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寻前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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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尽做好梦。
梦见还在学校上班的自己办了签证和朋友一起出国旅游。几个人穿上漂亮的衣服，拖着行李箱在热辣辣的阳光下走得好开心。虽然看不清好友的面容，但那种纯粹的开心却是从心底而生。一会儿就走到了机场，乘着飞机腾云驾雾，下了飞机就住进星级酒店，美美地泡了一个澡后去吃大餐。同行的周宇和尚巧一个给自己点心爱的三文鱼刺身，一个端来鲜榨的美味果汁，她们好像说着什么，但只看见两人嘴巴在动，什么也听不见。莫维维心里好笑，大餐面前说什么笑话，自己可是在认真享受美食。还有啊，说了吃刺身不喝饮料的，弄得嘴里苦哈哈的。伸手就要和尚巧换杯子，却怎么也换不过来，心里着急手上使劲，猛地拽过杯子将饮料倒了自己一脸。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瞬间袭来，莫维维挣扎着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两个好友跟看不见似的，起身说笑着越走越远······
莫维维双手乱挥想要叫好友回来，募地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努力睁开双眼，昏暗的灯光闪跃，一个古装女人翻着上下露白的小眼睛冷笑着看着自己，“醒啦？”声音似老鸹粗哑。似乎在梦中用尽了力气，全身软绵绵的，莫维维暗自心惊，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不干什么，你一个小姑娘到处乱跑不安全，我们要送你去享福呢。”女人用指甲刮着莫维维的脸颊，想起了什么，反手又是一耳光：“小贱人敢不理人，老娘等了你半天，往后可由不得你不把老娘放眼里。”说完往旁边招招手，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都办好了，老板没有起疑。喂了药就可以走了。”男人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在茶杯里递给女人，女人捏起莫维维下巴，手上一使劲，逼得莫维维张开嘴，干净利落地将药灌了下去。起身拍拍手，仔细地翻检了莫维维的衣服，拿出值钱的东西，装进包袱拎在手上，让男子抱了莫维维就走出了房门。
天已透亮，客店里有夜间投宿的客人在吃早饭。大厅里掌柜正在做帐，见三人出来，笑着打招呼：“几位要不吃完饭再走？”
“不了，找着了孩子就得回去了，她祖母都气病了。”女人换上一副慈爱嘴脸，“小孩子闹别扭，让您见笑了。”
“呵呵，孩子嘛。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何大一脸憨厚。莫维维想要出声求救，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儿。
“这回找回去了嫂子可得看严实点，这孩子胆子太大了。”为客人送上小菜的何娘子搭话，看莫维维乖乖窝在男子的怀中，笑着说：“你这孩子也是，不给你买新衣服你就离家出走，半路上生病了都不知道，你娘昨夜都快急疯了。”还为她掖掖搭在身上的毯子，感叹多好的娘亲和哥哥啊，大老远不怕辛苦地来找，可怜天下父母心哟。
女人一脸赞同地用帕子擦擦眼角：“唉，都是儿女债啊。”向何娘子告辞出了门。
门口青帷马车已经备好，何大郎帮着男人将莫维维放进车里躺好，又扶着女人登上马车，弯腰道客官走好，女人点头道谢，男人轻挥马鞭，马车缓缓离去。此时药劲越发上头，莫维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莫维维并未做无用的挣扎，女人甚是满意。她守寡多年，赶车的是闲汉阿生，两人厮混已久，都是好吃懒做的，想要享受却没银两，便合计出这个拐了少女卖银子的好计，来回总共做了六回交易，无本的买卖轻易就赚了不少银子。前几日正是卖了一个女娃去连云镇，回来在山中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女孩，虽然皮肤有些微黑，五官却很端正，本想当时就将她骗上车控制住的，可惜没有得逞。两人在镇外候了好久才见她过来。小小年纪倒是挺有戒心，在那客店外观察许久才投宿。可惜怎逃得过自己的掌心，和阿生装作是母子俩，隔了一个时辰也在客店里投宿。半夜阿生往她房内吹了迷烟，灌了从走江湖的人手里买来的药，好好的人顿时成了高烧不退的样子。自己又假装睡不着找了那话多的老板娘说闲话，说起是来找离家出走的女儿，老板娘热心得很。三言两语引她想起这孤身投店的少年是一副女儿家模样，主动提出引自己去寻先前住店的小哥。这一去哪里能不是，自己诉苦女儿因为一件新衣离家出走，还装作个少年模样在这客店病得神志不清，可怎么向疼她的婆婆交待。老板娘怕惹麻烦，连夜叫自家小子请了郎中来看，郎中自是看不出这江湖中的下九流药，开了一副清热的药让喝。和阿生辛苦半宿，天亮就带这女娃去洛州，那里有人高价买汉人女子卖给北狄，想起白花花的银子，女人心情分外高兴。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莫维维仿佛躺在云雾中，嗓子哑了说不出话，身上仍是没有力气。这几日那两人也不投宿，见她醒了就喂点馒头清水，可能水里加了药，头脑一直不太清明。
这日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得马车外面颇有些喧哗，两人也不管她，下车去了许久。莫维维试着抬起手臂，发现有了些许力气，双腿却仍然很沉重。挣扎着坐靠在马车壁上，撩起车帘往外瞧。见天色已黑，左前方一个貌似市集的地方打了许多火把，人影憧憧，也不知是买卖什么的，有没有机会逃走。
有人往这边走来，莫维维放下帘布侧耳倾听。“呼”地一声，车帘被打开，先前将自己虏上车的男人阿生跳上马车。见她坐起身，也不以为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一丸药塞进莫维维嘴里，恶狠狠地命令她吞下去。毫无反抗之力，莫维维乖乖吞下药丸，一会儿竟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来不及欢喜，男人将她拽下马车，径直往集市走去。
几日未曾活动，莫维维走得很是吃力，几乎是被阿生拖着走进市集。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市集两旁不是堆的货物，一个个逼仄的铁笼里装的竟是各色男女，人人面带惊惶，笼子前站着衣着光鲜大声说话的人，其中多有浓眉鹰鼻，面相与汉人迥异的人。耳中充斥着听不懂的话语，莫维维心凉了大半，这必是一个人口贩卖的黑市，选在夜里进行肮脏的交易，自己命运堪忧。
阿生带着她停在了一个穿着黑色和黄色交杂的长袍的男人面前，白眼女人正一脸谄媚地和他说着什么，见莫维维过来，将她拉到男人面前笑嘻嘻道：“大人您瞧，这女娃眉清目秀，四肢匀称，打扮一下就是美人一个啊。”被唤作大人的男人傲慢的瞥了一眼莫维维，嫌弃地说：“太小啦，有十四没？”
“有有有，她只是瘦，给两顿好的吃了，立马变样。”女人语气无比恭敬，男人闻言笑道：“不给人吃的，又是你从哪里拐来的吧？”
“唉呦，您可误会了。这孩子家里人死绝了，我知道大人心善，能给她个有吃有喝的好归宿，这才带她来找您的。”女人甩着帕子拍马屁，莫维维看得一阵牙酸。
“呵”，男人笑骂：“那你还收爷的银子。”扔出一锭银子给女人。
接了银子捧在手上，女人拉了阿生点头呵腰：“嘿嘿，谢大人的赏！”
男人招手唤人上前，吩咐将莫维维关进一旁的马车木笼子里，带了人继续往集市物色人选，半个多时辰后，三个和莫维维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也被扔进了木笼。一声令下，马车驶进无边的黑暗。摇摇晃晃大约两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个大宅院的后门处，黄袍男人上前叩门，一婆子开门，低眉顺目任由男人带着手下将四个女孩子关进北边的小屋。男人吩咐好生看管，只需提供清水即可。婆子低声称是，随后锁上屋门离去。
梦见还在学校上班的自己办了签证和朋友一起出国旅游。几个人穿上漂亮的衣服，拖着行李箱在热辣辣的阳光下走得好开心。虽然看不清好友的面容，但那种纯粹的开心却是从心底而生。一会儿就走到了机场，乘着飞机腾云驾雾，下了飞机就住进星级酒店，美美地泡了一个澡后去吃大餐。同行的周宇和尚巧一个给自己点心爱的三文鱼刺身，一个端来鲜榨的美味果汁，她们好像说着什么，但只看见两人嘴巴在动，什么也听不见。莫维维心里好笑，大餐面前说什么笑话，自己可是在认真享受美食。还有啊，说了吃刺身不喝饮料的，弄得嘴里苦哈哈的。伸手就要和尚巧换杯子，却怎么也换不过来，心里着急手上使劲，猛地拽过杯子将饮料倒了自己一脸。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瞬间袭来，莫维维挣扎着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两个好友跟看不见似的，起身说笑着越走越远······
莫维维双手乱挥想要叫好友回来，募地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努力睁开双眼，昏暗的灯光闪跃，一个古装女人翻着上下露白的小眼睛冷笑着看着自己，“醒啦？”声音似老鸹粗哑。似乎在梦中用尽了力气，全身软绵绵的，莫维维暗自心惊，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不干什么，你一个小姑娘到处乱跑不安全，我们要送你去享福呢。”女人用指甲刮着莫维维的脸颊，想起了什么，反手又是一耳光：“小贱人敢不理人，老娘等了你半天，往后可由不得你不把老娘放眼里。”说完往旁边招招手，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都办好了，老板没有起疑。喂了药就可以走了。”男人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在茶杯里递给女人，女人捏起莫维维下巴，手上一使劲，逼得莫维维张开嘴，干净利落地将药灌了下去。起身拍拍手，仔细地翻检了莫维维的衣服，拿出值钱的东西，装进包袱拎在手上，让男子抱了莫维维就走出了房门。
天已透亮，客店里有夜间投宿的客人在吃早饭。大厅里掌柜正在做帐，见三人出来，笑着打招呼：“几位要不吃完饭再走？”
“不了，找着了孩子就得回去了，她祖母都气病了。”女人换上一副慈爱嘴脸，“小孩子闹别扭，让您见笑了。”
“呵呵，孩子嘛。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何大一脸憨厚。莫维维想要出声求救，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儿。
“这回找回去了嫂子可得看严实点，这孩子胆子太大了。”为客人送上小菜的何娘子搭话，看莫维维乖乖窝在男子的怀中，笑着说：“你这孩子也是，不给你买新衣服你就离家出走，半路上生病了都不知道，你娘昨夜都快急疯了。”还为她掖掖搭在身上的毯子，感叹多好的娘亲和哥哥啊，大老远不怕辛苦地来找，可怜天下父母心哟。
女人一脸赞同地用帕子擦擦眼角：“唉，都是儿女债啊。”向何娘子告辞出了门。
门口青帷马车已经备好，何大郎帮着男人将莫维维放进车里躺好，又扶着女人登上马车，弯腰道客官走好，女人点头道谢，男人轻挥马鞭，马车缓缓离去。此时药劲越发上头，莫维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莫维维并未做无用的挣扎，女人甚是满意。她守寡多年，赶车的是闲汉阿生，两人厮混已久，都是好吃懒做的，想要享受却没银两，便合计出这个拐了少女卖银子的好计，来回总共做了六回交易，无本的买卖轻易就赚了不少银子。前几日正是卖了一个女娃去连云镇，回来在山中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女孩，虽然皮肤有些微黑，五官却很端正，本想当时就将她骗上车控制住的，可惜没有得逞。两人在镇外候了好久才见她过来。小小年纪倒是挺有戒心，在那客店外观察许久才投宿。可惜怎逃得过自己的掌心，和阿生装作是母子俩，隔了一个时辰也在客店里投宿。半夜阿生往她房内吹了迷烟，灌了从走江湖的人手里买来的药，好好的人顿时成了高烧不退的样子。自己又假装睡不着找了那话多的老板娘说闲话，说起是来找离家出走的女儿，老板娘热心得很。三言两语引她想起这孤身投店的少年是一副女儿家模样，主动提出引自己去寻先前住店的小哥。这一去哪里能不是，自己诉苦女儿因为一件新衣离家出走，还装作个少年模样在这客店病得神志不清，可怎么向疼她的婆婆交待。老板娘怕惹麻烦，连夜叫自家小子请了郎中来看，郎中自是看不出这江湖中的下九流药，开了一副清热的药让喝。和阿生辛苦半宿，天亮就带这女娃去洛州，那里有人高价买汉人女子卖给北狄，想起白花花的银子，女人心情分外高兴。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莫维维仿佛躺在云雾中，嗓子哑了说不出话，身上仍是没有力气。这几日那两人也不投宿，见她醒了就喂点馒头清水，可能水里加了药，头脑一直不太清明。
这日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得马车外面颇有些喧哗，两人也不管她，下车去了许久。莫维维试着抬起手臂，发现有了些许力气，双腿却仍然很沉重。挣扎着坐靠在马车壁上，撩起车帘往外瞧。见天色已黑，左前方一个貌似市集的地方打了许多火把，人影憧憧，也不知是买卖什么的，有没有机会逃走。
有人往这边走来，莫维维放下帘布侧耳倾听。“呼”地一声，车帘被打开，先前将自己虏上车的男人阿生跳上马车。见她坐起身，也不以为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一丸药塞进莫维维嘴里，恶狠狠地命令她吞下去。毫无反抗之力，莫维维乖乖吞下药丸，一会儿竟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来不及欢喜，男人将她拽下马车，径直往集市走去。
几日未曾活动，莫维维走得很是吃力，几乎是被阿生拖着走进市集。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市集两旁不是堆的货物，一个个逼仄的铁笼里装的竟是各色男女，人人面带惊惶，笼子前站着衣着光鲜大声说话的人，其中多有浓眉鹰鼻，面相与汉人迥异的人。耳中充斥着听不懂的话语，莫维维心凉了大半，这必是一个人口贩卖的黑市，选在夜里进行肮脏的交易，自己命运堪忧。
阿生带着她停在了一个穿着黑色和黄色交杂的长袍的男人面前，白眼女人正一脸谄媚地和他说着什么，见莫维维过来，将她拉到男人面前笑嘻嘻道：“大人您瞧，这女娃眉清目秀，四肢匀称，打扮一下就是美人一个啊。”被唤作大人的男人傲慢的瞥了一眼莫维维，嫌弃地说：“太小啦，有十四没？”
“有有有，她只是瘦，给两顿好的吃了，立马变样。”女人语气无比恭敬，男人闻言笑道：“不给人吃的，又是你从哪里拐来的吧？”
“唉呦，您可误会了。这孩子家里人死绝了，我知道大人心善，能给她个有吃有喝的好归宿，这才带她来找您的。”女人甩着帕子拍马屁，莫维维看得一阵牙酸。
“呵”，男人笑骂：“那你还收爷的银子。”扔出一锭银子给女人。
接了银子捧在手上，女人拉了阿生点头呵腰：“嘿嘿，谢大人的赏！”
男人招手唤人上前，吩咐将莫维维关进一旁的马车木笼子里，带了人继续往集市物色人选，半个多时辰后，三个和莫维维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也被扔进了木笼。一声令下，马车驶进无边的黑暗。摇摇晃晃大约两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个大宅院的后门处，黄袍男人上前叩门，一婆子开门，低眉顺目任由男人带着手下将四个女孩子关进北边的小屋。男人吩咐好生看管，只需提供清水即可。婆子低声称是，随后锁上屋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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