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小说

第2章 北望石头山是什么签?

小说:帝龙策 作者:源非子 更新时间:2018-05-22 18:10
爱小说(www.ixs.cc)开通手机站了,手机用户可以登录 m.ixs.cc 进行阅读,效果更好哦!
  那一年,乔冷秋十七岁,刚刚读完高二。
  和许许多多同龄人一样,乔冷秋过完暑假就准备备战高考了。放暑假的时候,他原本打算和几个同学相约找一个补习班提前温习功课,但因为一个意外,让他改变了计划。
  乔冷秋家住在铸鼎原旁边的乔家庄,这个村子的年代非常古老。相传乔家庄世代为黄帝守陵,这里的文物都是国宝级的文物,国内国外的考古队时常出入于铸鼎原。前不久在铸鼎原附近的一个苹果林里,又发现了仰韶文化时期特大房屋的遗址,经勘探此屋基占地达500多平米,与半坡遗址发现的20多平米房基比,堪称豪宅!且苹果林里的这所大宅子,用了96根圆柱,不但四周有一圈回廊,附近还有几栋300多平米的房子相拱卫,有抵御外敌的壕沟及等级有别的大型墓葬……往前推五千年,以老祖宗当时的生产条件,活脱脱的一个黄帝时代的大城邦!
  因为耳濡目染,乔冷秋希望自己未来考上大学一定报考古这个专业,在他看来报这个专业一可以弄清楚铸鼎原黄帝陵、黄帝都城真相,二可以借考古之名游历名山大川。这后一种愿望还存在一个小秘密,这个秘密是乔冷秋与他童年玩伴的一个约定,他曾问过这个童年玩伴长大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得到的回答是:“我想离开咱原上,到外面看看精彩的世界。”
  这个玩伴名叫小雪,住在村东头。这小雪从小便像个洋娃娃,非常讨人喜爱,长大一点更是出脱成一个将珠圆玉润与摇曳多情融为一体的小美人儿,是不折不扣的“村花”。小雪比乔冷秋小一岁,上学晚,又坐了一级,今年刚刚参加中考,却考的不理想,近一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乔冷秋总找机会去看小雪,不光是为了给她解解闷,更重要的是帮她解劝解劝,但他一直是不受小雪妈欢迎的人,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加白眼。
  小雪妈为什么如此不待见他?那是因为乔冷秋家家境一般,父亲乔树在村小学教书,母亲是一个普通村妇,这年头依靠教师的那点死工资,日子过得说不上富裕,偶尔倒还称得上紧巴。
  乔冷秋虽说长相俊朗,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但在乡村人的眼里,不能挣钱你什么也不是。而现在有点能耐的都出去打工,过两年回村里不但衣着光鲜,还大包小包带回来些外边的新鲜物件,令在家务农四门不出的人好不眼馋。
  最让乔冷秋受刺激的是那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王二狗,出去打工混了两年,据说当了个小工头,回村里居然手里拿着“大哥大”,腰里别着BB机,好不威风,最让乔冷秋受不了的是这王二狗备了厚礼去小雪家提亲,据说单送小雪的一幅金项链都值两千多!虽说这礼品被小雪扔了出去,但小雪妈可不同,她不但因此训斥了女儿,还陪着笑脸向王二狗道歉,生怕王二狗一生气放弃了。
  这一反一正的对比,让乔冷秋心里非常窝火。
  “婶,我不生气,等小雪气消了,我再来。”王二狗乐呵呵的说。
  乔冷秋看一眼长相萎琐的王二狗,回想着小雪妈那嫌贫爱富的表情,手指甲攥在拳心里就要攥出血来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赚出一座金山来,砸也要把你砸晕,让你晕醒了也乐得合不拢嘴,然后呢,带着自己的心上人远走天涯。
  那一天他从同学家解完心里的郁闷回家,在村西头遇到了算命先儿,算命先儿喊了声:“冷秋。”
  乔冷秋有些疑惑。虽然他时常从村西头走,知道这里住着个“算命先儿”,但因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这个算命先儿又整日一幅莫测高深的嘴脸,所以彼此不但没打过招呼,就算点点头的会意表情也没有做过。
  这个算命儿在这个废火窑里往外伸出数米搭了个蓬子,蓬子虽然简陋但造型奇特。他看起来四十余岁,光头上长着一指长的发茬,凤眼微倾,团面大耳,皮肤白晳,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面色和善。村民们从窑口过,他总是这副闲适的样子,有人观察过他几个月,见他从来没有刮过光头,也没见他头发长长过。他偶尔会游走于镇上,偶尔也会在这铸鼎原转悠,但从没见他给人算过命。有村民强拗着让他给算算,他总是笑笑说:“算命不算至亲,你看我住在咱村,也算是村里人了,是村里人也算亲人了,处久了差不多跟至亲差不多了,这算命是泄露天机的事,咱们跟至亲差不多就最好不算了吧。”
  算命的没有名姓,或者有人问了,他也语焉不详,于是人们就都忘了他叫什么,都叫他“算命先儿”,“算命先儿”就是算命先生的意思,村民叫他“算命先儿”他总是很高兴的点头答应。
  现在算命儿破天荒地叫着乔冷秋,倒让乔冷秋觉得不真实,便愣愣的望他一眼。
  “冷秋,过来。”继续跟他招呼,确定不是叫别人,乔冷秋跳过一道小水沟,走了过来。
  “冷秋,我观你印堂灰暗,囟门生烟,主运劫初动,先忧后喜。”
  乔冷秋听得似懂非懂,但大概意思还是猜出几分,便道:“先生能不能解释得再清楚些?”
  算命先儿摇了摇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这更激起了乔冷秋的好奇,反而更急切的想知道结果:“说说嘛,不然我回家睡不着觉的。”
  算命先儿叹一口气道:“我若说了,你若做了,可能会招人骂的,我在这村里就生活不下去了。”
  乔冷秋道:“能有多大的事儿?你说吧,我就是做了,也不关你的事。”
  算命先儿下了决心似的说:“看你这运势,目前一定是被情所困……”
  乔冷秋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心想:“看来这算命先儿有把刷子,这他都知道?”然后装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说:“要是有,有啥办法解决?”
  “你抽支签。”
  乔冷秋照做,在一大把竹签里抽了一支,交给算命先儿。
  “北望石头山,金银满庄园。”算命先儿念道,还摇头晃脑一番,眉毛挑的像两只春蚕。
  “啥意思?”这下把乔冷秋的好奇心彻底挑起来了。
  算命先儿眯上眼,约摸半分钟,又睁开眼,一副洞幽烛微的模样:“北望石头山,说明你的吉利方向在北,金银满庄园,说明你现在缺钱,往北方走能得到钱,这石头加庄园,是说一个地方,你向北的第一站,这一站的名字包含有‘石’和‘庄’字,而‘庄园’二字,暗含家的意思,所以你的吉运方向,出门向北第一站,应当是石家庄。”
  “你的意思是,我若向北,能挣到钱?”
  “正是。”
  乔冷秋想了想道:“我前两天还在想,到哪里去打个暑假工?这样可以挣到钱,也想到了你说的这个地方。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石家庄,莫不是我找了他就可以?”他没有说他想挣钱的目的是凑够可以为小雪买一个像样礼物的钱,这样小雪妈就不会白眼相向了。
  回到家里,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父母说了,尽管父母似乎都有些犹豫不决,但想想家里的困窘现状,儿子又这么争气,愿意为家里分担困难。再加上石家庄的确有个亲戚,有个投奔的地方自然更好。现在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孩子暑期想出去闯闯,也是好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忽然要离开父母,离开家乡,一下子却有些怅然若失。他毕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前面的路既新奇又迷惘,他忽然觉得家里那些让他烦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变得亲切了,天天唠叨他的母亲现在成了他最不能割舍的人。姐姐又是那么让他觉得贴心。父亲虽然没有多的话,但看得出,他把对自己的爱护埋得很深。他忽然觉得心口堵的慌,便借故走出去,一个人走到门口的一个土崖子上,任凭夜风吹透他的衣衫和身体。
  沿着土崖子往北转个角,那里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肤白如雪的少女,凤眼如烟似雾,她叫小雪。现在是乔冷秋最想见的那个人。可小雪走出来的门被她妈闩得紧紧的。她出不来。
  他似乎听到小雪家里说话的声音,他极力想分辨出哪一丝声音是他思念的那个可人发出的,但距离太远,高高低低的声音只响了一阵,就趋于式微,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临出远门的最后一夜,原来自己最想的不是父母,而是一个刚刚二八年华的小女子。乔冷秋忽然觉得内疚,怅怅然的回家睡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刚亮,乔冷秋就背上行囊上路了。临别时他才觉得自己似是什么也舍不下,想跟父母打招呼,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他转身出了院子。妈跟到院子外,叮嘱他一定要早点回来。他哼了一声,咧嘴笑了笑。其实他的嗓子哽,怕说出话来声音变调。他朝爸妈摆摆手,快步走过村口,沿着田埂往前拐个弯,家就看不到了。这时他才回过头,想象着爸妈也许回屋了,姐许是还倚在门前的皂角树下,他的眼角竟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清泪挂了下来。幸而天色尚早,四野无人,他快速的擦了一把脸,脚下生风的向车站走去。
  阳光能改变心情,这话一点不假。当早晨的阳光撒向田野时,远处层峦叠障的山岚渐渐稀薄,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被清洗过般的来到了他的面前。空气中清甜的味道让人顿觉心旷神怡。天空也是如此广阔和宁静。乔冷秋一扫惜别之情,一种对未知世界的热切神往占据了内心。他不觉哼起一曲歌来。
  绿皮车厢空气沉闷而污浊,第一次坐火车,一车皮全是陌生面孔,他有点惴惴不安。
  “这里有人坐吗?”一个中年人问,一种似乎有意的压低了的声音。
  乔冷秋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面色冰冷的中年男人。这中年人留着一撮小胡子,单眼皮,头上戴着瓜皮帽,背上背着一个分不清颜色的行李包,他不十分习惯的把包塞进行李架,冷冷地盯了乔冷秋一眼,左脸抽动了一下,像一个经受着严重的面部神经受损疾病折磨的人。
  “没、没……”人家只是一问,倒是乔冷秋神经质般的哆嗦着说。
  这大热天还戴瓜皮帽?话说这帽子也过时几十年了吧。乔冷秋外表哆嗦内心紧张。他挪了挪身子,试图能离他远点。现在他周身都是不安全感。
  幸而这中年人放完行李甫一在对面坐下,就呼呼大睡,一会儿伏在案上,一会儿靠在椅背上,一会将头埋在臂弯里,一会又仰着脸打着呼噜。总之无论姿势如何变化,睡梦的状态一直没有改变。故而也再没多看乔冷秋一眼。
  列车上人来人往,过一阵子就有推着外卖吆喝的列车员,那狭窄的不锈钢小推车在有限的通道上艰难穿行,蹭着旅人的胳膊、屁股或大腿,不时扰醒似睡非睡人的清梦。他一路“让一让”又一路吆喝着“新出炉的盒饭,合口美味”,时而停停,有意无意的整理着手里握着的纸币。
  一股饭菜的香味在车厢里飘荡,乔冷秋已是饥肠辘辘,那香味尤其浓烈,搅动得他五脏六腑都在为是否要一盒饭打起架来。
  饭菜的香味自然勾起了旅客的食欲,但真正起身买列车员“合口美味”盒饭的人很少。有的人窃窃私语,议论列车上盒饭都是列车员吃剩下的饭菜,以掩饰自己不想花钱的心理,也有人说出在某次列车买了盒饭结果变味发馊的“经历”,还有人干脆站起身,拖曳自己的行李,掏出自己出门时家人塞进行李包里的煮鸡蛋、大饼、榨菜丝及时令水果,准备开餐。
  坐在乔冷秋一侧靠窗位置的一位光头大爷这时也从睡梦中醒来。对面“瓜皮帽”中年人的鼾声没有惊醒他,倒是小餐车的香味一下子唤醒了他。他抖抖索索站在坐位上,开始艰难的拉动他的行李袋。
  忽然“哐”地一声,光头大爷拉到了他放在行李架上的坛坛罐罐,一个看起来盛着重物的电饭锅从行李架上失控落了下来,正正落向乔冷秋的头顶!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啊”地惊呼起来!没有人来得及思索间这无妄之灾就要砸中这个陌生的少年!
爱小说WWW.IXS.CC努力创造无弹窗阅读环境,大家喜欢就按 Ctrl+D 加下收藏吧,有你们的支持,让我们走得更远!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