境界者稀少，就算入了境界，许多人究其一生也只是原地踏步。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天还微微亮，夏琰首先从入定中醒来，他看了一下仇云跟曹芳，这两个人还在睡梦之中，没有醒来。
夏琰笑了笑，轻手轻脚穿戴完毕之后，便走出了营房，营房外，虽然时辰尚早，但是亦有许多兵士已经在开始一天的操练以及整备。
不远处的小校场里，已有多人在进行着清晨的晨练，钟莽巨大的身影亦在小校场里，此刻的钟莽赤裸着上身，强劲的气流在他的周身不停的盘旋，一拳一式之间，皆有气爆轰鸣之声，然而最让夏琰惊奇的是，钟莽的双脚，每一步踏在地上的时候，大地与他的脚接触的地方就会荡起一阵微微的涟漪，若非夏琰有着异于常人的锐利目光，不然的话根本难以发觉。
钟莽一套拳法打完，收式呼吸，这个时候夏琰也走到小校场边上，近距离看到钟莽，才惊觉，钟莽的背后有着一道极为恐怖的伤痕，那是从他的左肩斜拉至右腰的巨大刀伤，伤口虽然愈合，但是巨大的刀疤还是让夏琰不由得惊了一下。
“你小子，起的挺早啊，你是方君卓带回来的那个叫夏琰的小子吧。”
钟莽拿起背心套在身上，遮住了伤口，走到夏琰面前，声音那是洪亮无比。
“钟校尉早！”
“你的苍龙劲可是只修炼了两层？”
夏琰点头道：“是的，我的确只有两层苍龙劲的心法。”
钟莽面色一冷，“你可知道，不是大周军人，私练苍龙劲可是大罪？！”
看着夏琰面露惊色，钟莽立马笑道：“不用紧张，你现在是有军籍的人，所以不用担心，况且，你的苍龙劲是郑风教的吧。”
“钟校尉认识我师父？”
钟莽拍了拍夏琰的肩膀，两人走到校场一旁坐了下来，钟莽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我背后的伤口？”
夏琰点点头，“我看见了。”
“那是被宛霜国的皇庭卫队特有的大霜刀割开的。当时你的师父也在，还有很多人，我们那时候都只是黑魇骑的士兵，都未能入选横刀营，但是作为黑魇骑，我们已经算是很优秀的战士了。”
钟莽头抬了抬，望了望北方，回忆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宛霜的游骑会沿着天山山脉侵扰燕州边境，天霜要塞虽然能挡住千军万马，但是去挡不住游兵散勇，所以那些年里，燕州北部的村落饱受劫掠，苦不堪言。”
“朝廷不管吗？”
“朝廷想管，但是管不了啊，霜族的人天生就比我们周人适合雪地作战，而且每次偷袭都是小股的精锐，他们除了配备霜狼坐骑，更有雪雕随行，雪雕能飞百丈高空，有骑手在上面观察方圆几十里之内的情况，朝廷一有军队围剿，他们就会逃窜，而且逃跑路线十分刁钻，很难追袭。”
夏琰不解道：“武道强者，可以飞天遁地，以大周军队的实力，只要武道强者出手，就算百丈高空的雪雕应该也能轻易击杀吧。”
钟莽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想要击杀雪雕，那修为境界必定是可以飞腾万里的天冲境强者。此等强者于大周军队也是一方大将的存在，若是只是为了击杀小股流窜的精锐，就要出动大将级别的高手，大周颜面何在！”
“后来当时的天霜要塞统帅，也就是现在的三十六军侯之一的卸甲侯赵起，赵将军为了回击宛霜国，特意从黑魇骑以及雪獒骑中，各自抽调了一些人马，组成了一个精锐之师，而我和你师父也在这个部队之中。”
夏琰道：“这个部队就是为了对付宛霜那些流窜精锐的？”
钟莽摇摇头，“起初我们也以为是，后来才得到命令，我们的任务不是去追袭那些流窜的宛霜国精锐，而是直入宛霜境内，进行清扫工作！”
“清扫工作？什么意思？”
“就是屠杀！与宛霜国在燕州边境做的事情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残忍！”
“什么！”夏琰大惊，“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钟莽叹了一口气道：“开始的时候，我们跟你的反应一样，我们大周乃是王者之师，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但是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必须这么做！那些宛霜国精锐，来去无踪，行动迅捷，我们根本没把握能围堵到他们，就算围到了，以他们的武力，并非不可以突围出去。”
“若是派遣高手前往击杀，宛霜国的高手，方外宗门的高手同样可以来击杀我们的人，情势只会越加恶劣，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杀止杀！我们要杀到宛霜国心疼，杀到他们承受不起代价，让那些霜狼精锐不再侵扰边关，那样，我们才会停手！”
夏琰有些接受不了钟莽说的事情，钟莽拍了拍夏琰的肩膀道：“小子，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世道。这其中的残酷，外人不足道哉，只有你自己经历过才明白！”
“那你们的伤？”
“在我们屠杀了第七十个宛霜国村落之后，他们终于妥协了，一纸文书递到了天霜要塞，宛霜让我们这些人立马停止对霜族的屠杀，回到天霜要塞，作为代价，他们也会责令他们的部队回去，不再侵扰！”
钟莽愤恨的抓紧了拳头道：“但是没想到，就在我们以为我们已经胜利，班师回朝的时候，被那些游离回来的霜狼骑士以及宛霜国的皇庭卫队，两面围杀，我背后中了一刀，差点身死当场，但是我的马没有那么幸运，被斩成了两半，就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是你师父郑风救了我，他将我带到他的马背之上，突杀出了重围，但是可惜的是，他的脚被宛霜的弓箭击穿。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能骑马了，所以很快退伍。”
夏琰怒道：“宛霜出尔反尔，朝廷难道没有过问吗？！”
钟莽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回到天霜要塞第一件事就是去赵将军那边报告，但是赵将军用了仅仅“我知道了”四个字就将我们打发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因为宛霜国已经献上文书，答应整治边境。所以对于他们围杀我们这件事，大周决定不予追究，而我们这批军士则各自安排，我被安排进了横刀营，但是你师父却因为脚伤不能再骑马，最终退伍。”
夏琰听完内心有些失落，甚至有些愤怒。
钟莽面色凝重道：“可是觉得愤慨不平？夏琰，你要知道，上位者谋，他们与我们所想不同，易地而处，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之上，你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了。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吧。”
夏琰点点头，但是他的拳头却是攥的紧紧的，没错，或许这就是这个世道的真面目，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我所爱的人，我绝不会允许那些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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