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挽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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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挽弓
次日一早，艾笑便背起采药的背篓进了山。今天背篓里面装的不是采药用具，而是木工工具。
他在山里七绕八绕，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前，拨开掩在洞口的藤萝，进入洞内。
洞里放着艾笑早已准备好的木料等制作弩箭的材料。
艾笑卸下背篓，拿出工具，开始工作起来。
他早前对自己能否成功造出连装弩并没有太大信心，因为不愿半途失败招惹笑柄，所以特地选择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来开展他的制造工作。
从日上三竿忙到日上中天，艾笑完全沉浸在制造工作里，忘记了吃午饭。
从正午又到日薄西山，一把崭新的弩箭终于制作完成。
艾笑把连装弩又仔细检查一遍，这才装上箭矢，走出山洞。
他站在洞口，端起弩箭，瞄准二十步外的一株乔木，连连扣动扳机，但听弓弦响处，五支箭矢接连射出，射在乔木的树干上。
艾笑对连装弩的连发效果和准头都很满意。
他又走到乔木前，拔下箭杆，看了看箭头射入树干的深度。
从箭头沾上的树干里的水浆可以看出，箭头入木并不够深，这说明连装弩在力道上还有欠缺，对于这一点艾笑早有预料，他知道自己还需要一根好弓弦。
但是，上好的弓弦属于王国管制物品，是直接供给军队使用的，一般百姓人家很难得到。
艾笑正在为弓弦的问题伤脑筋，忽听身边一棵大树后面传来一阵击掌喝彩声，一听到对方的声音，艾笑就知道树后的人是谁了：“冯幼竹，你鬼鬼祟祟躲在树后做什么？”
“咱俩究竟是谁鬼鬼祟祟？”一位华服少年自树后转了出来。
少年名叫冯幼竹，是村里一位自京都告老还乡的武职官员的孙子，他面目倜傥、身姿挺拔，真的就像竹子般清秀。
冯幼竹与艾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他们的关系只能用缘份这个词来形容——两家一个是豪贵，一个是贫穷农户，按说这样一位大家族的少爷和艾笑之间原本不该产生任何交集，但他自从随爷爷来到河西村后，村里所有的孩子他都看不入眼，偏偏就觉得艾笑这个穷小子颇为与众不同，隔三差五就去缠艾笑，艾笑在田里除草他就去给艾笑送茶水，艾笑进山下铗子捕野兔，他就跟在艾笑身边用折扇一会儿指指这棵树一会儿指指那丛花，向艾笑问个没完。两个少年，一个不嫌对方太穷困，一个不嫌对方太富贵，就这样成了朋友。
冯幼竹凑到艾笑身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连装弩，说道：“我说你这小子这一阵总鬼鬼祟祟一个人往山里跑呢，原来竟是在这造武器——这东西倒真是很灵巧！”
他端起连装弩试着对着一株树瞄准：“不够朋友啊你，有好东西居然瞒着我！”
“不是瞒你，只是打算试制成功后再告诉你。”艾笑说着，把几支箭矢递给冯幼竹，并帮着他搭好弓弦，又教他如何瞄准目标，扣扳机。
冯幼竹依言操作，“笃笃”几声，几支弩箭离弦而出，射进对面的树干。
“真真的是好东西，”冯幼竹又惊又喜，随即又摇摇头，对艾笑说道：“就是弓弦太软，你还需要一副上好的弓弦！”
艾笑笑了。
冯家老太爷就是从军中退下来的。
——上好的弓弦，对于艾笑，这是个很成问题的问题，可在冯家，这根本就不算是个问题。
“走吧！”冯幼竹迫不及待地拉起艾笑就往山下走去。
*********
月光下，村西小溪靠近树林的一边，冯幼竹端着已经换装了新弓弦的连装弩，在艾笑的指点下，开始试射。
五十步，连装弩五箭连发，准确命中目标。
八十步、一百步，连装弩的表现同样优异。
经过一轮轮的试射，最后确认，连装弩的有效射程可达一百二十步，比目前军中最强的硬弓还多出二十步。
就这样，一把强悍的弩箭在月见大陆诞生了。
冯幼竹抚着手里的连装弩，爱不释手，跟艾笑伤量说道：“这弩是你发明的，不过我也贡献了弓弦，所以我应该有拿来玩玩的权利，对吧？”
“当然！”
“多谢多谢，”冯幼竹欣喜地揽着艾笑的肩：“你放心，对于这把弩的制作方法，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艾笑想了想：“这倒没关系，大家都会造弩，狩猎就方便了。”
“错，”冯幼竹坚定反对：“猎物多了，猎物的价格就会跌，这对你没有好处——不过，你要是想将连装弩献给皇帝陛下，我家老太爷肯定是可以帮忙推荐的！”
艾笑想到连装弩装备军队，想到大批人倒在弩箭下，心里不由抽紧，忙说：“算了，你还是替我保密的好！”
“这么轻率就拒绝吗？”冯幼竹不希望艾笑将来后悔：“将弩献给皇上，你会得到丰厚的赏赐，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况且，君子爱财，没什么丢人的！”
艾笑仍是微笑摇头：“我不愿意助长皇帝的野心——野心之下就是战争，而战争对于百姓来说，永远都不是好事。”
冯幼竹认真回味着艾笑的话，终于击掌说道：“我跟爷爷说过，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我没有说错，你这小子看待问题果然不同凡响！”
他又哪里知道，在艾笑前世的世界，“和平”早已是一个深入人心的观念。
次日一早，艾笑便背起采药的背篓进了山。今天背篓里面装的不是采药用具，而是木工工具。
他在山里七绕八绕，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前，拨开掩在洞口的藤萝，进入洞内。
洞里放着艾笑早已准备好的木料等制作弩箭的材料。
艾笑卸下背篓，拿出工具，开始工作起来。
他早前对自己能否成功造出连装弩并没有太大信心，因为不愿半途失败招惹笑柄，所以特地选择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来开展他的制造工作。
从日上三竿忙到日上中天，艾笑完全沉浸在制造工作里，忘记了吃午饭。
从正午又到日薄西山，一把崭新的弩箭终于制作完成。
艾笑把连装弩又仔细检查一遍，这才装上箭矢，走出山洞。
他站在洞口，端起弩箭，瞄准二十步外的一株乔木，连连扣动扳机，但听弓弦响处，五支箭矢接连射出，射在乔木的树干上。
艾笑对连装弩的连发效果和准头都很满意。
他又走到乔木前，拔下箭杆，看了看箭头射入树干的深度。
从箭头沾上的树干里的水浆可以看出，箭头入木并不够深，这说明连装弩在力道上还有欠缺，对于这一点艾笑早有预料，他知道自己还需要一根好弓弦。
但是，上好的弓弦属于王国管制物品，是直接供给军队使用的，一般百姓人家很难得到。
艾笑正在为弓弦的问题伤脑筋，忽听身边一棵大树后面传来一阵击掌喝彩声，一听到对方的声音，艾笑就知道树后的人是谁了：“冯幼竹，你鬼鬼祟祟躲在树后做什么？”
“咱俩究竟是谁鬼鬼祟祟？”一位华服少年自树后转了出来。
少年名叫冯幼竹，是村里一位自京都告老还乡的武职官员的孙子，他面目倜傥、身姿挺拔，真的就像竹子般清秀。
冯幼竹与艾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他们的关系只能用缘份这个词来形容——两家一个是豪贵，一个是贫穷农户，按说这样一位大家族的少爷和艾笑之间原本不该产生任何交集，但他自从随爷爷来到河西村后，村里所有的孩子他都看不入眼，偏偏就觉得艾笑这个穷小子颇为与众不同，隔三差五就去缠艾笑，艾笑在田里除草他就去给艾笑送茶水，艾笑进山下铗子捕野兔，他就跟在艾笑身边用折扇一会儿指指这棵树一会儿指指那丛花，向艾笑问个没完。两个少年，一个不嫌对方太穷困，一个不嫌对方太富贵，就这样成了朋友。
冯幼竹凑到艾笑身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连装弩，说道：“我说你这小子这一阵总鬼鬼祟祟一个人往山里跑呢，原来竟是在这造武器——这东西倒真是很灵巧！”
他端起连装弩试着对着一株树瞄准：“不够朋友啊你，有好东西居然瞒着我！”
“不是瞒你，只是打算试制成功后再告诉你。”艾笑说着，把几支箭矢递给冯幼竹，并帮着他搭好弓弦，又教他如何瞄准目标，扣扳机。
冯幼竹依言操作，“笃笃”几声，几支弩箭离弦而出，射进对面的树干。
“真真的是好东西，”冯幼竹又惊又喜，随即又摇摇头，对艾笑说道：“就是弓弦太软，你还需要一副上好的弓弦！”
艾笑笑了。
冯家老太爷就是从军中退下来的。
——上好的弓弦，对于艾笑，这是个很成问题的问题，可在冯家，这根本就不算是个问题。
“走吧！”冯幼竹迫不及待地拉起艾笑就往山下走去。
*********
月光下，村西小溪靠近树林的一边，冯幼竹端着已经换装了新弓弦的连装弩，在艾笑的指点下，开始试射。
五十步，连装弩五箭连发，准确命中目标。
八十步、一百步，连装弩的表现同样优异。
经过一轮轮的试射，最后确认，连装弩的有效射程可达一百二十步，比目前军中最强的硬弓还多出二十步。
就这样，一把强悍的弩箭在月见大陆诞生了。
冯幼竹抚着手里的连装弩，爱不释手，跟艾笑伤量说道：“这弩是你发明的，不过我也贡献了弓弦，所以我应该有拿来玩玩的权利，对吧？”
“当然！”
“多谢多谢，”冯幼竹欣喜地揽着艾笑的肩：“你放心，对于这把弩的制作方法，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艾笑想了想：“这倒没关系，大家都会造弩，狩猎就方便了。”
“错，”冯幼竹坚定反对：“猎物多了，猎物的价格就会跌，这对你没有好处——不过，你要是想将连装弩献给皇帝陛下，我家老太爷肯定是可以帮忙推荐的！”
艾笑想到连装弩装备军队，想到大批人倒在弩箭下，心里不由抽紧，忙说：“算了，你还是替我保密的好！”
“这么轻率就拒绝吗？”冯幼竹不希望艾笑将来后悔：“将弩献给皇上，你会得到丰厚的赏赐，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况且，君子爱财，没什么丢人的！”
艾笑仍是微笑摇头：“我不愿意助长皇帝的野心——野心之下就是战争，而战争对于百姓来说，永远都不是好事。”
冯幼竹认真回味着艾笑的话，终于击掌说道：“我跟爷爷说过，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我没有说错，你这小子看待问题果然不同凡响！”
他又哪里知道，在艾笑前世的世界，“和平”早已是一个深入人心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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