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崇山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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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天下仙山，以崇山为尊，皆因崇山坐天下之中，气势雄伟，又因其余脉具茨山的有熊之墟，有天下闻名的轩辕之丘，这轩辕之丘乃是人文始祖轩辕黄帝华诞之地，故而名震天下。历代修仙问道，莫不以此为尊。崇山修真之士，当数太虚、玄虚、玄德三清最为尊贵。三清的来龙去脉，已无明确记载，问道者皆相传说，这天地日月之华，普照崇山万物，云蒸霞蔚，风霜雨露，集结天地元气，蔚为壮观。五行转换，阴阳合抱理出三清之气，化为人形，故生“太虚、玄虚、玄德”三真。
传说是否当真，只能留待后人考证。
三真虽出，但他们一直安居在崇山之巅修行，又因这崇山终日云山雾罩，世间人自然也不知他们的真实面目。斗转星移，四季更替，三界众生，各循其位自然相安无事。谁知这三百年前，地域界的地君僭越权限，意欲管控人界，他联合白狼山、隼番山等众，直入镐京抢夺天下至宝“帝龙策”。这地君号称“借来一用”，但实事上就是明抢。此时天道受迫，人道倾危，天帝勅令仙界众仙出战地君联军，因天地人三界各安其命，关乎天伦人道，地君率众毁灭天伦，自然与崇山天道伦理不符，故而崇山三清俱为出关，一举击败地界、白狼山、隼番山联军，自此以后，世人方才一睹崇山三清面目，三清也由此名昭天下。
此次大战，地君联军被击溃，隼番山归顺天帝，痛改前非，白狼则退回西方苦寒之地，地君举旗纳降，龟缩地宫。守护帝龙策的乔伯见时机可乘，祭起仙障石，以玄清剑剑气为凿，剑魂为印，封印仙障石，自此三百余年，地域界被封，地域魔怪难以为害上界，自此天下太平。
三真名震天下，四海修仙问道者，千里迢迢奔赴崇山，期望能加入三清门下，修成正果。自此，崇山一改清净门庭，天下贤俊，常入室修炼，纳为弟子，崇山一跃成为人间修仙问道者所向往的第一名山。
百年前，西方魔族犬戎攻破镐京，白狼重又出动，势不可挡，乔伯一时失手，退据藏宝阁，乔伯守策两千年，不想在自己手里丢掉帝龙策，又担心帝龙策被白狼抢去，自此华族被魔族统治，情急之下，他用真元将帝龙策封藏，并标识为图，一分为五，交由周室及四公卿分藏，这样任何一方丢失藏策图，或白狼抢到部分藏策图，仍然无法破解藏策之地。乔伯舍命以真元封了龙策，自己的肉身化则化为天火，自此消失在三界之外，无影无踪。
三界之内，因为乔伯失元神散，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有说乔伯或已魂飞魄散，也有说乔伯或散于虚无界，需重新修行方可恢复真身，一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乔伯神散之后，仙障封印到期，但无乔伯及封仙障之剑，地域出口始终被封，人界天界，自然乐得仙障无解，因仙障无解而天下承平，自然是人间及仙界的一大乐事，当然，地域界除外。但抱抱怨归抱怨，仙障非乔伯解不得，这是三界共知的事，一些仙家乐于享受清静，倒十分感谢乔伯元神不聚，期望这仙障永无开解之日。
这一日，太虚正教导弟子修炼“真悟境”，忽觉眉心一凉，以事起卦，得一“否”卦。太虚便提早教导完毕，冥定进入真悟境，不觉大吃一惊，急召来玄虚、玄德，道：
“二位师弟，适才进入真悟境，见西天地倾，弱水倒流，朔风逆天，天心坪剑痕石已碎，地域界仙障恐已被除，地君、地魔一众妖邪随时可能出动，为害人间，今天召二位师弟来，主要是商讨对策，你我三人是否即时下山，以仙法重镇天心坪，以佑天下苍生。”
这太虚在三清中最长，修为也最高，此时他虽然看似闲坐论事，但因他须眉如雪，面容端庄，每一出言，又一字一顿，虽言语低沉，句句却似千钧，其他二人皆认真聆听。
玄虚席地盘坐在玉几之后，认真听完了太虚的话，他若有所思片刻，拱手施礼道：“师兄所见，愚弟亦有知觉，之前曾游历人间，偶遇一场打斗，幸而愚弟恰巧赶上，才得救一女子，那女子原来是虢国公主，由其兄长虢国公子带领出使虞国，路上遇晋人截杀，奇怪的是：这里截杀虢国使团的不是晋国军队，而是在隼番山修行的吕伯午。”
太虚听得此言，不觉一震，道：“哦，这吕伯午是何许人？怎么下界的事隼番山参与什么？”
玄德在三清中位次较低，听两位师兄如此谈论，也引起了兴趣，便问：“二师兄，这吕伯午莫不是那位曾下山历练在人间受拒的散仙？”
太虚显然对下界之事过问不多，他转而望向玄虚，玄虚轻捋黑髯道：“正是此人。这吕伯午原是散仙，50年前自愿上隼番山修行，前些年下山历练，欲入虢国为卿相，但因此人长相怪戾，虢国国君又是以貌取人之辈，未加重用。后晋国广纳天下才士，吕伯午便转向晋国。至于那天为抢夺帝龙策是不是为了晋国，愚弟也不敢断定。因为看似这吕伯午所率之人，并非晋国士卒，而像是隼番山的修士。”
“噢？”太虚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从太空直射下来的纯净光线打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天风忽来，撩动他的银发。
“这隼番山自三百年前与我崇山交战落败，已承诺回归正道，为何又允许门下修行者介入人间杀伐？”太虚一脸严肃，怒道。
玄德体态微胖，见太虚如此动怒，急忙解释道：“师兄不必过虑，这吕伯午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何况他过去是个散仙，自由惯了，也未必能受得了隼番山的管束。”顿了一下，他转而问道：“二师兄，听门下弟子们说，玄清剑重现人间。如此说来，天下是否又因帝龙策而起争夺？”
“三师弟，”玄虚神色肃然道：“正是如此。刚才大师兄所议之事，正是有关此事。只是这能驾驭玄清剑的人，能是何人？”
三人静默。
这无疑是个天问，三个人都不能回答。天风猎猎，高空净蓝，透过天风阁的廊柱，竹箔漫卷，遥远的天际隐约能看到极地之光的反射，但也或者那只不过是幻觉。
“二位师弟，以你二人之见，我崇上是否应联合各大仙山，共同围攻地域界，重新封印地宫仙障？”太虚显然一时拿不定主意，不得不问询玄虚和玄德。
玄虚道：“以愚弟之见，这地域界仙障虽除，但地域的地君、地魔，三百年未踏出地域界半步，地域界对上界形势变化，已不熟悉，正所谓沧海桑田。以地君之智，断不会贸然出兵在三界采取行动。所以我们只需派出得力弟子前去察看即可。若地宫真有风吹草动，自然可以及时通报我们。若地宫按兵不动，养精蓄锐，我们也可随时掌握情况。至于重新结仙障，则必需先找到玄清剑。另外，仙障已除，地君可能会想找乔伯报仇，但乔伯已死，他自然无从报起。关键因素是地君地魔恐仍然觊觎帝龙策，而破仙障之人，必携有玄清剑，此人想必也与帝龙策有关，是敌是友，我们尚不可知。必须尽快找到此人，带回崇山，才是万全之策。”
玄虚一口气讲这么多，听得玄德连连点头。玄德平常不太擅长言辞，一向对玄虚分析问题的思路极为钦佩，故而这次亦无异议。
“既如此，那就按二师弟的意见办吧。”太虚道。这崇山三清虽然禀性不同，性格各异，对问题的看法或时有差异，可一但统一了思想，必由太虚点头拍板。
天钟鸣响十下，崇山首席十弟子悉数到齐，十弟子分别是：道全、道远、道振、道众、道静、妙悟、琴音、怀谷、怀柔、谨行。道全年纪最长，修行最深，人也敦厚朴实，是个可以托嘱大任的人。玄虚将一应注意事项详细交待给道全，道全带众师弟、师妹辞别师尊，一行十人离开崇山，向地心坪飞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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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乔冷秋无意间竟破了仙障，天舟不受控制，直冲云宵而去，一时停不下来。起初，升腾而起的天舟若离弦之箭，所带的罡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强劲的震动和升起的气压压迫得他耳鼓生疼，慢慢地，天舟越升越高，渐渐平稳，他开始稳住了心神，终于腾开时间环顾周遭，发现瑶儿不见了，是气浪把她掀下去了？还是一开始她就没有随天舟升起来了？现在他顾不得想那么多，幸而柔雪在上边。她一只手扒着密闭门的门边，更一只手攥着廊道的一个横杆，神色由惊恐到麻木，看起来筋疲力尽。
“喂，小公主，你怎么样？”乔冷秋喊。
叫声被呼啸而过的罡风吹走了。
柔雪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
她使劲稳住身体，攥着横杆的手都发青了。
阳光直射在舟身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灰白色的材质在阳光下耀眼刺目。随道风流的变化，他觉得自己不知离开了地宫有多远。但无论如何，总算得见天日了。
忽然天舟震动起来，既而没有规则的急速旋转，他没来得及想究竟是为什么，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坡上，头胀得生疼，山坡上乱草丛生，荒无人烟。坐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发现身体零件还是好的，虽然不时有身体的某个部位猛然刺疼，但勉强可以站起来走动。走了数十步，发现一个女孩儿躺在旁边，他的神志还算清醒，走上去蹲下身子，叫了声：
“小公主！”
又叫了一声。
柔雪慢慢张开眼，显然一下子感知到了疼痛，她唉哟连天地叫了几声，慢慢的爬起来：“泥鳅！我们怎么在这里？”
看来这一摔，倒把她封闭的记忆摔醒了。
“快拉我起来！”小公主命令道。
只能照做。
她显然被周围的景色迷住了，竟然忘记了疼痛，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环顾一下四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叹语气说：“这里好美呀！”
的确，这里茂林修竹，云雾缭绕，无边无际的金钱菊灿烂盛放，连绵起伏，宛如一个金色的世界。
“泥鳅，这里是四州山吗？”
“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她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却忘记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似乎有一种病叫“选择性遗忘”。这样也好，那些所有令人痛苦的记忆永远不要想起来更好。
“我们出来游玩，可能迷路了。”
“迷路了？你说得轻巧，我们出来多久了？兄长一定等得着急了。臭泥鳅，都是你作的祸！”
看来她真的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恍如一场噩梦，这噩梦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进行的，都不重要。
问题是，那个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天舟哪去了？乔冷秋环顾周遭，但见四野茫茫，什么也没看到。
传说是否当真，只能留待后人考证。
三真虽出，但他们一直安居在崇山之巅修行，又因这崇山终日云山雾罩，世间人自然也不知他们的真实面目。斗转星移，四季更替，三界众生，各循其位自然相安无事。谁知这三百年前，地域界的地君僭越权限，意欲管控人界，他联合白狼山、隼番山等众，直入镐京抢夺天下至宝“帝龙策”。这地君号称“借来一用”，但实事上就是明抢。此时天道受迫，人道倾危，天帝勅令仙界众仙出战地君联军，因天地人三界各安其命，关乎天伦人道，地君率众毁灭天伦，自然与崇山天道伦理不符，故而崇山三清俱为出关，一举击败地界、白狼山、隼番山联军，自此以后，世人方才一睹崇山三清面目，三清也由此名昭天下。
此次大战，地君联军被击溃，隼番山归顺天帝，痛改前非，白狼则退回西方苦寒之地，地君举旗纳降，龟缩地宫。守护帝龙策的乔伯见时机可乘，祭起仙障石，以玄清剑剑气为凿，剑魂为印，封印仙障石，自此三百余年，地域界被封，地域魔怪难以为害上界，自此天下太平。
三真名震天下，四海修仙问道者，千里迢迢奔赴崇山，期望能加入三清门下，修成正果。自此，崇山一改清净门庭，天下贤俊，常入室修炼，纳为弟子，崇山一跃成为人间修仙问道者所向往的第一名山。
百年前，西方魔族犬戎攻破镐京，白狼重又出动，势不可挡，乔伯一时失手，退据藏宝阁，乔伯守策两千年，不想在自己手里丢掉帝龙策，又担心帝龙策被白狼抢去，自此华族被魔族统治，情急之下，他用真元将帝龙策封藏，并标识为图，一分为五，交由周室及四公卿分藏，这样任何一方丢失藏策图，或白狼抢到部分藏策图，仍然无法破解藏策之地。乔伯舍命以真元封了龙策，自己的肉身化则化为天火，自此消失在三界之外，无影无踪。
三界之内，因为乔伯失元神散，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有说乔伯或已魂飞魄散，也有说乔伯或散于虚无界，需重新修行方可恢复真身，一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乔伯神散之后，仙障封印到期，但无乔伯及封仙障之剑，地域出口始终被封，人界天界，自然乐得仙障无解，因仙障无解而天下承平，自然是人间及仙界的一大乐事，当然，地域界除外。但抱抱怨归抱怨，仙障非乔伯解不得，这是三界共知的事，一些仙家乐于享受清静，倒十分感谢乔伯元神不聚，期望这仙障永无开解之日。
这一日，太虚正教导弟子修炼“真悟境”，忽觉眉心一凉，以事起卦，得一“否”卦。太虚便提早教导完毕，冥定进入真悟境，不觉大吃一惊，急召来玄虚、玄德，道：
“二位师弟，适才进入真悟境，见西天地倾，弱水倒流，朔风逆天，天心坪剑痕石已碎，地域界仙障恐已被除，地君、地魔一众妖邪随时可能出动，为害人间，今天召二位师弟来，主要是商讨对策，你我三人是否即时下山，以仙法重镇天心坪，以佑天下苍生。”
这太虚在三清中最长，修为也最高，此时他虽然看似闲坐论事，但因他须眉如雪，面容端庄，每一出言，又一字一顿，虽言语低沉，句句却似千钧，其他二人皆认真聆听。
玄虚席地盘坐在玉几之后，认真听完了太虚的话，他若有所思片刻，拱手施礼道：“师兄所见，愚弟亦有知觉，之前曾游历人间，偶遇一场打斗，幸而愚弟恰巧赶上，才得救一女子，那女子原来是虢国公主，由其兄长虢国公子带领出使虞国，路上遇晋人截杀，奇怪的是：这里截杀虢国使团的不是晋国军队，而是在隼番山修行的吕伯午。”
太虚听得此言，不觉一震，道：“哦，这吕伯午是何许人？怎么下界的事隼番山参与什么？”
玄德在三清中位次较低，听两位师兄如此谈论，也引起了兴趣，便问：“二师兄，这吕伯午莫不是那位曾下山历练在人间受拒的散仙？”
太虚显然对下界之事过问不多，他转而望向玄虚，玄虚轻捋黑髯道：“正是此人。这吕伯午原是散仙，50年前自愿上隼番山修行，前些年下山历练，欲入虢国为卿相，但因此人长相怪戾，虢国国君又是以貌取人之辈，未加重用。后晋国广纳天下才士，吕伯午便转向晋国。至于那天为抢夺帝龙策是不是为了晋国，愚弟也不敢断定。因为看似这吕伯午所率之人，并非晋国士卒，而像是隼番山的修士。”
“噢？”太虚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从太空直射下来的纯净光线打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天风忽来，撩动他的银发。
“这隼番山自三百年前与我崇山交战落败，已承诺回归正道，为何又允许门下修行者介入人间杀伐？”太虚一脸严肃，怒道。
玄德体态微胖，见太虚如此动怒，急忙解释道：“师兄不必过虑，这吕伯午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何况他过去是个散仙，自由惯了，也未必能受得了隼番山的管束。”顿了一下，他转而问道：“二师兄，听门下弟子们说，玄清剑重现人间。如此说来，天下是否又因帝龙策而起争夺？”
“三师弟，”玄虚神色肃然道：“正是如此。刚才大师兄所议之事，正是有关此事。只是这能驾驭玄清剑的人，能是何人？”
三人静默。
这无疑是个天问，三个人都不能回答。天风猎猎，高空净蓝，透过天风阁的廊柱，竹箔漫卷，遥远的天际隐约能看到极地之光的反射，但也或者那只不过是幻觉。
“二位师弟，以你二人之见，我崇上是否应联合各大仙山，共同围攻地域界，重新封印地宫仙障？”太虚显然一时拿不定主意，不得不问询玄虚和玄德。
玄虚道：“以愚弟之见，这地域界仙障虽除，但地域的地君、地魔，三百年未踏出地域界半步，地域界对上界形势变化，已不熟悉，正所谓沧海桑田。以地君之智，断不会贸然出兵在三界采取行动。所以我们只需派出得力弟子前去察看即可。若地宫真有风吹草动，自然可以及时通报我们。若地宫按兵不动，养精蓄锐，我们也可随时掌握情况。至于重新结仙障，则必需先找到玄清剑。另外，仙障已除，地君可能会想找乔伯报仇，但乔伯已死，他自然无从报起。关键因素是地君地魔恐仍然觊觎帝龙策，而破仙障之人，必携有玄清剑，此人想必也与帝龙策有关，是敌是友，我们尚不可知。必须尽快找到此人，带回崇山，才是万全之策。”
玄虚一口气讲这么多，听得玄德连连点头。玄德平常不太擅长言辞，一向对玄虚分析问题的思路极为钦佩，故而这次亦无异议。
“既如此，那就按二师弟的意见办吧。”太虚道。这崇山三清虽然禀性不同，性格各异，对问题的看法或时有差异，可一但统一了思想，必由太虚点头拍板。
天钟鸣响十下，崇山首席十弟子悉数到齐，十弟子分别是：道全、道远、道振、道众、道静、妙悟、琴音、怀谷、怀柔、谨行。道全年纪最长，修行最深，人也敦厚朴实，是个可以托嘱大任的人。玄虚将一应注意事项详细交待给道全，道全带众师弟、师妹辞别师尊，一行十人离开崇山，向地心坪飞弛而去。
**********************************************
且说这乔冷秋无意间竟破了仙障，天舟不受控制，直冲云宵而去，一时停不下来。起初，升腾而起的天舟若离弦之箭，所带的罡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强劲的震动和升起的气压压迫得他耳鼓生疼，慢慢地，天舟越升越高，渐渐平稳，他开始稳住了心神，终于腾开时间环顾周遭，发现瑶儿不见了，是气浪把她掀下去了？还是一开始她就没有随天舟升起来了？现在他顾不得想那么多，幸而柔雪在上边。她一只手扒着密闭门的门边，更一只手攥着廊道的一个横杆，神色由惊恐到麻木，看起来筋疲力尽。
“喂，小公主，你怎么样？”乔冷秋喊。
叫声被呼啸而过的罡风吹走了。
柔雪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
她使劲稳住身体，攥着横杆的手都发青了。
阳光直射在舟身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灰白色的材质在阳光下耀眼刺目。随道风流的变化，他觉得自己不知离开了地宫有多远。但无论如何，总算得见天日了。
忽然天舟震动起来，既而没有规则的急速旋转，他没来得及想究竟是为什么，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坡上，头胀得生疼，山坡上乱草丛生，荒无人烟。坐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发现身体零件还是好的，虽然不时有身体的某个部位猛然刺疼，但勉强可以站起来走动。走了数十步，发现一个女孩儿躺在旁边，他的神志还算清醒，走上去蹲下身子，叫了声：
“小公主！”
又叫了一声。
柔雪慢慢张开眼，显然一下子感知到了疼痛，她唉哟连天地叫了几声，慢慢的爬起来：“泥鳅！我们怎么在这里？”
看来这一摔，倒把她封闭的记忆摔醒了。
“快拉我起来！”小公主命令道。
只能照做。
她显然被周围的景色迷住了，竟然忘记了疼痛，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环顾一下四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叹语气说：“这里好美呀！”
的确，这里茂林修竹，云雾缭绕，无边无际的金钱菊灿烂盛放，连绵起伏，宛如一个金色的世界。
“泥鳅，这里是四州山吗？”
“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她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却忘记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似乎有一种病叫“选择性遗忘”。这样也好，那些所有令人痛苦的记忆永远不要想起来更好。
“我们出来游玩，可能迷路了。”
“迷路了？你说得轻巧，我们出来多久了？兄长一定等得着急了。臭泥鳅，都是你作的祸！”
看来她真的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恍如一场噩梦，这噩梦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进行的，都不重要。
问题是，那个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天舟哪去了？乔冷秋环顾周遭，但见四野茫茫，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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