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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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涟漪有心事，今朝理好头发就又凑过来问，“公主，你在想什么？”
李涟漪一抬头，发现莲心、芳蕊也在望向她，三人都聚到了她身边，她微微一笑道，“没想什么。”这种事她觉得不好说出来。
似乎看出了李涟漪是敷衍，芳蕊开口道，“公主，恕芳蕊多嘴，您和驸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李涟漪扫了一眼三人，三人都微微凝眉，似乎为她担忧，“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去找他和好吗？”
三人不齐整地都点了头，芳蕊又道，“毕竟公主您和少将军已经成亲了，如果总这样不同房，事情迟早会传出去，到时候总是不好的！”
“莲心你的意思呢”李涟漪故意看着她问。
莲心微低头回道，“婢子以为芳蕊说得有理，不过……”
“不过什么？莲心你向来不是有话都直说吗？你可是连吩咐她们把我拖回房这种事都做过了。”李涟漪说得像是在玩笑。
“婢子不敢！”莲心倏地跪了下去，俯首在地道，“婢子只是为了公主您的名声考虑，一时着急行事才越了规矩。公主恕罪！”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李涟漪轻巧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别遮遮掩掩，把方才的话说出来！”李涟漪又下了床，伸手去扶莲心起身。
“谢公主！”莲心再叩了首才起了身，接着之前的话说到，“婢子想说的是，公主您毕竟是公主，驸马不过是个中郎将，您的父亲是君，他的父亲只是臣，难道要您屈尊降贵去求他？驸马如今的所作所为便是对皇家的不敬，此事若真传出去，最该受到责罚的也是驸马！”
莲心这么一说，反而让李涟漪有了某种莫名的危机感。“莲心，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太多了！”她憨傻一笑道，“虽然我是公主，但我嫁给他也就是季家的人了，我和他是夫妻，夫妻之间也没必要太纠缠于身份的尊下，更不必要闹到攸关皇家兹事体大的地步了。”
莲心微皱眉，没有说话，芳蕊不禁出声问到，“公主真那么喜欢驸马？”
“那倒没有。”她对季颜青仍旧不了解，最初的印象太糟，如今反而觉得还行了，但喜欢这二字还没沾边。
芳蕊面露不解，“可公主分明一心为驸马考虑。”
“他已经是我丈夫了，我如何能不替他着想？”若季颜青有什么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其实相对于相信皇宫里那些人对她关照，她宁可寄希望于季颜青。
“公主如此贤淑，是驸马的福气，可驸马却如此待您！”芳蕊有些替李涟漪抱不平而气呼呼的模样。
“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在宫里的那些传言也进了他的耳朵，对一个硬贴上来的女人，他没有好颜色也不难理解。
“那公主可以试着去解开误会！”今朝终于找到机会插了一句嘴。
李涟漪看了眼今朝后垂下目光，“可他现在住哪儿每天做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能怎么办？”
“如果公主想见驸马，总会有办法的！”
李涟漪抬头看向说话的莲心。
“公主放心，我们替你想办法！”芳蕊颇有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的态势。
“对，公主，我们去替你问！”今朝竟也动力慢慢地加入了。
李涟漪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人真好。若她一个人，可能她真有和季颜青和好的心也只能踟蹰不前，如今这三人在身边却给了她勇气。
李涟漪笑了，“我就说，有你们在身边一定能帮我不少！”此刻这句话，她是真心诚意的。
季颜青离开李涟漪的静松苑后，几乎没在府上停留，即刻就离开了将军府，而他前脚方一离开，季颜白即刻就接到了消息禀报。
季枫如黑鹰般穿过梅丛，落在一棵倚靠着青瓦白墙的院子的梅花树下那名对着棋盘白衣公子面前，“公子，二公子又离府了！”
纤长的手指敲落一枚白棋，棋盘与棋子碰出清脆声。
季颜白不曾抬头，开口问，“公主呢？”
“公主和她的婢女都还在静松苑，没出来！”
“归宁这件事看来是省了！”季颜白再执起一枚黑子，轻一笑，“昨日宫里来人应该是告知这件事的，她有意瞒了下来！”
见黑子落盘，季枫叹道，“如今二公子对公主不理不睬，这情形还是不进宫还好！”
“你以为他们不进宫，宫里就不知道情况吗？”季颜白抬眼看了季枫一眼，他的脸其实是丝毫无伤的，而且生得十分俊美，眉间眼角颇有他周遭梅花的风韵傲骨。
季枫沉思了片刻，又道，“还有一事属下不解，公主她瞒住宫内传来的消息是为了什么？”
“真要追究起来，她或许也并非存心要瞒，因为她也根本没机会告诉颜青。”
季枫又缓了不短的时间，接着又问，“那公子怎么看公主的品行？”
“品行？她的品行根本不重要！”
季枫讷了一下，跟着点头似开悟，“是！公子说得有理！”
季颜白的注意再次回到了棋盘之上，季枫木站了一会儿，又问，“公子，霜儿呢？”
季颜白忽然抬头笑道，“季枫，你来到底是来给我传讯的，还是来看霜儿的？”
季枫笑了笑道，“平日她都跟在公子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今日突然不在了，难免引起人的好奇！”
“我让她去见桑柔了！”
“公子让霜儿去见桑姑娘？”
“木芙蓉昨日就拦下了桑柔，用我的信物暂时将桑柔留在了她的酒楼。不过桑柔是个聪慧非常的女子，在我出面之前，要让她真正信服此举是我的意思，只能让霜儿或者你走一趟！”
季枫点了点头，“公子的安排很合理！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桑姑娘？”
“也就这两日！”
“可是公子难道打算劝退桑姑娘吗？”
“不！我会安排她进府的！”
季枫迷惑了，“公子此举是何意？公子应该很清楚，二公子对公主的拒绝很大程度是因为桑姑娘，若桑姑娘来府上，只怕三个人的关系会变得复杂难料！”
季颜白微微一笑，“如今季家这情况倒是不在意多添点乱，有时候乱了才好，水浑了，鱼虾才会冒头！而且……这世间除了娘以外，若说谁的话颜青还听得进，那就是桑柔了！”
“可是，桑姑娘和二公子之间……”
“桑柔是个懂轻重的好姑娘！”季颜白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截断了季枫的疑虑。
季枫顿了顿，怅然长叹，“可是这也太为难桑姑娘了！”
季颜白复又微低下头，敛了眉目，无声而默。
风过梅花如雪飞，有几片落在棋盘上，也有几片驻留在了季颜白的发间。
李涟漪一抬头，发现莲心、芳蕊也在望向她，三人都聚到了她身边，她微微一笑道，“没想什么。”这种事她觉得不好说出来。
似乎看出了李涟漪是敷衍，芳蕊开口道，“公主，恕芳蕊多嘴，您和驸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李涟漪扫了一眼三人，三人都微微凝眉，似乎为她担忧，“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去找他和好吗？”
三人不齐整地都点了头，芳蕊又道，“毕竟公主您和少将军已经成亲了，如果总这样不同房，事情迟早会传出去，到时候总是不好的！”
“莲心你的意思呢”李涟漪故意看着她问。
莲心微低头回道，“婢子以为芳蕊说得有理，不过……”
“不过什么？莲心你向来不是有话都直说吗？你可是连吩咐她们把我拖回房这种事都做过了。”李涟漪说得像是在玩笑。
“婢子不敢！”莲心倏地跪了下去，俯首在地道，“婢子只是为了公主您的名声考虑，一时着急行事才越了规矩。公主恕罪！”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李涟漪轻巧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别遮遮掩掩，把方才的话说出来！”李涟漪又下了床，伸手去扶莲心起身。
“谢公主！”莲心再叩了首才起了身，接着之前的话说到，“婢子想说的是，公主您毕竟是公主，驸马不过是个中郎将，您的父亲是君，他的父亲只是臣，难道要您屈尊降贵去求他？驸马如今的所作所为便是对皇家的不敬，此事若真传出去，最该受到责罚的也是驸马！”
莲心这么一说，反而让李涟漪有了某种莫名的危机感。“莲心，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太多了！”她憨傻一笑道，“虽然我是公主，但我嫁给他也就是季家的人了，我和他是夫妻，夫妻之间也没必要太纠缠于身份的尊下，更不必要闹到攸关皇家兹事体大的地步了。”
莲心微皱眉，没有说话，芳蕊不禁出声问到，“公主真那么喜欢驸马？”
“那倒没有。”她对季颜青仍旧不了解，最初的印象太糟，如今反而觉得还行了，但喜欢这二字还没沾边。
芳蕊面露不解，“可公主分明一心为驸马考虑。”
“他已经是我丈夫了，我如何能不替他着想？”若季颜青有什么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其实相对于相信皇宫里那些人对她关照，她宁可寄希望于季颜青。
“公主如此贤淑，是驸马的福气，可驸马却如此待您！”芳蕊有些替李涟漪抱不平而气呼呼的模样。
“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在宫里的那些传言也进了他的耳朵，对一个硬贴上来的女人，他没有好颜色也不难理解。
“那公主可以试着去解开误会！”今朝终于找到机会插了一句嘴。
李涟漪看了眼今朝后垂下目光，“可他现在住哪儿每天做些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能怎么办？”
“如果公主想见驸马，总会有办法的！”
李涟漪抬头看向说话的莲心。
“公主放心，我们替你想办法！”芳蕊颇有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的态势。
“对，公主，我们去替你问！”今朝竟也动力慢慢地加入了。
李涟漪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人真好。若她一个人，可能她真有和季颜青和好的心也只能踟蹰不前，如今这三人在身边却给了她勇气。
李涟漪笑了，“我就说，有你们在身边一定能帮我不少！”此刻这句话，她是真心诚意的。
季颜青离开李涟漪的静松苑后，几乎没在府上停留，即刻就离开了将军府，而他前脚方一离开，季颜白即刻就接到了消息禀报。
季枫如黑鹰般穿过梅丛，落在一棵倚靠着青瓦白墙的院子的梅花树下那名对着棋盘白衣公子面前，“公子，二公子又离府了！”
纤长的手指敲落一枚白棋，棋盘与棋子碰出清脆声。
季颜白不曾抬头，开口问，“公主呢？”
“公主和她的婢女都还在静松苑，没出来！”
“归宁这件事看来是省了！”季颜白再执起一枚黑子，轻一笑，“昨日宫里来人应该是告知这件事的，她有意瞒了下来！”
见黑子落盘，季枫叹道，“如今二公子对公主不理不睬，这情形还是不进宫还好！”
“你以为他们不进宫，宫里就不知道情况吗？”季颜白抬眼看了季枫一眼，他的脸其实是丝毫无伤的，而且生得十分俊美，眉间眼角颇有他周遭梅花的风韵傲骨。
季枫沉思了片刻，又道，“还有一事属下不解，公主她瞒住宫内传来的消息是为了什么？”
“真要追究起来，她或许也并非存心要瞒，因为她也根本没机会告诉颜青。”
季枫又缓了不短的时间，接着又问，“那公子怎么看公主的品行？”
“品行？她的品行根本不重要！”
季枫讷了一下，跟着点头似开悟，“是！公子说得有理！”
季颜白的注意再次回到了棋盘之上，季枫木站了一会儿，又问，“公子，霜儿呢？”
季颜白忽然抬头笑道，“季枫，你来到底是来给我传讯的，还是来看霜儿的？”
季枫笑了笑道，“平日她都跟在公子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今日突然不在了，难免引起人的好奇！”
“我让她去见桑柔了！”
“公子让霜儿去见桑姑娘？”
“木芙蓉昨日就拦下了桑柔，用我的信物暂时将桑柔留在了她的酒楼。不过桑柔是个聪慧非常的女子，在我出面之前，要让她真正信服此举是我的意思，只能让霜儿或者你走一趟！”
季枫点了点头，“公子的安排很合理！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桑姑娘？”
“也就这两日！”
“可是公子难道打算劝退桑姑娘吗？”
“不！我会安排她进府的！”
季枫迷惑了，“公子此举是何意？公子应该很清楚，二公子对公主的拒绝很大程度是因为桑姑娘，若桑姑娘来府上，只怕三个人的关系会变得复杂难料！”
季颜白微微一笑，“如今季家这情况倒是不在意多添点乱，有时候乱了才好，水浑了，鱼虾才会冒头！而且……这世间除了娘以外，若说谁的话颜青还听得进，那就是桑柔了！”
“可是，桑姑娘和二公子之间……”
“桑柔是个懂轻重的好姑娘！”季颜白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截断了季枫的疑虑。
季枫顿了顿，怅然长叹，“可是这也太为难桑姑娘了！”
季颜白复又微低下头，敛了眉目，无声而默。
风过梅花如雪飞，有几片落在棋盘上，也有几片驻留在了季颜白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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