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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零(1)

小说:重生之农女高飞记 作者:默墨听花 更新时间:2018-06-11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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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行路上枯燥无味,常译在马车上只呆了半日便下车骑马去了。天气越发滴水成冰,莫维维感叹还好自己不善骑马,否则怎么也得做个称职的奴婢,陪着常译一起去喝西北风。夜间歇在驿站,房间不够,杨怀义等高官自是高床软枕,随行侍从则在前院中搭个简易帐篷做个大通铺将就一晚。莫维维看着越发阴沉的天犯难,作为此行唯二侍女,她无法像杨怀义小妾侍女柳儿一般歇在主人房中,可要是又在露天睡一晚,势必会再大病一场。正寻思着要不跟常译请示,在他房中打个地铺,尽尽自己贴身侍婢的守夜职责。忽见常译从圆拱门进来,瞥见莫维维站在檐下发呆,招手让她过去,吩咐送点吃的进屋。莫维维正愁怎么跟他开口,闻言大喜,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忙不迭跑到厨间让厨娘做了碗面,端着送进常译休息的客房。
    屋角燃着两盆红红的炭火,进门便是一股热浪。常译只着中衣,斜躺在榻上看书,灯光下侧脸不复白日冷硬,分外迷人漂亮。见莫维维进来,放下书起身坐到桌前。见送的是面条,微一沉吟,快速而又不失优雅地吃完,然后端了茶慢慢啜饮,瞥一眼傻蹬蹬站着的莫维维,道:“愣着做什么,去整理床铺。”“哦。”莫维维应道,走到木床前,见床上已经铺好了厚厚的褥子,四条被子整整齐齐高高叠放在床尾。捏捏被子的厚度,暗忖常译年轻,不可能会盖四条被子,抖开两条铺在床上,用手按按,心底感叹好软和啊,要是自己的话,睡下就不想起来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正发呆,听得背后常译重重咳嗽一声,忙回身,见他正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
    “世子,床铺好了。”莫维维讪笑,依依不舍地退开两步。
    “撤走。”常译简短吩咐。
    “啊?”莫维维不解其意。
    看她一脸懵样,常译只得道:“铺太厚了,抱到榻上去。今晚你值夜吧。”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莫维维恨不得朝常译摇摇尾巴,腆脸道:“那我去准备热水伺候您洗漱,再帮您按摩一下腿脚,保管您能一觉睡到天亮。我睡觉也很惊醒,要是夜里需要端茶递水,您尽管说就是了。”
    “嗯,不用。”常译不理她的大献殷勤,扔过去三条被子,掀帘上床自睡去。
    莫维维抱着三条厚厚的被子,抚着心口感叹上苍厚爱,给个主子真是仁慈又贴心。蓦地想起包袱中还放着那支木簪,将它取出在手中摩挲,越看越觉得很配,走到床前小声唤:“世子,您睡着了么?“
    “什么事?”常译瓮声问。
    “那天在集市上看到一根簪子,觉得特别适合您,想把它送给您。”
    “放桌上吧。”
    “好。”虽然接受礼物的人并没有很重视,但莫维维自觉做了应该做的事,丝毫无心理负担地铺好被子熄灯睡下了。
    榻上的人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常译撩开床帘,借着微弱的光线提剑走出房门,经过桌子的时候迟疑了片刻,最终将簪子拿了起来。屋外寒风呼啸,檐下的灯笼不停晃动,祥云样式的木簪打磨得很光滑,常译心中微颤,时过境迁,多少年没有在这日收到过礼物了。深吸口气,将木簪揣在怀中,纵身跃至庭院内,迎着寒风刺出宝剑,劈、斩、挑、勾、刺······剑花轻挽,身影腾挪,一招一式一丝不苟,仿如多年前在含笑而立的父亲面前一遍遍练习。
    雪花飘洒而下,不一会儿竟成纷纷扬扬之势,寒风裹挟着雪粒染白常译发间眉梢,他大口喘着粗气,用手中的用力挥舞驱赶心中越来越多的悲愤。少年时代就开始习武,满心期待有一天能与自己心中的神祇并肩战斗,可在自己未长成时,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鲜血映红天地,整个人生无情逆转。他恨,上位者兔死狗烹;他怨,世事如此无常。剑招越加凌厉,激起飞雪乱舞,四海八荒纷纷退走,天地间只闻一人呼吸。
    “啪嗒”一声,檐下灯笼被剑锋扫落,跌在地上默默熄灭。常译被惊醒,收敛心神平静气息,踏着地上薄薄的积雪回房。
    莫维维推门而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天空湛蓝朝阳初升,房顶地面却是白茫茫一片。从没见过这种日夜迥然而异的气象奇观,怎么说这冬日的大雪也该连绵一两日,让人过过玩雪的瘾啊。心知化雪时会更冷一些,翻检出一件蓝布褙子加在身上,去厨间提了热水伺候常译晨练回房洗漱。早饭刚用完,便听仆役来报说杨都督吩咐启程,莫维维嘀咕也不怕雪大难行,常译闻言道:“贺岁不能耽搁,再者这雪不过半日便会化尽,不会耽误。”毕竟自己得听命行事,莫维维利落地收好行囊,跟在常译身后走出驿馆。
    常译仍是骑马而行,飞身上了那匹黑色大马,与同行的其他武将相比,身姿挺拔面如美玉,黑色大氅隐见暗纹流动,清贵气息流露无遗。莫维维坐在车中支颐暗想,还好一路有美人可供观赏,要不然路上可着实无聊。
    穿集过镇,为了避免惊扰沿路官员,车队众人都是在驿馆下榻。还好越往南天气越暖和,也不惧夜间寒冷。常译未再吩咐莫维维守夜,让她更确信那夜他是特意不让自己在寒风中露宿,心中更添几分温暖的同时暗自喟叹,自己似乎欠他越来越多了。
    路边树木渐见青翠,午间阳光热烈,莫维维甚至生出春天到来之感。赶车的常山见她撩起帘子打望风景,笑着说道:“大邺的冬天来得早去的快,纵然下雪也不会太冷。你看着吧,等过了洛州,身体好的人就可以换春衫了。”他身体强健,很是不习惯穿厚袄,无奈青州风寒,不得不添衣,心里早就盼着天暖减负了。莫维维无比憧憬,花溪村气候尤为宜人,也不知院中那几盆菊花来年能再开几枝。
    到达洛州,蒋易设宴为众人饯行。圣旨并未宣他进京,地方大员不得擅离职守,故而语气中多有惋惜。与常译对饮一杯,道:“当年来投军时,我就颇为欣赏你坚毅有志向,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让你大展宏图,此番你升任青州总兵,手握大权前途无量,望你勿忘初心。”心中亦是感激这位仁厚略显懦弱的首位上官,常译为其斟满酒道:“都督栽培抬爱之情明渊不敢或忘,且以此杯预祝都督万事顺遂。”二人展颜一笑,满饮杯中酒液。
    “我可是挖走了你一员大将,你可不能记仇。”杨怀义走到二人身边,拍拍蒋易肩膀道。
    蒋易拱手道:“杨都督说笑了,您慧眼识英雄,是明渊之幸事。再说青州毕竟更适合建功立业,我是十分乐见其闻呐。”
    “哈哈哈,那就好,来,干了这杯!”杨怀义举杯先饮而尽,复又坐回主位,与前来敬酒的官员推杯换盏极尽热闹。
    出了洛州地界,须得翻过几座连绵的山脉方能到达京城,因其地处京城正北,堪为天然屏障,世人唤之为北屏山。与安州边界的连云山一起,仿若臂膀般护卫着京城及周边各镇。
    莫维维闲暇时曾听说北屏山林中有土匪,专门打家劫舍,过往商旅深受其害。彼时并不相信,毕竟南去不远便是京城,达官显贵众多,布防也应该是最强的,又怎会允许有人在老虎头上捋须。待到进入北屏山地界,方知自己是坐井观天了。只见北屏山山峰高耸,幽林密布,有段官道竟然是从山石下的裂缝开凿而出。山势险要,通讯不畅,山匪聚集亦是情有可原了。望着所谓的一线天,初次见识的人纷纷感叹果然如传闻中险要。
    曾经在其他旅游景点见识过相似的景致,亦知晓此行安全无虞,莫维维并未如其他人一般惊叹不已。常山见状打趣她老气横秋,莫维维翻翻白眼道:“这个地方我最佩服的还是镇守的将士,送个信得走几天吧。难怪说有土匪。”刚骑马走近的常译闻言,暗赞这女子好敏锐的心思,先前朝廷为保沿路商旅安全,确实在山中要道修建驿馆,还派了不少军士镇守。可惜成效甚微,屡屡听闻有客商被劫甚至丧命,刑部大理寺对其束手无策,盖因山匪狡诈,朝廷始终未能寻到其老窝。
    又听常山逗她:“那你怕不怕土匪啊?把你抓去做压寨夫人。”
    “嘿,再强的土匪也不敢惹青州杨都督啊,难道不怕一声令下端了他们的老窝。你没听说被劫的都是些富商吗,说不定还是些劫富济贫的侠士呐。”莫维维摇头晃脑道。
    “听说朝廷几次剿匪都白跑了,那些山匪眨眼不见踪影,那么多兵将就抓了几个小喽啰,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常山叹道,山匪横行没有人管,若是人少,这里简直是绝路。
    “怎么可能抓不到嘛?”莫维维恨铁不成钢:“肯定是当差的懈怠呗,说个笨办法,你用地毯式搜寻去找,莫说山匪,兔子窝都能数清了。”
    “嘿嘿,那可不好说,恁大的山,多少人才找得完。”
    “可是恁大的山也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安营扎寨啊。算了,咱吃白菜的人就别操心白粉的价喽。”莫维维拍拍车帘上的灰尘,窝进车里闭目养神。
    耳边突然响起常译的声音:“白粉价是什么东西?”
    “啊,”不经意掉出现代话还被逮个现形,莫维维绞尽脑汁思索一番,厚着脸皮道:“就是我们乡下郎中自制的一种药粉,能治百病,价钱很贵,一般人都吃不起。”
    常译脸上明白写着大大的不信,也不追问,轻叱一声,策马奔至前方。心中沉吟,自进山以来,所见两处驿馆军士皆懒散懈怠,每日赌钱饮酒者众,巡山护卫者寡,朝廷拨付的粮饷无数,商旅却要自己再高价聘请护卫,实在是有违在山中建立驿馆的初衷。方才陌薇所言不假,若是认真搜索,必会寻出山匪老窝,一举将其歼灭也未尝不可。眯眼往往两侧,山地宽广,何处适合安营扎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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